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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长宫乱-第203章

小说: 长宫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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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嬷嬷点点头,“好罢,桃儿,好好照顾她。”

    “哎,好,待会儿我就扶她过去。”

    送走了大夫人的贴身婢女,南桃擦了一把冷汗,朝里屋大踏一步,同时转身把屏门合上,而后快步走向自家主子,满目急切道:“娘娘、娘娘?您快消气罢……夫人无事不就是最大的喜吗?”

    美人冷幽幽回眸,“莫摇我。”

    南桃讪讪收手,委屈巴巴地低头:“奴婢是怕娘娘气伤了身子……”

    “你出去罢,我要一人清静。”

    “可、夫人那边已经在催促了,奴婢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

    “南桃,你听我道来。”美人抓住她的肩,定睛冷静道:“我未是在气。而是在绝望沈家的前程。”

    “娘娘……”

    “高德忠是个弑人疯魔,草芥人命,视如儿戏,太后却对他重用有之,那太后又是什么人?”

    “这、我。”

    “阿母被逼假自尽,让阿父空无正妻,这不是沈淑昭的打算,又是什么?”

    “……”

    “我已然明了,就算来日有多少变化,都熬不过烛火终熄,我要死了,你要死了,阿母阿父也逃不掉的,我们——都得死!”

    “啊——娘娘!莫在这种地方说晦气话!会、会灵验的!”

    “还有甚么比二月办丧事更晦气之事吗?”美人咬唇,决绝道:“沈家,气数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出了点事,明天这章补更1000+,并且再更新一章。

第196章 京生变() 
黄昏过;戌时至。

    沈府在黑寂中不敢声张,只燃了外院灯火,男子相聚屋内密语朝廷大事。水晕银盘下;相隔十几道墙的丛径内灰溜溜钻出个人影来,趁四下无人;猫着步子沿途返回,一路避藏来至大院。

    屋门亮光;影子方走过来;就有人迎出来,“那边如何?”黑影终于露出真容,娇柔道:“夫人还在同女御长议事;一时半会儿的……怕仍走不了。”

    一听;屋中人难免失落;黑影忙安慰:“娘娘莫慌;月已打头,兴许她也快来了。”

    “天色早就黑了;回宫时辰也近,她为何不回?”沈庄昭空心无力道:“还不是因阿母想留我多久一些?兴许还觉得我对江表哥尚有意;可我那也只是强颜欢笑;她怎能将我拱手让人?就算是江府也不可。”

    “可当下……如何是好?”

    “回宫。”她坚决抬头,“天涯何处皆不容不下我,总要老死他人宅,我宁肯自闭冷门身销残,也不再走一条旧路重蹈覆辙。”

    “唉,今日奴婢知晓自己惹了娘娘,但娘娘此刻最好听奴婢一劝……马车虽好寻,可回宫事小,令老爷夫人不悦事大。而且若娘娘路上遇些差池,谁来担待?”

    “太后有令在先,我回宫怎算有罪?你去寻一辆马车,我从后院湖林的小墙门走。你可留下,也可随我去,但无论何种,我都会保你平安。”

    “娘娘说得轻巧,若奴婢不能陪在娘娘身边,奴婢又为何要做奴婢?”

    “你难不成要随我回宫?”

    “自然!娘娘不能离开京城,天下更无娘娘的栖身处,所以就算要回的是地狱,奴婢也得心甘情愿陪着!”

    “无论他们拿你如何……?”

    “无论如何。”

    沈庄昭抬手去抚南桃右面,月下眸盈,欲言又止,最终发出一声长叹。

    “你……唉,跟着罢,想跟就跟着罢。趁我……还有能力保护你之时。”

    ——

    溜出宅邸后,遥遥可见远处倚央而落的皇城,偷着月色,那里雪白满屋,华美荒诞,歌舞升平。

    马车中的沈庄昭知道,那不是唱给她听的。

    离开沈府得很顺利,她们坐的是沈府给小姐少爷下人配的随行马车,穿过攒动的街市走向人愈来愈稀少的天道。直至在宫门前停下马车,南桃递给门前守卫两块牙牌,守卫看了几眼,再去看手里册子,“嗯……南桃,宁香,确实是今日出宫的。只是,女御长怎不在?”

    南桃道:“哦,她尚有事,得耽搁些时辰,故而才派我们先拿东西回宫,你们看,那些为邵农大典所采之物还在马车上呢。”

    “你是头次出宫吧,南桃姑娘,出宫回宫每趟人数必得一致,若逢急事,为首人就得拿出掖庭每月换一次的章牌来表明缺人归宫,女御长该给你们了,拿来罢,我登个册,你们就可进去。”

    南桃只好与沈庄昭面面相觑。

    守卫抬头:“嗯?”

    “这……她许是,忘了。”

    “那你们就在外待着,等她来了再一齐进去。”

    “唉,此事皆怪我们忙晕了头,若是往日必给二位守规矩,可惜今日我们实在有要在身,需去长乐宫禀报太后才可。这位大人如此面善英气,不知能否通融一面?”沈庄昭上前暗中递去银子。

    守卫被女子摸了手,脸一红,赶忙低头用笔杆子搔了搔头,甚为羞怯。沈庄昭观察至此,于是莞尔道:“今日急事加身,回禀后绝对不忘几位大人的通融,我虽在太后身旁近身伺候不久,但还是认得许多人,以后认得你们,也就好办事了。不知几位可知道绿蓉这名字?太后身边的那些宫女同我皆熟,下回我们无事时便给几位送点宵食,可好?”

    绿蓉,守卫听来目发光——这可是太后宫中养着的那些美比大户千金的宫女其中之一,这些人不是从乐府挑出来就是从江山各地寻来的,出挑的那几个宫中自然有耳闻,于是他不禁恍神,待清醒拉回来,才发现沈庄昭正期望自己答复。

    “哎……这,这入宫一小事,从长乐宫赶来也费神,咱哪里敢用几位的东西?”他一面说着,一面逃避沈庄昭的灼灼目光。

    “不劳烦,此事便这么定了,我们先进去。”沈庄昭庆幸拿捏住一个软柿子,胆大往里走。守卫马上拦下她,同时把银子又塞了回去:“不行不行,不能进去。”

    “又怎么?”

    “没有女御长的手令,谁都不能缺人归宫。”

    沈庄昭被他斩钉截铁呛到,顿时无好气,眼见向来没吃过这等脸色的主子愠色,南桃只好出来打圆场:“罢了,罢了。不进便不进,我们等得起,只怕若太后怪罪下来,我们就只有……自认栽了!”

    本以为守卫会怜香惜玉,哪知他只是皮笑:“南桃姑娘,咱们做下人的可不就这样吗。”

    这下子谁也说不了什么。

    剩下的,便是沈庄昭忧容愁绪地在宫门前踱步,南桃靠墙望着主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宫门内传来一女声——“这不是南桃吗?”

    南桃听来似熟非熟,断定绝非经常面见之人,谁会在夜里宫门前与她相遇?

    转面一看,竟是大长秋!

    得,这下想遇见的人没遇见,不想遇见的人全遇见了!

    宫门那端黑夜下的长道尽头,大长秋与背后的华舆一同姗姗前来,月色柔美,北风吹尽,她平淡打量二人,随后对守卫道:“掖庭的人正等着她们归来,怎不让她们进来?”

    “回禀大长秋……她们无女御长之章牌,标下不敢擅作主张。”

    待止步的沈庄昭望清远方而来之人容颜时,心也渐渐近乎停止。

    “出甚么事了?”

    此声一出,所有人半跪地上。

    南桃忐忑道:“回禀皇后娘娘,今日奴婢随女御长出宫采三月邵农大典礼,出了些事,女御长耽搁下来便叫奴婢先回宫,因女御长忘解章牌,故而被守卫拦下,道未原数返宫,不得入门。”

    “是吗?大典劳苦,本就多事,出了差池也能体谅,进来罢。”

    另一守卫不禁道:“可……皇后娘娘,女御长向来不会犯这种错,就算未一同返宫,女御长也会捎来第二个令牌以表出差池,这二位并未得她手令……”

    凤舆内纯金珊瑚护指不耐烦点了点,随即传来微斥:“本宫掌管六宫事宜,一个宫人进出还需你的指使?她若入宫,有事,本宫向天子提头谢罪;她若入宫,无事,你向本宫提头来见?”

    这个守卫只好把头磕在地上:“标下不敢!来人,放她们过去——”

    沈庄昭慢慢向前走去,眼中只剩那座凤舆,明知那对面的所有人皆为氏族之敌,却有股不可抗拒之力,叫她忍不住想接近。停在晚风中的凤舆,轻幔随风舞,红衣人儿若隐若现,胭香清冷扑鼻,月光下,长街前,她在寒冻中险些站不稳脚跟,竟觉得是风在把她往里送。分明面前所有光景,与灰瓦上的朎胧是同样凉意虚白的,与冬夜融为一体,她却感到了暖意。

    直到被风刮疼了左面,她才终于清醒过来。

    那头是萧氏。

    不是别人。

    “过来。”帷帘轻掀,皇后朦胧容姿一窥无遗,并向她轻唤。

    沈庄昭过去,南桃不似主子,而是留在身后满目提防,充满戒备,大长秋冷哼一声,扭头随众人离开宫门处。

    凤舆横栏,隔出一高一低,沈庄昭走在雨过天青色帘下,不敢抬头。

    绕过长街转角,帘中人便道:“上来。”

    她不解其意。

    而皇后也不多解释,南桃欲拦,大长秋在背后悠悠道:“若是被太后之人望见你在此地,会如何思量?”

    凤舆停下,沈庄昭被旁的宫女扶上座内。

    见到皇后端着秀梅娟帕掩住鼻息,她入座时有丝迟疑,而皇后也不望她,只道:“我染了风寒,本不欲令你离我过近,只是当下别无法子,你坐着罢,我忍住不咳。”

    沈庄昭被舆内皇后常用的香围拢,一时有些不却意,只好低了头,甚么也不说。

    二人就这样静静并肩而坐。

197。京生变() 
夜路中; 除了时不时从帘内传出的微弱咳声外; 几乎无人敢高语。这里离掖庭稍远; 迎面遇见的不是巡逻护卫; 就是打灯结伴同行的宫人,走远以后,路巷前端又只剩一片黢黑。在间隔的第三次咳声落毕; 红裙座旁的沈庄昭终不忍问:“你……身子还好么?”

    皇后用红帕沿着绛唇轻点; “如你所见; 不过是冬春骤寒骤暖; 一失神便沾了伤风。”

    “何时沾上的?”

    “前夜。”

    “病虽早,也别大意。”

    嘱托几句后; 沈庄昭也再想不起该说什么。是啊,身边那人乃母仪天下的凤中凤; 有万人拱手戴拥,何需她添忧?

    皇后见她此状; 不禁放下手绢,道:“你我二人; 最该被担忧的不是我; 而是你。”

    被一语提中心事; 沈庄昭闻言渐黯,皇后不禁凝眉责备:“你近来可曾拿镜对过自己?你仔细打量你,颜色憔憔,唇色淡白,比我这患病之身还显不堪,真成了一朵黄瘦花。”

    “沈家气数已尽,难道我该面色康红吗?”沈庄昭听来却面色未变半分,只目视路端了无力气回她。

    答得不无道理,皇后亦眸子闪过复杂滋味,后撇过头,“可你到底是沈太师的嫡长女,江魏僖侯的外甥女,太后又尚安健无病,他动不了你。”半晌过去,她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长叹——“看来,你不必我多忧。这场较量中,我更该忧神我自己……”

    沈庄昭被话外之话吸引,望向她,长巷宫灯下,皇后的大多容颜隐于黑暗里,帘外协入的光束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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