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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破谍-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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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根宝看着她那双哭肿的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四天了,组织上本安排他们到北方去,可周碧青坚持在这里等到董知瑜有个结果,组织上也体恤她们的感情,便也答应了。

    直到今天,顾剑昌带来了一个让人重新振奋起来的消息:解救董知瑜进入关键时刻,大家先在此地等候,如果成功,将在这里迎接她。

    怀瑾进审讯室时值班的特务一个激灵醒了,刑架上的董知瑜也醒了过来,傻呵呵地笑出声来:“我的肚子里有好多老鼠……”

    “怀参谋!她疯言疯语的小半天了……您看……”

    “你先去休息,我想跟她谈一谈。”

    “哦……是……”

    待特务退了出去,怀瑾瞥了眼桌台上的录音设备,走到董知瑜面前,将准备好的针管和药水拿出。

    “知瑜,你还记得我吗?”她插好针头,取了药水,将空气推出,“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董知瑜看着她手里的针,“你?你是来捉老鼠的吗?我告诉你,好多好多,昨天夜里有一只大老鼠生了一窝小的,都在我肚子里。”

    怀瑾听着这些话,突然就想,如果她不是装的,如果她真的疯了……她的眼圈红了,将针剂慢慢推入她伤痕累累的身体,“知瑜,你的肚子里没有老鼠,你是赤空党,这些年,你的组织给你派了很多很难……又危险的任务,他们知道有一天你可能会暴露,你看,你被捕四天了,他们根本不管你,你已经被放弃了,”她拔出针头,拿布包好,贴身藏着,“为这样的组织奉献自己的青春、身体,和生命,值得吗?”她又迅速拿出一只新的针管,取出两支葡萄糖液体。

    她的话还没说完,董知瑜轻轻哼唱起来,唱得七零八碎的,怀瑾抽了葡萄糖,托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捏住她的两颊,“你给我闭嘴!”她将液体轻轻推进她的口中,可董知瑜太久没有进食,一时无法适应这鲜甜的刺激,咳嗽起来。

    “董知瑜,我再给你最后一晚的时间,过了今晚,你若交代了,我们今后还是好姐妹,若是死硬下去,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董知瑜止了咳嗽,怀瑾已托住她的头,将一杯温水送到她的唇边,她小小抿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姑姑派你来找我的吗?求你了,让我多玩一会儿,就一会儿……”

    “知瑜,”怀瑾将水杯又轻轻托起,看着她又啜了一口,“你还记得你在渝陪的时候,都和谁一起玩吗?”

    “渝陪?渝陪……”董知瑜看着她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只馒头,“我去了渝陪,姑姑可生气了……”

    “对,”怀瑾将一块馒头放进她的口中,“姑姑那么生气,你为什么非要去渝陪呢?那个时候你才……十八岁,留在沪都不好吗?沪都有那么多洋气的玩意儿,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姑姑,为什么要去渝陪呢?”

第262章 第二五六章 老怪() 
“知瑜; 为什么离开了沪都,去渝陪?”

    “沪都全都是大老鼠; 什么颜色的都有; 红的、绿的、黄的、紫的”

    “够了!”怀瑾仔细喂了她一口水,“渝陪有什么?”

    “血”

    “血?”

    “你看我的脸上,是不是有很多血?”

    怀瑾将小块馒头喂给她; “没有,你还是很漂亮。知瑜,你从渝陪又来了玄武,是段雨农派你来的; 到了玄武; 你都和谁玩?”

    “晦国人; 好多晦国人; 他们长得像老鼠。”

    “除了晦国人呢?”

    “他们不让我说。”

    “他们是谁?”

    “猫,其他人都是猫,也有好多颜色”

    “你还记得豆菹舫吗?”怀瑾将最后一口馒头放进她口中,“涂老板,董叔,还记得顾家汤包铺吗?顾剑昌; 小石头,还有周碧青,还有徐根宝,对不对?还有谁?”

    “还有一只大老虎,他要把所有的猫都抓到手里。”

    “为什么呢?”

    “你去问老虎啊; 问我做什么?老虎要吃掉你,哇呜!”

    “知瑜,”怀瑾细细抹掉她唇角的馒头屑,“还记得傅秋生吗?老傅和我都不想你是那边的人”

    话未说完,董知瑜已经轻声哼唱起来。

    怀瑾将她抱在怀里,那些疼痛和恐惧这才得到了些许的慰藉,下一步就要将她送进死监,如果赤空党谈判失败,也许这就是这辈子最后一个拥抱。

    董知瑜在她耳边轻轻哼唱着。她把老鼠放进自己的衣领,她给自己注射药剂,她给吃的、喝的,她抱着自己所有她做的,她无条件地相信与接受。也许很快她就会把自己送进死监,那也不怕,因为那一定是怀瑾最好的安排。有她在身后,她就敢闭着眼睛往后倒去,没有迟疑。

    龚山早晨出门时,被一个报童迎面撞上,正要发作,报童塞了封信到他手里,保镖被龚山拦了下来,他直觉,这与自己这两天一直担心的事有关。

    坐进车里,展开信,只有一行字,约他一小时后在秦淮河上的一座茶楼见面。落款是“老友:老怪。”

    记忆的闸门打开了,一九三九年沪都还是孤岛时,他潜伏在76号魔窟,和赤空党一个代号“老怪”的人打过交道。一直到抗战胜利后,他辗转得知,“老怪”本姓“钟”,因雨果写过的“钟楼怪人”而取代号为“老怪”。

    孤岛时期两党的潜伏人员在沪都秘密合作,那时他是佩服“老怪”的。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沪都的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曾经在暗夜里互相帮衬过较劲过的“代号”们,也就失联了。

    “老怪”突然现身,在这个节骨眼上,龚山强烈地感觉是与叶铭添的事有关。

    他让司机将车开到国防部,自己却乘了黄包车去了约定地点。

    钟连学是连夜从淮城赶来的,此时坐在河上一座茶楼的二楼,听着清晨河岸边隐隐传来的鸭禽的叫声。龚山身居高位,若不署上“老怪”的名字,他应该是不会赴约的。

    木楼梯“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钟连学抿了口茶,他等待的人来了。

    推开门,窗边坐着个高颧骨浓眉毛的中年男人,十年了,十年前的一面之缘,让龚山记住了他的高颧骨。

    “‘真人’,别来无恙。”

    “真人”是龚山当年的代号。

    龚山在对面坐下,“人上了年纪容易怀旧,‘老怪’,其实能再见到你我还是高兴的,十年了,再过十年,我们这些人也许只是沧海一粟,谁知道呢?”

    两百多公里外的淮城,叶铭添坐在左一层右一层深的牢房里,他被保护得很好,心里却直纳闷。从昨天早晨被带进来到现在,再没有人来问自己那绝密情报是什么,在哪里。他独自待在这深牢里,甚至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握

    茶楼里,两位故人结束了寒暄,锋利的眸子映射彼此。

    “说吧,‘老怪’,冒险潜到玄武来找我,究竟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不是帮,而是又一次合作,就像我们以前在沪都时一样。”

    龚山拿杯盖刮了刮浮着的茶叶,端起呷了一口,“说说看。”

    “好,我也不兜圈子,兵工厂的转移计划和毁城计划,都已经在我们手里。”

    龚山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果然是为了这事,可对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他还是吃不透。

    他也不打算装傻,“这事情怎么合作?”

    “爽快,‘真人’,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爽快,鄙人佩服!这两样文件,如果我没猜错,贵方已经知道它们丢失了,也知道是被人蓄意偷窃带到解放区的,所以,这两项计划都破产了。”

    “贵方不用猜,贵方的谍报系统一向高效,应该是将这一消息同步带给了你们。”

    钟连学笑了起来,不肯定也不否定,“龚厅长,这是件大事,有了它,我们发动战争渡江南下也有了极其正当的理由,这事对国内国外的影响力,你是知道的。”

    “可即便没了这件事,该打仗你们还是会打的,有什么区别吗?”

    “没了这件事,我们再打起来,跟龚厅长你无关,跟你的那位兄弟缪虎,也无关。”

    龚山无奈地垂下眼睛,他们连自己和缪虎的失职都挖到了,这下他终于明白了这“合作”的真正用意“钟政委,你想要什么?”

    “叶铭添现在在我手上,那两份计划也都在我手上,但为了对外留一手,我一直对身边人说,我只拿到了兵工厂的计划,你们潜伏在淮城的卧底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件事情,叶铭添是人证,而这个人证我可以送还给你们,并放出口风,因为他拒交出弃城计划而将他赶走,怎么样?只要我们没拿到弃城计划,就和龚厅长你没有关系,而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拿到这份计划对贵党不利,因为按照程序,外泄的计划本就不会再实施,无论对方有没有得到。”

    “我开始担心了,你承诺这么多,究竟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很简单,可以说我承诺的和我请求的根本不成比例,我们只要刑讯室里的那个女娃子,请将她完好无损地还给我们,至于用什么办法,是明是暗,都是你的决定。”

    龚山想了想,“董知瑜?”

    “她是位好同志,且不说为我党,就是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她也作出了了不起的贡献。‘真人’,你我都曾在最为黑暗的敌后潜伏过,谍人的艰辛和伟大,别人不懂,你该懂的。如今她对于你们已经没有价值了,我请求用你和你兄弟的前程甚至性命,换一个已经被你们残害得体无完肤的没有价值的人。”

    “我是党国的人,她暗藏在我方十来年,破坏我们的基业,她和她的同志联起手想要葬送党国大业,不要妄想我怜悯甚至尊敬她,于我,她就是个罪人。”

    “龚厅长,你想清楚,叶铭添和他的情报一旦被我们公诸于世,贵党的遮羞布就被扒得彻彻底底了,到时候你的上峰,整个国民政府的上层,一定会深究这件事,抓出一两三个肇事者、失职者,做成祭品放在党国的神龛上,你觉得这祭品会是谁?”

    “你还是露出了威胁的嘴脸。”

    “我复述出了你的内心活动而已。龚厅长,我钟连学现在诚恳请求你,请求你拿一颗废棋保住自己的前程和兄弟的性命。”

    龚山垂着眼品茶,手指搭在茶杯上微微颤着。

    “龚厅长,六小时后我还在这里等你。不要费心捉我,十年前晦国人捉不到我,现在你们也一样。”

    钟连学沿着渐渐苏醒的秦淮河堤走着,他赌的是什么呢?是龚山这些年浸淫国民党腐朽官场后的变质,在这个人心惶惶的年月,他赌他愿意为了私利放走一个敌营的俘虏。

    与此同时,国防部二厅,怀瑾提交了将董知瑜押至死监的决定。

    等龚山魂不守舍地回到办公室,看到这份申请,只觉更加焦灼不堪。他叫来了怀瑾。

    “怎么?还是决定送她上路了?”

    怀瑾站在他对面,影子也沉重地在脚边聚成一汪,“她废了,也遭了那么多罪,早点结束吧,多年的老友,我也不忍。”她说得轻淡,也不刻意回避,说出来的也都是人之常情。

    龚山有太多的东西在脑子里绞着,搅成了一团,反应也钝了,他看看手里的申请,看看怀瑾,又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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