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讫-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童晋见他这般反应顿时觉得有趣,“本教主知道我长得不错,你也不要太喜欢了。”
他一出声,景暮夕方才回过神,一听他的话,反又心中生厌,皱起眉来转过了脸。
童晋打开纸扇扇得悠闲,“你叫景……景什么来着?”
这人长得是好看了点,性子可真是不讨人喜欢,景暮夕咬了咬牙,低声回道:“景暮夕。”
“什么?”似是觉得他声音太小没能听清,童晋又回问了句,却不等景暮夕再次作答就摆了摆扇子,“算了太不好记了,我就叫你小景好了。”
景暮夕的眉越皱越紧,没有答话。
“你要入我灵教?”童晋来了兴致,问得开心,“景家从商,跟这武林应该挂不上边吧?”
景暮夕刻意避开他的视线,低头道:“家中只有我一人喜武,屡次请求父亲为我请师父,父亲拗不过我,只得同意。”
童晋缓步踱回他的金色大椅,歪歪斜斜地坐了上去,“你是谁门下?”
师门之事终是瞒不住,只是此番作为未免对不起恩师,景暮夕心生愧疚,缓缓道:“恩师天元门门主。”
“方正道那个老头啊……”童晋目光和语气中都流露出了些许不屑。
景暮夕攥紧了拳头,“请尊重家师。”
“家师?”童晋嗤笑,“你今日入了我灵教,他便再不是你师父,你可想好了,日后莫要后悔。”
家人俱已不在,师父可谓是景暮夕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如今却要面对这样的抉择,怎能不教他心中悲痛。景暮夕用力地咬住下唇,硬是把一片薄唇咬出了血才勉强平复了心情,“是,日后只有教主,再无师父。”
童晋满意得哈哈大笑,“这才对嘛,那老头以武林正派自居,每日喜欢寻衅滋事,以后怕也免不了要起冲突,到了那时候,你可要给我打头阵啊。”
景暮夕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面色更是苍白,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跟他扭打在一起。只是人在矮檐下,自己又是有求于他,万般受辱也只得忍了,答应的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童晋示意梁桓回到后堂去,抬手唤景暮夕,“过来。”
景暮夕不知他是何意,迟疑了片刻还是跛着脚吃力地走了过去。
童晋见他仍是站得离自己远远地,又开口道:“近一点。”
景暮夕的眉再次皱了起来,还是又往前挪了几步。
“再近一点。”童晋却是有意跟他戏耍,指了指自己面前,“这里。”
景暮夕无奈地又挪近了几步,一点一点上了石阶,每动一下左腿便跟着痛一下,额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
童晋将纸扇阖上,扇骨轻轻抖动。景暮夕还不及反应,小腹上已是一痛,不自觉地便弯下了腰。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童晋好听的声音带着阵阵温热的呼吸便在耳畔响起:“虽是入教,你跟他们却是不同的,”他扇指景暮夕身后仍旧跪着的众人,“哪里不同,你知道么?”
景暮夕未敢直起身子,只抬眼偷偷去看,见他单是瞧着自己淡淡地笑,眼中并无恶意,便轻轻摇了摇头。
童晋的笑容更大了,“不知最好,日后教起来才更有趣些。”说着蓦地站起身,两人距离太近,景暮夕腿脚又有不便,向后退了半步,却忘了身在石阶之上,失了平衡向后便倒。
到底是童晋眼疾手快,一手便抄上了景暮夕的腰,又在他耳边轻说:“小心点。”
童晋放开景暮夕,朗声道:“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灵教中人了,现下我有事要问你,跟我来。”说完也不顾旁人,径自向议事厅外走去。
“教主,”凤青鸾在身后叫住他,“他还没经过入教仪式,怎么可以说是就是了。”
“那个仪式你领着这些人做就好了。”童晋头也没回,仍是用扇子指了指跪了一地的人,话说完,人已到了厅外。
景暮夕还站在原地,一颗心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跳得毫无章法……
☆、以一易一
五·以一易一
景暮夕出了议事厅的时候,童晋已走出好远,正站在一颗老松下等他。怕他等得急了,不知以那副古怪性子又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景暮夕脚下加紧,腿上的剧痛也强忍了。
“别急,慢慢来,”倒是童晋出声劝阻,“反正时间还有得是。”
景暮夕抬头看他,那人一袭淡蓝的外衫,纸扇微摇,衣袂在风间轻舞,翩然若仙。忽而想起了那日救了自己的老伯,欣慰地对自己说“灵峰上住的都是仙人”。腿上又传来疼痛,景暮夕逼着自己看清现实,童晋那家伙,只怕是有着仙人的外貌,鬼怪的内心……
跟着童晋来到了后边的会客厅,不远的路却走了小半个时辰,童晋一直慢慢地走在景暮夕身侧,也不催促。
进得厅来,童晋指着左首的一张檀木椅,“坐。”
“不必了,”景暮夕有些拘谨,“我站着就好。”
下人奉上茶点,本要立在旁边伺候,童晋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答应着退了出去,又只留下童晋和景暮夕二人。童晋走到他面前,硬是将他按在椅子上,“我可不想你日后一直是个跛脚的美人儿。”
景暮夕对他这种调戏女儿家用的言语实在是深恶痛绝,坐是坐了,忍不住又咬了咬下唇,偏过头去不去看他。
童晋却蹲□来,右手轻轻抚上景暮夕的脸,拇指将他唇上的点点血迹擦干,动作温柔声音低沉,“别咬了,你不疼我看了还心疼呢。”
景暮夕怔了怔,慌忙扯开他的手,又怕自己这般做法他要怪罪,一时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童晋见他这副模样只是好笑,站起身坐在居中的椅子上,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好了好了,我不逗弄你便是。”
景暮夕又抬眼去看他,见他不似说笑,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说过我有事要问你,”童晋放下茶盏,神色郑重,“你景家一夕遭人灭门,唯独你逃过一劫,却突然跳出来要加入我灵教,究竟所为为何?”
景暮夕稳了稳心神,细细道来:“我本是收到家中来信,二哥过几日要为他刚满周岁的女儿做宴,邀我回家一起热闹热闹。我半年未曾入过家门,便借此跟师父请示,师父允了,我才奔家中去的。却没有想到……”景暮夕抓着椅子的双手已经泛白,声音也有些哽咽,“没想到我到家时已经是……一片火海。”
“后来呢?”童晋表情淡淡语气淡淡,丝毫不见悲悯之色。
景暮夕看了看他,仿佛这会儿堂上坐的已经不是刚刚那个温柔地对自己说话的人,只是个威风堂堂的灵教教主,“后来,我也被人追杀,受了伤,一路逃到这里。”于被老人救了那一节,景暮夕隐去不提,恐多生事端,倒给人家惹了麻烦。
童晋点点头,面露微笑,“你被人追杀却不回师门求救,为什么来找素未谋面的我?”
“天下人都道你灵教教主年纪虽轻武功却冠绝天下,”景暮夕眼神坚定,“我若到了灵教,也想学得你的武功,以为来日报仇雪恨。”
童晋朗声大笑,“你何必说得这般复杂,倒不如直说,我比那老头武功好。”
见他这般自大,景暮夕不置可否地移了视线。
这时,四大护法处理好了其余人入教的事宜,也到这边来了。景暮夕想要站起身与他们见礼,童晋却熟视无睹地道:“你现在才来给我摆这副不信的样子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并非不信,师父说过一心想平了魔教前来挑战的大有人在,只是大多连教主本人都未见到便铩羽而归了,可见灵教中确是藏龙卧虎,”景暮夕轻哼了声,“只是我从未想到,教主是这般轻狂之人。”
“放肆!”白泓澜见他竟不避讳地冒犯教主,不禁有些动怒。
童晋却抬手示意他无碍,又悠然自得地道:“那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也是其中之一呢?”
这一茬方正道自是引为丑事,隐去不谈;门中年长的弟子有知情的,也明白这是师父的忌讳,绝口不提,是以入门晚的景暮夕并不知晓,此刻听童晋说出,当真是讽刺得很,倒教自己没了底气。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童晋见景暮夕脸色愈显苍白,便又转了话题,“你便明说了吧,你来灵教都要做些什么?”
景暮夕沉吟片刻,终于说出:“我要学你的盖世武功,以手刃仇人。”
“你可知仇人是谁?”童晋又问。
“现下还不知,”景暮夕摇摇头,“我可以一边学武一边查探。”
童晋又端起茶盏抿了口茶,“你就像是知道我定会应了你似的。”
听他这般说,景暮夕以为他要拒绝,语气便稍稍软了下来,“这于教主,并非难事吧?”
“是,于我并无不妥,”童晋将茶盏置回桌上,起身走到景暮夕身边,双臂撑在他椅子扶手上,弯下腰身与他拉近距离,“可惜教主我不是圣人,没有好心到会做赔本的买卖,你要学我的武功不难,不过你总得给我点好处。”
“教主!”凤青鸾终于忍不住,“请教住三思!”灵教的武学与其他门派差别甚大,为教中最大的秘密。新入门的弟子只能学些谁都使得的泛泛功夫,只有历了十年八载仍旧忠心耿耿又甚得教主欢心的弟子才能接触到灵教的上乘武学,才不过先学些皮毛罢了。教中至高无上的武功,只有教主和四大护法练得;其中又有一套神功叫做“百冥诀”,是历代教主不二传的绝密。童晋与四大护法都是上任教主亲选的爱徒,所学自都是教中最上乘的功夫,是以凤青鸾听到童晋有要同意教景暮夕武功的意思,连忙出声制止。
童晋的眼睛却是只盯着景暮夕看,“青鸾,这是我自己的事。”
“教主……”凤青鸾仍待要劝,云翔却拉住了他的手,轻轻冲他摇了摇头。是啊,童晋看似整日嘻嘻哈哈,可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从小到大就从没有人能改变。凤青鸾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放弃了。
景暮夕对于这样的距离很是不适,背都已紧贴在了椅靠上,还是用力地想往后退,“你……你要如何才肯教我?”
“倒也不难,”童晋腾出一只手来为他理了理耳畔的碎发,“我要你——”声音有意地拖长,脸上也浮起暧昧的笑,“做我的人。”
景暮夕惊得瞪大了一双眼,慌忙转过脸去,“我……不明白。”
“不明白么?”童晋轻笑出声,双手捧起景暮夕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那我便教教你。”慢慢靠近,童晋的唇先是在他的额上轻轻点过,“就是这样,”接着又是鼻尖,“然后这样,”清楚地感受到景暮夕的拒绝,甚至是颤抖,童晋还是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最后这样。”
四大护法已经齐齐转过身不去看,童晋放开景暮夕,他已气得不成样子,一手指着童晋,“你……你……”半天也说不出第二个字;另一只手在唇上用力地擦,好像沾了世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本已被咬破的唇又被他擦出血来。
童晋却似看热闹一般,“还有更亲密的,就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你混蛋!”景暮夕猛地站起,本想抬手甩给童晋一个耳光,不想自己却是一阵晕眩,胸口陡然间痛得似被猛撞了一般,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身子也好似不是自己的,再也无力支撑。
童晋忙将他揽进怀里,点了他胸前两处穴道,又替他轻轻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