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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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他们这种基层小官僚最是喜欢关心、研究上层ZZ,即使只是雾里看花,看个皮毛,他们也会仔细研究并加以分析。可以说这种京城的底层干部ZZ敏感性是极高的,谁失势,谁得意,从报纸和电视上的出镜率他们都能分析出来。那些高官的履历更是被他们汇集成册,是他们研究的重要科目。他们可以从中观摩出他人成功的经验,做出什么政绩而获得提拔,自己是否应该模仿。甚至他们能从一本厚厚的履历集里研究出谁是谁的人,自己以后遇到了就知道谁是他的后台,自己该如何和他相处,如何规避,如何站队等等。
薛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马良的疑问。马良和张胖子虽然爱巴结现在或将来可能对自己仕途带来帮助的人,可他们也并非没脑子,得了人家身份就冲上去逢迎,那样非惹得人家厌烦不可,岂不是将自己势利的一面展露无遗。再说,眼前的是个大姑娘,他们上去巴结也不知道说什么啊。其实张胖子、马良都是心思通透之辈,老官油子了,早想明白了,与其巴结自己望不到边的许部长,不如巴结眼前的李局长的公子,这才是自己仕途的助推器呀。待会儿,上酒的时候自己多敬许部长千金几杯,尽到心意就成了,以后对人说自己和许部长千金吃过饭,也挺长脸不是?
薛向又和桌上的其他人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一路到各个桌前小站一会儿,说上几句。
问问饭菜是否合意,还调笑几句说留着点儿肚子待会儿喝酒。这一趟寒暄下来,大概又花了个把小时,薛向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就对身边的服务员吩咐上酒,上菜。
酒是用小铁皮桶装的,四十个铁皮桶从酒缸打满酒后,再给各个桌子送去,厨房里又端出一盆盆香卤猪耳朵和花生米的混合菜。众人哪里知道还有二道菜,先前吃得都没放开,怕自己桌上吃得精光,待会儿兄弟们来敬酒,看了笑话,所以都留了菜以备下酒。这会儿见真正的下酒菜上来,才知道三哥真是思虑周全,把这点儿微末之事都想到了。
这会儿,才到了宴席真正的高潮。第一杯酒,薛向号召大家一起干了,以庆贺此次聚会,众人皆一饮而尽。薛向准备的是二两的大杯,一杯下去很多量浅的都呛出声来。第一杯饮罢,众人就各自寻人对饮,此时席面也开始散乱了。当然,自不会有人来找薛向敬酒,因为都知道,肯定是三哥主动找过来,不然一拥而上,十个三哥也不够应付。
薛向先陪自己桌上的众位老大一人干了一杯,这是该尽的礼数,喝完后,道一声兄弟们尽兴,又朝别的桌子走去。薛向自不可能逢人就一杯饮尽,大多数是沾个嘴唇,不然走不过三桌非倒下不可。薛向绕到马良这桌,先是同马良和张胖子一人干了一杯。又找到许翠凤,要和他喝上一杯,许翠凤倒也不含糊,没有和薛向碰杯,起杯就干了。此时,薛向已喝了差不多三斤了,他的酒量基本也就在这个位置。这已经是极吓人的酒量了,常人酒量好的一般也就一斤多的量。
许翠凤干完一杯后,笑吟吟地看着薛向道:“薛师叔,既然你说你是我师叔,我暂且认下。今天既然遇见师叔了,做晚辈的怎么也得敬师叔几杯酒啊。”她早瞧见薛向已经喝了不少,现在已是樯橹之末,此时逼宫,正好出口先前被薛向占便宜的恶气。她可没有什么君子不趁人之危的觉悟,她就是一小女子,有仇就报,当天就报,逮着机会现在就报。
薛向此时虽然脑子已有些昏沉,但还不到迷糊的地步,岂能不知道许翠凤打的什么主意,怎么看她的笑都有阴险的味道。薛向虽然不似原来小青年宁折不弯的莽撞性子,但又岂能在女人面前低头、服软?薛向眼神猛然一凝,笑道:“师侄女要陪师叔喝酒,做长辈的又岂能不给你这个孝敬的机会,说好了,一人五杯,怎么样,要尽孝心就要尽到底嘛。”
许翠凤此时见薛向眼神突然清澈了很多,不似原来的昏沉,心里起了疑惑。难道他没醉,刚才是装的?不对,他事先又不知道我要找他敬酒,没必要装啊。我知道了,他强行逼着酒意,吓唬我呢,虚张声势罢了,可惜被姑奶奶识破了,没用喽。许翠凤心里正得意,突然又想到,按薛向的要求,还得喝一斤,可自己的酒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喝下去一斤,小贼忒奸猾,早就算准了,看来他果是外强中干了,跟他拼了,看谁先倒下。
薛向知道许翠凤在权衡利弊,他可不愿给她时间思考,不然再拖下去,没准儿自己马上就撑不住了,于是紧逼道:“师侄女,酒还要不要敬啊?不敬我可去邻桌敬酒啦。”
许翠凤心里冷笑,就你还去邻桌敬酒,怕是要去厕所解酒吧。许翠凤拿定主意道:“敬,当然要敬啦,怎么能不敬师叔呢,不然后天回部队,我可不好和老教官交代。”
薛向吩咐胡报国倒酒,没想到阴京华把酒桶从张胖子手里夺了过来,献媚地给薛向倒上,嘴里还念叨着,要薛向待会儿给他个机会,给三哥敬酒赔罪。
十杯酒一溜排开,薛向的眼睛越来越沉,强忍着酒意道:“师侄女,是你敬师叔酒,你就先干为敬吧。”
许翠凤没想到薛向如此滑溜,拿了别人敬酒的客套话当了令箭,可此时不喝自己先就理亏。许翠凤一咬贝齿,拿了酒杯就往嘴里倒,一杯,两杯…。五杯酒被许大猛士一分钟之内灌下了肚,围了一圈的人看得直眼晕,太强悍了,这哪是娘们儿啊,纯粹是爷们儿。幸好众人不知道后世春哥的雅号,不然非叫一声“许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不可。
第三十章入得郊野访至亲
许翠凤一分钟之内喝掉一斤白酒,完全拼的是一股血勇之气,喝完眼神就朦胧了,只是残存的一丝不甘,强令她没倒下。许翠凤扶着桌子打晃,话已说不出口,朦胧的眼睛死死盯着薛向,意思是该你了,你要不喝,我醉不瞑目。
这么多人看着呢,薛向岂能丢份儿,他知道许翠凤撑不了多久了,二话不说,五杯酒比她还快的速度被倒进了肚里。这五杯酒一下肚,薛向肚里翻江倒海似地翻腾,他再也忍不住酒意,意识渐渐模糊,软软倒了下去。幸亏康桐早知道薛向恐怕是不成了,早在一边防护着,这时见薛向软倒,赶紧一把把薛向扶住。许翠凤早在薛向喝第三杯酒的时候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笑,显然是对薛向信守承诺很是满意。
………。。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在薛向的眼睛上,他醒了过来,摇摇头,头还是有些沉,屋子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薛向想起身小解,刚一抬臂膀,才觉得臂膀有些沉重,这才发现小家伙还枕着自己胳膊呢。小适被薛向抬动的手臂弄醒了,打了个小哈欠,小手揉揉眼睛,发现昨天夜里像死猪一般被抬回来的大哥正盯着自己看呢。小家伙撅起嘴,抱着薛向的胳膊,翻了个身,看样子是气还没消呢。抱着薛向的胳膊意思也很明显,哼,就不让你起来。
薛向哑然,轻轻推了推小家伙的肩膀道:“小宝贝,大哥要上厕所呢,快松开,不然要尿床了。”
小家伙抱得更加紧了,奶着声音道:“谁让你昨天喝那么多酒的,就不松,人家还要睡觉呢,别吵嘛。”
薛向无奈,只有继续求她道:“小宝贝,你睡觉可以把我胳膊松开啊,松开睡多舒服啊,快点,大哥憋不住了。”
小家伙心里好笑,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得罪我。小家伙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道:“人家喜欢抱着你胳膊睡,你抽走了,人家睡不着了。大哥憋不住了,就床上尿吧,还没见大哥尿过床呢,嘻嘻,人家都尿过呢,你别害羞嘛。只是待会儿尿床的时候,别尿到人家这边,好了,不和你说了,人家接着睡觉呢。”
薛向哪里还不明白小家伙在捣鬼,小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鬼灵精怪?薛向用手呵了呵小家伙的胳肢窝,小家伙忍不住痒,咯咯笑了,怀里抱得手臂也松了,被薛向成功逃脱。薛向撒起拖鞋就往外奔,小家伙在后面哈哈大笑。
……………
薛向驾驶着偏三轮,平稳地奔驰在宽阔的南京路上,今天又是个大晴天,还未到九点,烈日渐渐开始显露威力。薛向戴着墨镜,在阳光下很是如意,路面上没有后世的拥堵,机动车辆很少,最多的就是自行车。好在已经过了早班的高峰期,此时的路面足以薛向飞驰。天气炎热,唯有加快速度,带来扑面的劲风,方才感受到凉爽。
小家伙坐在薛向的胸前一个劲儿嚷着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这大概是小家伙记事以来第一次坐机动车,她显得很是“机动”,一点也没有小孩子面对急速的恐慌。薛向开得一点不慢,小家伙犹嫌不够。薛向没看出来她这个最小的妹妹居然还有飚车党的潜质,小意和小晚坐在跨斗里,两人的手紧紧抓住前面的支架,两张小脸涨得通红,眉眼间满是紧张和兴奋,显然这两个大一点的不似小家伙的无知者无畏,对高速又是畏惧,又觉刺激。本来薛向是要小家伙和小意坐跨斗里,小晚坐在自己后面,谁知小家伙非要坐薛向身边,她的小手自然抓不牢薛向的粗腰,薛向只得将她放到前面,让她抓住自己裤子上的荷包。
薛向宿醉醒来之后,决定带几个小的去北郊农场看望自己的伯父,自己穿越三个多月了,还没去看望过这个伯父。原来的小青年也很少去看这个伯父,自从他的大哥,也就是他伯父的长子在浩劫的武斗中丧生,大姐下放南疆当知青,原来的小青年就害怕见他的大伯。他怕看见大伯哀伤的眼神,就像他的父母离世后他怕见几个弟妹一样。原来的小青年貌似豪迈慷慨,实则情感脆弱。
薛向重生后,当然不存在这个问题,只不过前几个月都忙着弄钱,而允许亲属探视的时间每月就那么几天,所以薛向一直没机会去看望他的大伯。昨天,终于把所有的事情了了,一早就用摩托拉了三个小的去了副食品商店和熟食店,给伯父买些东西。
薛向给薛安远准备的东西很多,两块清洗的胰子皂,一箱茅台酒,,五条翡翠香烟,三套的确良衬衣、长裤,香卤猪耳朵、酱猪蹄等熟食十余斤,林林总总装了两大纸箱子。小晚和小意在跨斗里抱了一箱茅台酒和衣服,其余的东西被薛向用个大箱子装了捆在车后座上。
北郊农场是当时下放正师级以上军事干部和副部级以上党政机关干部的著名“干校”。北郊农场坐落在离京城市区五十公里外的一片丘陵地带,原则上“干校”都应该建在农村,方便按伟大领袖的指示让干部接受贫下中农教育,然而这个北郊农场所在地并没有农民,甚至罕有人烟。罕有人烟并不是荒凉,而是一个绿树掩映,芳草盛开的好地方,和早先的其它干校相比,这里的环境简直可以媲美疗养院。其实北郊农场是71年某次事件后组建的,72年已经有大批干部解放,北郊农场渐渐空了。后来又从各地移来“顽固不化”的干部填充此处,所以北郊农场并未像其它的干校那样关闭,反而大有越办越红火之势。经过那次事件后,干校的办校方针基本发生了偏转,不再压迫老干部们参加体力劳动,反正就是关着,管吃管住,就是不放人,每隔几天进行一次思想教育。因此,薛安远并没有受什么身体上的伤害,只是丧子之痛又岂是身体上的伤害可以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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