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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独家皇后-第198章

小说: 独家皇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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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祐樘正立于御案前,手执一支紫罗笔,低头凝视着案上的一幅画沉思。忽然听到外间内监的通报声响起,他抬了抬眸,随口跟一旁侍立着的内侍吩咐了一句,便又低下头继续审视画卷。

    那内侍朝他恭敬一礼,趋步退出。少顷,一个浅碧色的身影款款步入。

    听到来人向自己见礼,他动作优雅地搁下笔,继而不慌不忙地笑看向来人:“沈学士可是大好了?”

    沈琼莲正有意无意地瞄着他面前的画,闻言不由微微一笑,冲他福了福身:“承蒙陛下挂怀,臣惶恐,已经无甚大碍了。”

    “嗯,这便好,”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顿了一顿才接着道,“这乍暖还寒的时节最易染病,前阵子乔儿也染了风寒,将养了好几日才好。”

    “皇后娘娘洪福齐天,”沈琼莲垂了垂眸,抿抿唇,犹豫一下道,“陛下也要保重龙体,内外臣子天下黎庶都要仰赖陛下的福泽庇佑,陛下万金之躯,定要仔细珍重。”

    “沈学士何时也学会说这些个恭维话了,”祐樘轻笑间目光往她手中一扫,话锋立转,“沈学士是来送东西的?”

    沈琼莲滞了一下,笑言道:“陛下英明。臣养病的这几日,才发觉自己真是闲不住。本想着这点小病不打紧,无需休养,但又怕染及陛下。昨儿个好容易见好了,今日就赶忙回来继续做事了,顺道将落下的笔札和文书都给陛下送过来。”

    她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站立在侧的内侍,又站着不动看着他将那一叠文书捧到了陛下的御案上。

    她见陛下拿起翻看,便大致将里面的内容陈述了一番。当说到立储之事时,陛下忽然打断道:“关于此事的奏请不必梳理了,朕已经准了群臣所上之表。”

    沈琼莲一愣;“陛下是说……”

    “四天前英国公张懋等人随同文武群臣一起,三上表请册立东宫,朕已经允其所请,并令礼部择日具仪以闻,商定立太子的具体事宜。”

    沈琼莲微一出神,随即颔首笑道:“小皇子虽尚年幼,但又嫡又长的身份摆在那里,立为储君是迟早的事,早立早安人心。”

    祐樘点头笑道:“正是此理。”

    理是这么个理,但沈琼莲总觉得陛下之所以立储立得这么顺理成章,除了规制与大局使然,还有一层原因——子凭母贵。

    毫无疑问,陛下将对皇后的爱延伸到了这个孩子身上。如果这个小皇子不是皇后所出,陛下还会那么宠着那么看重他么?

    “只是名字还没拟定,”祐樘叹笑一声,似是自言自语也似是说与她听,“朕要赶紧把名字定下来,不然都要立为皇储了连名字都没有可不成,待会儿将选好的几个字拿给乔儿看看。”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么?沈琼莲暗自苦笑一下,垂眉敛目地向他行礼告退。

    正当她面带黯然地退到门口时,突然听到陛下开口叫住了她:“等等,这是你的么?”

    沈琼莲下意识地抬头,见陛下手里拿着一张纸,示意性地朝她轻轻挥了挥。

    她微微一怔,盯着他手里的那张纸,目露不解。

    他扫了一眼宣纸上的字句,补充道:“诗写得不错。”

    沈琼莲忽而恍然,随即便是一惊,即刻冲他躬身道:“陛下赎罪,是臣大意了,整理笔札时把自己信手乱写的几句歪诗给夹进去了。”

    “沈学士过谦了,这怎会是歪诗呢,”祐樘散淡一笑,“就朕看的这一首,全诗无一字言情,却又是字字写情,言尽意无穷。只是情致有些过于哀婉了,似乎与沈学士平日里洒脱清淡的性子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沈琼莲突然紧张起来。好像她一直小心地、偷偷地埋藏着的最隐秘的心事,被疏忽间揭开了一角。她的心抽搐一样地急速一跳。

    “眼下刚好开春儿,正是寻春之际,何来‘一春从不寻芳去’之句呢,”祐樘姿态闲逸地转首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阳光,又转向她笑道,“沈学士平日里得空了大可出去走走,总呆在屋子里伤春那是柔软的闺阁女子做的事,非能做出那篇飞扬洒脱、酣畅淋漓的《守宫论》的沈学士所为。能寻芳为何从不寻呢?辜负了大好的春|光,就委实可惜了。”

    沈琼莲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略略抬眸,目光凝定在他身上。

    从窗外散落进来的阳光投射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倒映出一片水泽柔亮的蜜色光晕,映照在眼前男子秀雅绝伦的面容上,越发突显出他眉目之间那抹浸透人心的温润宁和之色。他长身而立,篁筱修竹一般挺拔韶秀,养人眼目。他一动一笑间将帝王的雍容气度和名士的闲雅风姿完美糅合,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神倾拜却又顿感高山仰止。

    他暗示她出外寻访春意,但她想说,他唇畔一缕不经意的浅笑,都足以胜过整整一季的春|光。

    她沉默得太久,祐樘见她一直怔忡不语,腕部轻转,手中紫罗笔的笔尖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流利的弧度,笑道:“沈学士可是被勾起了什么心事?朕瞧着那诗里就透着满满的忧思。”

    他这么一出声,沈琼莲才猛然回神,惊觉自己方才失态了,忙躬身道:“陛下赎罪,臣御前失仪……”

    “罢了罢了,”祐樘笑着摇了摇头,“沈学士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赔了两回罪了,好似朕多严苛一样。无妨的,小事而已,不足挂心。”

    沈琼莲觉得自己在陛下面前似乎越来越不能像以前那般自然,以前好歹还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淡然,如今却是心跳如鼓频频失态。她心里隐隐不安,仿佛快要兜不住一个不能言说却又早想言说的秘密一样,惶恐之中又莫名地带着点脆弱的期待。

    为了稍微掩饰一下尴尬,她平复了一下心绪,讪讪笑道:“臣是想到最近边关又有些不太平,贼人夷寇不时犯边,那蒙古小王子好像安生的也有些时候了,臣总觉得他不会这么顺服下去,大概不久又要寻衅滋事。陛下可想过攻防之策?”

    “边关从来都没有真正太平过。巴图蒙克么,”祐樘想起去年漪乔去碧云寺遭巴图蒙克纠缠那件事的始末,眸底暗芒一闪,突然一笑,“朕等着他。”

    沈琼莲见状便知陛下心里早已有数,虽是预料之中,但仍是忍不住一笑:“陛下圣明。”

    “不说这些了,今儿个可是个好日子呢,”他说着,小心地拎起他面前的那幅画,含笑看向她,“沈学士瞧这画如何?”

    沈琼莲进来时便注意到了那幅画,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注意到了陛下正温柔含笑地注视着那画。她虽好奇,但碍于御前礼制,不好放开了看,更不好询问陛下。

    画卷在他玉白的双手间缓缓展开,沈琼莲嘴唇张了张,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之色。

    “朕想在这画上题上几行字,可踟蹰了半晌,却想不出写什么最好,竟是一笔未动,”祐樘幽幽一叹,“或许真的要寓于不言中了,不过朕相信皇后会懂的。”

    捕捉到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沈琼莲神色便是一黯。她强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敛目朝他一礼道:“臣要回尚仪局做事了,臣告退。”她说完才发觉自己这话语气有些生硬,但她此刻已经不想去理会这些。

    祐樘微笑颔首,示意内侍将那张写着诗句的纸交还给沈琼莲。沈琼莲躬身抬手,神色平淡如水,心中却渐渐涌起一股滔天的浪潮。

    祐樘已然收回了视线,将画放回去,重新低头审视起来。然而正在此时,忽闻门外一连串跪地行礼的动静,随即便是内监似乎刻意拔高的通报声传来:“万岁爷,皇后娘娘到了!!”

    那给沈琼莲传递东西的内侍眼看着就要走到她跟前了,闻声动作突然一僵,也不敢继续往前走了,当即就在原地跪了下来。然而万岁让送呈的东西他也不敢慢待,于是只能尴尬地维持着双手捧物的姿势,不伦不类地僵跪着迎驾。

    沈琼莲无声转身向门口,跪下行礼。她表面平静,心里却在暗忖皇后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祐樘眸光一闪,眼中笑意化开,动作迅疾地将那幅画压在了一叠早已备好的大宣纸下面,眨眼间便掩盖了个严实。

    随着一方明亮的天光泼洒进来,漪乔出现在了门口。

    她原本正要询问祐樘叫她何事,然而一进来便觉得迎面而来的气氛有些诡异,再一看跪了一地的宫人内侍,她收了收随意的心思,微一敛容,走上前去落落大方地跟祐樘行了一礼。

    “乔儿来得还挺快的,我都还没准备好呢。”祐樘温柔地扶起她,含笑道。

    没准备好?漪乔一愣,随即下意识地瞄向了身后的沈琼莲。

    好像……有情况?

    “臣妾得知陛下传召,把孩子哄睡了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漪乔面上笑得灿烂,“只是似乎来的不是时候,要不臣妾先回避一下,等陛下准备好了再过来。”

    祐樘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却也不急着解释,只执了她的手,将她往御案后拉,一边走还一边转头吩咐众人:“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漪乔有意无意回头瞄向沈琼莲的方向,见跪在她面前的那个内侍得了祐樘的吩咐之后,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将手里的什么东西递给了她,还顺道擦了擦额头。

    “等等,那是什么?”漪乔引颈而望,脱口而出。

    祐樘见她提步要过去,也不阻拦,只是由着她动作,笑着松开她的手,随着她一道走上前去。

    漪乔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内侍,方才见他那般,便更加好奇他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漪乔接过沈琼莲手里的那张纸,展开一看,面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这是……”漪乔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沈琼莲。

    “回娘娘,是臣随手写的几句歪诗。”沈琼莲倒是突然镇定不少,从容答道。

    “这哪里是歪诗,这分明……”分明是情诗啊!

    漪乔暗暗观察了一下她的神情,不动声色地笑着续道:“分明写得很好。”

    祐樘老神在在地瞧着漪乔,忽而轻笑一声道:“那乔儿不妨说说,这诗好在哪里。”

    他这是让她做语文古诗赏析题么?虽然她之前为了投他所好特意看了一些诗集诗论,但她自认她这顶多算是入门。若是硬要让她说,她大概也能比较漂亮地圆过去,毕竟以前的语文题不是白做的,但在场的他和沈琼莲都是个中高手,她终是底气不足,就不献丑了。

    漪乔极快地朝祐樘挤了挤眼睛,随即又神色如常地微笑道:“臣妾学诗不精,真要精准地道出其中玄妙,恐力不能及,但臣妾可以感受。臣妾以为,作诗重在志的抒发和情的传达。这首七言绝句情思细腻深婉,读来如闻哀曲余音,哀戚寂寥且缠绵悠远,虚无委婉却又真实可感。且因着灌注了细腻真挚的情思,而不染一般宫词的媚俗脂粉气。”

    祐樘方才一时起意想看看漪乔会如何应对,如今见她聪明地避难就易,答得轻巧自如又头头是道,眸中闪现出一抹激赏赞许之色。

    不过,漪乔并未注意到这些,只是对着那首诗,面上一片若有所思:“只是依诗来看……本宫多问一句,沈尚仪在进宫之前可是有心仪之人?”

    沈琼莲静默片刻,继而缓缓吐出了一个“是”字。

    漪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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