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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艾利兰卡物语-第2章

小说: 艾利兰卡物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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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回头去寻找原来那片黑暗。 

他必须逃回那里,他不能跟现在的生活告别。如果这个世界注定要伤害别人才能活下去,他也只好去做,虽然他的确会愧疚,但现在这种感觉更糟糕。 

可他刚往回退了一步,马上有几个男人过来拉住他。 

在他还没来得及挣扎的时候,一道锐利的刺痛从手臂传递而来,他侧头看到一个男人正拿着针筒把淡黄色的液体注入他手臂里。 

他挣扎着想要把手臂抽回,但却被另一个男人牢牢钳制住。 

那种药非常有效,身体里的力气就像水一样被抽走,他的意识清晰的可怕,但身体却虚弱无比。 

强烈的灯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他被几个男人扶着坐到一张椅子上,而灯光依然如影随形地追随着他。 

他勉强坐在椅子上,舞台下的人脸模糊不清。他感觉到衣服被人用力扯下,然后转过他的身体,让他的背脊完全呈现在那些人眼里。 

他试图背过身,但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只能任人摆弄。 

这是一种屈辱,作为奴隶,他很清楚自己活下来就是为了承受屈辱。 

但是,如果自由过,那这种感觉绝对让人生不如死。 

他的背脊上有着神祇留下的「罪人烙印」,刺眼的鲜红,仿佛烙进皮肤一样。 

由于背着身体,他能看到台上的情景。 

他看到主持人口沫横飞地介绍,跟刚才介绍那串生命之焰没有什么区别。 

他伏在椅背上,还能看到站在厚重帘幕后的萨奇。他已经披上一件黑色斗篷,整个身体都隐没在阴影里。 

迪夫勉强抬起头,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盯着萨奇看。 

那男人还是一贯地缺乏表情,脸上没有愧疚也没有欣喜,这样子的萨奇他并不陌生,每次把奴隶卖出去,萨奇都是如此冷漠和麻木,他只是没有想到,这种表情会出现在看着他的时候。 

价码不断飙高,舞台下的人疯狂竞标,迪夫这才知道原来沙月之族这么值钱,远远超过他和萨奇打算在这里获得的利益。 

当拍卖的锤子敲击在桌上时,他甚至没有听清楚成交价钱。那一片森冷的白色灯光,让他的思绪都迟钝起来。 

我果然讨厌明亮的地方,迪夫想,不管怎么样,还是快点结束吧。 

他闭上眼睛,那些锐利的光线还是能刺痛他的眼睛,直到他完全失去意识,才坠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 

第二章
迪夫茫然地睁开眼睛,身体仍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眨了几下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模糊。 

身体仿佛坠在棉花里,又或者是成了棉花的一部分,软绵绵的,甚至连深吸一口气都办不到。 

稍微清醒一点以后,头疼得难受。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这会能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了。 

周围的光线很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 

他猛地清醒起来,这种香味他太熟悉了,三年前让他拼命地逃离,而三年后他竟又回到这里。 

他仔细打量这个地方。 

熟悉的暗紫色帘幔来自东方,用暗金色的绳子系在床柱上。他能看到旁边的香炉里袅袅升腾的烟雾,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和缓慢。这本能宁神的气息反而让他更加紧张。 

一切都没有改变,连落地烛灯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床幔顶部有个精致而繁复的家族徽记,那是这片大陆上的大贵族家庭独有的。 

那个徽记从未自他的生命中离开,它一直存在于他的恶梦中,在这三年来,深夜时,他还是会大叫着惊醒。 

迪夫甚至忘记呼吸,呆呆地看着那个徽记。 

中间是狮子,周围绕着一圈蔷薇枝蔓,华丽中带着一种傲慢。但它带给迪夫的,仅只有恐惧。 

「醒了吗?」 

缓慢而低沉的声音,就像房里缓缓焚烧的熏香,熟悉却只是让人心慌。 

迪天没有转头,一听声音就知道那个人在旁边。他知道事已至此,但有些事情就算晚一分钟发生都是好的。 

冰凉的手指落在他的颊上,他觉得自己都要尖叫出来了,可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你答应放我走的。」迪夫小声提醒。他的声音很沙哑,好像被沙砾磨过一样。 

那人偏了偏头,墨绿色的头发在黑暗中反射出一抹幽光。「可我没有说不抓你回来。」 

迪夫深吸了口气,再一次体认到,这自由的三年是一场梦,醒来时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他们药下得有些猛,我让医生看过,只要休息一会就好,」温柔而低沉的声音慢慢靠近,一个冰凉的吻落在迪夫的唇上。「这三年有没有想我?」 

迪夫忍住想要咬他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天都在想。」 

幽暗的光线中,那人理所当然地笑了一下,「很好,跟我想的一样。」 

对方那双金色眸子让他瑟缩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揪紧床单。 

「萨奇呢?」迪夫小声地问。 

他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萨奇在哪里,只是想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那种充满欲望的视线让他如坐针毡。 

「那个人口贩子?」男人眯起眼睛。 

「对。」迪夫吞了一口口水。 

「你在意他吗?」如恶魔般的低语,冰凉的手指顺着脸颊滑到脖子上,让迪夫想起某种爬虫类生物。 

「……没有。」他嚅了嚅唇。 

「恨他吗?」继续问。 

当然恨他,但是……「不。」迪夫小声回答。 

「先休息一会,」男人轻声说:「我晚点来看你。」 

迪夫松了口气,等男人离开以后,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 

他大口呼吸着,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抬了抬手,身体有些力气了。 

关于萨奇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去想,因为现在憎恨和愤怒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只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躺着等他回来。 

三年前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逃跑,现在依然是。 

迪夫轻轻掀开被褥,单薄的睡衣,让他颤抖了一下。 

幸好这种药效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是一种麻醉药,有时候他也会用在奴隶们身上,所以并不陌生。 

一般剂量下,药效是两个小时,第一个小时会处于麻醉状态,之后会陷入昏迷。 

刚才男人说剂量稍微多——迪夫看看外面的天空,想来从他被注射麻醉药到现在,起码有三个小时了。 

他掀起窗帘一角,窗外星光璀璨,外面有一座花园,巨大的芭蕉叶几乎遮住半面窗户。 

他偏偏头,窗户没有关,那男人还真不怕他跑。 

他蹑手蹑脚地跑到门口,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很安静。 

虽然他不确定自己要去哪里,但都比留在这里好。 

花园显现出夜色下的静谧,带着潮湿的气息。 

天知道艾利兰卡为什么那么不像沙漠的绿洲,但它确实很美丽。 

从植物的叶片间可以看到曲折的回廊、白色廊柱和尖弧顶上繁复的镂空花纹。他还隐约听到说话声,在寂静的夜中朦朦胧胧的回响。 

迪夫刚把手撑到窗户上,房门就毫无预警地打开了。 

他吓得一哆嗦,本来就没有力气的身体一下子软倒。 

「迪夫!」男人赶忙跑过来,弯下腰把他抱起来。 

迪夫低垂着眼睑,身体微微的颤抖。男人身上传来的体温,对他来说却像寒冬一样刺骨。 

「把窗户关上。」男人轻声说了句,马上就有个人把窗户关起来,并拉上窗帘。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逃走,」男人把迪夫放到床上,接着坐在他身边,用手拨开他额前汗湿的发,声音温柔。「出点汗好,药会被带出来的。」 

迪夫躺在床上,身体紧绷着,想着最好能躲到被子里去,而不用像现在这样直接贴着男人的皮肤。 

男人仿佛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恐惧一样,男人继续用轻柔的声音说:「你有想过莉薇吗?我经常想到她,如果她不是我妹妹,如果她没有死,我们也不会浪费三年时间。」 

莉薇这个名字,像是一颗炸弹,将迪夫努力伪装起来的冷静炸得粉碎。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他尖叫着,用力拨开男人的手往门口跑去。 

男人刚进来时带着的仆从见状,都过来想把迪夫拦住。 

其中一个男人一把拽住迪夫的手臂,「请等一下……」 

他只是轻轻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不但虚弱而且情绪不稳定,更重要的是主人似乎非常重视他。 

可谁知对方竟然一伸手就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他就像一只米袋一样被甩得在空中转了半圈,最后摔到了地上。 

两个侍女本来还试图上前阻止迪夫离开,但一看到这一幕,立刻尖叫着退开了。 

「滚开!」迪夫对挡在门口的两个男人说,杀气腾腾的眼神让两人忍不住后退一步。 

看起来如此单薄的身体,怎么有能把一个壮汉扔开的力量? 

他们看向坐在床上的主人,却见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作为跟班的他们,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迪夫少爷……请等一下……」虽然尽力了,但还是一下子被掀翻在地。 

我要离开这里!迪夫对自己说。他走在明亮的走廊上,虽然没有穿鞋子,但柔软的地毯把冰冷的大理石隔绝在下面。可对迪夫来说,走在外面的沙地上都要好。 

三年前,他发誓宁可死在外面也绝对不会再见他。 

他知道他的想法! 

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摆设,甚至燃着一样的熏香! 

他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一切都没有改变,而且从来不会改变! 

沙月之族怎么样?「罪之烙印」又怎么样?那些都是可以藏起来的!只要……只要他能够离开…… 

好像看到门外的亮光了,只要离开这里,他还可以过像以前一样的生活…… 

「够了,迪夫。」轻柔又熟悉的声音,就像情人贴在耳边的细语。 

也就在那一瞬间,他又坠入黑暗之中…… 

他忽然想到,现在根本是晚上,那么他刚刚看到的那一片光亮,不过是另一个厅的灯光而已…… 


再次醒来时,依然是熟悉的熏香,带着轻柔的甜美。 

迪夫猛地睁开眼睛,在他上方,还是那块精致繁复的族徽。 

脖子和肩膀传来一阵酸痛,大概刚才被人打中那里,才让他失去意识。 

不用想也知道,能这样悄无声息地接近他,力道又那么准确,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 

「迪夫。」依然是平稳如止水的声音。 

冰凉的手指落在唇上,轻轻按住。「来,迪夫,叫我的名字……」 

仿佛没听到一样,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族徽,那红色蔷薇艳丽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你离开这三年,我时常觉得你在叫我的名字,」男人轻声说:「可是当我回过头,背后总是空荡荡的,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那时候真是疯了,竟然会答应莉薇把你放走……」 

「格雷斯。」喊出这个名字时,连迪夫也吓了一跳。男人的名字一直宛若凌迟心身的利刀,每一次呼喊的疼痛都是那般鲜明而剧烈,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把这种疼当成生命中的一种习惯。 

迪夫想抬起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上竟都被软绳绑在床柱上。 

「格雷斯!放开我!」他挣扎起来,原本应该很容易扯断的绳子,不论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断。 

格雷斯低头吻了下他的头顶,迪夫拼命侧过头拒绝他的亲昵。 

格雷斯无所谓地笑了笑,「还记得我三年前是有条件的放你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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