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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费德鲁斯的遗言 第一部-第23章

小说: 费德鲁斯的遗言 第一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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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敛了一下有些失控的情绪。回头,就看到Kei正用一种从未看到过的眼神看着我。不止他,还有很多人,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这种眼神,就像乍一眼看到了新星一样,灼人而刺眼。
  我走到Kei面:“Kei?怎么了……”
  他乍一回神,闪了闪灰蓝色的眼神,勾着媚惑的唇角对我笑笑。我一愣。
  “准备葬礼,派人照看一下孙。”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回身,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剃着阳刚的板寸,留着胡子,一派沉稳的中年姿态。
  他叫John,老板曾对我提过他,是“Mores”的二号人物,也是老板的得力助手。在他的布署下,人群都开始走动,执行属于自己的工作。他仿佛发现了我的注视,茶色眼镜后的细长眼睛如刀一样射向我。
  “听首领说,你叫‘Syou’?”他走上前。
  “是的。”我平静地回应。
  “听说昨天你们那里的突袭牺牲了很多人?”
  “是的,对方火力非常强,我们无法支持,而且他们后援调动也非常迅速。”我如实回答,不理会他刀子样的目光。
  “可你活着回来了。”他眯起眼。
  我的心咯噔一下,罪恶感如从被戳了一个孔的气球中飞快地外溢,但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活着回来的人并不只Syou,您也是。”Kei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传来,低沉的男中音夹着冷冷的语调。John的脸色一变,看向我身旁的Kei。
  “我记得,您昨天其实也和我们在一起。我看见了您的英勇表现,非常感动。”
  Kei勾着冷笑的唇角看向John。John极不自然地扯了扯脸皮,把话题转了过去。他示意下属给我一份文件,一份装在褐黄色坚硬文件夹里的文件。
  “首领临上战前把这份文件交给我,说他如果没有回来,希望你重新考虑加入‘Mores’的事情。”
  我一愣,侧目看向Kei。他呆呆地看着那只口袋,似乎非常意外。
  “首领一直认为你是个合适的领导者,他说还是很期望你能加入‘Mores’,可一切都要看你本人的态度。”
  我捏着那只纸包,望向房子正中那只已是空空荡荡的桌子。老板的尸体已经被搬走准备葬礼,那只空空荡荡的桌子独自被摆放在那里。我又看向Kei,但在四目相触的瞬间他躲开了。我苦笑,看来真的只有我自己决定么?
  一如Kei说:你的路要怎么走,还要你自己决定。
  “我加入‘Mores’。”
  我决定了,要加入战斗。
  老板教会了我何谓“战士”的光荣。他,是个英雄。

  回出去的时候,天下起了雨。阴天后下雨,是个很正常的连续,可我和Kei偏偏谁都没带伞。天阴冷落下雨点。人们纷纷打车在街上穿梭,看来像我这种蠢人很多,多到以致我们打不到车。
  我们只有窝在附近一家咖啡店里,捧着一杯热咖啡望着天。
  “我觉得John不是很喜欢我。”我说。
  “恩。”Kei搅着杯子里的砂糖,“看得出。”
  “为什么?”
  “因为你的存在会威胁到孙的领导地位,他已经感觉到了。”
  “我会威胁到孙?”我皱眉,不解。
  “老板一直都认为你很适合作领导者,而且你刚才的表现也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你所表现出的召唤力,已经使人开始产生敬畏,难道你没发觉么?”Kei笑着看我,手中慢慢搅动着咖啡里的砂糖。
  难不成就是那些灼人的眼神所代表的意思?我皱了皱眉头,看看杯子里深褐色的液体。
  “那他为什么一听你说的话就变脸色呢?”
  Kei帮我往咖啡倒入奶精,把糖包扔到一边:“他可能是知道我们拿别人当挡箭牌了,那种人一般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你忘了那条救生口根本就逃不走几个人么?他能从那里逃出来,一定是门刚开时他就钻进去了。”
  “Kei,说明白点好么?”
  “如果他想揭穿你利用同伴当挡箭牌的话,那我就能揭发他是个扔下同伴逃跑的胆小鬼。”
  Kei抿着咖啡,对我笑,笑得我头皮有些泛冷。
  “你好阴险。”
  “像他这种在组织里占有绝对地位的人是很需要形象的,所以他选择放弃这次机会,但是很明显他支持的是孙,以后他一定会处处针对你。”
  “那你是说我得比他更阴险?”我喝了口咖啡。
  “最好再加上‘毒辣’两个字。”
  咖啡迅速在口中泛苦,我痛苦得把它咽下去,看了一眼Kei。
  “我做不到。”
  Kei撑着头:“Syou,这是游戏规则。在这里,任何恶行的理由都可以说是自卫。”
  我无语,闷闷地喝了第二口咖啡。它还是苦的,我迅速拿过扔在一旁的糖包全放了进去。
  “你不是不吃甜饮料么?”Kei奇怪地问。
  “咖啡例外。”
  我苦得龇牙咧嘴,不懂为什么今天咖啡会如此苦。Kei歪着苍白的脸,看着我的窘相笑了。



  第十章
  雨一直落到天幕变黑才转小,空气阴冷极了,这种冷直往人骨子里钻。
  Kei突然说他不舒服,我们急忙离开咖啡店,搂着他细小的肩膀回家,我用外套把他罩在里面。这时我发现了自己身高的最大好处,可遮风避雨。
  早知道真应该把他关在家里。我搂着他泛冷的身子温暖他,这该死的天气又是这样,又阴又冷又潮湿。说那个“春雨贵如油”的家伙简直就是在胡乱放屁!我诅咒着这鬼天气,担心Kei尚未完全复原的身体又出问题,心情恶劣到极点的时候,我们总算等到一辆空车。
  回到家里我手忙脚乱地把Kei抱到床上。偏偏这个时候信士不在,只有Mallarpa的厨师会有通宵班,那帮子吃也吃不死的蟑螂们白天吃不饱还吃通宵!怎么不撑死他们!!我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忙着倒热水和翻找医生上回留下的药片。这个家只要信士一走就变得乱七八糟!不小心,我砸碎了第十八个玻璃杯,捂住脸,我只有懊恼地低咒。
  “Syou?怎么了?我听见……”Kei的声音传来。
  “你别管!乖乖躺着!!”我手忙脚乱得收拾着碎玻璃。得收拾干净点,不然Kei那个习惯半夜起床喝水又爱光脚的家伙一定会被割伤!不料,碎玻璃又极不给面子地割伤了我的手指。吮着手指,我懊恼透了!
  把流血的手指在牛仔裤上一蹭,扔下那堆恼人的碎玻璃,我端着热水和药片直接走到Kei床边。
  “Syou,刚才声音是……”
  “我砸了杯子。”
  “你手指怎么出血了?”他抓住我的手问。
  我尴尬得抽回去:“杯子恨我。”9DA507B817//秋之屋 转载、合集整理//
  他笑了:“是你手忙脚乱吧。”
  “要是你今天乖乖地呆在这里,我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Kei愣了愣,垂下长长的睫毛。我生怕他误解,又开始张口结舌地解释。其实,我非常庆幸Kei和我一起去,否则不知道会被那个John整成什么样,可我却心疼Kei现在的样子。我努力想向他解释清楚,可试了几遍后发现自己实在太失败。他却在这时浅浅地笑了,似乎被我的蠢样逗乐,伸手抓住我受伤的手。
  “别浪费了血,不如给我吧。”
  说完,不及我反应,他就将流血的手指含入口中。
  “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柔软潮热的舌头掠过指端敏感的皮肤,慢慢吮吸。
  这感觉如同电流般迅速窜向四肢,如梦乍醒般,我迅速抽回手指。看着Kei灰蓝色勾魂的眼睛,那能使人变成野兽的眼睛。
  “我……我去打扫碎玻璃!!你先睡下!别忘了吃药!”
  语无伦次地说完,我立刻转身打算夺门而出,却在门口被Kei叫住。
  “Syou……我一直想对你说……你今天真的帅呆了。”
  柔软的男中音从身后飘来,我不敢回头地跑了,因为不敢让Kei看见我那张能吓死老祖宗的笑脸。
  蹲在那堆碎玻璃前,我不可抑制地冲着它们傻笑着,虽然觉得实在有够变态,可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愉悦。傻笑着,捂着嘴,自顾自想着,笑着。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我一个人乐着,没人会知道原因。

  常有人对我说,人的感情会在灾难中萌发,苏醒。当时我不以为然,现在,能静静凝视Kei的我,终于明白这话并非胡说。
  Mallarpa的天空终于在几天连续的阴雨后放了晴。太阳铅灰地挂在空中,阳光也显得倦怠无比。可是,在Mallarpa这已是好天气。
  老板的葬礼在城市外的墓园里举行,那里很安静也很偏僻。我们按着老板的遗嘱,没有将他留在炼狱的土地里,而是将他送上了天堂。这里很漂亮,阳光让树木在草地上留下了浅浅的阴影。经历寒冬煎熬的土地上已经可见新绿萌芽,在这片死亡园里,却处处可见生命的勃发。生命是个圆形的圈,这时我才明白了Kei曾经对我说的话:生命如同在生与死之间不断轮回的信号,有生死,才有繁衍。去的人不多。我和Kei,孙和Yiqai,以及其他的几个干部,穿着黑衣,站在那块灵魂安息的园地,听牧师的祷告化解些心头悲伤的惨淡。
  老板将留在这个美丽的新绿之地。我看着泥土渐渐掩埋的棺木,将手中的百合轻轻抛下,落在上面,和别人的百合一起,被黑土掩埋,化成祷告,安抚一个疲惫的灵魂在此安息。
  葬礼结束,人群纷纷散去。
  孙看起来还有点憔悴,但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Yiqai陪在他身后,柔美的脸上犹见哭泣的痕迹。她红着曾经明亮无比的眼睛,用手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看见我,孙拉着妹妹向我走来。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听John说你已经决定加入‘Mores’。”
  “是的。”我回答,希望John没有在他面前说三道四。“Kei和我一起。”
  他沉默了会儿,黑眼睛看着脚下埋葬父亲的土地。我们谁都没有动,因为这次对话还少个结尾,大家都是这样觉得。
  许久,他伸出手,伸到我面前。
  “你好,我叫孙。”
  我笑了,回握他的手。
  “你好,我叫Syou,希望合作愉快。”
  我们在这里正式地自我介绍,但是或许从之前,从他在马路上把我捡回去开始,“朋友”这个词就已经开始在我们之间萌了芽。
  我们单独谈了一会儿,然后各自在夜幕降临之前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是傍晚。太阳烈火般垂在了城市的边缘,如一只睁不开的昏花老眼,天空艳红一片。回想孙第一次对我说出他的心里话:现在想起来,我从不曾真正恨过自己的父亲。我笑了,世上没有一个孩子可以真正恨自己的父母。
  走到公寓楼下,看到Kei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栏杆上,远眺这片红沙云海。余辉将Kei染红了,像郁金香——艳红、高贵、美丽。
  我悄悄地开了门,轻声走到Kei身后。他仍在走神,仿佛被天边临近死亡的火球的壮烈给吸走了灵魂般怔怔凝视。于是我从后面小心地拥住Kei:“我回来了。”
  他微微一怔,似乎这才回神。我轻啄他的脸颊,陪他一起站在太阳的红光里。
  “太阳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看起来像个样儿。”我说,“平时它都是灰蒙蒙的,看不见悲伤也看不见灾难。”
  “因为这时候的惨烈是连硝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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