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欲-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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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情绪也渐渐没有刚开始时那样平静,晚上伺候严黎吃晚餐时,常常不自觉的发呆,露出怔忪或苦恼的表情。
性爱是这漫长又无聊的日子必不可少的调剂品,严黎不是个很肯委屈自己的人,兴致被挑起来就酣畅淋漓的大干一场,反正邹哲体力惊人,不用为他节省。
但是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他走之前何寄安已经深陷困境,自己被人掳来,目的不明,严黎心中只会对他更加挂念。思念和忧虑犹如野草在他的心脏里疯狂生长蔓延,几乎要冲破双唇的禁锢,用最大的声音向全世界宣告。
但是他不能,他只能趁邹哲不在时日复一日的对着落地窗眺望远处,在头脑里描绘臆想中的地图,假象自己从这个牢笼逃脱后怎样用最快的方式回到那个人身旁。
落日余晖慢慢从眼前消失,刚才还仿佛要烧尽最后一丝热度的金光已经被灰蓝的天色吞没。
又到了晚上,严黎闭上眼睛,调动全部的注意力侧耳倾听。
这个房间是临时布置的,隔音效果没有那样好。最近邹哲的烦心事明显很多,常常在推门而入的最后一秒才挂上电话,然后就再难听到有关于外界的只言片语。
几乎可闻的脚步声从走廊的楼梯口传来,然后越来越近,却突然停住。严黎无声无息的后退两步,今天似乎有点特别,邹哲停在走廊里,可能是重要的电话。
“知道了……我会的……”
邹哲竟然说的是A国语言,严黎微微皱了眉继续听,心思被分散了一些。
是了,邹哲是个华侨,所以他的国语未免说得太好了些。
严黎以前从未对他像现在一样全方位的关注,恨不得用解剖刀把这人的五脏六腑,骨骼经络都剖开,一块一块,一根一根都挖出来看个清楚。
所有意图对何寄安不利的人,同样也是他的敌人,不管是谁。
“我自有分寸。”邹哲快速的吐出最后一句话,脚步声再度响起。
严黎把被自己拉得有些乱的窗帘整理好,双目依旧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就像尊塑像。
邹哲单手端着餐盘,打开门就看见严黎挺着笔直的脊背,连双腿都并得极紧,双手放在身前,就这样静立,逐渐浓重的阴影将他从头至脚覆盖住,只留下淡到看不清的影子拖曳在身后。
他沉默着将房内顶灯按亮,托盘磕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轻响,严黎闻声转过头来,表情竟然是意外的柔和,以往数天里那种暗藏锋利的淡漠潮水般退得一干二净。
邹哲向来不能抵抗他的温柔,于是微微红了脸,垂下头把食物准备好,递到严黎手中。
严黎没有接,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才接过瓷碗,只吃了一小半轻声开口道:“我饱了。”
这是他那晚之后第一次主动跟邹哲说话,青年受宠若惊的抬起头,面色更红,唇上还泛着些许油光。
严黎便有些好笑的盯着他的薄唇看,邹哲立即领悟过来,极快的伸出舌尖舔了一圈,于是红润的嘴唇上水色潋滟,在明亮的灯光下很有几分情色意味。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纵使邹哲觉得这么主动和配合的严黎不太对劲,但是他已经喝了那杯水,又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把人从浴缸里抱到床上,严黎竟然主动含着邹哲的耳垂挑逗,然后又扣着他的后脑深吻,简直跟以前两人相处时没什么差别。
邹哲情动似火,照例把前戏做得十分到位,感觉到严黎双腿大张,脚跟抵在自己背上,无声的邀请姿态。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性器深深插入,沉重的冲击感让身下的男人紧紧皱起了眉,微眯着眼睛横了他一眼,身体却是放松的,稍微耸动一下,就能体会到被严黎紧窒后穴完全包裹,绞紧,吞入的快感。
进入之后邹哲没有再动,静静等待严黎适应自己,含着他的下唇碾压辗转,缠绵至极的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用柔软的舌尖抵开他的牙齿。严黎张开嘴让他吻得更深,口腔里每一寸反覆被舔弄,闭上眼睛用手爬梳青年的发根,然后慢慢摸到脖子上。
现在还不行,还是没什么力气。
他要把药劲最大的那段时间熬过去。
双目紧闭,邹哲看不到严黎黯沉的眸色,只能用身体去感觉他高热的体温,臣服的姿态,还有低哑的催促。
“动一下……”严黎抱着他的头,一边亲吻青年的嘴角一边低语,摆动了一下腰部,双腿也夹得更紧,然后立即逼迫自己放松。
邹哲慢慢抽插了几下,发现容纳着自己性器的地方果然已经十分松软,渐渐动作就剧烈起来,每一下都顶到敏感处。
严黎今晚特别的放得开,抱着邹哲的脖子大声呻吟,到要紧处了揪着他的头发让邹哲快一点,用力。这些从没听过的浪荡词句弄得邹哲无法自控,抓着严黎大腿近乎疯狂的抽送,最后射在他体内时双目赤红,张着嘴剧烈喘息。
被压在邹哲身下做射了一次,严黎显然仍未满足,缩紧后穴扭着腰,手臂虽然酸软无力,但借助身体的挪动竟然慢慢压到青年身上,忍住刺骨的酸麻感上下摇晃身体,双手撑在枕边,一边起伏一边锁定邹哲的嘴唇舔吻。
邹哲很快又兴奋起来,被紧紧夹住的性器在严黎体内不断进出,没几下就主动抱着他的腰,大力挺进。
严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因为极度快感而紧闭的眼睛,额上的青筋都因为浑身的肌肉紧绷到极致而浮现出来,俯下身顺着经脉的纹路以舌轻舔,他几不可查的将手探到枕下。
又一次射精之后,邹哲陷入短暂的大脑空白期,等他察觉到不对劲,颈项已经被数条细丝线缠成的一股柔韧短绳深压到枕头里。
严黎的双手都在抖,但他咬着牙继续用力,用身处上方的优势把邹哲牢牢压制住。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用这种方式杀人,但这都是形势所逼,所以也没有所谓。
但是他没意料到的是,邹哲的抵抗如此微弱,几乎相当于无,他只是伸手抓在严黎手臂上,努力张开嘴巴,或者说努力说话。
因为没有空气,邹哲用尽全力也没发出声音,但是严黎还是读懂了他的唇语。
他在说“不要回去”,直到最后接近休克时还是无数次的重复这四个字。
但是人临死时总会无意识的挣扎,严黎本就是强弩之末,因为邹哲躯体的剧烈弹动几乎被甩到床下。他手稍松就看到邹哲张大嘴巴细细的吸了一口气,眼珠也开始跟着他转。心中一凛,严黎大拇指猛然用力,死死按在在指下疯狂跳动的颈动脉上,不消三秒,身材修长的青年就完全昏迷过去。
深深吐出一口气,严黎没花太多时间去想邹哲到底想表达什么,他用最快的速度下床,穿衣,带上所有可能用的到的东西夺门而逃。
临走时,他到底为邹哲拉上了薄被。这栋小楼里到了晚上就只有严黎跟她两个人独处,所以邹哲也许会死,也许不会,一切都只能看他的运气。
44。
严黎带走了邹哲的手机,一路隐藏一路狂奔,手机全程关闭,直到五个小时后 灰扑扑的抵达不甚繁华的县城。
他走过这世界的很多地方,唯独没有深入过关内,因此紧捏着手机和现金,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发呆。他从下面的乡镇顺着主干道旁的低矮灌木丛边躲边走,好不容易看到一辆进城贩卖蔬菜的拖拉机才能解放疼痛的双脚。谁知道凌晨一两点这个看起来并不小的城市竟然没有公车,更别提其他交通工具,想要拦下一辆出租车简直成了奢望。
发动并不灵敏的头脑想了好一会儿,严黎才拐进长途客运站附近通宵营业的小旅馆,以金钱为诱饵让守夜的老板娘为他介绍一个能够跑长途的私人车主。
等待的间隙严黎要了一间单人房稍作清洗,邹哲的精液从身体深处滑落时竟引发近乎疼痛的战栗。他甩着头,张开五指看着自己的两手,心想邹哲应该不会死,自己的身体状况太差,根本无法像往常那样一击致命。邹哲是个聪明人,过于聪明,被他勒住时毫不抵抗的态度很能说明一些事情,甚至今晚,他是故意放他走的,以性命为赌注。或许有一个陷阱在等着他,针对自己,或者何寄安,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
好在严黎把邹哲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拿走了,因此支付一辆接近报废的私车车费还是绰绰有余。
到了最近的可以转车至机场的城市,严黎才将手机打开,换了一张临时买来的黑卡,给何寄祥拨了个电话。
这种时候,他更信任何寄祥,何寄安暴怒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何二少接到他电话时竟然只是短暂的惊喜诧异了一会儿,然后就以极快的语速介绍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接收到的消息太多,距离他的猜测太远,严黎除了瞪大眼睛努力全盘接受别无他法。这些消息里最劲爆的一条,无外乎是何寄凡被横昆绑架,随身带着从A国运抵的那批干货。东西不多,小小地一个密保箱而已,却价值连城,那薄薄几页纸的卫星信息和启动密码,足以让任何一个妄图颠覆某些东西的势力争得头破血流。
严黎知道何寄安这笔玩得很大,却没想到这么大,难怪他宁死不肯放手,难怪何寄凡怎么也要分一杯羹。知道这些,严黎心里那点不快就该烟消云散,虽然何寄安应当早收到他被邹哲绑走的消息而未加干涉,但自己应当无碍,相较之下,不如腾出手来专心做大事。只是想归这样想,他依旧不快,却强逼自己放下不去在意。
收线前,何二少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话没有说完,在严黎不耐烦的催促下却只是让他给何寄安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严黎哑然失笑,思前想后还是经不住诱惑,给那个不知道情况如何的男人打过去。
他的声音果然有些低哑,看来是伤了不少神,接起电话就道:“小九,你怎样?”
“还不错。”严黎坐在机场候机室里看着停机坪里不断起飞降落的巨型机械,心情竟然好了起来。
看看手里的机票和身份证,时间差不多了。他刚才就近打晕了一个看起来匆忙赶飞机的男人,两人身形差不多,抢了那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把人藏在卫生间堆放杂物的隔间里,手脚捆牢嘴巴堵上,拖把抹布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了满身,相信没几个小时旁人发现不了。他的运气不错,这张机票的目的地竟是S 市,到了之后都是自家兄弟,只需一辆小车就能平安通关。
“等我回来。”
没有时间再聊,严黎不舍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得到“嗯”一声回答后才把手机扔进垃圾桶,手机卡拔出来掰成两半冲进下水道。
在S市稍作整理,严黎连觉都没补,坐在车上灌了两杯黑咖啡强打精神。
何寄凡被横昆挟持,现在红堂那一帮跟着横昆共进退的马仔退守码头,看来是早就联系好黑船准备跑路,但是被何寄安带人堵在那里,只等船来一并扣下。
郎新这回保不了他手下的第一猛将,壮士断腕宣布此事与红堂无关,封好赎金送到何老太爷那里,当面给横昆打电话,威逼利诱,动之以情。无奈有些人不知悔改,他一个大佬做到这个份上,面子里子都给足,自然能够全身而退。
夜色如此深沉,秋后的H城温度有些低。严黎几乎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又用了那么多天不知作用和剂量的药,此时精神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