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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凤唳-第59章

小说: 凤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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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兮也笑了,额外诡异:“你会这么轻易帮他?你不过也是利用奚云周,利用流春王,利用我。等到你目的达成那日,我们这些棋子皆可弃之,兔死,狗烹,狐‘悲’,你真可笑!”
  奚云绶可以利用奚云周,奚云周亦可以依样画葫芦,他既能背叛奚云帝,便会背叛奚云绶,到头来究竟这两只狗谁反咬谁一口,就要看谁更狠、更毒——这一点凤兮相信奚云绶也心中有数。
  “不,你是不一样的,我也许会对付自己的兄弟,却不会对付你。”奚云绶的声音忽而低柔,透着异样的迷离,透着梦幻般的柔情,似真似假,随着指尖轻触抚摸她的颈子,他低头附耳徐徐吹拂着发鬓:“只要你不负我,我也不会负你。”
  凤兮心中顿觉可笑:一个连亲兄弟都可以说利用就利用的男人,又凭什么让一个女人毫无顾忌的立誓绝不负他?一个变脸如翻书般的男人,又怎能令人放下戒心?
  奚家人或许自负,因他们本就有能力自负;奚家人或许狡诈,因环境使然,心性使然,互斗已成了生存的唯一桥梁,不斗即是输,然而他们谁也输不起;奚家人或许天真,因世上最为丑陋不堪的魔鬼,总是向往最纯洁美好的事物,以期被渗透漂白污垢的灵魂;奚家人或许痴情,各个自比情圣,总能编造出无数不得已的苦衷,时时刻刻扮演着宁人负我,我不负人的角色,足令天下女子甘为孺子牛。
  然而,她景凤兮是谁,是一个先被奚云启以情谋事,又亲眼见证奚云腾之死,后被奚云绶装腔作势的演技险些糊弄的女人,又岂同一般女子轻易跌落陷阱,步上荥皇后那至今不知醒觉的老路?
  这或许也是奚家人的悲哀,一面狡猾多端,尔虞我诈,猜忌多疑,一面又一厢情愿的过分肯定自己终能俘获想得到的一切,包括女人,却难免自欺其人,存有不实的幻想,兀自以为即便如凤兮这般心思狡诈,莫测多变的女人,也不过是个女人,迟早也会甘心顺服,反而忽略了为何他们会被这样女人吸引的原因,难道当真是因为美貌么,因为智慧么,还是因为同样的诡变,难测,才引起了征服,启发了掠夺的念头
  “怕我么?”奚云绶状似不经意的问,凤兮别开了头却在下一刻被倏地转回,逼迫着灼灼俯视,不容半分逆反。
  奚云绶淡淡抚慰道:“别怕,只要你肯口头允诺,我便当你心甘情愿,不会再试探你,怀疑你”
  他却不知这般相貌在凤兮眼中额外可笑,一个过分谨慎的男人,往往会犯一个本不该犯的错误——当别人都是三岁小孩。
  凤兮本想反问“如果我说不呢”,然转而一想又觉不妥,便问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用接连几日的做戏么?互信互利是如此建立么?你难道忘了我夫家姓谈,手握天下兵马大权么?指不定这会儿正剿了你的老巢呢!”
  奚云绶蓦然大笑:“激将法?你想知道他现今如何?何须试探,我方才就说了,你大可直接问我,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凤兮隐隐看出些什么,仿佛她愈是多疑,愈是拐着弯的挑衅、周旋,这奚云绶愈是兴奋,愈是开怀,与其说他享受这种斗智的愉悦,更不如说这是病态的征兆,是陷入疯狂前的平静
  “不,我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都是你们男人的事,与我无关。”思及此,她决定暂敛锋芒,以退为进,既然不能釜底抽薪,倒不如暂时缩回壳中,静观其变。
  奚云绶顿了顿,观望她良久,有一瞬怀疑凤兮以守为攻,然心下不由自我唾弃,才说了不会再质疑,便险些自打嘴巴,遂暂敛心思,转而笑道:“其实,我可以透露一些,我也允许那点灯人安然前去报信,就算作为你们夫妻情断的条件如何?”
  赌,还是不赌,这是凤兮难以下断言的赌注,她赌的也许是谈辛之转危为安的切机,却也是奚云绶的赌注,赌一个女人是否真能轻易放下夫君转而投入他的怀抱,又或许正因为放不下才会暂时牺牲一切一时间,奚云绶也不知自己究竟期盼哪种答案,他设了圈套,困住凤兮,也使自己陷入围城。

  第四章

  世间有些事讲求天时、地利、人和,比如凤兮被掠,燎城之貌,更如这消息如何传进谈辛之耳中的过程一般。
  说起来,巧月倒作了穿针引线的关键。
  自从跟随凤兮身边,巧月学了不少心机,虽非身处宫中繁杂之地,却难得有位老师作榜样令她想透许多事。往昔,巧月只觉丞相之才惊世难得,即便风流也属应该,何况当下世人皆如此,她也不觉有何不妥。然观望谈辛之、凤兮之相处,巧月顿觉不可思议、有伤体统,却也难耐艳羡。
  凤兮这个主子一时冷的让巧月心底拔凉,一时又似冷似热更令她琢磨不透,往往只盼这般冷热交替去折磨旁人才好,她是消受不起的。可遇事急迫时,巧月却又庆幸凤兮庇护,比方那日书房外,西属大将军程远以剑相抵,她是极怕的,却在凤兮望不见喜怒的眸中化为无形。
  此后的一日,凤兮品茗焚香,状似不经意的三言两语便将利害关系淡述给巧月,另其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巧月之于丞相之倾慕仅乃年少情爱,并非情入心扉。
  一时间,巧月回顾往昔,竟也觉摸不着半丝回味,懵懵懂懂的,又觉好似黄粱一梦,不禁自问是否真尝过何谓男女之情?但若说巧月因此便收了心转而效忠凤兮也是说笑的,人心若转变如此快,如此容易,又何来价值,还不是转瞬再变?
  可有了凤兮的提醒,如巧月这般心思细腻的女子,再与丞相见面时,已在心里掂量起来,一面揣起几分闭口不提,一面细品丞相态度、言辞,虽尚有倾慕之意,却已能看出丞相关注并非在她;至此回顾,巧月顿觉以往的一厢情愿很是痴傻,不如现今看得通透。
  不多久,谈辛之、凤兮因避孕香一事冷战数日,巧月心慌意乱,欲向凤兮澄清并非她有意告知淑瑾夫人,一切实乃巧合。
  凤兮淡笑不语,不以为意。
  巧月再三保证心不在旁,亦劝慰凤兮适时服软,以免冷战是小,令淑瑾夫人有机可乘是大。
  凤兮徐徐望来,望不见底的眸中隐隐浮现笑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巧月怔住,不禁暗叹她曾错付痴心于丞相,又何尝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嘴里虽不愿承认,此时的巧月心如明镜,只道跟着凤兮方有来日,跟着丞相只怕终有一日鸟尽弓藏,非长远之计。于是,之后的会面,巧月只捡些无关痛痒的事稍加描述,与丞相玩起了太极。
  可丞相心思颇深,观人于微,见巧月眼神闪烁,虽有力持稳定的意思,却始终碍于年岁、历练、世面等诸多限制,欲迂回周旋时显得自不量力。
  丞相不作口头逼迫,心里明白这巧月怕是难控制了,一旦心思转了,人也就走不近了。
  丞相表面安抚,内里试探,巧月警惕着不再上套,却也被哄出些不当讲的话,诚如谈辛之、凤兮之间似有不合,又如凤兮身子欠佳等——然而也正是这般稍加透露,又未透露太多,才令凤兮入宫迟迟未归的消息散的极快。
  凤兮迟迟不归,巧月当下便告知丞相,其意是希望尽快将人找回。
  丞相乍听之下确有愣了,巧月望的真真的,心里倒不慌了,沉淀片刻却有了主意。
  只见巧月扑通下跪,掷地有声,又听她声情并茂的请丞相快些援助。
  丞相反问巧月,何时竟这般关心凤兮。
  巧月只道:这些均是为丞相着想,此时丢了关键之人,有碍大局,与他毫无益处,她只不过一心为主,别无他意。这番话说的乖巧合理,不卑不亢,比之昔日小院中,对凤兮冷言冷语的巧月倒不似同一人般,果真是历练到了,火候也便够了。
  然请将不如激将,巧月此言无外乎也是救凤兮心切,病急乱投医,再无旁人可求。
  丞相听着周旋之词,不禁称奇巧月之变,也甚为好奇凤兮如何调 教,可令这番言辞听的挑不出半丝毛病,隐隐夸在点上,令人纵然不想帮也有些说不过去了,更何况他确真有心寻回。可心思逆转间,丞相又唯恐亲自出马招人猜忌,更何况如今因西平王出逃之事,已令蜚短流长,只得称病在家,哪能妄自冒险。
  巧的是,门人此时拿来信笺,说是宫里送出的,只交代必呈给丞相本人。
  丞相接过一看,内里白纸一张,心里一凉。
  此信乃费忠仁所交,意为人去楼空。
  丞相即刻猜出,又立刻想到亲女荥皇后与那逃逸不久的西平王,然将事情串联一番得了结论——西平王失踪之快,隐秘莫测,丞相并未参与,荥皇后嫌疑则多些。可这番内情外人不知,他也是突生假设,却分外笃定,脑中即刻有了决断,转而问了下人这日城中可有奇事。
  下人道,今日非良辰,适动土,于嫁娶并非首选,可却有一户人家大张旗鼓晃过半城,直奔城门,许是无知土财主家中有女嫁去外乡罢。
  当下,丞相便令巧月直奔西属送信,只需交代一句:“军情有变,圈套。府中有变,人失。南方有变,合谋。”
  更巧的是,巧月乘着相府找的马车一路西行,却不足一日便见虎啸营大营,似是扎营有些时日,心底疑惑何以大军不尽早西讨,反而不紧不慢晃在离京不远处。
  还未行近,哨兵已将巧月拦下,见了书信、丞相印记,遂起了警惕。待上报副将夏允,夏允心道不好,恐有大事,连忙呈上与谈辛之。
  待巧月道明原委,又将丞相口信告知后,就只见谈辛之沉默不语,神色肃穆,令她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片刻后,谈辛之忽而笑了:“狩猎的事看来要提前了,今夜拔营。”
  夏允一怔,随即抱拳:“属下领命。”
  这番默契巧月不懂,亦不知大军出京前,谈辛之便有了计策:声东击西。
  此次,西讨是假,南驱为实,全因他早已获悉西平王与流春王勾结证据,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来若是上报朝廷再行问罪,只怕耽误,且奚云帝定会念及姻亲之情,更遑论有南溪王从中作梗,只会打草惊蛇;二来,趁机铲除流春王,不但等同先诛西平王、南溪王一足,也是免除后患,将南方三王的阵地打了突破口。
  ——三人鼎力,少一人,制衡瓦解,自乱阵脚,外敌可入。
  这番计策已定,出兵后驻守野外,便是等前方探得流春王近日所在,方可直捣黄龙。可凤兮此时失踪等于暴露敌情:离京最近者当属燎城,西平王、流春王必相聚于此。
  是以,谈辛之再作计策,欲一网打尽。
  当夜,虎啸营挺进南地,前锋千余骑已在破晓前抵至燎城外。
  *
  且说此时的凤兮哪知谈辛之如是筹划,只顾着与奚云绶周旋。
  奚云绶以谈辛之西讨之事作饵,刻意引她入瓮,无论同意与否都有不妥,然如何周旋也是因人而异,遇奚云绶此人更是难上加难。
  奚云绶似颇有耐性,一下下把玩凤兮发尾,缠在手指、掌心,口中调戏:“其实全在你一句话,你痛快答允,我便痛快告知。可你知道,我并不想令你为难,见你如此心疼的还不是我么?”这话说得好笑,倒真有几分迫不得已、形式所逼的意味,但见他的微蹙眉,似不忍,全然一副为她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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