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里香作者:dubedu-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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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哎,我认得那样的人,可是死活,他们都不会出柜,要出柜,别说事业就完了,连工作都不一定保得住。欧鹏,其实是喜欢走轻松的没有曲折的路的。发现不对头,他就会转弯。我早就看透了。”
“这话,怎么讲?”
“他读小学的时候,学钢琴。钢琴你知道的吧。很大的东西,摆在那里,富丽堂皇,真他妈的让人……羡慕死。我去他家看过。嗯,不是他请我去玩哈,是我跟我妈到他们家收废报纸。他正在那里弹琴呢……靠,我真想去摸摸……不过我太脏了哈,那白色的键盘。我不怕老实告诉你我真流口水了。他弹琴的样子,真他妈的,跟偶像剧中的王子差不多……”
我看不到,所以不知道詹远帆此时是什么表情。不过大概,跟花痴差不多吧。
“后来我们聊天,我是说,工作后哈,说起这事情,我问他还有没有弹。他说没有,到中学就放弃了,太辛苦,而且,他说老师说他的天分还差一点,做不了大师。他们家就没有让他学了。”
“那个,不是很正常吗?”我问道。“既然学无所成,还学个什么屁啊。当然读书找个好工作更重要啊。”
“你不明白的,阿劲,你不明白。那个钢琴,好贵,好漂亮。读初中的时候,他还在文艺汇演上面表演过呢,很厉害的。他自己,也很喜欢。他说,学钢琴,成不了朗朗,就只能去卖艺,大饭店,酒吧,或者去教小孩子什么的……哪里比得上现在这份工作。又风光又轻松。”
“可是他跟我说,应酬很辛苦的,好累,陪吃陪喝陪唱歌,很伤神的。”
“切,你信?我不信。我跟他一起应酬过,他明明,乐此不疲的。他那种抱怨,其实是一种炫耀。”
我哑口无言。的确,客人的许多抱怨,其实不过是炫耀。通程的自助餐贵得要死,又不好吃。华天的房间,空调太大了,盖着被子还冷。北京来人,得全程陪同,累得要死。那个女的,还真把她自己当作公主了,身家还没有上亿呢。
这话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人同情的,是为了让人嫉妒的。我听了之后,不是也觉得,那种生活,其实并不是折磨嘛?
“那,读书的时候,欧鹏是不是风光无限,大家都得仰着头看他?”我问。
“也不算吧。他,嗯,成绩中等偏上,老实说,跟我差不多。要不然,也就去北大清华了。不过他人长得好看,也不蛮横,算……嗬嗬,我想起一件事。他其实体育并不怎么好。喜欢,但是并不出色。我们玩双杠,你知不知道?就那什么,两个横杠,人在中间,双手撑着,人腾空,前后摆身体,然后从杠子边下来,右杠……他玩这个不错。玩得不错的人,就喜欢显摆,他就那么前后摆,越摆越高,结果,往后的时候,不知怎么,两只手没抓稳,就那么摔了下来,身体整个横着绊到地上……哎哟,那个疼哦,爬起来,发现鼻子都摔破了,出了好多血。”
我和詹远帆沉默了一下,突然同时大笑起来。我愿意听他倒霉的事情。那样,觉得自己就不那么倒霉了。
我们在人行道边上走着,说说笑笑。他牵着我的手,我另一只手拿着手杖试探着。还好。今儿,没有磕磕绊绊。
“那儿是烈士公园,你去过没?”
我摇摇头:“去干什么?小时候,可能很小的时候去过。不过,嗯,后来,老娘没钱,也没时间。再说,也没有人带我。”
“我去过。学校搞春游秋游什么的,划船。我不小心,还掉到水里去了。那个臭啊。本来就没有人愿意跟我坐一块,那之后,就更没人搭理我了。”
“欧鹏,也没有理你?”
“他理了,因为他是班干部……去看看?哦,忘了,你看不到。去感受一下?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进去了。”
左右无事,那就去呗。
公园里很凉快,微风习习,还有各种虫叫的声音。很吵,可是听着,挺惬意。
“上楼梯啊,很多阶的。上面是烈士塔。我记得读小学和中学的时候,一到清明节就过来献花。还有过来搞卫生,扫地……你,没有来过?”
“嗯,出来一趟,很麻烦的。”都是残疾,老师没法子一一照顾。“我老娘,拼命地赚钱供我,也不可能带我出来玩。别人,还真不敢带。出了事情,谁负责啊。”
“这里是平台,登高望远,其实也不高,也瞧不了多远。不过这儿的树挺多,郁郁葱葱……那时我们每次出来都要写作文。红花绿草,看着挺舒服……这风,也不错哈。下楼梯,再往前面,就是人工湖了,有船,小木船,鸭子船,晚上不开,不然,我们划船去。”
我沉默着,不说话。
“这儿,坐下,这里就是湖,喏,湖水,不太干净呢。”詹远帆捉住我的手往下,碰到了水。水并不凉,微风轻送,空气中有点腥味。
“这里面有鱼吧?”我问。
“嗯,这里不准钓鱼。不过,有人偷偷钓。怎么,闻到鱼腥味了?”詹远帆笑着问。
“嗯。这水,水面,挺大哈?”
“是。可惜这水不是很干净。下次,我带你去水库游泳,很爽的。对了你会游泳吗?”
我笑着说:“会。我会横渡脸盆,竖渡脚盆。”
詹远帆搂着我的肩,哈哈大笑起来。
第 26 章
26.
我一定得去买洗衣机了。
那次詹远帆说到内裤不宜让别人洗之后,我就多了份顾忌。仔细留心,果然,个把星期,我总有一两次在内裤上发现不明东西的时候。那个,我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啦,就是以前,还真没有怎么在意过。
我记得最早,那个梦遗,大约是我还在特殊学校念书的时候的事。呃,那时候的衣裳都是我们自己洗,那个,差不多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知道我那个不是在尿床,是我长大了。说起来,也是新民哥教我的。开始以为自己是尿床,吓得半死。不过好奇怪,尿床,也只尿一点,床单都没有弄脏,只是内裤黏糊糊的。当时还有特别不好的联想。跟尿床相似,可是内容却不同,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病,快要死了。而且会做古怪的梦,那个梦,真的跟噩梦有得一拼。
后来跟新民哥关系好的时候,我偷偷摸摸地问过他。新民哥笑着摸我的头,然后给我们班上了一堂生理卫生课,我才知道,原来我进入了青春期,原来我做的梦,叫做春梦。
也许因为看不见的关系。我对女人的了解非常有限。他们的声音比较清脆,气息比较柔和香甜。他们的身体,对我来说,差不多是一个谜。新民哥的生理卫生课,也太过含糊,很难给我鲜明的印象。所以有了性冲动的我,当年的梦,着实古怪吓人。后来想了想,也许脑子里出现的是自己的身体,颇有点自攻自受的滋味,所以,不像春梦,倒像是噩梦了。
当然后来梦到的对象,变成了新民哥的轮廓,自己的身体。再然后,学习按摩之后,才逐渐理会到,身体跟身体,原来有那么多的不同。新民哥曾经做过我的试验品,让我在他的身上练手艺,之后,梦到的对象,形象就很鲜明了。我知道那样不好,硬生生地逼着自己不要总是去意淫他。思想强迫的结果,我的春梦,越发变得朦胧、希奇与模糊了。
跟欧鹏好了之后,我开始梦到他……不说了,惨痛,想起来越发惨痛。只是,我的脑海当中,他的印象最为深刻、全面、清晰。
呃,被詹远帆点醒之后,我不好意思把内裤给李姐去洗了。而且,越想,越难为情。一条内裤,自己洗洗,也不费什么力气。于是我又很难得地出了门,买了洗衣皂,每天一早一晚换的两条内裤,我自己动手洗。
谁知道没过几天,李姐在大庭广众之下问我:“阿劲,你让我洗的衣服里面,怎么没有小短裤呢?”
我啊啊了两声,脸红了:“那个,对不起哈,我自己洗,那什么,我没有想到,呃,以前……嘿嘿,以后,那个,我也自己洗,不麻烦你了……”
李姐很奇怪地笑了起来:“阿劲,你脸红什么?有什么好害羞的?我都大得可以做你的妈了。不就是那什么精 液吗?当我没有看过哈?”
我无地自容,拼命地摆手:“李姐,你别说了,就这样哈,没什么的……”
话音未落,周围已经响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声:“哇哈哈,咱们阿劲害羞了,脸红成这样!”“阿劲,你也太单纯了吧?这有什么关系?”“阿劲现在肯定思春得厉害,不然,怎么突然这样了……”
我简直要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天哪,居然因为这个,我就出这么大的丑。那些个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也太那什么,没脸没皮了吧。
这一天,我被臊得,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臊过。
所以买个洗衣机吧。这样,这个事情才会云淡风清地过去,否则,还会招致更多的笑话。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我再自己洗内裤的话,同伴们会时不时地拿这事来打趣我;如果我不自己洗,仍然让李姐洗的话,我的内裤,会每日被大家传看的。
只是会有一个不好处理的事情。如果我买了洗衣机,肯定就不用麻烦李姐了,那么每个月给她的清洗费,就不能给她。李姐条件不好,孩子读书,都指着她弄钱呢——她老公,是个废物。一百元虽然不多,对她而言,也算是不小的数目,让她手头能够宽松点。如果给她,为什么,拿什么做理由呢?我倒不是小气,只是这样无缘无故给人家钱,感觉总有点那个。
另外一个麻烦的地方,我得向老娘要钱。我的工资,每个月都交给老娘的,我身上只有几百块钱,因为我不出去嘛,不怎么用钱的。所以那点钱,可以用上一年半载。水电气什么的,都是我老娘给我弄着,还有房屋贷款,物管费,七七八八的,很麻烦,基本上我都交给了老娘。洗衣机总要几千块吧,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
然后还要去采购,安装,可能需要走水管,恐怕要害得老娘忙一阵子了。
这样一想,我才发现,原来,我并没有真正地自立。生活中所有琐碎麻烦的事情,都是我老娘在帮我打理。我吐了吐舌头。看样子,我还真高估自己了。
给老娘打了电话,说我想买洗衣机。老娘觉得很奇怪,亲自跑过来加以盘问,怎么突然想要买洗衣机了呢?其实现在不买比较好吧?结婚的时候,买新的才好呢。到时候都要装修房子的,洗衣机啊,空调啊,电视机啊——如果需要的话,还有其他的家具电器什么的,结婚的时候反正要新的啊!
我的头一下子大了。如果十年八年不结婚,我还就不能买新东西了吗?说实在的,我还真想添一个空调,夏天越来越热。当然今年是用不着了,不过明年,真想要一个。
“但是,现在让李姐洗,不是挺好吗?床单什么大的东西,妈给你洗好了。”老娘还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