朝衣作者:子言获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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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脊背之上犹如针刺。
宣于宴轻佻地勾起唇角满是邪气的笑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滑过他的齿,说道:“只不过要这么吻下去,你又会咬我吧?我可不愿意为一个小倌丢了舌头。”
“你……!”他怒不可遏地直起身,却突然被他摁住肩,粗暴地按倒下去。
“不过如果是王兄的吻,你就不会拒绝了,”宣于宴居高临下地笑着,从眼角斜下了极其蔑视的光,“……你很喜欢那种温柔的,被人宠着的感觉是不是?居然,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弄得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愣住了,还是太过沉溺了呢。”
忽有莫名的错愕袭上心头,鲤万分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然后宣于宴浅浅俯下身,贴在他耳廓处,冷冷笑着,用轻柔,而又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鲤……有人放长明灯……看来火祭的时辰近了……此处人太多,难以走动……我们换一条路……如何?”
鲤霎时惊恐地,死死地捉住了宣于宴的衣襟,眼神之中尽是难以置信的愕然。
只因他方才听到的,是宣于静央的声音。
宣于宴所说的话,是火夜那时,宣于静央落下的言辞。
陡然间,真假难辨。
鲤的心止不住地狂跳,仿佛即将跃出躁动的身躯。
此时,宣于宴又在他耳边,轻轻咳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鲤……你说那深衣……难道宴……告诉你了么……?”
鲤发了疯一般将他推开,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然后他突然意识到,当时与大家走散之后,从第一次遇到长公子,直到与他走散之前,他根本没有看到对方的脸。
对方一直戴着面具,即便是在揭起面具吻他之时,亦是在黑暗无光之地。
他连对方的五官,都无法确认得完全。
宣于宴狂声大笑起来。
“你根本不知道我会模仿王兄的声音吧?我与王兄本就身材相似,那一日,大家又都穿着红衣,而那种动物的面具,街上又不止一处有,你忘了?”
鲤摇头,不住地摇头,唇齿颤抖着,无法相信地问道:“公子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求证,为了弄清你到底喜欢谁,”他笑得薄得似冰,“但是事后我很后悔,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你对王兄,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但我念着你们二人既然本就心有所向,于是……大抵也算牵了红线?我本念着心中确定之后便不再与你玩笑,安心地看你与王兄在一起便好,可惜着实很难死心。所以那时我对你说,你要是想留在我这里而不去王兄那里的话,就吻我一下。但我心里清楚,你根本不可能吻我,根本不可能。我只是,孤注一掷而已。你说,我是不是很自作多情,嗯”
他凄厉地咬着唇边的笑,面目有些狰狞。
他说:“我扮成王兄吻你,你欣然接受了,而后来我换回面具,不过与你开个玩笑叫你一声夫人,你就怒不可遏地拂袖而去。你以为,我当时怎么想?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鲤的眼眶些微泛红,他蹙起修长的眉,抑制不住一种几乎于哽咽的声音:“可你这样做,你让我以为……”
“让你以为王兄很喜欢你,以为是王兄吻了你,是不是?”他的笑有些残酷,不着一丝情感地浮在撩起的唇角。他伸手细细抚摸着身下之人的面庞,缓缓吐出了噬毒的语言:“我告诉你,要说我的确玩弄了你的话,这才是。但是你该感谢我,我成全了你对王兄的感情。然而我也该感谢你的态度,因为从那一夜开始,我已知道,你眼里没我。”
“可是我居然明知如此还好好对你。我念着即便为了王兄,也该让你好好生活,不让你心里难过。为了你我可以忤逆父王的旨意,挡在武士的剑前。我可以明知你不喜欢我,还傻傻地上前万般讨好,一厢情愿地觉得既然如今你不可能是王兄的了,那么,总会多看我几眼的吧?可是你除了伤心难过,或者除我之外无人可依的时候,你何时想到过我?嗯?”
鲤的泪水从绯色的眼角碎了下去,折损了他美丽的脸。
“公子……我不知道……我曾怀疑过你是否真心,然而却不敢轻易取信……我以为你不是认真的……我一直不知道……”
“呵……”逆着光,宣于宴冷冷地笑了出来。
“你说我放着那么多蜂拥而至的女人不喜欢,怎么偏偏喜欢了一个连正眼都不给我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如此自私的男人。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耗过如此大的耐性,也从来没像如今这样颜面尽失,一败涂地。”
“公子……我……”他吞吐着唇边的言辞,落不出成型的语言。
“哼,罢了,”他蓦地,轻蔑地笑着说,“反正……你也不可能是王兄的了,我也没必要为了王兄而继续照顾你。”
鲤睁大了眼,听到了下一秒,他送到耳边的,噬毒的言辞。
“心,我不要了,”他说,“我只要身体。”
他奋力挣扎,却未抵制住对方的侵凌。
压住他的那个人在未已的怒光之中犹如冷血的兽。
宣于宴毫不理会他的倾力反抗,欺身上前胡乱地吻他,趁他唇角翕合之际蛮横地将舌头侵入他的口腔,肆意攫取。
鲤左右躲闪不得,努力想要将他推开,然而与他相比,自己却是如此乏力。
当日初见,宴享之上,他也败于宣于宴的剑下。
是故,无论如何无法相抵。
“公子……住……!”他从喘息的缝隙中奋力挤出了这样的发音,却又马上被他堵住了唇。
他用手不停地推他,而这种行为明显令对方怒意更胜。
宣于宴猛地将鲤的腰带抽下,一手捉紧鲤纤细的两只手腕,不由分说便死死绑住。
“公子你……!”鲤骇然地唤了出来。
“如何?继续挣扎的话,我就把你的脚也绑起来。”
“把我放开!放开!”他眼眶泛红,怒不可遏,无法忍受这种屈辱的对待,却又掩不住眼中的惊恐。
他用力扭动着手腕,顷刻间皓腕之上便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宣于宴冷冷地睥睨着他,置若罔闻。
遽然,他扯开了他的衣襟,打开了他冰雪般白皙的身体,露出一隅春光。
鲤无处匿藏,霎时满面潮红。
“呵,真是一幅好光景……”宣于宴笑声冰凉,说着伸手去逗弄他胸前的红樱,之后又突然埋头下去,咬住它,吮吸起来。
“你……!”一阵颤抖从鲤的腰部袭到了脊背上,他又羞又恼,却又被过于娴熟的他挑逗得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低声的呻吟。
宣于宴顺势扯下他的下裳,将手探向了他身体隐秘的部分。
那种触碰让鲤骇然地惊动了目光。
“公子,别这样!”他羞赧地大叫。
宣于宴抚摸揉捏着他身体最敏感的地方,霎时间,那少年的欲望便不知所措地盎然而上。
宣于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冷笑着贴到他耳畔,轻佻地舔舐着他绯红满面的脸颊,然后浅浅地咬。
“我还以为……你只会在我王兄那里有反应呢……呵……结果……你不也和所有人一样,是个淫荡的胚子?”
语言太低沉,嘲讽太锥心,鲤的心情被他的步步紧逼敲得粉碎,一败涂地。
世上无人能够人忍受,别人捏住痛处,反复蹂躏。
“为何……为何非要羞辱我不可……?”他咬住自己泛紫的唇,没有抑制住从眼角碎下的屈辱的泪水。
鲤看着眼前那不再熟悉的男子,陡然间,悲恸未已。
“我知道公子恨我……我知道我自私。你可以对我打骂……可为什么……非要羞辱我?”
宣于宴停下动作,冷冷地应对着他的泪眼婆娑。
他虚弱地躺在他身下,放弃了所有抵抗,流泪的时候,神态静得令人心疼。
“公子是不是……非要让我觉得生不如死……才会甘心……?你……”他哽咽着,却突然被尚未挤出唇角的语言呛到了喉咙。
他在心里说着:你是我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我从来没讨厌过你……我只是从未敢相信,你是真心对我。
在这世上,我对你最是心存感激。
我只是,从来无法开口告诉你。
我是太过自私,从来没想到过公子的心情。
所以如今,连你也无法依靠了。
我不愿回到从前的生活,不想觉得我在世上,永远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所以遇到长公子的时候,他的温柔,令我产生了一种能够有人相依相伴的错觉。
而公子落拓不羁,风流成性。
我不敢去攫取注定动荡不安的感情。
但我并不是……没有心动过。
是有的,在你与我开那些无稽的玩笑的时候。
我既恼,却又抑制不住狂乱的心跳,我掷袖离去,只为不让你看到我面上泛起的红。
可是现在,你在恨我。
你恨我了。
我早已习惯了你对我的好,原来你一恨我,我便完全不知,应当如何。
着实,是我太自私,太孤傲,太自以为是。
我果然……回到了从前。
什么……都不再拥有……
宣于宴和鲤一直没有说话。
那公子只是看着身下的男子始终悲痛难忍地凝视着他,安静地落泪,朱色的唇角不断地翕合,他却不发一言。
宣于宴不知对方心里正措置着如何的思想。
水痕从少年的脸颊上一道道割下去,带出眼底深深的愧疚和阵阵泛起的痛。
良久,鲤终于重新拾起言辞,无法安稳情绪地说:“是不是……如果……我不再挣扎……好好伺候公子……公子就会……原谅我……?”
那句话让宣于宴眼中陡然一惊。
这全然不像是那个任何时候都泠然静默,而又自傲清冷的男子说得出的话。
“可是假如公子并不打算原谅我……只是因为恨我,而想要做羞辱我的事的话……”鲤说着,蓦地咬了唇,眼眉一紧便又掉下了眼泪,“就请不要碰我……我……我本来就配不上公子……”
他说着,突然蜷缩了起来。
泪水不停地掉,他努力咽下在咽喉中阻塞着的话,不让自己多出一言,却将自己生生憋得心口郁结,仿佛坠着千斤重石般的痛。
宣于宴静静俯视着他,许久没出一言。
从前,每当那个漂亮的少年绝望悲恸的时候,他总在他的身边。
但他一直没有料到,有一天,会是自己,让他如此伤心欲绝。
他从没见过内心清傲的鲤这么放下身段,折辱自己的样子。
但他太恨,是故眼里没了怜惜。
心叶之中却寄居着一时,涌上来的撕扯般的痛。
那种痛意令他顿生不适,在他如此嫌弃对方之时,这种感触,还在分明地提示着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他果真动了真情。
但是他已经受够了。
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这种感情什么也不是。
一厢情愿,他已经领教够了。
宣于宴闭眼,然后起身,离开了卧榻。
他冷冷地望着窗外那一轮玉盘般的月。
似乎从前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客栈之中,唯有相识不久的他们二人。那时,夜空之中也有一轮长明的月。
但他早已不记得它的阴晴圆缺。
鲤的啜泣声依然在淡淡地从身后传来。
沉音良久,宣于宴终于淡然开了口。
“你以后依旧是我的门客,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