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情书时代-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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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们中间,观看沿岸美丽的海景,听见身后朴欣哼唱的歌。前座的丽清左盼右看,吹起自在的口哨。我想听清她们的曲子,却因为风声太大而作罢。丽清突然把手伸过来,拿着两个口香糖;我接过来,发现她已经吹出一个大泡炮,在风里抖动。她得意地把泡吹破,传来清脆的声响,然后摔摔头发继续吹起口哨。
我还没来得及像她一样吹出一个像样的泡来,一阵雷雨就毫不留情地把我们淹没。我展眼环顾四周,除了海就是沙滩,根本没有躲藏之处,心里不免着急。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大的雨,几秒钟身上就全湿透,还躲什么啊!
王丽清在前面放开双手,对着大雨兴奋地欢呼,而身后的朴欣还一只手挡在头顶上,天真地想阻挡什么。我觉得这场大雨来得也正是时候,可以洗去一点东西,可是我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于是也跟着大叫起来,把手举到空中,企图抓住大大的雨滴。不久,我们的车翻倒在路边,三个人滚落到绿化带中。于是,我们在暴风雨中大喊,追逐,疯狂于三个人的雨中世界。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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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线不断改变方向,时而迎面打来,时而侧面划过,整个环岛路在风暴来临的时候顿时陷入可怕的冷清。我累了停下来后才发觉世界那么单调,三个人在茫茫的大海面前是那么地孤独与无助。恰如许美静的歌里唱到:我的心早已经一片黑暗,再没有什么是可以点燃。当我想起小倩,心情就如这天空的颜色,丝毫没有了蓝色存在过的痕迹,一味地灰白,眼前的一切都淡如白水。
我听到有人在哭,像小倩在饮泣,回过头却看到朴欣正在痛哭。丽清说她失恋看来是真的吧,我想,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刚要开口安慰她,又联想自己何尝不也是心酸得无以复加,便独自伤怀起来。
回到家,我把一身的湿辘辘的衣服扔到洗衣池,然后钻到浴室里去。阿文在外面大叫:“菜头,能不能让我先上个厕所?急啊!”
“可是我已经脱光了啊!”
“我又不是女人,你怕什么!”
“不是女人我才怕,现在‘同志’太多了!”
他在外面跺脚,嚷道:“我受不了了,快点!你有什么部位我没看过,就不要穿了吧。”
我一开门,他就挤进来,拔开裤子就“哗哗”地尿出来。他完事后,心满意足地拉上裤裆,在我全身上下扫描一遍,道:“不错嘛,排骨是多了点,但该大的地方也不小嘛,哈哈!”
我没等他在说第二句,马上把他推出去,将笑声搁在门外,一个人赤裸裸地站在那里。
我看到镜子里两排突兀的胸骨,像左右两片搓衣板贴在我的肉体上,特别扎眼;上下两处毛发同样浓密、乌黑,只是头发淋过雨而没有阴毛那样蓬松。我的眼睛四周已经绕上明显的黑眼圈,眼角的尾纹略微可见,额头上的痕迹已然加深。我皱皱眉头,心想,原来熬夜确实容易变老,毕业才两年,自己的面容已经呈现出而立之年的模样。再看那瘦长的双腿,几乎保持着骨架的基本轮廓,好在夹在其间的生殖器还像模像样,不至于让人联想到木乃伊。
浏览完自己的躯体,我想起下午雨过天晴后的情形。我们拾起自行车,朝着来时的路骑回去。我一抬头就看到丽清的背,湿透的白色衬衣紧紧贴着她的皮肤,黑色乳罩的后带及略显粗壮的腰身一览无遗;她转身和我说话时带动胸前丰硕的乳房,不断地刺激我的神经,渐渐令我的心在抖动的黑色与肉色之间迷失,根本无意再听她的话。
我感到下身开始膨胀,马上停止联想,用手安慰它几下,便打开水阀让冷水从都到脚冲流下来。我没有擦香皂,几分钟一直淋浴在水中,思绪总是不听使唤,不断地回到那片肉色之中。我仿佛又见到她的贴紧的衣服,看到她抖动的……没等我想完全,我的手已经紧紧握住并不断地安慰膨胀的它。
我们下车退租的时候,她的衣物已经干得差不多,而朴欣的胸脯则在喘息之间向前突出,似干未干的衣物伏在胸前还是让我看得出里边的粉红的罩物,并不丰满的胸线在细长的腰身之上显得分外动人心魄。她似乎有所察觉,把手缩到前方,低着头走到前面,我则面带惭愧却毫不犹豫地观察着她湿裤子后面显出的轮廓。
我不知在何时加快了手的速度,身体逐渐紧绷,体内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在流动,那感觉那在紧张与松弛之间,兴奋与失落同步,又如正在徒手攀岩或是百米冲刺,渴望在一秒钟内达到终点,完成烟火一样瞬间的灿烂与辉煌!
我没有成功登上顶峰,不得不继续安慰着愤怒得出紫红色的生殖器,心跳不断加速,血胀红了整个脸庞。于是,我又重复想起丽清,想起朴欣,想起那一切混乱的难得一见色彩。最后,联想到丽清和我分开时说的那句话,她指着朴欣说,祝我早日得到七分肉感三分骨感的美人。我突然间血如江海澎湃,一种飞越颠峰、腾空而起的感觉让我的身体急促颤动、抽动,最终把所有体内所有的邪恶的郁闷喷射出来……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冷水还在我身上滑动,随着躯体向下冲去,顺着腿流到地上。我定睛看着它沉默着睡过去,某种罪恶感刚要升起就被我压下去,因为这时候,对与所谓负罪感,我早已感到麻木!
我动手把地板刷洗干净,还没来得及穿衣服,阿文又在外面大叫要撒尿。我套上内裤匆忙开门出来,看见他狐疑的神情。
他尿完跑到我房间,一屁股坐到我床上,上下抖动身体,让床板痛苦地呻吟起来。
“一定是又做坏事了吧!”他问。
“你今天无聊到这种事也要问!”我有些不悦。
“我只是想和你研究研究,你不愿意就不说这个嘛。”
“大一的时候我们不就讨论过了吗?”
阿文放低声音道:“可是已经好几年过去,做的时候应该感觉不太一样吧。我觉得没像以前那么痛快了。”
“这说明你能力不如从前啦,快去买点东西补补肾吧!”
他点点头,“是啊,我现在尿尿的频率越来越高,会不会有事啊?”
我也不懂该怎么回答,勉强说:“可能,最好以后不要自己解决,找个女人会好一点。”
“为什么?”
“听说自己玩太剧烈,很伤身体,而跟女人合作就可以细水长流嘛。”
“OK,改天一起去找红灯区吧!”他站起身来,用摸过肥臀拍拍我的脑袋,“你不要把这事告诉他们两个,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你说出去我就对不起我们六年的感情!”他边说边走到房门外,突然又倒回来,把头伸进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已经替你把那个屏保删掉了,你自己看看要换个谁的上去。我建议把那个穿紫颜色裙子的女人弄上去,谁都看得出你对她有意思。”
“什么!”我从床上跳起来,冲到电脑前面,打开屏保看到一片空白,一时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抓住阿文痛打一顿。
“你打够了吗?”他丝毫没有还手,用冷冷的口气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吧,更不能任性地把小倩的影子加到任何人身上,因为那样完全是不道德的!”
我停下来,看到他严肃而痛苦的表情,顿时红了眼圈,不知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再一次拍拍我,然后打开铁门离开宿舍,把我一个人弃在大厅之中。我回到电脑前,看着空空的屏幕,视线一片模糊……删了,删了,我连小倩最后的一点留恋的物件都抹掉了,我根本没有备份那个屏保,也没留下一张照片,先前我认为自己不可能删除它们。如今,我什么都失去了,仅剩下三年来写给她的,却从不曾发出的一皮箱的情书。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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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
你好,我不知到你的名字,却因为想着你而失眠,所以到自修室来给你写封信。
也许你不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说,因我的表达能力所限,我不知到该如何把心里边的焦急确切地展现出来。尤其是在我的心情很复杂的情况下,更不能把这种情绪描述得清楚无误,所以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感到费解就请原谅我,要是读得生气,那就干脆别再读下去,把它撕掉。
你知道,我在学院的林子里见过你,因为你常常在那里研究树。在我的记忆里,你研究过芒果树、凤凰树、玉兰树,还有榕树……从去年冬天到现在,你先后读过大概一白二十几棵不同种类的树。每次等你离开,我也会去读那些树杆上的文字。那都是我们的学兄学姐的留言,读起来大同小异,其实并没有新鲜的东西;所以我无法理解你为何花费近半年的时间专注于此。可以说,这是我关注你的起因。当然,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而我在暗处地观察你,似有变态的嫌疑,但我很清楚,我只是因为好奇心太重,没有恶意,这一点请你了解。
有一个清晨,我远远地见你站在薄雾之中,不断用嘴里呵出来的热气暖手,我觉得你很可爱。于是我想对你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忙吹,以便让你能抽出时间完成记录。这样说固然有些秃兀,但是再次请你了解,我没有恶意。当时我犹豫良久却失去了勇气,一直等到太阳遍照在你的红色大衣上,我才后悔没有把那想法付诸实施。不过,无论如何,你可爱的举止已然载入我的记忆!
回到先前的话题,就那些文字而言,我认为,值得你读的东西并不多。举你上周四看你读过的一段话做为例吧。那棵树写着:“那天,我们相遇;那天,我们分离;那天,我们哭泣;那天,我们各奔东西。”我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个人都一样,起点和终点就是相识和分别,只是,不同的人而不同的过程罢。所以,这一句话并不值得你读上一个小时;此外,那些山盟海誓的文字更不值得一看,肉麻太甚,酸劲而余,你抄在本子上实在不太适合。实际上,这一点我很早想告诉你,却又担心你听信了我的话,以后再也不来林子,再三权衡利弊,故而一直没对你开口。
今夜,这样的雨夜,我失眠,不断想起你在林子里驻足、穿梭的情形。究其原因,我想大概正是因为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的缘故吧。如果写出来,能帮助入睡那将是万幸的事。
对了,我还得补充一点,前段时间经常逃课到林子里去,确实是因为期望能见到你的身影。或许你会想,这么做完全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是的,虽然我得承认这一点,但每一次逃课去找你,确实又能让我的心情清爽起来。此中原因追究起来还有些复杂,比如逃课可以远离那些枯燥无味的概率题,诸如此类,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很清楚,每一次见到你都能令我由衷地快乐,如同泉水从地底奔涌出来的感觉。总之,和这样的感受比起来,我认为分数实在算不了什么!关于这一点,我很想听听你的观点。
夜已深,雨仍在下,可我依然毫无睡意。
菜头(舍友们都这样叫我)
1999.4.1
XXX:
再一次给你写信,完全是因为数学课太无聊。
现在那老头,就是我们学院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