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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百结开灭时-第19章

小说: 百结开灭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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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唯一能解脱又不痛苦的方法,就是睡觉。如果长长久久的沉睡,是不是最安宁的死法?



她于是穿着一身新娘的红底金绣旗袍,梳着新娘的头式,踏着红底绣龙凤的高跟鞋,拽着个钱包,门也没有关上,就下楼去了。



她住的这片小区有三个药店,为了收集更多的药,她需要走得再远一点。恍恍惚惚的,她感觉身后似有个人跟着。迷迷茫茫间,她感觉指头有阵阵的疼痛。她轻轻的笑着,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想着迅速的解脱!



她进过四家药店,现在又走到第五家。收集齐了她需要的药物,便果决的回公寓。她的装束引路人侧目,人们看着她,眼里有她最熟悉不过的惊艳。她用淡淡的笑容回报他们,优雅而淡定的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回到门口,才发现忘了锁门。她仍然淡淡的笑着,一脚踏进门内。手指胀胀的痛,脑袋似乎也开始胀痛,她却仍然在笑。原来,一个人真正的绝望,是没有泪水、没有表情的,她只能笑。



她从手袋里拿出五六包药物,齐齐摆在茶几上。茶几上的玫瑰花茶被泡得失去了原来的颜色,那茶水却成了淡淡的黄色,透着芬芳的香气。黄昏远去了,房间渐渐沉浸在黑暗里。拉开的窗帘被风吹着,轻轻的飘动着,房里安静得诡异。



她淡淡的笑着,将一包一包的药物全部倒在掌心里,拿起茶杯,就那样仰头……



什么人猛的闯进来,将她的手重重的一推,五颜六色的药物撒在茶几上,倒是色彩缤纷的画面……



第二十三章



“疯了吗?你在做什么?”有个男人的声音在粗吼着,“啪”的一声打开电灯的按钮。



那男人又执起她的手,观察着她指头的伤势:“手指受伤了,走,我送你上医院!”



她轻飘飘的抽手,淡淡望着男人那纠结的眉头,唇角露出一朵怪异的笑容:“总监,你怎么会来?”



卢故冷着脸,细长的单凤眼挑着危险的弧度,口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先去医院!”



“不去!”她冷冷的说着,从沙发上拿过一个抱枕,死死的抱住,那模样看起来无助而脆弱。



卢故看着她的样子,有难言的心痛。他今天提早下班,把车子开到她家楼下,没多久,就看到她一身红装,神情恍惚的从他车前走过。她的神情似丧了心魄的游魂,无端端令他恐惧。他下了车,一路悄悄的跟随,看着她拐进一间又一间药店,只觉得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又跟着她上楼,她没有关门,他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一袋袋药物,像一颗颗水果糖一样,摆在茶几上,几欲吞下……



他心里沉甸甸的,将领带随意的一扯,双手叉着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因为杨或?”



她的牙齿无意识的轻咬抱枕的封边,全身都在发着抖。指头胀痛得厉害,血液似乎漫过了伤口,有粘湿的厚重。



“我早跟你说过,要你提防着他!你就那么傻!”卢故忍不住吼道,心里一阵阵的疼痛:“即便是他伤了你,你至于为他吃这些吗?”



她轻轻的笑着,她以为她不会再有泪。有什么冰凉的涴涎而下,淌在浅绿的抱枕上,成了深绿的水渍。



卢故的眉头拧成一团,不住的低声叹息着。她那样的脆弱渺小,全身都在栗栗发抖,眼神如此空洞,嘴角却仍在轻轻的笑着。那模样怪异得离谱,却像有某些小虫爬过他的心上,撩拨着他的心。



他轻轻的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肩头。



她小小的肩头在他怀中瑟缩着,想将自己尽量的缩小。什么都破灭了之后,她就是那废墟上的灰,尽量的缩小着躲避着,因为着了风,她就灰飞烟灭了……



他陪她坐了许久,她紧紧抱着抱枕,他紧紧抱着她。他们是这世界孤独飘荡的一群游魂,有时记不清在哪里失落了灵魂,却又固执的记着那灵魂的精髓,固执的以为终会失而复得。于是孤独飘荡,无依无靠,旷世寂寞。



没有关窗,夏夜里的风凉凉的吹进来,她的肩膀微微耸动着。他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低沉的嗓音飘荡在静谥的房间。他说:“艾梦,跟我在一起吧。”



她像是睡着了,蜷缩在他的怀里,无声无息。



他无声而笑,即便是自言自语,还是说:“你不会再干傻事了吧?”



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但她却声音喑哑的道:“这并不傻,我活着才傻呢!”



他把她抱得更紧一些,心里无端的颤动,鼻头轻微酸涩。他说:“那么能不能为了我,不再做傻事!”



她的思想混沌,理智尚不清楚。她也许从未有过理智!她抬头,望见他月色下依稀的面部轮廓,伸手轻抚他宽阔的额头,俊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他的身子一颤,俯身低头,在她的额上烙下一个轻吻:“好吗?跟我在一起?”



悬在她心上的那根线已经断了大半,她的心摇摇欲坠。那滋味像极了十年前那个早春的黄昏,她在风雨雪里绝望痛哭,然后有人为她撑开了伞,扶起她,续上那根线。



她以为心上悬的还是原来的那根线,可如今,那线再次断裂的今天,她突然发现那根线早不是十年前的那一根。只是断了,才知道什么叫断了。那样绝望的知道,令她无助的希望,另外出现一个续线的人。



他是不是赶得凑巧呢?她的理智混沌,思想根本不清醒。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感触他温暖的体温。夏夜凉爽的风吹过,他身上有稀薄的汗味,那样实在的倚靠!她迷糊的想着,仰头轻啄他的唇。



他欣喜的将头低埋,反客为主的挑逗亲吻。她的心荒凉的漂浮,正需要这样的停泊。他的力气稍大了点,将她压在身下。手臂撞到她受伤的手指,她疼痛的低喃着。



他忽的清醒,说:“先去医院!要感染了就麻烦了!”



她仍然赌气一般的,说:“不去!”



他怒了,瞪着凤眼,说:“你还想死吗?”



她固执的将头扭向沙发:“不去!”



他忍着气:“你是舍不得取下这个戒指吗?”



她猛的转头,愤愤的说:“才不是!”



他扶她起来,拿了钥匙说:“走吧!”



她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指头,钻戒埋在模糊的血肉里,依旧闪着淡淡光芒。她忽然惊奇,为何它就那样固执的套在她的左手无名指,奇…'书'…网而她,从未想过去医院或者其他地方将它取下来!



卢故关了灯,揽着她的肩头,走到玄关开了房门。走道上的自动开关这几天坏了,卢故帮她锁门,她先踏出门口。



有什么横在门口,跘到她的脚,她的身子向前倾,整个人就要倒下去。有一双臂膀伸了出来,揽住她的腰。



浓厚的烟草味,凌厉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着锋芒。她全身一震,僵在他的怀中——舒诚!



卢故锁上门,迎面撞见一个男人揽着她,脸却挑衅的望着自己,黑暗中仍可辨得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下巴绷直,愤怒的火焰正蓄势待发。



艾梦试图推开他的肩膀,舒诚却抓紧她的手臂。那样凶猛的力道,像要将她掐进他的身体!



她看着他微微扬起的下巴,心跳得厉害!他生气发怒时,总会先将绷紧的下巴扬起,然后便是令人屏息的沉默,再然后,他会别过头去,或者沉郁的离开自己。



她以为舒诚的怒火仅此而已。她常常怀疑这并非他动怒的极限。她曾经因为自己的烦闷一次次的故意惹怒他,想激起他最真实的愤怒,然而他总能克制得当的,将一次次的怒意深藏。



这一次,却并非那样简单。



舒诚的声音很低很低,擦过她的耳膜,问道:“他是谁?”



他把她的手臂掐得极紧,她感到刺骨的疼痛。她叫着:“放手!”



“他是谁?”他仍然用极低的音量问着,丝毫没有减轻握着她手臂的力道。



她的无名指上又流出血来,痛得几乎窒息:“放手!好痛!”



“他是谁!!”舒诚低吼着,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



艾梦忍不住痛得低呼,卢故一个健步上前,按在舒诚的手臂上:“放开她!”



艾梦感到舒诚的手在颤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觉他的鼻孔张合着,厚重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



三个人这样僵持着,舒诚抓着艾梦的手臂,卢故按着舒诚的手臂。



忽的,舒诚用从未有过的粗暴方式,重重的推开艾梦。他的左手一扭,抓住卢故按着他的手,右手握成拳,狠狠的挥向卢故。卢故把脸一闪,避开他的拳头,舒诚直追上去,又是一拳提了起来,砸向卢故。卢故退避几次,怒意升腾起来,也扑上前来,两个男人瞬时就扭打在一起!



艾梦吓得慌乱无措,左右喊着“住手”!奈何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连空气中都流淌着暴力的血腥气。舒诚的脸上挨了两拳,卢故的额头眉间也划破了几道伤口。艾梦没有办法,闭着眼扑到两人中间,舒诚的拳头正向卢故挥去,此时急急的收住,依旧砸在艾梦掩面护脸的手臂上。



邻居听到吵闹声,开了门查看究竟。黑暗的走道亮起灯光,两个男人脸上带着彩,对峙的互望着,眼里的怒意腾腾燃烧。他们中间站着个女人,举手护着头,左手无名指上刺目的鲜血淋漓流下。



“又出血了……”卢故失声道。



“你的手……”舒诚同时叫道。



“别打了,求你们……”她颤颤发抖,瘦弱的身子在两个强壮的男人中间似飘摇无助的稻草……



第二十四章



空气中依然流淌着浓厚的暴戾之气。



两个男人同时住手,两道目光一起纠结的盯着她淌血的手指。



舒诚眼见那枚婚戒融入她的骨血,不由重重的叹气,一把拉过艾梦没有受伤的手:“走,去医院!”



不由分说的,舒诚拉着她就往前走,卢故怒火未熄,却仍然强忍着,随在他们身后。



楼底下停着一辆保时捷,一辆宝马。虽然时近九点,两辆名车同时出现在这个贫民的小区还是引起不少居民的关注。闲来无事的人们一边闲聊着一边时不时的瞥一眼这边的两辆车子(奇*书*网。整*理*提*供),期望见到主人的风采。



四座的楼梯口拐下来两个气质不俗的男人,一个身形高大挺拔,气度沉稳坚毅;一个中等身材,面容俊秀雅致,气质儒雅。两个男人中间护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大红金绣的旗袍,盘好的新娘头有些微的零乱,脸色几近透明的苍白,却仍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两个男人走向各自的汽车,艾梦夹在中间,手仍被舒诚紧紧握着。



卢故却叫道:“艾梦,上车!”



艾梦觉得手心一痛,舒诚的指甲按进她的掌心!舒诚冷冷的笑道:“不必麻烦,她是我的老婆!”



卢故瞪着舒诚,朝天翻了个白眼,道:“若不是她的手需要尽快治疗,我还想再揍你一顿!听清楚了,艾梦的前夫!我是她的男朋友!”



他早就注意到舒诚的无名指上戴着跟艾梦一模一样的戒指,但他从来不在乎这些世俗的所谓道德规范!他挥了挥手中的钥匙,嘴角轻扬着朝艾梦道:“上谁的车,你自己决定!”



舒诚将她的掌心掐得痛极,她几欲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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