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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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投宿时、进餐时大大地使了一番不差钱的威风,吃了皓华好几个白眼他也看不到。
第二天早上起身洗脸之时,风轻无意之中撩起眼皮,陡然觉察到眼前隐约光亮。他一开始没留意,习惯性的闭上眼睛完成洗脸工作,忽然觉得不对,再次张开眼皮,当真隐隐约约能够感知到光亮。忍不住大叫一声,喜出望外,急忙开窗让阳光洒落在脸上,眼中光亮更加强烈亮堂,但是一片浑沌恍惚,只能感知光线强弱,看不清任何事物。
临室皓华闻声惊问,他急忙加以掩饰说没事。打算出其不意,真的能够恢复正常视力再给她一个惊喜。可惜空欢喜半天,视线模糊如初始。他一双眼晴睁开又闭上,闭上再张开,忙碌半天,还是如此。扫兴坐下来,又是心烦意乱坐不住。起身绕室彷徨,想来想去,想到了与无头怪拼命的时候,陡然从双眼感受到的恍惚和冷意……无头怪使什么手段他无法确知。
难道无头怪耍的什么把戏居然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哪里再找个无头怪试试?天下间不会只有一只无头怪吧?谁知道哪里有?黄英说当时她受伤了就趴在旁边看我们打架,不知她有没有看到什么?以后碰到可得问问……
早饭过,收拾起失望心情,打听好路径的风大财主买了一条小船,亲自操舟,载着皓华越过鄱阳湖对岸赣江口,沿着赣江溯流而上,过南昌府、临江府,打算到赣州府之后再弃舟上岸。向西南三百里就是韶州府。到韶州府之后又可买舟沿韶水下西江,再溯流至郁江思明府。思明府再过去就是无肠国的地界了。
皓华头戴遮阳大竹笠,坐在船头眺望两岸风光,大加称赞:“太好了,走水路真是个好主意!风轻你真聪明!我怎么想不到?来的时候我也骑马,也坐车,也步行,很辛苦的。”
同样顶着笠的风轻得意洋洋:“也不看看我是谁?潘驴邓小……不是,那什么?邓通般财,潘安般貌,子建般才,诸葛般智,项羽般勇……总之十项全能,说的就是我。”他就坐在皓华身边,双手拿着一把掩人耳目的崭新木桨,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水,半丝辛苦模样也没。如他所说,他就是一个演员罢了,还是十分蹩脚的。除了他们俩,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小船底下群蟹涌涌,龟鳖奔忙。
皓华笑嘻嘻地建议:“好极了风公子,你就以此时此刻为题,吟首诗吧?”
风轻没有眉毛的眉头一皱,长叹一声:“自从流落江湖以来,整天刀光血影打打杀杀的,过的是刀头舔血剑底游魂的苦日子,脑海中整天绷着一根弦,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想什么诗词歌赋?唉,一身斯文血脉读书种子都没了。”皓华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只会瞎吹牛!”说到瞎字,眼睛落在他瞎眼之上,歉意共柔情俱生,问:“风轻,回去治好了伤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风轻不假思索:“我打算召集延陵季子他们上京城,正经做点生意!到东北参花国贩卖人参貂皮什么的。本来与两个朋友约好去参花国比武招亲的……”
“比武招亲?”皓华惊讶问。风轻只好简述一下。皓华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连远在天边的参花公主你也敢想,难怪那个刑倩要骂你花心贼!你这么……十项全能,咋不上天呢?传说天帝有七位国色天香的公主!”
刑倩的事他已经解释过了,听她说到天帝公主,他心念一动,想到了含英七姐妹,张口想说:“或许不是传说,是真的也说不定。”话到嘴边,“哗啦”水响,小铁锅大小的红毛蟹忽兀浮起,口吐人言:“龙王接旨!”
第108章 吃醋()
皓华吓一大跳。风轻诧异之极,睁开眼睛想看,眼前一片模糊恍惚,看也白看。郁闷地闭上眼睛问:“接旨?接谁的旨意?我没听错?”
红毛蟹回答:“你没听错,是天母的旨意。啊……你没听错,是我弄错了。这旨意不是给你的!”快速沉没。
风轻气笑了:“要不然是给谁的?你个胡涂蛋!回来!”
等了半天不见红毛蟹回转,风轻无奈地摇摇头。皓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问:“这蟹精也认你是龙王……风轻你到底是人是妖?”
风轻先前差使螃蟹们,解释说是白龙附体的后遗症。除了钟无艳,他不想让谁知道他身带三元神。先前告诉苏氏那是他江湖经验不足,过后不无后悔。这么丢脸的事怎么可以大张旗鼓到处宣扬?这可不是风大财主的作风。这时没好声气地回答:“我当然是人。这只是后遗症嘛。我身上带了些龙气息,连白龙的亲弟弟蓝龙都会认错,何况这只胡涂蟹?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皓华又问:“那天母是谁?天帝母亲还是天帝皇后?”
风轻摇头说不知道。皓华看着他,满腹疑惑,想问又失去了兴趣。一别经年,他变化太大,乍看熟悉,细辨却是陌生。她在月宫闲暇时,除了父母亲人之外,想得最多的就是风轻,毕竟两人共同经历过的患难永生难忘。然而她想的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直爽的半大孩子,不是这个神鬼莫测喜怒无常装腔作势的家伙。
这一天近午,船到吉安府,两人系舟于岸,上去吃饭。
满天白云匆匆如奔马,难得的一天凉爽天气。有些厌倦坐船的皓华游兴大起,提议停歇两天逛逛风景。风轻摇头不同意。他眼睛又看不到,逛啥风景?皓华十分扫兴,强他陪她逛街。风轻无可无不可地应了。然而一个时辰之后他逛街逛得痛不欲生,十分后悔这个差使。
皓华将养了两三天,右肩伤愈小半,右手勉强可用,进入一家成衣店,挑挑拣拣,良久都买不下一件衣服。风轻催促多次,她理都不理。他只好苦着脸蹲在宽敞的店门口,听街上熙熙攘攘之声解闷儿,时不时张眼感知光亮,盼望眼睛忽然好起来。
忽然心中警兆生起,急起身跃退入店。把正要出店的一位中年妇人撞倒在地。刷刷两声,左边一柄单刀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右边一柄长剑挑破了他腰胁下的衣服。若非他腰腹间包裹着三层伤布,这剑就会在他腹部拉出一条伤口。
风轻又惊又怒,在地上妇人痛呼怒骂声中张口出箭,左一箭右一箭,射向来袭之敌。叫一声:“皓华小心,有敌人!快过来。”担心她为人所趁。话音刚落,又是两箭左右射出。“啊!”左一人发出惨叫,自是中了箭。右一人冲进店来,长剑再出,割向风轻咽喉。
风轻不向左退反向右迎,张口七八支短仅寸、长及尺的水箭激射出去,扑扑连声,水箭击开来剑,射入人身。右边敌人惨叫跃退。
埋首衣堆中的皓华慌忙跑出来。惊叫:“咦?住手!杨统领快住手!是我。”轻抓风轻,不让他再出手。
店门口涌入五个持刀舞剑的黑衣人,如狼似虎,正要围攻风轻。却看到皓华,人人瞠目吃惊,收起刀剑,齐齐躬身行礼。因为有外人在,他们并不唱名喊些“参见公主”之类的言语。皓华轻轻摆手:“你们退出去。杨……总管你还好吗?”
右边那个正是三目杨戬。他右肩、右胳膊中了两箭。水箭已经变成水,混合他的血淋淋而下。他满脸惊喜:“二小姐是你?我没事。你的手……”皓华微笑说没事。
三目杨戬挥挥手,五个黑衣人迅速退出去,眨眼之间没入人流中不见,进退间干净俐落,显然是些训练有素的军士。左边刀手乃是一个络腮胡青年,胸口中了一箭。这时脸白如死,躺倒在角落里手捂胸口,指缝间血流如注。三目杨戬过去略略一看,觉得还有救,给他嘴巴塞了一颗伤药,抱着他出门。
皓华不认识络腮胡青年,歉然问:“他是谁?能不能……”这些人是她的人,却让风轻伤了,她十分抱歉。三目杨戬使个眼色,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转身出门。
地上中年妇人在五个黑衣人冲进来之时吓得紧闭嘴巴,一骨碌滚身到角落里躲在衣服下,生死关头,动作居然也很敏捷。店主人更是早早躲在角落里。皓华让风轻扔下一锭银子给妇人压惊,两人急步出门回客栈。
刚回客栈,三目杨戬便找上门来。告罪进皓华房间说了一阵子话,方才忧心忡忡地辞去。皓华来到风轻房间,轻声问:“我与杨统领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风轻点头称是。三目杨戬刚才本不想提,奈何皓华追问,只好吞吞吐吐,说奉丹元大公主之令要杀风轻。没想到皓华居然与他同行。皓华十分震惊,方才相信先前风轻说的话,于是严令不可再加害钟家人尤其是风轻。三目杨戬有些为难,但也不敢不从。问得她要归家,欣然说要随护在即,皓华犹豫一下还是不允,只许他们暗中随护,没事不要出现在她眼前。三目杨戬唯唯。
风轻想要告辞,让她随三目杨戬归国,张张嘴却又咽下。他已经答应送她回家,岂能说话不算话?难道丹元公主要杀他,他就怕了?
皓华口唇翕动,也想说什么,终究一样咽回去,笑一笑,说:“算了,咱们明天还要继续上路吧。杨统领说母后想我得很,都……生病了。”说到后来想到慈母,嗓子发紧,泫然欲泪,急急转身出去。
翌日天时依旧,两人坐在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凉风习习,十分惬意。岸上马蹄声响,两骑飞快追赶上来,一女放声吆喝:“喂,风轻,是不是你?”
风轻惊讶地站起身:“离春?”急忙把船靠岸。岸上两骑,正是离春离夏姐妹。离春激动之下滚鞍下马,俏脸涨得通红,热泪盈眶:“死风轻,你个没良心的混蛋,还不停船?流波……咦,不是流波慧?”瞪大眼睛,叫声尖利,“死风轻!她是谁?”皓华从她言行可知与风轻关系不一般,难道又是一个刑倩?这小贼惹了多少风流债?她生气地看着风轻。
风轻仿佛看得到两女怨恨的目光,不由自主心慌意乱,仿佛做了坏事让人当场抓到,急忙解释:“她是……江湖上一个朋友。让我打伤了,不是,其实不是我干的。但是……唉,总而言之,我必须送她回家。”
“必须送她回家?什么理由?”离夏随着姐姐下马,亲友团声援来了。
风轻看不到对方,胡乱地点点头,耐心解释:“她是伤病号你们看不见?那个,两条胳膊都……让我打伤了,生活无法自理。因此,所以,我必须送她回家。”离春怒目而视:“你眼睛不想好了?”
离夏只抓根本:“无法自理?这么说你们俩孤男寡女一同出行,她进食、洗沐、解手什么的都要你服侍?”
皓华胀红了脸,又羞又气:“你说什么呢?”离夏并不理她:“喂,那个风轻,我是离夏。我在替我大姐问你呢。”风轻反倒冷静下来:“没有。她右手勉强还是能用的。至于洗澡换衣服,我们每天晚上投宿,都有客栈老板娘帮忙。”
离春看他从容淡定,一副心中无愧的样子,怒火顿时消了,嗯了一声,收拾心情,换得满脸微笑,说:“好吧风轻,刚才是我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嗯,小妹离春,这是我妹妹离夏。请教这位姐妹姓甚名谁?家在何方?”与离夏一齐向皓华行礼。
礼尚往来。皓华急忙还礼,不假思索地说:“小妹皓华。家在……升河城。”
“升河城?”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