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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城(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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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肃看了他一下,点了点头。
“如果郑王认为老臣堪当此任,老臣愿往。”
“嗯……”
杨文默沉吟了一下,说:“臣以为徐相不合适。徐相乃朝廷重臣,此时此刻,京师重地需要徐相这样的人,新州再重要也不如京师重要。”
“可是徐相不必去很长时间,只要看明新州情况就可以回来。”文鼎鸶并不相让。
“这个时间也是京里最重要的时刻,不可缺少朝廷肱骨之臣。再说徐相他……此时天冻地寒,舟车劳顿……如此重要时刻,要是徐相不在京师,不好。”
他转了三个弯,也没有转出去,其实他想说,徐肃老了,如今天气实在太差,他要是去这一趟,就怕他病了。可现下说什么病呀,灾呀什么的实在不好,却又找不到什么替代的词,所以吞吞吐吐。
“那杨大人的意思是:徐相老了,不能当此任?”
文鼎鸶闲闲接了一句,惹得杨文默很是着急。
“你……文相,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
“好了。”
子蹊适时止住了他们的争论。
“好了。这些天大家都累了,先回府休息,这事情明日朝会上再议。散了吧。”
他们也自知君前失仪,听子蹊这样一说,忙站起来,跪了一下就出去了。我也是,看了子蹊一眼,他微微点了点头,我也就出来了。
如此其实是最好的,因为互不相让,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在这里争吵起来的,那样就有失体统了。其实这样也给了我们一个缓冲,让我们想想到底这事要如何处理。
挑了帘子,外面是一片冰雪天地,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好冷,于是紧裹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可抬头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了文鼎鸶站在我的面前,一身白色的狐裘,玉白色的脸。文璐廷的好样貌一半来自文鼎鸶,虽比他更加的洒脱和贵气,可少了一种出尘的感觉。这个人,如果不是和我意见相左,成为好友该多好。
“周大人。”
我看了看周围,徐肃和杨文默已经走了,就我们两个人站在这里,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周大人,可否一同走走?”
我微微一笑,走到了他的身边。
“文相,在此等永离吗?”
“对,有些话想和周大人说,就是一直错过。小儿璐廷得大人爱重,这是他的福气,鼎鸶一直想谢大人的关照。”
走在禁宫的回廊上,外面不时还有雪花飘进来,可这里的景色却有其独特的迷人韵致。
“文相言重了,永离和令公子是知交,不是什么关照不关照。”
他一笑。
“这些年,我总觉得心境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的我,做什么都要最好,要最拔尖的,可现在,我忽然发现,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了,也许不喜欢,可既成事实,也就习惯了。”
“还是文相豁达。”
“周大人取笑了。鼎鸶想让徐相到新川,估计周相也不是十分愿意吧。我也知道现在天寒地冻的,徐相身体毕竟不如以前了,可这次的新州之行,非他莫属。”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到了现在,我也就不藏着什么话,索性都说了出来。璐廷在新州,这大人都应该知道才是。虽说璐廷为了朝廷埋名到新州,都是为朝廷传递消息,可一直没有和家里断了联系,文家的信鸽可是百里挑一的。郑王这次不立刻下决定,也是为了等这个消息。刚开始时郑王想进兵,可只要前方的消息还没有传来,郑王就不会做任何决定。前方局势不好,破绽太多,这些都是璐廷传回来的消息。新州的耳目众多,除了璐廷,一定还有其它的人,所以消息根本无法隐瞒。璐廷说,单就新州而言,唯有一战,才可以缓解新州的局势,如果一直拖着或不战,则后果将无法预料。并且若要战,必须快,争取明年开春就可以出兵。因为,封国最脆弱的时期其实很有限。”
“徐肃铮铮君子,不可能行回旋之事。如果新州真的如此,则陷徐相和陆风毅于两难。陆风毅毕竟是徐肃最得意的门生。”
他想了想,说道:“新州的问题,杨文默都已经说了,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有些事可大可小,不过重要的是,那里是个漩涡,谁去都会陷下去的;唯有徐相才可以摆脱,只因为他的耿直誉满天下。再者,他虽然为人耿直,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可找他总比找别人好。他是陆大人的老师,怎么也不会节外生枝的……”
节外生枝?这四个字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是呀,如今世上,节外生枝生出的祸事还少吗?徐肃是否也因为看到这一点,所以同意文鼎鸶的说法?
文鼎鸶接着说:“徐相顾虑太多。他不想打,但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打,又无法和他说清楚,所以刚才在郑王面前顶撞徐相,失礼了。”
我一笑,“既然这样,徐相不想打,他大可以说新州局势的问题,让郑王不要进攻封国。”
“只要郑王下定了决心要打,徐肃是不会为了自己的意图而做出危害朝廷的事的。”
我忽然站定了,他也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到了宫门。
“周大人?”
“文相,永离想问大人一句话,请大人相告。”
“什么?”他的面色也很严肃。
“新州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听了,抿住嘴唇摇了摇头。“信鸽传递的只是短小的消息,这个璐廷没有说,也说不清楚。”
我想,他还是不能和我开诚布公。其实,这样已经很难得了,毕竟他还是他,我也还是我,我们不是朋友。
“文相,您说到这里:永离也明白了。可永离要说的是:徐相真的不能去。杨尚书说的极是,京师重地,不可有失。徐肃犹如百官的定心针,朝廷的柱石,他要是到新州,那京师人心会动摇的。”
“周相,说徐相是京师的柱石,那你将郑王置于何地?”
“这不是什么权位的问题。郑王稳定的万民,是朝廷,是天下;而徐肃则是天地间的浩然正气。有他在,可以使我们的精神有所依托,不至于惶然。有人说他太道学了,可这又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心中真正的楷模活生生在我们身边……”
我顿了顿,转而看这天上落下的雪花,冰凉冰凉的。
“文大人,我了解你的意思,也知道你的心境,其实,我们站在同样的位置上,我们都不希望新州有任何闪失。作为朝臣,那里是郑的壁垒;作为个人,那里有你的儿子,也有我的两位挚友。”
自始至终,我没有答应他任何事情,但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也了解他的心境。要使子蹊下定决心对封作战,这是我们共同的目的,可除此之外,则各有各的不同。
回到家中的时候,我一下子躺在床上,再也没有起来。两天来没有睡觉,也没有休息,脑子一直都在为了这事而算计,十分的疲惫。凤玉见我这样,只是给我盖了盖被子,就走了出去,迷糊中,好像又看见她进门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大人,刚才门上的小厮说,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南边的亲戚来给大人带点乡下特产的。我去看了一下,只是一个箱子,他也没有进来,就走了,然后我就让人把箱子抬了进来。”
“哦,是什么?”
胡乱答了一句。
“这个……”
“犹豫什么呀,是什么东西?要是什么瓜果之类的,留着吃也行,送了人也行。”
我一想,不对。
“现在是快到年底了,今年的东西怎么送到这里来了?一直都是乡下那边收着的呀。”
“不是那些年货,是南边嘉州的玉雕——一尊观音菩萨,和往年的一般无二。”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的说了一句:“砸了它。”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只觉得酸辣酸辣的,很是难受。
“大人,这样是私毁神像,恐怕招灾祸呀。”
“那你说怎么办?留着东西在这里,让我天天面对它,想着自己过去的愚蠢吗?”
“大人……有句话,我知道说出来您会不高兴,可在我看来,龙泱他没有做错呀。两国相争,各为其主,他没有做错。虽然是背叛了大人您,可现在看来,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私下危害大人您的。他跟了您那么久,他的为人,您还是知道的。也许这次仅仅是因为大人往年都让他采办嘉州的玉器,这次他也照着做的。”
“你要是怕招灾祸,就留着吧,我想睡了。”
龙泱,这是在告诉我:你已经可以打通新州的关口进来了吗?从开战到现在嘉州的任何货品都是禁运的,你居然可以进来……看来,你本事不小呀!
“大人……”
她的声音有点着急和淡淡撒娇的意味,我则把被子一蒙,闭上了眼睛。太累了。
她看我真的睡了,也就没有久留,待了一会也走了。
人的身体要是疲顿到了极限,是无法安然入睡的——这一点,我现在是真的体会到了。全身很麻,可脑中却异常清醒,转来转去都是这两天的事,遇见的人也一个个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就在我焦躁不安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按住了我的额头。我睁开了眼睛,是凤玉。
“你还没走呀……”我轻轻说了一句。
“刚才的事不应该烦您,可我也不能瞒着您呀。”
我闭着眼睛躺着,她给我按着头两侧的穴位,如针扎一样的剌痛减轻了好多。
“大人还是忘不了他……”
“是呀!我们三个人一起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算了,不想了。今天文鼎鸶跟我说了一句话,很是不错。他说:很多事情不如意,可时间长也就习惯了……现在想想,还真有些金玉良言的味道呢。”
想起了什么,我忽然睁开了眼睛。
“对了,凤玉,你到这里来几年了?”
她看了看我,继续为我按摩,似乎这件事情更加重要。
“记不得了,我记性一向不好。”
“是呀。对了,多少年都没有问你:你爱过人吗?”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爱过,怎么会没有爱过呢?大人就是凤玉的知心人呀。”
“不是我,我们……其实我们的关系,说白了,也就是朋友一样。从你的眼睛中,我看的出来:在你的心底,有一个从来没有磨去的影子,那不是我。”
“就算是吧……那大人爱过什么人吗?大人懂得什么是爱吗?”
她这样问我。这仿佛是我第一次想到这件事:爱吗?
“……我不知道。”
她轻笑了一下,“其实爱和信任都是十分简单的东西。当您第一眼看见周桥的时候,您已经选择信任他了。您还记得那时候的情景吗?”
我笑了。
“凤玉,你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人,不要避开话题。只有真正面对,才可以真正放手。”
这样的话,我许久不曾听到了。从来我都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旁人如何在世事中挣扎,自以为可以两袖清风,不沾染灰尘;可到头来,跳不出来的还是自己。要不然,就是我可以支撑旁人,让他们感觉到依靠!──可我的依靠又在哪里?
我开始试图回忆过去。原本是普通而美好的生活,现在却像罩了一层薄纱,渐渐隐去了原本的清晰。
“那天……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内敛风华,却又要表现出一副白痴的样子。我觉得很有趣,就对他有了兴趣……其实就这么简单而盲目。”
“瞧,就是这么简单。而后,其实背叛也是很简单的事。如果不是封已经强大到可以和郑抗衡的地步,他也许就会永远隐藏在这里,不回去了。可他到底是忠诚还是背叛,谁可以说的清楚呢?”
“凤玉,我对你的信任也是从看第一眼就开始的。”
“那就请继续相信我。”
“你是什么样的人呢?如此的玲珑聪颖,恐怕朝廷中的男人都比不上你。”
她有些惨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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