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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国哲学史(下)冯友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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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至于中秋之月,阳在正西,阴在正东,谓之秋分。秋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署平。阳日损而随阴(苏舆云:〃阴字亦疑衍。〃;),阴日益而鸿。(《阴阳出入》,《繁露》卷十二,页三至四)
试以图明之:
此说较为繁复。惟依此说,则当秋时,阴不在正西而在正东,如何能助金?董仲舒解释云:
至于秋时,少阴兴而不得以秋从金,从金而伤火功。虽不得以从金,亦以秋出于东方,俯其处而适其事,以成岁功,此非权与?是故天之道有伦,有经,有权。(《阴阳终始》,《繁露》卷十二,
页二)
〃至春少阳东出就木,与之俱生;至夏太阳南出就火,与之俱煖〃(《阴阳终始》,《繁露》卷十二,页一),此天之经也。少阴出于东方,〃俯其处而适其事〃,委屈以成岁功,此天之权也。其所以使阴受如此委屈者,则以天〃任阳不任阴,好德不好刑〃(《阴阳位》,《繁露》卷十一,页十二)。〃是
故天之行阴气也;少取之以成秋,其余以归之冬。〃(《阴阳义》,《繁露〉y卷
十二,页三)
故四时之变化,实因阴阳消长流动之所致也。阳盛则助木,火为春,夏,而万物生长;阴盛则助金,水为秋,冬,而万物收藏。故阳为〃天之德〃;而阴为〃天之刑〃。董仲舒曰:
天地之常,一阴一阳。阳者,天之德也。阴者,天之刑也。天之道以三时成生,以一时丧死。死之者,谓百物枯落也。丧之者,谓阴气悲哀也。天亦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与人相副。以类合之,天人一也。(《阴阳义》,《繁露》卷十二,页二)
(六)人副天数
天与人为同类,更可于人之生理见之。董仲舒曰:
莫精于气,莫賓于地,莫神于天。天地之精,所以生物者,莫贵于人。人受命乎天也,故超然有以倚(卢曰:〃倚疑当从下文作高物二字〃;)。物疢疾莫能为仁义,唯人独能为仁义。物疢疾莫能偶天地,唯人独能偶天地。人有三百六十节,偶天之数也。形体骨肉,
偶地之厚也。上有耳目聪明,日月之象也。体有空窍理脉,川谷之象也。心有哀乐喜怒,神气之类也。观人之体,一何高物之甚而类于天也。物旁折取天之阴阳以生活耳,而人乃烂然有其文理。是故凡物之形,莫不伏从旁折天地(苏舆曰:〃天地二字疑衍〃)而行,人独题直立端尚(卢云:疑作人独顯立端向。《尔雅》:〃類,直也。〃),正正当之。是故所取天地少者旁折之,所取天地多者正当之。此见人之绝于物而参天地。是故人之身,首娄而员,象天容也。发,象星辰也。耳目戾戾,象日月也。鼻口呼吸,象风气也。胸中达知,象神明也。腹胞实虚,象百物也。天地之符,阴阳之副,常设于身。身犹天也,数与之相参,故命与之相连也。天以终岁之数成人之身,故小节三百六十六,副日数也。大节十二分,副月数也。内有五脏,副五行数也。外有四肢,副四时数也。乍视乍瞑,副昼夜也。乍刚乍柔,副冬夏也。乍哀乍乐,副阴阳也。心有计虑,副度数也。行有伦理,副天地也。此皆暗肤著身(苏舆曰:〃暗字疑误。〃卢曰:〃肤他本作虑〃)与人俱生,比而偶之弇合。(苏舆曰:〃弇合二字上疑有脱文。〃)于其可数也,副数。于其不可数
者,副类。皆当同而副天,一也。(《人副天数》,《繁露》卷十三,页二至四)
又曰:
为生不能为人,为人者,天也。人之人本于天(卢文炤曰:〃人之人,疑当作人之为人〃)。天亦人之曾祖父也,此人之所以乃上类天也。人之形体,化天数而成。人之血气,化天志而仁。人之德行,化天理而义。人之好恶,化天之暖清。人之喜怒,化天之寒署。天之副在乎人。人之情性,有由天者矣。(《为人者天》,《繁露》卷十一,页一)

人与天如此相同,故宇宙若无人,则宇宙即不完全,而不成其为宇宙。董仲舒曰:
天地人,万物之本也。天生之,地养之,人成之。天生之以孝悌,地养之以衣食,人成之以礼乐。三者相为手足,合以成体,不可一无也。无孝悌则亡其所以生,无衣食则亡其所以养,无礼乐则亡其所以成也。(《立元神》,《繁露》卷六,页十二至十三)
人在宇宙间之地位,照此说法,可谓最螅印
(七)性情
就心理方面言之,人之心理中,亦有性情二者,与天之阴阳相当。
董仲舒曰:?
身之有性情也,若天之有阴阳也。言人之质而无其情,犹言天之阳而无其阴也。(《深察名号》;《繁露》卷十,页十一)
性之表现于外者为仁;情之表现于外者为贪。董仲舒曰:
人之诚有贪有仁。仁贪之气,两在于身。身之名取诸天。天两有阴阳之施,身亦两有贪仁之性。(《深察名号》,《繁露》卷十,页七至九)
贪即情之表;仁即性之表现也。〔ft〕
24三松堂全集三卷)/中国哲学史(下)
〔注〕董仲舒所谓性,似有广狭二义。就其广义言,则〃如其生之自然之资谓之性;性者,质也〃(《深察名号》,《繁露》卷十,页六)。依此义,则情亦系人之〃生之自然之资〃,亦在人之〃质〃中。故曰:〃天地之所生谓之性情,性情相与为一瞑,情亦性也。〃(《深察名号》;《繁露》卷十,页十)就其狭义言,则性与情对,为人〃质〃中之阳;情与性对,为人〃质〃中之阴。《说文》云:〃情,天之阴气有欲者;性,人之阳气性善者也。〃《论衡…本性篇》:〃仲舒览孙孟之书,作情性之说,曰:'天之大经,一阴一阳;人之大经,一情一性。性生于阳,情生于阴。阴气鄙,阳气仁。曰性善者,是见其阳也;谓恶者,是见其阴者也'。〃(《论衡》卷三,〃四部丛刊〃本,页十七)此皆就董仲舒所谓性之狭义言也。为避免混乱起见,下文以董仲舒所谓〃质'',替代其所谓广义之性。
因人之〃质〃中有性有情,有贪有仁;故未可谓其为善。董仲舒曰:
谓性巳善,奈其情何?(《深察名号》,《繁露》卷十,页十)
此性字系指人之质而言。又曰:
善如米,性如禾。禾虽出米,而禾未可谓米也。性虽出善,而性未可谓善也。…米与善,人之继天而成于外也,非在天所为之内也。天所为有所至而止,止之内谓之天;止之外谓之王教。王教在性外,而性不得不遂。故曰:性有善质,而未能为善也。岂敢美辞,其实然也。天之所为,止于茧麻与禾。以麻为布,以茧为丝,以米为饭(苏舆曰:〃当作以禾为米〃),以性为善,此皆圣人所继天而进也,非情性质朴之能至也。(《实性》,《繁露》卷十,页十九)
此性字亦系指人之质言。人之质中有与情相对之性,故其中实有善;但其中亦有与性相对之情,故不能本来即善。须加以人力,以性禁情,方可使人为善人。董仲舒曰:
枨众恶于内,弗使得发于外者,心也。故心之为名枨也。
天有阴阳禁;身有情欲椎;与天道一也。是以阴之行不得干春夏,而月之魄常厌于日光,乍全乍伤。天之禁阴如此,安得不损其欲而辍其情,以应天。天所禁而身禁之,故曰身犹天也。禁天所禁,非禁天也。必知天性,不乘于教,终不能袵(苏舆曰:〃天性二字疑情欲之误。天性不当言枨〃)。(《深察名号》,《繁露》卷十,页七至九)
以性禁情为教,教乃〃人之继天〃,而亦即人之所以法天也。
董仲舒之性说,按一方面说,为调和孟荀。按又一方面说,则董仲舒亦谓人之质中本有善端,故其说实与孟子性善之说不饽;不过董仲舒以为若性中仅有善端,则不能谓之为善。故曰:
或曰:性有善端,心有善质,尚安非善?应之曰:非也。茧有丝,而茧非丝也。卵有雏,而卵非雏也。比类率然,有何疑焉?天生民有六经(苏舆云:〃或云,六当为大。〃),言性者不当异。然其或曰性也善,*曰性未善。则所谓善者,各异意也。性有善端,动之爱父母(苏舆曰:〃动疑作童。〃),善于禽兽,则谓之善;此孟子之善。
循三纲五纪,通八端之理,忠信而博爱,敦厚而好礼,乃可谓善;此圣人之善也。是故孔子曰:〃善人吾不得而见之,得见有常者斯可矣。〃由是观之,圣人之所谓善,未易当也。非善于禽兽,则谓之善也。夫善于禽兽之未得为善也,犹知于草木而不得名知。质于禽兽之性,则万民之性善矣。质于人道之善,则民性弗及也。万民之性善于禽兽者许之,圣人之所谓善者弗许。吾质之命性者异孟子。孟子下质于禽兽之所为,故曰性已善。吾上质于圣人之所为,故谓性未善。善过性,圣人过善。(《深察名号》,《繁露》卷十,页十四至十五)
然此特指普通人之〃质〃言之耳。人亦有生而即不止仅有善端者,亦有
26三松堂全集(第三卷)/中国哲学史(下)生而即几无善端者,孔子所谓上智与下愚是也。董仲舒曰:
名性不以上,不以下,以其中名之。(《深察名号》,《繁露》卷十,页十一)
又曰:
圣人之性,不可以名性。斗筲之性,又不可以名性。名性者,中民之性。中民之性,如茧如卵。卵待覆二十日而后能为雏;茧待缲以涫汤而后能为丝。性待渐于教训而后能为善。善,教训之所然也,非质朴之所能至也。(《实性》,《繁露》卷十,页十九至二十)
董仲舒之论性,盖就孔、孟、荀之、说而融合之。
(八)个人伦理与社会伦理
欲发展人质中之善端,使之成为完全之善,则须实行诸德。其关于个人伦理者,则仁义最为重要。董仲舒曰:
天之为人性,命使行仁义而羞可耻,非若鸟兽然。苟为生苟为利而已。(:竹林》,《繁露》卷二,页十一)
至于所谓仁义之意义,董仲舒云:
《春秋》之所治,人与我也。所以治人与我者,仁与义也。以仁安人,以义正我。故仁之为言人也,义之为言我也,言名以别矣。
仁之于人,义之与我者,不可不察也。众人不察,乃反以仁自裕,而以义设人。诡其处而逆其理,鲜不乱矣。是故人莫欲乱而大抵常乱,凡以阇于人我之分,而不省仁义之所在也。是故《春秋》为仁义法。仁之法在爱人,不在爱我,义之法在正我,不在正人。我不自正,虽能正人,弗予为义。人不被其爱,虽厚自爱,不予为仁。远而愈贤,近而愈不肖者,爱也。故王者爱及四夷,霸者爱其诸侯,安者爱及封内,危者爱及#侧,亡者爱及独身。故曰:仁者爱人,不在爱我;此其法也。义与仁殊。仁谓往,义谓来。仁大远,义大近。爱在人谓之仁,义在我谓之义(苏舆曰:〃上义字疑作宜〃)。仁主人,义主我也。故曰仁者人也,义者我也,此之谓也。(《仁义法》,《繁露》卷八,页十六至二十)'
仁义之外,又须有智之德。董仲舒曰:。
莫近于仁,莫急于智。一仁而不智,则爱而不别也。智而不
仁,则知而不为4。故仁者所以爱人类也,智者所以除其害也。何谓之智?先言而后当,凡人欲舍行为,皆以其智先规而后为之。智者见祸福远,其知利害蚤。物动而知其化,事兴而知其归,见始而知其终。其言寡而足,约而喻,简而达,省而具,少而不可益,多而不可损。其动中伦,其言当务,如是者谓之智。(《必仁且智》,《繁露》卷八,页二十二至二十四)
董仲舒盖以仁义智为人所必具之德,犹《中庸》之以智仁勇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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