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它是个什么东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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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剩余三个大概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或者半路凑来的临时工。他又觉得不管打不打地过,骂不骂地过,人家站着骂,自己坐着听,首先在气势上矮了半截。于是他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之后首先就听见郑凯的大嗓门,“小霜子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太不仗义,害我找半天!”
那时他和郑凯时常结伴翘自习,去对方教室敲后门六下,两轻两重再两轻是暗号,不管有没有老师都会溜出去。那晚他是有点小烦躁,自己溜了出来。想不到郑凯找了过来,找就找吧,竟然还拽着同桌许默年。
郑凯来找自己纯属意外,但别人却不依,那尖嗓门的先叫起来,“你还叫了帮手!”他擦擦鼻头准备解释,但是刚一抬手手肘上就挨了一下,那打人的人叫的比他还歇斯底里,“你他妈还敢先动手!”于是就打了起来。
其实这纯属一场误会,他真的只是为了擦擦鼻子,鼻子有点痒。但战争就是战争,哪怕这只是七个人之间小规模的战争,也没人肯停下来听谁的解释。
战争的结果就是,他脑壳被砸破了,郑凯也受伤不轻,许默年这个打酱油的倒霉孩子都被别人一棍子砸瘸了腿。但是对方显然损失也很惨重,到此两败俱伤的境地,对方要求去医院,并摆出敲诈姿态。许默年很没出息地拉着他说,“小霜子,咱们跑吧。”
但那次郑凯实在是小宇宙爆发,恁是以对方围殴未成年人且致伤的罪名胁迫对方私了且负责了他们三个的医疗费。就是在那样的时候,郑凯按着他脑壳上的伤口去医院,笨手笨脚,不说话,也不问他疼不疼,事后还没心没肺的算计,“不是脑震荡你也得装个脑震荡出来!给这帮人一个教训。顺便讹点钱也好。”自然只是说说,他们那时顽劣是顽劣了点,但敲诈勒索的事还是没去沾惹。
但在梦里,打这场架的却是原因是他到操场上时正看见别人围着叶翼指指点点,说叶翼是个变态,猥亵儿童,有同性癖好,是个十足十的变态。于是他不顾人多人少义无返顾地扑上去打了一架。
这场架他也被别人砸破了脑壳,鲜血沿着脸颊流下来时感觉得到温热,闻得到铁锈一般的血腥,郑凯不知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似乎没有参与群架,衣冠整齐,站在自己身边抱臂站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
他打完这场架,脑袋又疼又晕,却还是白着脸色劝叶翼叫他别在乎别人的言论,也想说对不起,表白这件事他做旳及其隐秘,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别人耳里。
叶翼却转过身狠狠瞪着他,瞪得他浑身冰冷,又不解气地伸手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他本来就晕,被这个耳光打的站都站不稳,像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偏郑凯从旁扶住他,对他又摇又晃,且眉飞色舞抓着他念叨,“小霜子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你听我说听我说听我说啊。”
他晕的太厉害,伸手推他说别闹别闹,郑凯却不停,叽叽咕咕在他耳边念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但却越过郑凯肩头看见叶翼,用极鄙视厌恶的神色看了一眼抱在一团的他和郑凯,眉头一皱,转身走了。
他觉得叶翼那厌恶轻视的目光像是一把无形利剑,绕过郑凯肩背,倏忽就刺在自己心头,痛起来比额头上的伤厉害不知多少倍,他忍不住就放声大哭起来,不知该怎样支撑自己不倒下去,只得无意识地抓住郑凯肩头一声一声叫着郑凯,却不知下一句该怎么倾诉。
他也确然是哭醒的,冷静一阵才睁眼,看见郑凯放大的脸庞悬在自己眼前,伸手一撵他眼角,笑嘻嘻问他,“你梦见什么了?你叫了我的名字,还哭了。”伸出刚才摸过眼角的手指晃在他眼前,“诺,你看眼泪。”
白玉霜一看见郑凯这副饱含了戏谑欣喜好奇甚至还糅杂这一点怜惜不忍的表情,除了想打人之外,之前沉痛的心境一消而散。可见郑凯这个损友的重要性,能瞬间转移他的注意力。
当年囧
当白玉霜拿着一个用一张A4的白纸折成的笔筒站在叶翼面前时,之前镇静淡定的心态倏忽即逝,心里忽然就是鸡飞狗跳蛋打毛飞的混乱场景,他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竟然无从说起。
世事弄人之处,在于某些事情的循环往复,也在于陷于此种循环往复境地中的人,眼看时光流长,谁的记忆抵得过时间?他却良久只在这方圆之地踏步,走不出去。
三年的某个夜晚,他被他姐逼迫去学生会面试的事情烦的一个脑袋犹如石头一样沉,那晚和许默年打完篮球,人家回家的回家,上自习的上自习去后,他孤家寡人靠在篮球架下吹风,正是秋凉时候,天上明月朗照,地上凉风习习,他虽孤家寡人,但也甚是惬意。
但乘完凉往回走时,他起身起地猛,眼前一片黑,而况篮球架下本来就不亮,故而径直撞入一个胸膛,腾地一声,他被撞得退后两步,额头生疼,清风明月馈赠的好心情也倏尔飞走,但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对方带着嬉笑的声音却先响起,“哟,投怀送抱还这么猛!”
他抬起眼来打量对方,寻思一句恶毒的话要将对方堵个哑口无言,对方却一手按着胸口,凑过来细细看他,而后才道,“原来是个学弟。”这话带着点小小的失望,好似本着寻花问柳的心却误进了学堂茶楼。他准拟回一句,“去你大爷!”但对方却先先发制人,“初中部的?初几了?在这瞎晃悠什么?”
这话就带着审视训诫味道,口气像是教导主任抓住了溜号的学生。于是他回一句,“这又不是你家地盘!”想着为了有点气势,梗着脖子来一句,“老子爱怎么晃就怎么晃!”
显然他那时那副瘦弱白嫩黄豆芽的形象说出“老子”这样的自称有点不搭调,但即使不搭调他叶翼也不能当场笑成那样,并在笑过之后,横身挡在他前面,十分流氓地用手指点了下他的鼻梁,笑嘻嘻问他,“老子?谁老子?”
他之所以知道那晚明知他是学弟还耍了点小流氓的人是叶翼,主要原因是第二天他们又见了不甚愉快的一面。
那晚在叶翼伸手点他鼻梁时他毫无疑问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时月黑风高,操场上又了无人迹,叶翼使出如此流氓变态不正常的手法,他还是有点担心的,于是争强好胜的心少了一半,找着空隙就跑,临跑之前瞅准时机狠狠在叶翼脚面上跺了一下,疼的叶翼嗷一声惨叫,并在他跑出老远之后还喂了几声让他停下来。
他哪里敢停。
睡了一觉之后的第二天遇见叶翼时却是在学生会的面试上,当时他因为迟到落单,最后一个进去面试,而负责那个部门面试的人以他姐打头都溜出去上厕所的上厕所透气的透气,避嫌的避嫌去了。因此他单枪匹马进去时只见到一个负责面试的学长,正边看简历边在面前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地跟他说先做个自我介绍。
当时他做了个很正经的自我介绍。但这介绍只持续到他说“我叫白玉霜”就被打断,那学长抬起头来问,“叫什么名字?”他这才看清原来这学长就是昨晚撞了人还调戏人的叶翼,但叶翼此时真是衣冠楚楚且一脸认真负责的样子,形象与昨晚出入太大。
落在此人手里他自然觉得不爽,但一码归一码,他不能意气用事,只得再次报上自己大名。谁知叶翼听后眼睛一弯笑的甚是好看,且由衷赞了一句,“白玉霜?真是好菊花啊!”
于是他把叶翼打了;隔着桌子挥了一拳,擦在叶翼下巴上,瞬间一块乌青印记。他本来还想趁胜追击,企图爬上桌子去火拼,被及时赶来的他姐白银月从桌子上拎了下来,没有火拼成功,且被训地惨不忍睹。
但这事认真研究起来其实真的不能怪他。他自能听懂故事起,白银月就声情并茂,深情款款地给他讲了弥子瑕与卫灵公分桃,汉哀帝为董贤断袖,魏王与龙阳君乘船以及屈原与楚怀王,黎耀辉与何宝荣,程蝶衣与段小楼等等白银月自以为感人肺腑的故事。
他虽年少听得稀里糊涂,但看白银月讲述故事时那一脸哀婉动人的神色,想来这些故事应该是很深入人心,感天动地。自小耳濡目染的结果是,那晚叶翼虽然是拿手指点了他的鼻梁并不是用传统戏剧里的手段那样拿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但两者效果一样,他深深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威胁。那一晚是鉴于月黑风高他只顾着跑了,如今光天化日再面对一句如此坦诚的“好菊花”的赞赏,他忍了一下,觉得忍无可忍。
但当时境况,众目睽睽之下白银月怎能承认造成这场误会的罪魁祸首就是她那些坑死人的睡前故事,而况叶翼狡辩说,他的那句称赞说的是真菊花,白玉霜它是大菊的一种,他们家里还有种,开起花来很漂亮,不信可以去上网查,或者过段时间去植物园的菊花展上求证。
他当时是怀着怎样一种把脸皮贴在地上叫人踩踏的心情走出面试教室的他已忘怀,但此事之后他和叶翼一来二往如何就到了如漆似胶的地步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又一来二往如何弄成叶翼老死不和他往来的状况,他也记得清楚。
上大学选社团的时候他其实也有考量,叶翼那样一个人定然是混学生会或者校团委的,为了避免彼此不必要的见面,他选了个当时报名点人最少的实践俱乐部,但命运有时会时不时给人一点冷幽默,负责此次面试的人里赫然就有叶翼。
实践俱乐部的面试十分简洁,两人一组,每组一张A4白纸,要求是使上吃奶的劲来发挥主观能动性,用这张纸做出个东西来并把它推销给主考官。
和白玉霜的男生名叫章如,是文学院的新生。他两人齐心协力做出了一个带着一朵小百花装饰的笔筒,并排练了推销词。
章如看他此时站在叶翼面前一副木鸡像,立觉情况不对,赶忙上来帮腔,他听得章如在面试官跟前侃侃而谈,才缓过几分神来,随着章如的叙述查缺补漏,总算应付下来,但完全没有和章如练习时的顺畅连贯,重点突出,心里毕竟没底。
但叶翼听完后只是点点头,抬起下巴指着他道,“你留一下。”
悟
白玉霜出了教室之后在纠结到底是走还是留,照理说,面试结果是会短信通知,那叶翼让自己留下又是几个意思?和他搭档的章如倒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他旁边,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不禁疑惑,“你不回去么?”
章如右手手掌朝着自己面孔,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绽开一抹灿烂笑容,“刚面试的学长不是让我们留下来么?”
白玉霜愣了一愣,刚才叶翼到底说的是“你”还是“你们”呢,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但看章如十分笃定的神气,那叶翼说的可能真是“你们留下来吧”,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想通此节后他还是认真向章如道歉,“刚才不好意思,关键时候掉链子,影响你发挥了。”章如笑的眼睛弯弯,“哪里话哪里话,说不定是我沾了你的光呢,你说话的时候那个学长笑的一脸灿烂,想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