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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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长信叹道:“你犯此大罪,让我失望不已,本该将你带回门中决断,不过事急从权,我现今代行职责,剥你神魂,若可以出得此间,我亲送你去托胎转世,望你转世之后,不再犯浑。”
项青鼎正要哀求,可那邪气似嫌他窝囊,暗中捣鬼,鼓动他赶快动手,他抵挡不住,立即顺从魔障心意,怒声道:“你不过是以权谋私,杀我害命罢了,你算什么东西,也妄想夺我性命,我既能杀他,便可杀你,受死吧。”
一句说出,如得大解脱,念头无不通达,仿佛本该如此,就该如此,天经地义。
说罢就是一掌,拍向越长信心窝,如若击中,势必心肺炸裂而死。
越长信何等人物,项青鼎杀死王朝棕,丧心病狂至极,岂会没有防备。但亲眼见项青鼎反抗,不由惊怒交集,“胆敢违抗,一错再错,真不可救药。”
含愤出手,指掌拍出,法力浩浩荡荡,风啸云吼,其势惊天动地。
项青鼎本就在炼化当中出了岔子,更不是越长信的敌手,稍一抵抗,便抵受不住,整条臂膀寸寸炸裂,肉沫横飞,经脉斜搭挂在残臂上,白红相间的骨节,映在越长信眼中,如诱人美食。
那压下的魔障,欢呼一声,再次侵夺越长信的神智,他啊的叫了声,踉跄倒退,额前汗水涔涔而下,“该死,又来了。”
项青鼎本以为必死无疑,孰料还有这等变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潜运法力,再次打向越长信。
生死关头,越长信忙是还击,因方才之事,愈发恼恨项青鼎,简直冥顽不灵,闪身避开,从宝囊掏出一物,无头无尾,一尖为白,一尖为黑,中间似是冰棱,透明如晶,约莫一尺来长,形同尖刺。
他略一犹豫,还是抛了出去,这宝贝可非凡物,是奇兽九皋鸟的鸟喙所化。
九皋鸟生而通神,有诸多异能,声唳云霄,能感天地灵气之变,宿于三重天之中,深居简出,几乎不在人前显现,雄鸟居于玄辰清元天,雌鸟居于浊流元煞天,如诞子嗣,无需见面,声交而孕,可见其神通广大。
此鸟可称羽族之宗,尊贵异常,传言乃是仙庭神兽,仙人之骥,数目极少,即便是修道人,通常也从未听过此鸟。
这根神刺,为越长信偶然所得,但他却不知此物来历名目,只知甚是了得,状如神刺,只因太过凶毒,不是名门正派所为,为名声计,他从未宣诸于口,同样少有使用。
只是这会儿恼火,也顾不得了,甩手打出,快如一线,项青鼎还来不及遮挡,便眉心刺穿,一命呜呼,那根神刺从脑后刺出,隐约有鸟唳之音,如同仙乐。
另一处所在,钟毓秀冥冥自有感应,耳朵抖动,睁开双目,略有诧异“九皋鸟之声,此鸟素来不下三重天,怎会在此发声。九皋鸟生性高傲,一旦死亡,便化光而去,不留点滴在世间,因此更不可能有人擒住它魂灵,莫非……。”
想了想,又闭上眼目,神游天外,面前的浑象玉镜光彩斑斓,流转依旧,绚烂夺目,如是星空。
越长信毙杀项青鼎后,怅然若失,收回那根神刺,见透明冰棱中,有一细小神魂,如遭大刑,在里面嘶吼不已,肉眼可见的,如絮散去,显然命不久矣,他摇头微叹,轻轻一碰,项青鼎立时灰飞烟灭,也无了大刑之苦。
此事做完,魔障倏尔再度袭来,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在想其它事情,连忙坐下,镇压魔障。
第352章 :神智颠倒,鲸鳐命囊()
那魔障越是往后,越是厉害,仿若一名有经验的猎手,在暗中窥视许久后,每一步皆有章法,使得越长信应对疲乏。
这回两名同门身死,令他心神略微恍惚,就在这一瞬之间,那魔障察觉是大好时机,立时醒来覆雨翻云,欲要夺其神智,泯灭真性。
一个幼小的孩童,茫然的趴在地上,莽莽原野,冰天雪地,寒风猎猎怒啸,卷起层层积雪,扬空数丈高,滚滚移动,宛如海上波涛,叠叠不休,直到天际尽头。
那孩童眼里有着绝望的神色,但不久又被坚毅所替代,他找了个小凹坑蜷缩在里面,权当遮风之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一片肃杀,鸟兽绝踪,除了他之外,再无任何生灵。
寒毒蚀骨,小小幼童怎能支撑,稍过一会就眼皮打架,几欲睡死过去,他模模糊糊看到,有一位衣着奇特的人,缓步走来,步履虽慢,却极为坚实有力,逐渐地那人走得近了,看的愈发清楚。
他惊奇的看见,那人穿着单薄,满头满脸的雪花,但在这寒风冷雪中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心有灵慧,知道遇上异人,喜不自胜,忙喊了声,“救命。”
那人几步过来,望了眼,叹道:“可怜的孩子。”随后伸手一拂,便有一股无形之气透入孩童体内,孩童可明显的感觉的身子发热,几乎错以为身下的小坑是熔炉,知道这神异之人,必通神异之法,忙翻身跪倒在地,诚心拜道:“小子越长信,多谢施恩,请恩公救救我的部族。”
那人拍落身上积雪,没有考虑就点点头,“带路。”
没了积雪遮盖,越长信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皓首老者,却不显得过于老态,面皮红润,眼目清亮,并不像寻常老者珠黄之目,于是愈发惊奇与佩服,忍不住道:“仙爷真是厉害,这冷风吹在身上,比剥鳞刮骨还痛苦,仙爷仅着单衣就能抵御风寒。”
老者大笑,声音洪亮,震得天际落雪也似停滞,“小娃儿,这是心法之妙,若非如此,老朽这身皮囊,早已冻毙。”
越长信听这什么心法能御严寒,不仅大喜,若身怀此法,部族不用怕大风雪。
想起大风雪,他就一阵后怕,每年这大风雪不知带走多少性命,他所在的部族也长受此害,这次风雪尤其厉害,吹破了栅栏,部族牲畜跑出不少,后来大雪愈演愈烈,牲畜不够吃,那部族的有那狼子野心,歹毒之辈互相勾结,残害他人吃肉。其中自然有人抵抗,一来二去,竟分作两帮。
他父亲深怕他被吃,给了些肉食,让他离开部族自寻生路。
越长信当即大哭,“父亲何不与我一同走?”
“这里还有亲族需我照看,怎可一走了之,你走吧。”
越长信虽年幼,却也明白,他父亲是没了办法,顾不了他了,而他父亲不走,是因为在部族中,还有仇人未除。
虽然部族已成炼狱,亲人也将他放弃,但那毕竟是生活了数年的地方,心中一时还割舍不下,既然碰上异人,便想回去救一救那些人。
他心想,那些坏人之所以吃人,是因为不如此再无活路,而他们本身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只要救回他们,再学会这御寒之法,一切都能回到往日的轨迹。
他眼目中充满希翼,“仙爷,我想学这心法。”
老者凝视着,“此法玄妙,乃我宗道传之学,轻授不得。”
越长信并未气馁,“如要学之,该当如何?”
老者道:“倒也简单,拜入我宗,历经诸般道考,如得道传之位,就可被授予此法。”
越长信想了想,“这道考听起来好像很难。”
“岂止是难。”老者笑了笑,“我宗习道者,外加宗脉凡人,不下百万之巨,可能得素极玉金的者,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位。”
越长信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想修这心法居然这么难。
老道其实一见着他,就发现他根骨不凡,甚是少见,就有些惜才,想着他这一脉人丁稀少,便动了收徒的念头。
越长信倒没有被吓着,虽知这心法很难学到,但不试试不免可惜,于是央求拜师。
老者微微摇头,“先看过你部族再说吧!”
到了部族所在,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破坏的痕迹,越长信心里一紧,急急忙忙冲上去,看见他一位亲族被捅翻在地,早没了呼吸,几个男人拿着尖刀割来割去,留下血淋淋的血迹,溅在地上,混合着诸人癫狂的笑声,冲击进他的耳朵,令他大脑一阵空白。
老者目睹此景,不禁有些担忧,没想到境况惨烈至斯,若让越长信心灵受创,未来道途可就不妙了。
后来的越长信拜入无量门下,学习道法神通,顺风顺水,似幼年之事没有半分影响,唯独偶尔想起时,怅然叹息。
那魔障几经辛苦,终于找到越长信内心深处的缝隙,催压之下,那缝隙最终成为一个黑洞洞的深渊,一口将越长信吞没。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越长信深感阴冷,漫无目的,胡思乱想着,忽然脑子闪过王朝棕与项青鼎的身死,又想起宁舟此前的话,这时才察觉几分古怪来。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博闻广记,可却从没听说过什么牵丝惑戾的,而邓九章。寇心准等人,个个也大有来历,胸中所学非比寻常,可他们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识得。
偏偏就宁舟知晓,但宁舟与他描述时,也说得不清不楚,不尽详实,似乎隐瞒着什么。
这般一想,不禁怒火勃发,“这宁舟居心不良,心怀鬼胎,实在该死,哼,他还杀了王、项二人,没想到他是这般人面兽心之人,简直不可饶恕。”
王朝棕与项青鼎死,令他羞愧与自责,在魔障之下,生怕被人知悉,于是脑中自然而然地,假想出是宁舟所为,并且深以为真。
这一刻,越长信自身的记忆重整,以假乱真,不破去这体内异术,任是谁搜其神魂,也发现不了半分破绽,至于越长信自己,更不会自我怀疑。
宁舟从修持中醒转过来,“那牵丝惑戾更难应对了,方才几乎将我拖入梦魇之中,若非我凝神禁守,又有九返象元抽丝剥茧,杜其蔓延之势,后果不堪预料。
这这方地界之中,有一处幽幽深谷,雾气缭绕,附近有一水瀑,犹如九天之河,飞落谷中流至地势低处,氤氲水汽蒸腾,滋润一地,林木茂密,古树青藤盘根错节,加上幽谷偏狭,几无光芒,显得十分阴暗。
在幽谷深处,有三人围圆盘膝而坐,似同死人,看上去毫无生机,正是神莺魔鸠等辈。
在他们身下勾描有阵道,轨迹玄妙,刻符奇绝,而此阵中间,则盘坐一魔,此魔正是晋神宗的诸魔之首的魔主。
原来这碑界含有两重空间,神莺等人与罗浮峰都被卷至这处,因没有出去法门,便一直困守。
后来晋神宗染得牵丝惑戾,意外来至这里,与他们相会,而其他教众,或死或散,早就不见踪影。
之后的时日里,晋神宗明悟身中奇术,自身居然有疯魔之兆,当时思索下来隐约明白问题出在何处,不过他却不后悔,只可惜事未尽成。
事后他以乾坤借法章中其中一术,将自身种种杂念移至主魔身上。
虽则主魔与他,从根本上讲是一魂二体,但所思所行又各有异处,于是他便把种种魔障皆交由主魔代受,而自身却无危险。
不过这并不是万无一失的法子,如若主魔受魔障侵扰,很有可能反客为主,灭他神智,夺其肉身。
晋神宗考虑到这点,却有大魄力,令主魔坐死关,宛若石胎,陷入无死无生,无知无觉之境,这般一来,那魔障再是了得,难以动摇人心。
当然,这样做的下场,就是他自身也困在此境,主魔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