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梦俱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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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不是公园,是中南大学。”
“那里就是中南大学!”白爱珍一惊,不禁热泪盈眶,表情有些激动。
蓝子峰不禁怔怔地看着白爱珍:“表妹,怎么哪?”
“我不知道,那就是中南大学。”
“中南大学又怎么哪?它只不过是一所很普通的高校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你怎么哪?”
“哦!我没什么。”白爱珍揉着眼睛,“我有一位非常要好的同学在上中南大学。”
“是男生还是女生?”蓝子峰不禁有些紧张。
“是男生,他叫舒文皓。”
“是非常非常好的那一种同学,对吗?”蓝子峰问。
白爱珍点点头:“曾经是。”
“那么说,现在不是,对吗?”蓝子峰松了一口气。
“他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是什么误会?”
“你问这些干嘛?”白爱珍回头不解地看了看蓝子峰,“这些对你很重要吗?”
“也不是,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蓝子峰强装笑脸,“你想不想学电脑,想学电脑就先找个机会陪我看场电影。”
第十六章
在蓝子峰的帮助下,经过几天的奔波,白爱珍好不容易在一家大型平价超市找到一份当售货员的临时工作。在返回北京的前一天,蓝子峰如愿以偿地把白爱珍拉进了电影院。
蓝子峰是第三次看电影《泰坦尼克号》,对故事情节了如指掌,不厌其烦地为白爱珍祥细解说。
白爱珍静静地、面带微笑地听着、看着,心中对这部被炒得沸沸扬扬的影片不以为然,为了不扫表哥蓝子峰的兴致,她没有将这种想法流露出来。
没多久,不知什么原因,白爱珍依稀感觉旁边坐着的不是蓝子峰,而是舒文皓,仿佛是重温当年与舒文皓一起坐在城关镇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情景,她的心情既甜蜜、兴奋又惊慌。与舒文皓交往的点点滴滴在她心头再次汇聚成时而欢快、时而惆怅的涓涓细流……
“同学们,从今天起,我们城关中学初三(四)班又增加了一名新成员。”阳光灿烂的一个秋日,在上课之前,班主任老师带着一位衣著朴素、神情憨厚的男生走进教室,拍了拍那位有些腼腆的山里娃的肩,向同学们介绍,“他叫舒文皓,大家欢迎!”
班主任带头鼓了鼓掌后,教室里响起了一阵很勉强的鼓掌声,那稀稀落落、不连贯的掌声中还夹杂着几名男生阴阳怪气的口哨声和一些女生低语的喧哗声。或许,这名叫舒文皓的新同学并不明白,这是城关镇上所谓“吃商品粮”的公子、小姐们对他这个来自山里的小乡巴佬的嘲笑、虐肆。大概是同病相怜的缘故,白爱珍对那些势利的同学很反感,觉得这名新同学不卑不亢的表情很有个性,于是很用劲地为他鼓掌。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班主任将舒文皓安排为白爱珍的同桌。当舒文皓坐到座位上时,白爱珍下意识地用力摆了摆背后束成马尾的长发,友好地对他抿嘴一笑。
舒文皓一愣,随即回报了一个很尴尬的微笑,刹那间,白爱珍发现他的双目十分有神。
两人的微笑,使他们的同桌生活有一个良好的开端。
经过几次考试后,舒文皓优异的学习成绩在班上十分引人注目,很快地,他成为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是班上其他同学在学习上赶超的目标。
想想也真怪!他们相识不久,却默契得像相知多年的朋友。白爱珍只要遇上不懂的问题,立即会向舒文皓请教,舒文皓会十分热情、毫无保留地给她详细地讲解。在舒文皓的帮助下,白爱珍的学习热情高涨。特别是在下晚自习之后,他们俩人像约定好了似的,只要他们中的一个留下来,另一个也不会离去,于是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常常只剩下他们俩在静静地看书、做作业。在白爱珍的影响下,舒文皓也明显活泼起来,闲暇时也会读一些她为他找来的琼瑶和金庸的小说。那段相处的快乐时光令白爱珍记忆犹新,而且她的学习成绩也是突飞猛进,那学期的期中考试,她的学习成绩进入全班的前五名之列,令班主任对她不得不刮目相看。在一次家长会上,班主任对她父母说,如果让她上高中,她将来考大学的希望很大,于是家中对她上大学的期望值很高。
在十四、五岁的花季里,谁的学习成绩好,谁就会成为班上其它同学崇拜的目标,甚至是异性同学暗恋的对象。舒文皓不仅学习成绩在班上遥遥领先,而且不断参加各种知竞赛,不断获奖,尤其是参加了一次全国性的中学生作文竞赛获奖,在城关中学更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十分自然地,舒文皓成为班上女生话题的中心。每当寝室熄灯后,白爱珍敏感地注意到,班上其他女生如果不叽叽喳喳地讨论一些有关舒文皓的话题,她们是不会睡觉的,她们对白爱珍与舒文皓的亲密关系表现出明显的嫉妒。有意或无意地,有女生开始向白爱珍在舒文皓身边的亲密的地位展开挑战,但令白爱珍暗自兴奋不已的是,除了对她白爱珍之外,舒文皓对班上其他女生都缺乏热情。
可惜好景不长!不久班上重新调整座位,白爱珍和舒文皓被分开,一名叫何星的小姑娘代替白爱珍成为舒文皓的新同桌。
白爱珍闷闷不乐地发现,何星有事没事找借口逗舒文皓开心,这让她白爱珍心烦意乱,无法安心学习,于是常常独自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间或冷不丁地向何星狠狠地瞪一眼,但这种眼光常常不经意落入舒文皓的视野,每当此时,那家伙的的目光似乎也隐藏着难言的重重心事。何星当然不会理睬她这一套,这也并防碍何星想办法让舒文皓心情愉快,使他们也成为好朋友。
发展到后来,何星进教室不再是为了学习,对功课只是随便地应付一下,而逗舒文皓开心似乎才是她真正努力钻研的功课。无论什么考试,她不再认真地做,只是简简单单地按舒文皓的答卷抄袭一份,其结果是老师频频夸奖她有进步,但她已经对老师的批评与表扬毫无兴趣,让她唯一感兴趣的舒文皓,与舒文皓有关的任何琐碎的事情都会令她极度兴奋,尤其是舒文皓取得任何一丝成绩,她会比谁都感到自豪和骄傲。
有时看到何星“恶心”地逗舒文皓“打情骂俏”,白爱珍会毫不掩饰她的憎恶之情。纵然有时是舒文皓找机会与她白爱珍拉话,她对他只是冷嘲热讽、极其冷漠。不知不觉中,白爱表和舒文皓进入“冷战”时期。
“舒文皓同学,请上台领奖!”一个周末的下午,城关中学隆重举行表彰大会,轮到舒文皓上台领奖时,却不见他的人影,校长拿着奖状、奖品再次环视全场,重复喊了一遍。
“他泡妞去了。”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在台下起哄,“哪有时间来领奖?”
全场哗然。校长只是笑了笑,把舒文皓的奖品放到一边。
白爱珍虽然知道舒文皓没能参加领奖的原因是提前回家去了,而不是去泡妞,但她依然禁不住回头左右张望,见到何星笑容满面地坐在人群中,她的心才安定下来。
大会结束后,白爱珍心事忡忡地来到教室,见教室里别无他人,突然萌生偷看舒文皓日记的念头。她知道舒文皓一直在坚持记日记,偷看日记当然是了解他真实心情的捷径。
找出舒文皓的日记簿,粗略地一翻,白爱珍惊喜地发现,他与自己同桌的那段时期的日记写得酣畅淋漓、充满激情,而与自己分开后的日记则显得很隐晦,他的心情十分郁闷,充满矛盾,尤其是当天的那篇日记,她看得很认真,至今犹历历在目。
舒文皓在日记中写道:今天,我的心情烦透了,烦得我想大哭一场!这种无法启齿的烦恼是你自己一手所致,能怪谁呢?回家蒙头大哭吧!谁叫你想那些不该想的事,你这样分心对得起为供你读书而拼命劳作的父母吗?你忘了,上星期六,因家里没钱,父母在深更半夜各挑了像两座大山似的柴草,走过崎岖的山道,蜿蜒曲折地送到十几里外的集镇上买掉给你作为生活费的那种艰辛吗?当时,借助着微弱的星光,父母亲那平稳而细碎的脚步声和他们肩上扁担“吱呀”颤动的声音在漆黑的深夜里静静地回荡着,强烈地振憾着你的心灵,对着父母亲在深夜里静静移动的身影,你不是曾发誓说绝不让父母失望,你必须成为父母亲的骄傲吗?
这一切的烦恼、情感的折磨,是你自己招惹的,你趁早忏悔吧!搞好学习要紧,考上重点高中要紧。
是啊!田野里的油菜花将要凋谢,这是果老山和屋脊岭上映山红在清新、湿润的春风中怒放的时节。今天回家,定要上山去多采撷一些映山红,让那热烈奔放的色彩、清新宜人的春风过滤掉你心中的杂念,重新抖擞精神、拔开迷雾,退出纠缠不清的情感迷宫,机遇的大门再次向你敞开,奋发图强赶自己的路吧!为了你的理想努力吧!
——她认为这则日记写得很隐晦。他舒文皓因何事心烦得想哭?他陷入一个怎么样纠缠不清的迷宫……别人不清楚这种微妙的关系,她白爱珍当然是清楚的。他舒文皓因这种纠缠而分心已感到对不起父母,她白爱珍何尝不是也应该集中精力把学习成绩搞上去,才不至于辜负父母对她的期望呢?其实他们俩人心中所想所思是多么相似,却又忍不住要相互猜忌……
白爱珍坐在那里盯着舒文皓的日记呆呆地出神,正好被走进教室的何星撞见。何星挤着眉心、吐着舌头、满面笑容向她扮了几个鬼脸后,就忍住微笑、一言未发地离开教室。
第二天,何星在教室里公然向舒文皓告密:“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有人偷看你的日记。”
舒文皓只是朝白爱珍那边扫了一眼,没再理会何星。
那天下晚自习后,舒文皓和白爱珍在教室里坐了很久,他俩也没机会说上一句话,因为一向努力讨好白爱珍的男生海亮和何星也一直在教室里陪伴着他俩。此后一连几个晚上,只要舒文皓和白爱珍两人留下来,何星和海亮绝不会离开。
又一次晚自习后,舒文皓看了一会儿的书,就心烦意乱看不下去,一脸愁苦地坐在那儿发呆。何星见他那模样就在一旁乐不可支,望着他怪怪地笑,还不时扮鬼脸逗他。
何星那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不知他舒文皓怎么会忍受得往,反正她白爱珍是没法忍受的。一气之下,白爱珍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走到前排海亮的旁边,在舒文皓惊异的目光下,大大方方地坐在海亮旁边的空位置上。
白爱珍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海亮对她说些什么她根本没听清,只是感觉自己把背脊挺得直直的,像是一尊雕像。
紧绷着脸,硬着脖子,斜眼冷冷地瞟过去,白爱珍发现舒文皓阴沉着脸,很快收拾好书本,像一个被打败的逃兵怆皇地出了教室。
第二天清晨,白爱珍很早来到教室,发现舒文皓来得更早。像有一种预感似的,她立即翻开摆在自己书桌上的一本书,刚翻开封面,就发现扉页上写了两行字:我的感情被你折磨得在流血!你还想继续折磨我吗?
这是舒文皓的字迹,笔墨还未全干。白爱珍心中不禁狂喜,这证明舒文皓是多么地在乎她白爱珍。她心里在说:我只是在海亮同学旁边坐了一会儿,就会把你的感情折磨得流血,那你成天与何星打情骂俏,我就好受啦?你也该想一想我这样做的苦衷,那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我不是认真的……其实,我们俩人心息相通,又都极敏感,我们不能在感情上再纠缠不休,像你说的,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集中精力准备中考啊。
那天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