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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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爷还在茅房里蹲著的当口就听见院里努哈儿破门而入的声音,带著串师父师父师父将整个医馆绕了一圈,花爷提裤子想出去,努哈儿找著他位置就闯了进来。
师父师父,我们可以回家啦!
时隔一年,花爷几乎都忘了还有这麽个事,你说回哪里?
我们家乡啊师父!你不记得啦!你去年答应我的,跟我一起回去。
这一提,花爷一想,想起来了,回你个头啊,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我的家不就是师父的家吗?
我管你那麽多,出去,没看我在干嘛呢吗。
那师父我先去收拾东西,等你出来咱们就走。
快滚!
努哈儿把花爷的东西一件件往包袱里装,装紫砂壶的时候花爷实在忍不住了,去你们家还带个壶干嘛?不知道这东西易碎啊?
嫁妆呀。
你说什麽?
我说师父不是喜欢用这个泡茶喝吗,咱们这次说不定要在我们家乡呆一个月呢,带著吧,我怕师父不习惯。
你自己想用就直说,收点有用的行不行?
哦我们那风大,师父的披风也带走吧。
这还差不多点。
太阳也大,我给师父带把伞。
。。。。。。。。。
努哈儿一收拾就是小半天,花爷就奇了怪了,以往努哈儿回营的时候都没见他这麽上心准备过东西,哪回不都是自己替他张罗的,以前还以为他天性粗糙,不会,现在看来是别有用心啊。
努哈儿将行装提到医馆门口,让花爷在那看著,回屋把门窗都锁好了,不知从哪牵了辆马车过来,花爷一看,套的马还挺不错,问,这哪来的?
努哈儿往车上装著东西,我给师父买的。
花爷一愣,买给我的?
啊,师父以前不是老说一年去洛阳看我的车钱都要好多,我就给师父买了,这马不错吧,我挑了好久。
不是我说,你除了营里花的,俸禄都拿回来了你哪来的钱?
努哈儿憨憨一笑,少花点就攒出来了,我以为要很久呢,结果一年就有了。
。。。。。。
花爷细细一想,他似乎也许可能大概,有些猜到努哈儿此次带他狼族之行的意图了。
小哈你要驾车吗?
师父要驾吗?
你驾吧,我睡一觉。
哦。。。那师父你睡吧。
花爷爬进车厢一看,努哈儿置办得倒挺周到,备的是软枕,铺的是薄被,车壁上钉著盏灯台,里头还有块檀香,许是怕他路上寂寞,枕边还放著摞书。
花爷真要对努哈儿刮目相看了。
小哈车弄得不错。
那是不是有红豆糕赏我。
赏你也是回长安的事了。
不用啊师父,车底下我带了豆子和面粉的。
。。。。。。。。。
车行一个月又六天,花爷几乎在车上养胖了一圈,努哈儿是真信了郝率那句话,花爷真能够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跟人说一句话过日子,他实在想知道,花爷成天这麽睡,不烦吗。
马车渐入白龙境内,花爷难得醒了,倚著车窗往外望,小哈,这是快到了吧。
师父你怎麽知道?
废话我又不是没来过白龙,这一看就是白龙的地势。
努哈儿跳下车,将马车拉进了驿站门口,撩开车帘就要请花爷下来。
咦这是不是努哈儿?
就是他就是他!
嘿努哈儿!
努哈儿回头一看,两个背著弓箭的狼族少年,站在不远处的山丘上冲他招手,细一瞧,竟是儿时一块长大的玩伴。
纳鲁!布多!
那俩少年见没认错人,立马高兴得扑了过来,同努哈儿抱在一块,你终於回来啦!好想你啊!我们都在想你什麽时候才回来看看我们呢!
我这不是回来了呀,你们怎麽样,好不好?
我们都很好,你怎麽样,外面的世界好玩吗?
好玩啊!下次你们跟我一起出去玩玩再回来吧!
纳鲁摇摇头,不行啊,我啊爹啊娘不同意,之前我和布多还有吉大想去中原找你玩,被狠狠骂了一顿呢。
努哈儿还未说话,布多立马接了腔,你啊爹跟我们说你今年会带伴回来,真的吗?在哪呢?
努哈儿一听,别提多高兴了,扬起脸就笑,当然是真的,就在马车上呢,他是我师父。
纳鲁和布多不约而同往後边不远处的马车瞧了眼,车帘掩著,看不见人,那你叫他出来我们看看嘛,听你啊爹说中原女孩可漂亮了,我们还没见过呢。
看当然可以看,只是。。。
只是什麽?
我师父不是女的。
啊????
纳鲁布多面面相窥,那。。。你啊爹知道吗?
知道啊,他说反正我在那麽远的地方当兵,多少年都见不到一次,他又不会帮我带崽子,伴是男的还是女的他才不想管。
俩人一听,点点头,有道理,族长到现在都没娶亲呢,也没见他不开心,你开心就好。
努哈儿顿时咧开嘴一笑,那我把我师父请下来,你们在这等我。
好好。
努哈儿转身就跑,师父师父!带你见我朋友!
哎师父你怎麽又睡著啦!!
☆、极乐…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纳鲁布多吉大站成一排,听努哈儿的话恭恭敬敬喊了声师父好。
花爷懒得计较平白无故多了仨徒弟,袖兜里摸了摸,摸出个小袋,打开了从里边取了三块东西,一人分了一块。
努哈儿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花爷给了什麽。
哇,是玛瑙!
好漂亮啊!
谢谢师父!
花爷笑道,乖。
努哈儿顿时有些心痒痒,眼巴巴问了句,师父我有没有啊?
有什麽有?你第一天见我吗?
那我第一天见师父的时候也没有啊。。。
不懂礼数别瞎嚷嚷,丢人。
努哈儿闻言,摸摸鼻子不敢再说。
花爷早年曾在白龙口误打误撞入过哈蛮族,在那住了小半月才走,多少通点异族人的喜好,他们不喜金银不喜绫罗,却对珠宝和美酒情有独锺,当年回长安时还获赠了粒大如鸡蛋的珍珠,成色极佳,至今都还锁在药柜里供著,狼族既是哈蛮族邻居,想来也应该差不离。
努哈儿的奶奶已是九旬高龄,眼神花得差不多了,见著花爷就夸这姑娘头发真好看,此前听努察儿说这是努哈儿带回来的伴,更是喜欢,拉著花爷就是一顿家长里短。
花爷念在老人家年事已高,倒也不想多计较,由著努哈儿奶奶一口一个啊女啊女地叫。
只是一回头瞥见努哈儿嗤嗤偷乐,花爷的性子就上来了,小哈,笑什麽呢。
努哈儿这会脑筋全灵光了,一点不像平日里呆傻,师父好看,我看著高兴。
花爷翻个白眼就不爱搭理他。
努哈儿奉上碗家里珍藏的奶酒,要花爷尝鲜,师父,喝这个,我们狼族的佳酿,可好喝了。
好喝就好喝,凑这麽近干嘛?
努哈儿的黏糊劲刚开始,正想缠著花爷再腻几句,门口呼啦啦进来两个人,脚下带风,帐篷顶都快飞了。
努哈儿一看,纳鲁和吉大。
纳鲁端著盘香气四溢的炸饼,还冒著热腾腾的的气儿,显然刚出锅,师父,这是我们这最好吃的肉饼,馅可是鹿肉呢!特意送来给您尝尝的!
吉大拎著锅炖得发白的鱼汤,酸味扑鼻,里头的鱼足有几尺来长,几尾辣椒铺在上头,瞧著还挺讨喜,师父,这是我啊娘最拿手的辣鱼汤,别的地方可吃不到呢!
努哈儿一愣一愣的,还未说话,後边又风风火火跟进来个人,努哈儿一瞅,好家夥,布多提著头烤熟了的小羊羔也来了。
师父,您看!刚烤出来的小羊!这可是我啊爹的看家手艺呢!整个狼族找不到比我们家更好吃的了!
花爷照单都收了,连连夸仨狼崽子乖。
努哈儿不乐意了,扁著张嘴问花爷那他的奶酒呢。
急什麽,待会再喝。
可是。。。
努哈儿,能不能让师父跟我们说说中原的事情呀?
我说不也一样吗?
你才去中原几年呀,你师父从小在中原长大,肯定知道得更多!
。。。。。。
努哈儿抱著那瓶奶酒蹲家门口满腹惆怅。
奶奶说中秋将至,华阳领著努察儿去白龙置办东西了,说是知道努哈儿今年回来过中秋,要多做些月饼,估计这两天才能回来,这下花爷让那三狼崽子缠著说故事,没工夫搭理他,爷爷奶奶午睡,可连个一块说话的人都没了。
努哈儿有些不太开心。
他是希望花爷和他一块回家乡,看看他长大的地方,瞧瞧和他一起生活的族人,让花爷知道以前他是什麽模样,在这个角落有著什麽样的生活,可花爷现在眼里都看不到他了。。。。。。
想著想著,努哈儿心都开始酸了。
这和他事先想好的根本不一样!
努哈儿,你在这干嘛呢!
啊?
吉大从窗口探出脑袋,咧开嘴在笑,师父在夸你噢。!
咦?
他说你什麽都会,又很乖,他很喜欢。
努哈儿眼睛一亮,真的呀?
不骗你!
那师父人呢?
他醉啦!你刚才倒的那碗酒都没喝完就醉啦。
啊呀忘了师父不喝酒!
花爷醒来时依然觉著有些天旋地转,努哈儿倒是欣喜,一连问了几句师父你醒啦?
花爷那给吵的,一骨碌就爬起来,按著脑门避开努哈儿手里的湿帕子。
这是哪?
是我住的帐篷师父。
我怎麽在这?
师父你不记得啦,你醉酒,醉了整整一天呢。
花爷回想回想,想不起来,就当努哈儿说的是真的,你爹娘还没回来?
努哈儿替花爷把鞋摆好,端了桌上的茶盅要给他漱口。
已经回来啦,我啊娘知道师父会一起回来,带了好多好吃的中原东西噢。
花爷没说话,漱了口就要下床,脚刚沾地就碰见团毛茸茸的东西,有些扎人,花爷没设防,惊了一跳。
这是什麽?!
师父别怕,这是我的战狼。
你的战狼?
对呀,我们狼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狼,本来当年我想把它一起带走的,可是我啊娘说战狼一生都活在草原,去了哪里都活不成,我就没带,说到这努哈儿显得十分高兴,又道,我啊爹这次把它一起带去白龙了,我回来没见到它,还以为它是不记得我了,不在我家呆了呢。
花爷了然,往地上瞟了眼,一头灰狼,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盯著自个儿一动不动,目光炯炯有神,模样倒是威武,一点不像是努哈儿的战狼,倒像是华阳的。
这有名字吗?
有呀,叫哈贝。
哈贝?花爷笑了,哈儿的宝贝?
努哈儿显得特别意外,师父怎麽知道是这个意思?
就你那几根脑筋,还不如咱们医馆的蚊子多。
努哈儿却是高兴,只当花爷是和他心意相通,才会一语道破,师父你睡了一天,肚子饿不饿啊?
真别说,努哈儿这一提花爷才觉著腹中空得有些难受,去,弄碗粥来。
师父只吃粥啊?我们这有好多师父没吃过的东西呢。
你懂什麽,醒完酒就该喝粥,赶紧弄去,饿死我了。
好,师父你等我一下,哈贝,咱们走。
哈贝没动,努哈儿又唤了两声,哈贝依旧没反应,只看了他两眼,努哈儿便懒得再叫,哈贝从小就不爱搭理人,除了打猎作战,平时连人都不爱多瞧。
努哈儿前脚一走,花爷就发现气氛不太对,扭头一看,这畜生一副意欲进攻的姿态,目露凶光,朝著他龇牙咧嘴,发出一阵阵并不善意的声音。
好一头大尾巴狼,刚还装得挺纯良。
花爷就这麽坐在那盯著它看了许久,哈贝依旧凶神恶煞哼著气,又往前进了两步,仿佛随时就要扑上来。
小畜生还挺横,花爷冷不丁一笑,腰间笔杆子一抽,手上打个转,朝著它脑门就打。
哈贝这下彻底给激怒了,嗥一声就跳了起来,径直咬向花爷的手背,势头之狂,力气之大,直让花爷措手不及。
花爷原想到底是努哈儿养的战狼,想来只是不满他这外人入内才出声示威,以表地盘,没料想这孽畜倒是真不客气,这一下咬得不轻,花爷直觉得手掌像是要给咬穿了,当即抬手朝它肚下一拍,哈贝吃痛,却不松口,花爷当机立断,将笔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