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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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名仆人奔往来,向沈手报告道:“外面有个大汉,自称马充,定要求见总镖师。”
梁仲达等人,由于已来此地,故此没有听到有关沈宇和马充激战的消息。他不禁皱皱眉头,道:“这人是谁?”
另一名老镖师魏龄接口道:“莫非是总镖师的老友?”
沈宇摇头道:“不但不是老友,竟是对头冤家。”
梁仲达讶道:“这厮如何这般高明?居然能找到此处来。”
沈宇向那仆人吩咐道:“请他进来。”
接着才解释道:“这个仇家,才结了没有多久,说来话长,等我解决这重公案之后,才向诸位报告。”
只听外面传来一阵粗暴响亮的声音道:“沈宇,滚出来送死。”
这阵话声内力充沛,只震得厅中众人耳鼓嗡嗡作响,登时无不晓得来人武功十分高明。
众人转眼望去,但见外面站着一个满面胡须的彪形大汉,手中提着一口连鞘长刀,气势剽悍。虽然已见厅中人数甚多,仍然毫无忌惮之意。这些人虽武功普通,但眼力却不差,都断定这个登门寻仇之八,必定十分扎手难惹。
沈宇站起身,应道:“马兄来势汹汹,看来今日决难善罢干休啦!”
马充道:“不错,俺难得碰上敌手,今日定要与你痛快决战一番。”
他的目光这时射向厅内其他的人,又道:“俺与沈字之事,如果有人有力量打算干涉,最好现在讲明,免得俺多杀一些无能之辈,污了俺的宝刀。”
沈宇向众人说道:“外面这一位是刀法名家地煞刀马充,兄弟与他有点儿过节,今日之事,诸位万万不可插手。”
一众镖师与他从前既不相识,亦未建立交情,当然不会轻率鲁莽的出手帮他。况且目下也是看看他的本领的好机会。
只听马充又遭:“那个老儿姓甚名谁?”
众人看时,但见马充目往向相如,问的当然就是他了。
向相如道:“老朽向来不管别人的闲事,尤其是沈宇兄也应付不来的话,老朽也就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了。”
他说话之时,站起身来向厅门行去,又道:“不过依老朽看来,马兄来此向沈兄挑衅的举动,实在太愚不可及了,老朽告诉你,此地所有的人,决不介入你们的纷争中。假如马兄胆力够强的话,我们打算在~旁观战。”
马充乃是高手组的人物,性情剽悍是一回事,观察力之高明,并不受性情影响。这也是一个人能跻身高手之林的条件之一。
他对向相如一点儿不肯小觑,认定只有他乃是唯一具有威胁力的敌手,所以向相如不插手的声明,他内心中十分欢迎。
向相如这~出去,大伙儿连沈宇在内,也都出去。
马充压力脱顾,厉声道:“沈宇现出败象之时,你们都不插手干扰么?”
向相如道:“只要马兄有这等本事,你就算当场杀了他,我们也不哼一声。”
马克冷冷道:“老儿你未免把沈宇估计得太高了。”
向相如道:“沈兄当然也有战败之时,但却不是马充你这等人物可以办得到的。”
沈宇跨步走出座落宽敞的院子中,左手提着长剑,尚未出鞘。
他神志从容,风度飘逸,自然而然形成一种使人不敢轻忽的气势。
马充的目光回到沈宇面上,道:“你死期已到,有什么话,快快交待,老子一动手,你就没有机会开口了。”
沈宇淡淡一笑,道:“马兄的信心虽是坚强,无奈世上之事,十有八九是不如人意的,马兄今日想收拾了我,只怕没有那么容易,随便请问一声,马兄何以如此仇恨兄弟?咱们结的梁子,并没有到了这等地步呀!”
马充仰天狞声大笑,道:“好教你沈宇得知,一来你是俺不可多得的敌手,可以痛快放手拼斗一场。二来你曾经为时都之事,与我动过手。任何人只要沾上时都之事,俺就非得杀了他不可了。”
沈宇道:“时都与我全不相识,同时又是在他被杀死之后,我们才发生冲突,如何把他与我扯在一起?”
马充冷冷道:“这是各人的看法不同,不必多问。”
沈宇笑道:“你说得也是,既然你已寻上门来,说之何益。反正你也不会就此罢手。”
马充道:“是呀,你不如放光棍一点儿的好,横竖俺绝不放过你,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时都在一段逃亡的时日中,和那些江洋大盗混在一起,前后最少劫了八九次镖货。据格所知,连你们镖行中很有名的金刀太岁刘万里,就是死在他剑下的。”
一众缥师都发出惊诧之色,并且低声交谈。原来一则金刀太岁刘万里极有威名。他被杀之事,一直为同行之人十分关心,如今得知凶手之名,就足以使这班人耸然动容的了,何况这个能够杀死刘万里的凶手,竟是死在马克刀下,由此可见得马充的武功,自然是更高强了。
沈宇道:“这一点儿兄弟倒是不知道,只不知你的消息从何而得的?”
马充道:“俺从山东阳谷县开始,一直追到此地,时都的事情,俺还有不知的么?”
沈宇接口道:“兄弟记得时都曾经说过,你马兄是奉命杀他的。因想以马兄这等人物,还有什么能指使得动你呢?现下得知马兄乃是从山东阳谷县来的,这才明白了。”
马充讶道:“依明白什么?”
一众镖师甚至向相如亦大为惊讶,尤其是那些镖师们,他们虽然见识过不少场面,阅历甚丰。可是沈宇与马充的对话,都能使他们惊奇,因而不知不觉中,认为马沈二人比他们高了一层。
这些人对沈宇的观感,本是十分不服,因为沈宇既年轻,没有名气,又没有铁硬的后台支援,凭什么一来就当上总镖头,如今一听,敢情这个年轻小伙子,真有他的一套。
沈宇谈谈道:“兄弟现下已明白马兄乃是奉谢夫人之命,前来诛杀时都,我猜得对不对?”‘
马充张口结舌,那副样子,已等如回答了。
沈宇道:“若是谢夫人差使你诛杀时都,那便不足为奇了。”
马充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沈宇道:“我知道谢夫人的公子谢辰,武功高明得很。”
马充猛可醒悟,道:“哦,你莫非遇上了陈春喜姑娘?”
沈宇一愣,道:“陈春喜?她在哪里?”
马克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陈春喜还在阳谷县。”
他举目向沈宇注视,又道:“俺晓得你与厉斜拼斗过一场之事,便是陈春喜说的。她现下跟随着谢公子学艺,大概已成为他的人啦!”
沈宇记起了海边渔村中,那个面色红润,青春焕发而又朴实的少女。也同时泛起了胡玉真的影子,忖道:“是了,一定是胡玉真把她弄到阳谷县去的,因为胡玉真乃是谢辰的未婚妻,也曾在那海边渔村露面,至于她怎么把陈春喜弄去的,那就须得的当面问过才知道了。”
只听马充又问道:“沈宇,你如何得知谢夫人之事,快快从头说来。”
沈宇笑了笑,道:“马兄这等口气相问,兄弟纵然告诉你,亦不便出口了,并且访问一声,假如我不从头说出,你便又如何?还不是一死而已。事实上我说与不说,你都不会放过我的,对不对?”
马充为之语塞,只好粗暴地道:“你说不说呢?”
沈宇道:“我倒是想说,但你如不道歉,我便不说。”
马充一想,人家的理由十足,反正说了也是要死,不说又何妨。
他的确须得弄清楚此人的消息来源才行,因为上次他奉命追杀时都之时,谢夫人与他已有了默契,准备展开杀戮武林高手的行动。他们一不为利,二不为仇,这种行动只不过是寻找刺激而已。
由于谢夫人要出世,所以有关她之事,务须尽量打听明白。基于这一点,以马充这等凶悍之人,也不得不低头了,说道:“好,好,俺向你道歉,适才言语不当,请你包涵~次。”
沈宇点点头,道:“这才像话。”
有些镖师几乎失笑出声,因为这等情况,实在滑稽得很。
沈宇接着又道:“关于阳谷县谢家,我老早就晓得。他们谢家修罗密手,乃是武林数种最上乘绝艺之~。”
马充面色微变,但觉这个青年,越来越发深不可测。
沈宇又道:“至于谢夫人的事,是这次入川时得悉的,她原是巫山神女的人,后来才嫁到谢家,对不对?”
马充面色一沉,道:“不错,你知道得太多啦,俺须得设法使你永远说不出来。”
沈宇道:“除了我之外,在此地的人还不少,他们都听见了咱们的对话,你也要使他们通通说不出话么?”
马充道:“这一宗等咱们打过了再说。”
沈宇冷笑一声,道:“你为何现在不敢说,难道兄弟还须利用你的话,使这些朋友出手帮助我么?”
马充一想也对,如果沈宇为了要这些人助拳,何须多费口舌气力。
当下狞声大笑道:“好教你们得知,俺一杀死了沈宇,便轮到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沈宇顾视众人一眼,看见了他们面上泛起忿怒和震骇的神色,这才说道:“马充兄,闲话休提,今日不但你放不过我,连我也不能给你活着离去,一来兄弟好把你阁下拿去见方公荣方大人销案。二来似你这等凶毒之人,活着对你自己无益,对世人有害。”
他嗡一声抖下剑鞘,手中的三尺长剑,发出一片耀目精光。
马充猛一甩刀,沉重的刀鞘呼一声向沈宇激射,沈宇一划拨开,马充的长刀已经迅急劈到。只听锵锵之声不绝,转眼间马充已连续砍劈了七八刀之多,攻势锐不可当。
全厅之人,见这马充如此勇悍,刀法如此了得,无不失色惊顾。他们虽说对沈宇怀有成见,但到了这等胜败生死的关头,敌我之势,自然分明,都不希望沈宇落败。
沈宇运剑封架,甚是严密,马充的攻势完全受阻。
目下他的情况又与早先不同,前此他与马充拼斗之时,在场观战的人,除了方公荣之外,还有各镖行的总字号人物。因此他便不想施展全身所学,免得旁人知道他的真本事,从而发生嫉妒疑虑等心理。
这刻在场观战的,尽是他行将统驭的部属,他必须借此良机立威,教这些人个个心服。
所以他封架了七八刀之后,突然一招“腾续起风”,创势起处,不但把敌刀硬碰回去,同时还欺身进迫。
马充但见敌剑斜竖着欺人来,剑刃固然随时可以砍刺,连剑柄亦随时可以化为撩撞之势。
他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任何破折之法,百般无奈之事,怪叫一声,压力疾退。
众人听了他的怪叫声,大都为之毛骨悚然,敢情在这叫声之中,强烈地表现出极度的忿怒意思。
谁也不明白马充为何如此忿怒,连沈宇亦有此感,禁不住跃开了数步,凝目待改,口中问道:“马兄何故一怒至此?”
马充限中发出咆哮之声,道:“掩平生大小百余战,从来没有被人硬生生的迫退的,你还是第~次迫退了我。”
沈宇恍然道:“原来马兄因此而怒气填膺,想来马兄这一生中,亦未曾败落过,对不对?”
马充傲然道:“俺还未逢敌手。”
沈宇道:“这话可曾包括谢夫人在内?”
马充道:“她当然不同。”
沈宇道:“马兄不但天生神勇,武功更有独到之处。在下若是能击败你,那只是侥幸而已。”
马充厉声道:“闭口,你现下还未得胜,说这等活作甚?”
沈宇道:“兄弟只怕马兄性情暴烈,万一落败,立刻回手一刀自刎而死。”
马充骂道:“放你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