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犯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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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真正的颜色,只要颠倒一下他说的颜色就行了。因此,就可以得出白色或淡黄色之类的答案了。”
“真是绝妙的推察。”鹏露出一副不再有任何疑惑的表情,“但这早就对案件没有任何作用了。时至今日,就算纠正了旧证词的计算错误,我们这些和淡蓝色有关的人,从昨天就全被排出嫌疑人范围了。”
这时,扎罗夫张开双唇,发出了旁若无人的大笑。笑罢,他皱眉道:“你莫非当真了?”
“什么?”一瞬间,鹏有了一种被人嘲弄的感觉。他愤然看了对方一眼。
“迟早有一天,我会向那些并非凶手的人道歉的,其实那是我设下的骗局。老实说,台历根本就没有被盗,而把它拿到浴缸里烧掉这事是我干的。”扎罗夫立刻满不在乎地说,“而我那样做的原因,就是打算从与凶手的推定截然相反的角度来确认一下。也就是我的最后一招了——就算我在郑身上做的实验成功了,但光凭这个,只能矫正倾斜、还原白纸罢了。说到底,还是无法抓住那神出鬼没、不可思议的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我咬牙选择了一条险路!虽然我故意说我忘了,但你们四人却曾多次看到那本台历,所以你们应该记得当时翻开的那页上的日期数字。然而,没准你们就忘掉了,所以这准确性无法保证。人的记忆有所不同,这很正常。而我瞄准这一点来试探,就是希望在你们四人各自对女眷们所说的日期数字中,发现那唯有凶手才能看到的数字的侧身像。”
“这话太奇怪了,平面的数字哪有什么侧身像可言?”
“等你看过我收集的数字就明白了。你和夫人只说记得是一页黄色的赛璐璐纸,但汪却说是‘11’,叶则提到了‘24’这个数字,而说‘8’的人则是扬辛。这就是所谓数字的侧身像,老鹏。”
“”鹏吃了一惊,手里的烟卷落到地上。
“其原因是这样的,”扎罗夫接着说道,“正如你们所知,当时那本台历落在床边的地上,无论是谁,都要以俯瞰的姿势才能看见。所以,准确的记忆只能是‘3’。但这种超常的记忆是不可冀望的,所以要考虑想象和联想的情况。夫人是11日把房间还给海达,而海达是24日晚上死的,所以认定汪和叶是凭这些来推测,基本没有问题。但扬辛说是‘8’这一点,却让人心中疑虑老鹏,从郑的目击叙述来看,能判断当时男女二人都是头朝窗户,与床形成斜角躺着。而若是从那个位置来看落在地上的台历的话,‘3’这个数字左侧断开的部分就会偏离视野,看上去恐怕就会像‘8’一样。不,我相信看来像‘8’才是最自然合理的解释。此外,就算是犯罪行为,但凶手当时是做呵痒这样的滑稽动作,所以看看台历这种余裕还是有的。此外,当时的情况特殊,所以那数字肯定像烙印一样,牢牢保留在记忆里。所以呢,我就先替你们制造了虚假的不在场证明,让你们放松警惕,再出其不意搞一次心理测试。”
“原来如此但是有件重要的反证!”鹏往前挪动了一下椅子,“扬辛的睡衣可是一件印有粗细不均的横条纹的缟织物啊。”
“这并不造成任何问题。首先,可以考虑到眩晕这种可能。此外,这虽然是那些霉臭的侦探小说里的技巧,但当时被刀尖挑成水平状态的百叶窗的横条,可能会恰好挡住条纹。如此一来,老鹏,你说当时他能看到什么?”
正当扎罗夫高奏凯歌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匆忙离去的足音。鹏立刻起身开门,但走廊里早就没了人影。短短几分钟后,不知何处传来“砰”的一声枪响,随后只见汪穿着一身飞行服冲了进来。
“扬辛在夫人的房间里自杀了!”
尽管身处现场的夫人被吓得面如土色,但她依然淡淡站在一旁。她的身畔,左侧太阳穴上出现了一个凄惨弹孔的扬辛全身瘫软地坐在椅子里,脸上带着临终时的痉挛。
夫人用尖锐的语气说道:“扎罗夫先生,您是否给扬辛下了什么圈套?刚才他突然跑来找我,让我转告您说他不是凶手——话才刚刚说完,他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所有的一切,就等到了晚上再告诉您吧。”扎罗夫一脸爽朗地说,“到时候,一切都会解决。”
这天晚上,自从日落时分,风向就发生了改变。温度随之下降,阵阵浓雾从沼泽袭来。雾色极重,以致扎罗夫打开夫人的房门,屋里的人甚至都看不清他。然而,这天夜里的扎罗夫感觉与平日有些不同,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悲怆的力量。他草草打个招呼,首先述说了一下他所做的心理测试的结果,随后说道:“当然,我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此外,也或许是扬辛记忆上的错误偶然和我的想法一致,但他身上既然出现了这样不幸的巧合,那我就必须追查到底。如今他自杀身亡,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向您求证:那间屋里,是不是有一条秘密的通道?”
“秘密通道?”夫人惊道,“我哪知道”
“首先,雕刻在那间屋子房门上的曼陀罗花,”扎罗夫的态度严肃至极,就如同戴着假发的法官,“为何要给房门刻上那种不祥的花呢?如您所知,那是一种阿托品属的有毒植物,不但在这个国家被称为狼毒,而且在德国,传说这种植物也是生长在被吊上绞台的罪人流下的尿液和精液之下。所以其含意不外是暗示这屋里存在某些东西。这就是我的看法。此外,既然是居住在这种偏远地方的外国人,那就无法不去考虑土匪造成的危险。就是这两点,使我突发奇想。那种不可思议的闯入,如果不是奇迹的话,那就只能以暗门来解释。虽然当时我调查过整个房间,但就是找不到暗门。”
“看来,您终算承认失败了。”夫人露出充满讽刺的笑容,“因为找不到,就想出这么荒谬的说法。”
“那我就让您看一件能证明您肯定知情的证据吧。”扎罗夫狡猾地一笑,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拍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看来有些邪恶的爱沙尼亚附近的农妇装扮的女子,她膝上抱着一名幼女。照片背面,写着伊尔玛…奥伦多拉克…基维(IrmaOrndracheChivy)的字样。估计是这妇人的名字。
“这是?”夫人故作镇定地说道,但脸上却露出了一种奇妙而扭曲的笑容。
“是我从向您借来的经文残片里发现的。果不其然,那句话就是一句暗号。而这张照片之中,也隐含着一个神秘的答案。”
“这是谁?我可不认识这女的。”夫人的声音中,笼罩着一种嘲弄般的感觉,“您又是从哪儿弄到这张照片的”
“这就要从解读暗号开始说了。”扎罗夫掏出那张经文,放在桌上,用掌心将纸上的褶皱抚平,“这是《佛说观无量寿经》中的一句,和原文稍有差别,添加了两三笔。据我估计,去世的教授曾发现这句话是一句天然的暗号。并非是特意编出来的暗号,而是一句从本质上发现的暗号。好了,就让我们撇开那些废话,直接来解读吧。暗号是这样解开的。”扎罗夫说着,用红笔在原文上划去了几个字。
“佛手一。净指端。一一指端有梵八万四千情画。如印珞。一一画有八万四千色。
首先,这句话中有两组相同的数字,这实在让人非常困惑。若像这样把相同的字给消去的话,接下来就要研究发音的问题了。剩下的文字是:
佛手一净梵情如印珞色
“把这些字替换成发音相同的文字,然后再将‘手一’两字合成发音相近的‘生’字,这句话就会变成这样:
佛生上品上如院乐蜀
“把这句话倒过来念,会发现其中包含‘蜀乐院’和‘上品上生佛’两个固有名词。也就是说,这张照片就在蜀乐院的三尊佛像里面,挂着上品上生佛的篆额的那一尊,诚如‘佛手一’三字所说,隐藏在佛像摊开的掌心。”
暗号的解读到此为止,但扎罗夫依然继续说道:“其后,在我看到这张署名基维的照片的瞬间,我就感到这或许是一句双重暗号,也就是所谓的带子暗号。这种暗号会引出另外的一个暗号。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从IrmaOrndracheChivy这个巴尔特式的名字当中,发现了颇奇妙的一点。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名字是由四种花的名字构成的。也就是海达房间和其周围四间屋子房门上雕刻的——厕所的Iris(燕子花)、集合所的Orchid(兰)、空屋的Ivy(常春藤)和海达房间的Mandrake(曼陀罗花)——以上这四种。而把这些名字稍加解剖,您就会理解当时我为此瞠目的原因。其实是这样的:
Irma Orndrache Chivy燕子花曼陀罗花兰常春藤
“尽管我费尽了心思才走到这一步,但却再也无法往下发展了。光从单纯的字面上来看,要么是文字只有一半,要么是被分割成了两段,此外还有缺少字母的,这其中究竟又包含着怎样的意思呢?——我当时彻底就感到不知所措。何况就算把它们配置成图片来看,因为四间屋子之间是没法找到归结点的,所以我当时便彻底死心放弃了。然而,我对这是一串暗号这一点却丝毫没有怀疑后来呢,夫人,我的心中就兴起了这样一个不及不礼貌的想法——就算您不知道暗号,但至少也应该知道其答案的。”
“真是个滑稽可笑的童话故事。这名字里的三个,全都是芬兰或者爱沙尼亚附近很常见的。”夫人强忍着笑意般地说道,“但既然您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那么估计也并非完全就只是单纯的想象吧?”
“那是当然。前些天的夜里,您曾用地下室锅炉房里的风琴弹奏过马勒的《悼亡儿之歌》吧?弹第二和第三遍时,为何不按曲谱呢?”
“当时我带着另一个人,边教边弹,手里握着其他人的手,无法随心弹奏。但话说回来,您为何会问起这事?”
“那我就彻底把话给说白了吧。”扎罗夫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神经质般的抖动着指尖,“当然,听我说过之后,您或许会生气。您当时完全无视速度记号,是因为那其实是一种音响通讯!也就是说,其实您和扬辛两人一早就把杀害海达的事情安排好了。而扬辛则利用其房间最近的优势,听到您发出的音响讯号,得知汪离开了海达的房间。”
“胡说什么呢?”夫人惊讶地重重叹了口气,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对方,“真不知您的脑子今晚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虽然您说这是您头一次遇上八仙寨的浓雾,但这雾气并没有毒呀。说不定是您肩上负担过重,才导致了自我中毒吧。总而言之,请您冷静地听我说完。首先,我想说的是,十余日前,不管是海达还是扬辛,对我都不过是个陌生的路人。而且有朝一日,命运肯定会让他们和我再次恢复原先的陌路关系。在这变幻莫测的命运中,偶然走到一起的几个人之间,怎会产生出杀人的动机?还有,扎罗夫先生,您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秘密通道给抬出来,最终还是胆小地对密室摆出了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您又打算怎样去解开那个笑声之谜?您并没有历尽艰辛地去解开这两个谜团,而是选择了一条安逸的险路——这可不行啊。或许逼死扬辛,您已经成功了一部分,但今夜的这番话,却只不过是您硬掰出来的童话故事罢了。这大概就是您的极限了吧?但刚开始时,看着您得意扬扬地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