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道修行录-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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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该死。”上官复伦苦笑道:“如果我不死,就再没有纪律可以约束他人,宝通钱庄会因此而崩溃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老人家会亲手来结束我的生命,不过,我的生命是你老人家赋予的,现在来取回,是再好不过的了。”上官复伦挺直了身子道:“我决无怨言。”
“不,不是这样的,如果我真的要取你性命的话,绝对不会是因为纪律这个理由。”上官唯明摇头道,他对上官复伦的冥顽不灵感到很失望,眼中的精芒明灭不定,这一刻,他真得有些犹豫了。
从上官唯明的话里,上官复伦听出了一线生机,但他更感觉到了危险,父亲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
上官复伦的眼神变的灵活起来:“我不应该挥霍浪费,更不应该把给下游帮派的钱拿去赌博,其实我当时就是想借机把亏空补上的。”
“你最最不应该的是把这一切事情都瞒着我。”上官唯明冷哼道:“你为什么要隐瞒我,难道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信任么。”
随着这句话的问出,上官复伦感觉自己如堕冰窟,身上的每一毛孔都针刺般的难受,而最最让他心悸的是,从上官唯明身上传来的那股刀锋般的冷意,仿佛一只巨手攥住了他的心脏,并且在一步步收紧。
“我怕您老人家知道那笔亏空后会杀了我。”上官复伦老实的答道,他知道现在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道:“因为那笔亏空的数额实在是过于巨大。”
“我想用自己的办法把这笔亏空补上,当然,事后我肯定会告诉你老人家这一切的,任由你老人家处置我,只是当时,我想靠自己的努力把自己闯的祸弥补过来。”
这小子虽然不成器,但,还是有一份担当之心的,上官唯明看着上官复伦,忽然想起了死在自己怀中的爱妻,上官复伦长的太象他的母亲了。
这一瞬间,上官复伦觉得那股让他窒息的刀锋般的冷意,忽然如潮水般的消失了,汗终于不受阻碍的流了出来,上官复伦有一种从地狱深处又重回人间的感觉。
“如果我真要杀你的话,唯一的理由就是你对我隐瞒、对我的欺骗和不信任。”
上官唯明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使他那张冷冰的脸猛然间多了几分和蔼:“什么金钱,什么纪律都是假的,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你是我的儿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你创造的,我怎么会因为那些东西而杀你呢。”
这番话让上官复伦震惊,他呆呆看着上官唯明不知说什么才好,忽然间他觉得父亲此时的形象和他心目中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在他的心目中,上官唯明虽然有着父子亲情的一面,但似乎更理性一些,无情森严的一面更加多些,但此刻,上官唯明忽然讲出如此缺少理性而洋溢亲情的话语,让上官复伦既感动又惊疑。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上官唯明不会杀他了。
“只有你欺骗我,或者背叛我的时候,我才会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让我完全失望的儿子,但现在我不会,我甚至不想处罚你,我把你关进地牢是想让你想明白你自己的错,这对你以后是有好处的。”
上官唯明看着上官复伦眼睛中闪动着慈爱的光彩,这种神情对于被人们称为冷面阎罗的上官唯明是极为罕有的,上官复伦似乎也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的亲情流露,他一时间感动的五腑俱沸。
“但我这次原谅你,并不表示允许你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你应该吸取这次的教训,你是我的儿子,你这样使我感到很失望,我怎么能放心把宝通钱庄的惹大家业交付给你呢?”上官唯明的脸又恢复了一贯的森冷,这几句话说的声色俱厉。
上官复伦猛得跪倒在地上,把头深深的低下不敢抬起,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你从牢房里出来吧,这些日子情况复杂,而我的伤还没有全愈,我顾不上你,你自己振作一些,我不希望看见一个颓废无志的儿子。”
上官唯明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他看出上官复伦是真正后悔了,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一个强大的人就是惯于总结错误并加以改进才变得强大的,他觉得上官复伦在经过这次错误后,能够真的成熟起来。
第二天早上,上官复伦从牢房里走出,他脸色虽然苍白的一些,但仍旧神彩飞扬,他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觉得天地仍然宽广,他决定从今日起痛改前非,把昔日的陋习全部去除,他要让所有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这时,他耳边传来仙乐般的歌声,音色清丽美妙,仿佛从九天之上挥洒而下,五彩缤纷的花瓣缀满长空。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歌声实在是太过于美妙和独特了,和记忆中的歌声一下就融合在一起,是夏雨蝉,这是夏雨蝉的歌声呵。
上官复伦的呼吸猛的变得急促起来,他循着歌声抬眼望去,只见西边“栖凤楼”斜伸出的木台上,有一个飘缈若仙的身影正在其上且歌且舞,长袖飘忽,举止轻盈,让人怀疑那身影随时都有可能乘风而去。
在那优美的歌声中还杂着嘻戏的笑声,是上官青思,正追逐着那在空中飘忽的长袖,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而那叫声清脆悦耳,杂在夏雨蝉优美有如天籁的歌声中竟有说不出的合谐。
是夏雨蝉,没错,就是夏雨蝉,多年梦中的倩影一下变得真实起来,上官复伦不由心头一热,大步流星的向“栖凤楼”走去,这时两个高大的身影从路边的假山处蹿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少庄主,庄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夏小姐一行人的休息,不得擅入“栖凤楼”,违令者杀无赦。”
这两个人面目陌生,一脸精悍,虽然知道上官复伦的身份但神色之间并无丝毫阿谀之态。
上官复伦知道现在家中的防御人员大多是东方龙带来的新护卫,他不认识也很正常。
“那我妹妹青思如何能去打扰夏小姐?”上官复伦不解的问道。
“哦,是庄主说让青思小姐多和夏小姐亲近亲近,学习学习女孩家应有的举止。”
这话听的上官复伦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他觉得很是有理,上官青思是应该多和人家学习学习,否则将来真有可能嫁不出去呢。
看来暂时还真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不过,只要夏雨蝉住在这宝通钱庄之内,上官复伦有信心终能得到和夏雨蝉相会交谈的时机。
上官复伦恋恋不舍的远远看了眼夏雨蝉以一个挺胸抬手的飞天姿势做舞蹈的结束,正打算转身离去,忽然他看见两个人从栖凤楼中走出,步入木台之上。
两个人,两个男人,一个是曾经见过的,给夏雨蝉吹xiao伴奏的黑衣少年,另外一个,霍然是陆遥。
上官复伦猛得定住了身形,他抬眼打量着身前的两个护卫,语意森冷:“那么,为何遥弟也能进入栖凤楼中?”
随着问话,他身上流溢出一股暴戾之气,这一刻,他觉得他做为宝通钱庄少庄主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的尊严更受到了侮辱,如果这两个护卫不能给他满意的答复,他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护卫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凛,上官复伦在这一瞬间变得太可怕了,他们都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兵器上,目光戒备的盯视着上官复伦,其中一个护卫小心的答道:“这是庄主他老人家特别交待的,除了青思小姐,陆遥陆公子是唯一可以出入栖凤楼的例外,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庄主的命令来骗您呵。”
不错,这两个护卫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敢假传这样的命令来骗自己的,上官复伦忽然想起昨夜父亲在牢中所说的话:“、、、、、、你这样使我感到很失望,我怎么能放心把宝通钱庄的惹大家业交付给你。”
这一刻,上官复伦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惊慌、愤恨、、、、、、种种负面情绪。
虽然父亲放弃了对自己的错误的追究,但,是否父亲在放弃追求自己错误的同时,也放弃了自己继承权力的认定。
上官复伦又想起了那个传言,陆遥可能是上官唯明的私生子呢。
此刻,站在栖凤楼木台之上的陆遥,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灵魂的挣扎,他完全被夏雨蝉的表演震憾住了,那种震憾不是因为男女之间情欲的吸引和性别的差异,而是被夏雨蝉悠远如天籁的歌声和无与伦比的美态所震憾。
此时夏雨蝉以一个凝立的姿势站在木台之中,丝织的长袖随风在她身边飘拂,动人的身体曲线衬着亮丽的阳光而若隐若现,她仰首望天,目光深邃而悠远,似乎沉浸在某一个梦中仍然不曾醒来。
在夏雨蝉身上,陆遥觉得自己忽然间看到了进入忘情心海的方法,那是种不滞一物,随心随性的境界,陆遥盯视着夏雨蝉,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如春雨对小草的浸润一样,不由自主的在陆遥的心灵深处开始伸展、发芽、成长起来。
陆遥猛得拔刀而出,随手挥击,刀光闪烁,竟如飞燕掠空,明明刀势已到尽头,随着陆遥手腕的轻颤,却又闪现出梅花般的形象,梅花般的刀光欲在盛放,而陆遥的刀竟然又神忽其神的回归入鞘中,此时,刀啸声才猛然响起,和夏雨蝉那句飘荡在空中“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歌声余音相和,其音也悠悠,其意也长长,相依相伴,传澈天地。
随着这一刀挥击,陆遥已突破寂情天下的境界而进入忘情心海的境界中,唯寂情才能得忘情,唯忘情才能得情,夏雨蝉的美妙绝伦的歌舞如高明的引导者,使他从武道修行的迷谷中找到了一条正确之路。
陆遥昂然而立,他有一种重生般的喜悦,看着夏雨蝉,他笑了,他的笑很灿烂,有着阳光般温暖的感染力。
夏雨蝉也蓦然回首,美目盼兮的注视着陆遥,心中激荡难平,观千剑而后识器,操千曲而后知音,想不到陆遥这名武道修行者,竟会是自己的知音人。
此时,就连最为胡闹的上官青思,也张大着嘴看着两个人说不出话来,好看,实在是太好看了,一个风姿翩翩如仙,一个昂然站立似刺天之剑,衬着初生的朝阳,水晶般的气息,雨蝉姐姐和遥哥哥竟如神仙中人,形成了一幅让上官青思终生难忘的画面。
唯有苏惊云隐约的感觉到了夏雨蝉的心意;夏雨蝉所唱的歌词是汉府诗中的一首,其意是对织女、牛郎这对恋人的爱情向往和赞美。
夏雨蝉的歌声和舞姿,都和以往有所不同,她歌声中含蕴着一种罕见的欢快和缠mian,莫非是为陆遥春心而动?
苏惊云知道,夏雨蝉媚力天生,有如仙子而让人产生不敢亵du之心,虽然她没有修习青楼的惑心奇术,但她所表现出来的媚力却比惑心奇术练到最高层“无想无念”的境界还要强大。
因此,并不是什么人都适合成为夏雨蝉意中人和夫婿的,必须是精神沉实,心灵坚毅之士才能脱离夏雨蝉的媚力影响,而和她做到真正的精神上的呼应,灵魂上的抚慰者,也只有这样,夏雨蝉才能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