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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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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在别人惊诧的目光下,几乎是逃一般地走出了病房,走到医院区域范围外的隔离带时,苏伟毅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有些茫然地举头看天。
淡白色的烟雾迷糊了视线,许多捉不住形体的东西在眼前晃动,倏来倏去的飘忽感几乎没害他的眼睛酸胀地流下泪来。
该不会是自己的眼镜度数又不合了吧?
因为自己的个性已经没办法适合教导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的孩子,在五年前辞了教师的正职工作后,三十七岁的男人一直断断续续地兼任几个小学生的个别辅导老师,平常在家的时间就写写稿爬爬格子什么的,有那么一点不红不黑的薄名,挣那么几个穷不死也富不了的稿费。
前一阵刚好是一份熟悉的杂志的截稿期,没日没夜地关在房间里面对计算机写作,视力下降得比以前更快了。
一想到这个,苏伟毅慌忙地取下眼镜仔细地擦了擦,不知为何,他无法忽视滞留在脑海中那一双执着的眸。
也许,明天再来吧……
不管怎么说是他们家永琪闯下的祸,至少得向险些儿因此丧生的人道个歉,不然他良心上过不去。
***
「滚——」
不管几次,不管他提着什么礼品去造访,得到的总是千篇一律的驱逐。
可以想象,如果不是苏伟毅以最大的诚意打动了这里的护士,他一定会因妨害病人康复为理由而被驱逐出医院。
这天又是毫无例外地吃了闭门羹的日子。
连绵了好几天的阴雨天气让人心绪低落,被赶出来的苏伟毅照例把带来探病的食品交付给负责这一区的护士,不单纯是为了讨好,而是这些白衣天使们天天在医院里面对各种为疾病所苦的病人,仍能保持苦笑容给阴沉的病房带来生机与活力,这种敬业精神让人肃然起敬。
一来二去混熟了,饶舌的护士甚至告诉他,那少年的外伤虽然已经渐渐有起色了,但比较严重的是他心理上的伤害,事实上,医生提议最好让他转入精神科——因为他在医院仍没有完全摆脱自杀倾向,脾气暴躁起来会拔掉手上的点滴,有一次甚至想利用碟子的碎片再度割腕。
「所以说,有人来看看他也好。这孩子平常总是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也不说话。也不知道他们家大人是怎么想的,都没个人来看看他。倒是你还经常来……我开始还以为你是他父亲呢!你是他叔叔?」
「呃……」
对护士小姐多余的猜测,苏伟毅只是报以嗳昧的微笑。
「哎,你也不容易。现在的孩子,难教啊!」
对少年期的叛逆事件已经屡见不鲜了,从微开一线的门缝中看到那睡着的少年似乎要醒了,悄悄进去换了点滴瓶的护士也不再磕牙,微笑着招呼苏伟毅再坐一会儿,自己又忙碌地穿梭在各病房之间了。
「原来,他还没放弃想死的决心啊……」
突然觉得自己儿子真是罪孽深重!
苏伟毅习惯性地想去掏烟,但想起自己是在医院,伸向口袋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到底还是没有摸进去。
「啪——」 一声里间的灯亮了,虽然这孩子住院期间一直没有人来看望他,但倒是不吝于支付高昂的高级病房费用。
一人独占的单间病房外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室,不过奇怪的是却没有看护——据说是那孩子极度排斥生人接近的缘故。
他醒了,也就是他该走的时候了。
这样想着的苏伟毅却没挪窝,自从意外地从护士口中听到太多关于他的事后,反而觉得自己的责任更重了。
虽然现在的他并不能完全算是执教者中的一员,但曾经的职责与使命却深深烙刻在他灵魂里,驱使他不能忽视心灵仍存在深深伤害的少年,在他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匡当——」
里面的少年好像是想起身下床走出房间的样子,抬高不便的左手吃力地取下架上的盐水瓶,可是还没碰到那架子就不小心碰到了底座,弄得挂在上面的瓶子叮当作响。
「你要做什么?」
看到别人行动不方便而不上前帮忙实在于心不忍,苏伟毅顾不上自己还在这里的事实会让那少年更吃惊,推开门进去询问他有什么事自己能帮忙的。
看到他的出现,少年先是惊讶,继而是厌恶,不愿多说一句话,踮起脚自己取下了点滴瓶,向一旁的洗手间走去。
原来他只不过是想上厕所……
然而,自己一手执着点滴瓶行走实在不方便,更别提他左手还是受了伤的,那少年微举高一些便吃痛,刚刚才换过、几乎是满瓶药水的重量使他的手越坠越低。由于压力过小,鲜红的血液透过扎在静脉的针头,沿透明塑料管泅到了盐水瓶内,一片鲜艳的红泽泛滥开来,情形说不出的可怕。
「小心!」
见到少年似乎有些并发了失血过多的晕眩症,苏伟毅赶紧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举高了他的盐水瓶,充盈在底部的血液又被缓缓地压回少年体内,像是把一点一滴流失的生命力送回了躯壳。
「现在你最好别走动……很危险。」
这种摇摇欲坠的危险样子看得他这个外人都心惊胆颤,不管那少年的反抗,趁他现在比较虚弱的时候,苏伟毅难得强势地一股作气将人按回床上,当他从床下熟练地掏出了尿壶的时候才发现,他这样做的话……岂不是要亲手伺候那少年小解?
虽然说伺候病人这种事在他老婆因癌症去世时做得多了,但那少年几乎气得脸色铁青的样子倒让他颇犯踌躇。
然而,在看到被点滴软管限制了行动的少年一手就粗暴地要去拔掉针头,苏伟毅顾不上许多地在按压住他的同时,一手颤抖着拉开了他裤子前方的拉链,掏出了因为憋尿而微微鼓胀的性器。
「你!」
重要的器官被别人掬在手里,硬性的少年终于软下来了,赌气似地扭过头去,强自憋得满脸通红也不要在他面前排泄。
虽然有着超乎年龄的早熟与执拗,在这种地方赌起气来的样子倒意外地像个孩子!
苏伟毅轻轻地笑了,把医院备的男用尿壶调好位置,以超乎寻常的耐心低声哄劝道:
「我们那是男人,有什么要紧呢?乖乖的,一下子就好了。嘘——」
「……」
他还像是在哄婴儿嘘嘘呢!
就算是再虚弱也不要做这种丢脸的事……魏执暗下告诫自己。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下腹的鼓胀感也越来越强,几乎只在呼吸之间的细微动作,都忍不住要一涌而出。
偷眼睨了一下这可谓「情敌」的爹,这干干瘦瘦的中年男人耐性倒好。不被自己接纳还天天来,现在更是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会先放弃的样子。
那温吞吞的笑容真是刺目,明明就是这么一个干瘦又不起眼的男人,为什么在他笑起来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很强的说服力,无形地暗示别人应该毫无疑义地听从他的话。
「别忍了,憋尿对膀胱不好。」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却奇妙地拥有干净得不带杂质的音质,很适合去做教堂的圣职人员或是讲师——只是有哪个职业的人员会用这种声音哄别人嘘嘘的?
听到叮咚的水声响彻在静谧的房间里,魏执不争气地脸红了。
他弄不清自己泄气的认输,到底是败在自身的生理需求上,还是败在那个男人的坚持下?
「好了,继续睡吧……」
修长的手轻轻地抖了抖,照顾他习惯般地解决了后续问题,又帮他将衣服整理回原状后,苏伟毅这才端着尿壶向房间一隅的厕所走去。
洗好了手再出来,那个倔脾气的少年早把被子拉到蒙头的位置不看他,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苏伟毅忍不住微笑:闹起脾气来的他像是小了好几岁,对一个有十年教龄的老师而言,倒容易摸清与他相处的方式了,真的只是个孩子呢!
「我削苹果给你吃好不好?听张护士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得下东西……」
从他无论多困难都不肯按铃叫人的举动可以看出,这是个自尊心极高的孩子,他无疑是聪明的,但却又会在奇怪的地方固执。
苏伟毅习惯了不听他的应答,自顾自拿起自己带来探病的苹果削起来,想起的,却是二十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也曾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得死去活来的,却还没有这少年的勇气。
对了,那时候自己最怕的是什么事?
不是被责骂、不是被鄙视,而是……寂寞。
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了,不过因为这数日来整个城市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阴郁的天气沉甸甸地自半开的窗倾压进来。
终于被他的诱哄动得不耐烦的少年伸手抓起削成片的苹果吃了起来,那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像一只高傲的小猫,额外施恩地接受人类的舍予。
「晚上也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吗?」
这样的问题,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一个白眼做回答。
知道问也是白问。那少年就算是害怕、寂寞,也绝不会在人前表露出来的。
但是这样的天气……
深深地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室外,苏伟毅觉得自己回家给儿子做好晚饭后,还是再过来陪夜的好。
前天晚上那少年企图再次自杀……也许是跟这样的天气有关吧!
有个人陪着就不一样了,即便没什么好交谈的,但是知道有个人在那里,知道自己没有被遗弃,心情好比吃药打针都强。
暗自下了这个决定后,收拾好东西的苏伟毅对少年的背影说「晚上我会再来」时,那少年的背心耸动了一下,没有回头。
也许,要他在心理上接受自己现在是受着「情敌」的父亲的照顾,还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解除心结吧。
在这人情冷漠的城市,孤独的两个人在能有所交集时舐舔寂寞,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虽然,事后那少年多半会觉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多事关照是个谜。
第二章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能在这世上相遇的机率有多大?
上个世纪一位浪漫诗人说过:「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的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魏执虽然读过这样的文字,但那也只是像滚落在荷叶上的水珠似的,浑不着迹地在叶面上一滑就过去了,当时他并没有在意。
这两行充满了宿命感的文字化为具体的存在,是在同班的女生刘洁正式走入他的天地。
说起来出好笑。这一年已经是高二了,他也已经跟她同学一年多。但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却是在「应该」认识了一年后的某个午后黄昏。
如苏伟毅所判断的,魏执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一点可以由他从来没下年级榜首的名次看出他的天资与努力。
但,他也必须得承担一个聪明孩子所惯有的负面影响,那就是早熟。
无法与同龄人有完全共通的兴趣、爱好、甚至语言是痛苦的事。
更可悲的,是现任的他同样也无法拥有一个完全成熟的灵魂,与成年人做交流也一样是件痛苦的事。
这种痛苦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因为那几乎完全被刻意做出来的骄傲所掩盖。
只是等周围都寂静下来的时候,才会被当事人自己所品味到,卡在中间、被两个阶层遗弃,不上不下的尴尬。
难言的寂寞与孤独。
在这种情况不能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还好,可是像魏执这样的孩子,在已经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仍自觉发愤努力的原因,就是想早日摆脱那个家。
不能说母亲不疼爱他的。
要强的母亲在十八年前是一个美丽而贫穷的少女,但她却有着一般女孩子所没有的勇气与见地。
为了摆脱贫困,她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自己的美貌与年轻做资本,几经周折下,终于找到了一个富有,并且愿意资助她脱离那个贫困山区的男人。
美中不足的是,那男子早已使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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