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不爱王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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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爸……」见他点头,声音戛然中止。
搀起霍然失去力气的娇躯。「医生正在急救,我们快点过去。」
曼秋咬住下唇,眸光哀凄的拖著脚步,走到加护病房前,姚韵容母女也等在那儿:心急如焚的看著那道将她们和亲人隔绝两处的门,恨不得冲进去。
「妈,怎么办?爸爸会不会死?」翟嘉雯无措的喊道。
方寸全乱的她厉斥女儿。「不要乱说,你爸不会丢下我们的。」
「可是医生说……」
姚韵容拒绝再听下去。「不要说了!」
「爸、爸。」曼秋下意识的绞著十指,低低呼唤著父亲,整个人濒临崩溃。
「求你不要死……不要……」
感受到她极度悲伤的情绪,却又无法帮她分担,秦仲熙只能把她拥得更紧,让她知晓自己不是一个人。
那扇阻隔的门开了,医生面色凝重的走了出来,目光一一掠过每个家属。「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呜哇……」姚韵容嚎啕大哭,
翟嘉雯和母亲相拥而泣。「妈……」
「爸死了?」曼秋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流沙上面,开始一寸寸的住下沉,先是双脚、大腿,然后是腰,直到她不能呼吸。「是我害死他,是我……我不该让他内疚,不该逼他……」
见她陷进失神状态,秦仲熙用力摇晃她,要她回到现实。「曼秋,你清醒一点!曼秋,看著我!」
「我好累、好累。」曼秋气若游丝,连站都站不住了,旋即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
虽然没有正武的认祖归宗,不过姚韵容算是默认了她的身分,让她参与处理丧事的过程。出殡那天,细雨蒙蒙,沾湿了曼秋姣白的面容,沉重的泪珠滚滚而下,一身黑衣的她更有种凄楚的美。
秦仲熙和奉老爸之命前来帮忙的丁钰分站在她两侧,就怕她又因伤心过度而昏倒。
直到仪式结束,曲终人散,他们才送她回到住处。
「这里有我在就好,你先回去吧。」秦仲熙说。
「也好。」说著,丁钰来到曼秋跟前。「曼秋,我回去了,等你过两天心情好一点就过来看看我老爸,他很想念你。」
曼秋勉强报以微笑。「乾哥,谢谢你。」
「道什么谢,快点把身体养好才是最要紧的,我走了。」他示意好友送他出门。「兄弟,我可是把她交给你了。」
「我会照顾她的。」秦仲熙向他保证。
回到屋内,见她蜷缩在椅上,两手环抱住自己,似乎有点冷意。
「要不要到床上睡一下?」
她好轻好轻的摇头。「我想坐一会儿。」
「那我进去帮你拿件衣服,天气开始变冷了,小心别感冒。」说完,秦仲熙转身走进她的卧室。
他打开衣橱,拨弄著挂在架上的衣物,突然一样东西掉了下来,定睛一看,是一只黄色牛皮纸袋。他本能的弯下腰拾起,纸袋里的照片「唰」的一声全滑了出来。
秦仲熙蹲下来拣照片,照片中的人物全都是他熟悉的……甚至包括他在内,正好是那天他刚从日本回来,翟嘉雯花枝招展的前来接机并作势献吻。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曼秋会有这些照片?
他心中疑云重重,试著再拨开衣物,果然在衣橱的最里层翻出两只牛皮纸袋,里头同样有数十张照片,更有徵信社给的报告内容。
秦仲熙快速的一一翻阅,上头详细的记载了秦翟两家人的资料,尤其在秦仲廉的报告上还特别用红笔打上星星,接著他在最后一份报告中找到自己,上头也同样划了记号!
这到底是什么?
一桩有计划的阴谋?
还是一个可怕的恶作剧?
霎时,秦仲熙感到胸口疼痛,几乎透不过气来。
不可能!
这不是真的!
秦仲熙拒绝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他爱的女人或许有些小聪明,但绝不是城府极重的女人,绝对不是。
「仲熙。」在客厅等不到人的曼秋缓缓走进房。「没有找到衣服吗?就在衣橱……喝?!」
当曼秋看到洒了满地的照片,一张消瘦的玉容瞬间刷白,跟呛的倒退一步,再瞅了瞅秦仲熙怒瞪著自己的黑眸,宛如一支支的箭弩,将她穿心而过,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这是什么?」他扬了扬手上的报告低咆。
她早该将它们销毁的,就因为父亲突然住院,让她忘了这件事,如今罪证确凿,曼秋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说啊!」
曼秋艰难的咽下喉中的酸涩,反而冷静下来了。「你已经看到了不是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为什么?」秦仲熙大声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已经没有气力再作戏的她,玉容显得无比冷淡。
「因为翟家间接害死了我妈,气死我外婆,还让我成为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女,所以我对天发誓一定要报仇!」她终於可以说出来了,「而知己知彼自然是首要条件。」
秦仲熙紧闭了下眼。「你要报仇,那为什么要调查秦家人?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不是吗?」即便他和亲人不合,也不容许有人伤害他们。
「如果翟嘉雯嫁进秦家,那就大大有关系了?」曼秋强忍心痛,将事情的始末全盘托出,「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认识秦医生,因为姚韵容对这个未来女婿十分满意,所以我故意破坏它。」
他又惊又怒。「那我呢?」
「你?」曼秋的心脏阵阵抽搐著。
「你连我也利用了是不是?」秦仲熙大吼。
满眶的晶莹泪水被他的吼叫给震落了。
「是,我是利用了你。当我知道原来翟嘉雯真正想得到的人是你,处心积虑的就是为了嫁给你,我怎么可能让她称心如意。」
心寒的看著她美丽苍白的容颜,他气道:「所以你利用了我,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来羞辱她?」
「对,不只是你,还有所有接近我的男人,只要是有利用价值,我都不会轻易放过。」曼秋胬地笑了,笑得凄艳绝丽。「运用我的美貌和笑容,它们是我的保护色,也是最佳武器,从来没有让我失手过。」
这番话对他来说是个既重且深的打击,只能悲愤的吼叫。「你为什么可以说得这么冷静?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感情?」
曼秋泛出一抹哀伤的笑靥。「难道这世上就准男人利用女人的感情,满足他们的欲望和野心,没有价值之后就可以随手扔掉,拍拍屁股走人?而女人一旦如此就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人人得而诛之,这又公平吗?」
「那么丁伯伯和丁钰呢?」他咄咄逼人的问:「也只是在利用他们吗?」
她抱紧自己,身子抖得像片落叶。「不是。」
不是!不是这样!
求求你不要把我说得这么冷酷无情,我不是……
「或者你早就知道丁钰和我的交情了,所以你故意认他们作乾爸、乾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利用无辜的他们不会让你心中有愧吗?」秦仲熙抓扯著自己的头发,像头受了伤的野兽嘶吼。「还是你连最起码的感受也没有?」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滑落面颊。
看到她潸然泪下的可怜模样,秦仲熙越是愤怒难当。「不要想用眼泪来打动我,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一次当吗?我甚至要怀疑这些日子以来,你的悲痛欲绝全都是演戏,我可是亲眼见识过你的演技,足以骗过所有的人,还包括我。」
曼秋一脸凄苦。「现在不管我说得再多,你都不会相信了。」
那责难的眼神让她招架不住。
如果她对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那么她会报复得更彻底,毫不犹豫。
「你要我怎么相信?」他使劲的捶打墙壁,打得手都红了、肿了。
她心痛的抓住他的手。「你要恨就恨我,不要伤害自己。」
秦仲熙讽刺道:「你也会关心吗?」
「仲熙……」
他咬牙。「请叫我秦先生!」
「是,秦先生。」曼秋实在站不住了,在梳妆台前的软凳坐下,既然今天是摊牌的日子,那么就彻彻底底的掀了吧。
「我记得纪伯伦曾经在书上描写过爱情,他说当爱情召唤你,跟随它,即使它的路途艰险而陡峭;当爱的双翅拥抱你,顺从它,即使隐藏在它翅尖的刀剑会伤了你……因为爱虽然可以为你加冕,它也可以把你钉上十字架……
「我的父母为了成就爱情,可以不计后果和代价,轰轰烈烈的爱了一场,可是却让我扛上十字架。野种这个烙印一直跟著我,让我受尽嘲笑和羞辱,这就是爱吗?如果是,那我要唾弃它、憎恨它,因为它害惨了我,所以我学著保护自己,不只一次的告诉自己,爱是什么东西?我不屑要,也不想要!」
他脸上像结了冰,声如寒霜罩顶。「那么是我不该缠著你,自作多情的以为终有一天能打动你的芳心。」
曼秋的心猛地打颤。「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利用来打击敌人,何况我呢?。」他讥剌的口吻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她为之语塞。
这一点曼秋无法反驳他。
秦仲熙痛心到了极点,「说不出话了对不对?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一定在背后偷笑我,笑我太痴太傻。」
「对,你说的都对,我是个残忍可怕的女人,你能及时认清我的真面目,就该离我越远越好。」她痛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只是说著违心之论。
他心中是又恨、又怒、又苦、又酸,百感交集。「你……」
曼秋投给他一个粲然却冰冷的笑容。「秦先生,戏已经演完,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恕我不送你出去。」
是啊!他还赖著做什么?
自取其辱吗?
不等大脑下达命令,秦仲熙已经冲了出去,大门「砰」的关上,整层公寓似乎都为之晃动。
像尊化石般呆坐在凳上,好久、好久,曼秋彷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跌跌撞撞的奔出卧室。
「仲熙,你不要走……呀!」她摔倒在大门前,泪水放肆的淌下小脸。「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不是假装的,真的……仲熙……」
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啊!
仲熙,求你回来……
''
不堪凌虐的门扉又被一股蛮力给撞开,正式和门框说再见。
来人气呼呼的直上二楼,将醉倒在床下的男人揪了起来;
「姓秦的,我把你当作亲兄弟,你回报我什么了?」丁钰急吼吼的大叫。「现在可好了,把我乾妹妹吃乾抹净了,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你当我丁钰好欺负是不是?你都没看到曼秋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得我心都拧了,你……咦?!
」
直到此刻,他才看清死党的「鬼样子」,简直不像个人。
「哇靠!你看起来也好到哪里去。」披头散发不说,连胡碴都布满下巴,更别说满眼血丝了,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有一股酸臭味,不晓得几天没洗澡了。「兄弟,喂──」
醉瘫的秦仲熙一把挥开他。「走开!不要烦我!」
「你给我清醒一点!」丁钰索性到浴室装了一桶水,就往他脸上浇下去,登时让醉死的男人暴跳如雷。
秦仲熙抹掉满脸的水珠。「你疯了?!」
「我是疯了,快被你气疯了。」丁钰也不客气的回吼。「兄弟,你和曼秋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嘛,窝在家里喝闷酒又解决不了问题。」
「她跑去向你告状了是不是?哼!她还真行,真懂得利用你们对她的关心。」恨恨的抹了把脸,倒回床上不想理他了。
丁钰又把他拖了起来。「什么告状?什么利用?曼秋现在正在医院吊点滴,病得都快没命了,你却在这儿喝酒,这就叫照顾吗?」
「她在医院?」酒意清醒了一大半。
瞪了他一眼,丁钰没好气的低哼。「也不晓得病了几天,最后不得已才打电话给我,我到她家里一看,才发现她瘦得只剩皮包骨,病慨撅的倒在床上。幸好医生说她只是营养不良,又伤心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