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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蛇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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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爵后来因为天官在生意上发迹了,整个桐镇也因天官而生彩得福,避开了一次又一次兵燹之灾。天官未入内阁之前,曾出任过两江巡阅使兼一省督军,凡打到桐镇地界的交战双方一听说桐镇是王督军的故里,便立即退避三舍,另寻一地去拼命了。 
因而桐镇人对天官对伯爵敬如神明。 
但汝月芬从来就不喜欢这个王伯爵,也不喜欢这个王镇长。 
“这样清爽相的孩子,你打着灯笼也觅不到的!”王伯爵有几分欣欣然地对王兴国说。这世上让王伯爵欣欣然的东西已经不多了,王兴国立即走到对面的烟纸店去。 
汝月芬看到那个王镇长和烟纸店主朝自己指指点点,就知道他们在说她的事,那个店主老头自小识得汝月芬。店主说出了她读书的学堂,她瞪了那店主一眼,急忙走得更远一点。 
“喔哟,族长好啊!啥时候从京里回来的?”一个王姓中年男人恭敬地立在路边问候道。王伯爵平日虽然常住在镇上,但并不常在镇上抛头露面。然而,他有时从镇西放一屁,镇东也听到个响儿。他举手投足,一笑一颦,都会是镇上人酒后茶余的谈资,他们会没日没夜地聊个不休。人们非常留心他的去向,有关他的行踪,他们有时也能知道个一二。 
“老早的事了。又去了趟上海,也回来几天了。”王伯爵淡淡向中年男人一笑,依然不紧不慢地带着保镖向前走去。那中年男人目送王伯爵离去,而后满脸放光地一路走去,他逢人就说,老族长王伯爵刚过去,去了趟上海,刚回来。 
王兴国回头向背对着他的汝月芬看了一眼,便向一路上不断地接受路人致意的王伯爵走过去。 
汝月芬眯缝眼睛朝卞德青来的路上久久地张望着,心里不免有几分不满。 
桐镇的警所就在镇公所的隔壁,警所原本与镇公所是一个院落,王兴国一做镇长后警所、镇公所才被一劈两爿,分作两处。这儿原是一处私产,房主三十年前,也是镇上一个吃丝生意饭的大户,被伯爵挤垮后,用最便宜的价钱将这七大进深的老宅脱手抵债,然后携家眷去了香港。 
王兴国从镇公所的边门,径直走进警所,走进施朝安的办公室。他重重地坐进施朝安的太师椅里,用力地将桌上那把宜兴茶壶墩在一边。 
“王庄这起凶杀案,你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给我把真凶缉拿归案,我说的是真凶!”王兴国黑着脸看都不看站在一边的施朝安说,“这也是王伯爵的话。” 
“是!”施朝安低声下气地应了一声,但他心里想:照例先应下再说,破破看,破不了了,再拉个确有嫌疑,但查无实据的,垫背交差,实在办不了,就拖,最后拖来拖去,拖得大家没脾气了,就不了了之了。你王兴国那会儿吃这碗饭时不也这样。从黑龙潭那起灭门案开始,这么多年,那么多案子,你又破了几起?! 
王兴国一瞪眼睛道:“老伯爵问过这案子了,我这会儿是认真的,你得动真格的了,好好想个法子,千万再别稀里糊涂的!否则这一起一起的,再没个完了。你当警长这几年下来,已经有多少起这样的杀人大案,没破的,全成了无头案,四起还是五起?” 
施朝安点头认可。不过,他认为他对那五起杀人案的案情,应当说是清楚的。那些死胚,同他知道邻镇前一阵子被杀的一个叫孙永官的老头子一样,他们都有在大湖开过船、落过草的背景。在大湖开过船的肯定未必等同于落草为寇,但落过草的却必定是开过船,否则怎么叫大湖强盗呢!这些贼胚当年在湖上岸上打家劫舍,杀人越货,要么分赃不匀,要么是被人寻仇。这些人现今七老八十了,二十多年前便金盆洗手,吃吃白相相,在各自的村里庄上坐在墙根和老槐树下打打瞌睡,吹吹牛。这些凶案,大都像是黑吃黑。王庄这起凶杀案,也应当没有例外。 
二十年前,也就是王天官刚出道那会儿,在省城做捕快的叔父受天官之托,专门到桐镇来了一趟,他一人只身去了趟大湖,从那之后,大湖强盗便在桐镇地界绝迹了,二十年来桐镇也就这么太太平平地过来了。天官官至陆军总长时,施朝安才明白天官托叔父回桐镇的用意,想想也是,一颗一路升起的将星家乡,常常是杀人放火强盗抢,小报大报头版的通栏标题老将天官的大名与他家乡的匪患联系在一起,委实有碍于他的仕途。 
但自黑龙潭的小连庄那起灭门案之后,十多年来,陆续发生了七八起杀人凶案,除了二三起谋财害命和原因不明的杀人案而外,全都是这类火拼或者说是仇杀。 
“镇上的人一直觉得咱们都是吃草的,一群牲口!要不是老伯爵给咱们搪着,你我做个屁镇长警长的?实在不行,到外面请人去!”王兴国一掌击下去,茶壶在桌上跳了几跳。他觉得这两年这个施朝安不大听话,他早就动了要换掉施朝安的心思,无奈施朝安从县上到省里都有人,施朝安的叔父当年做过省城最大镖局的首席镖师,这一线吃刑侦饭的大大小小的头目,有些与施朝安的叔父不是师徒关系,就是同门兄弟。但他只要见一回县警局的季局长,就抱怨一回。他想总归会起点作用的。 
施朝安低声地应了一声。他知道自己不行,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在这个镇上做个小小的警长。但他在心里又回敬道,谁不想动真格的?你也得有这个本事呀! 
施朝安记得清清楚楚,有一年,从大江上游漂下来一具死尸,漂到桐镇地界被水草缠上再不走了时,就是王兴国派他用竹篙拖出来,再让死尸漂下去。王兴国当时对他说,别管,根本破不了的。这种案子,耽误功夫! 
“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出手杀人!就一点线索也没有?”王兴国身子往后一仰问道。 
施朝安眼光一闪,向王兴国看一眼,轻轻地摇摇头说:“一个孤老太婆第一个看见那两个死人。能问的人都问过了,这期间没有一个外乡人到过庄上。我细细地查过一查,这起杀人案,和前面几起,包括镇长你当年和我一齐去踏勘过的那起黑龙潭的灭门案一样,死胚都有在大湖吃船上饭的背景。我在想,这是否有连环案的可能。这些个死胚不知在什么时候与凶手结下仇怨,才招致杀身灭门之祸的。还有一点,就是被杀的这些人在村坊上都是有点钱的人,包括王庄兄弟大佬,这些死胚家里值铜钱的东西都没了。我说,吃船上饭的人多了,但都不像他们那么有钱,而且都是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有了吃不完用不完的钱,有的可以说是富得流油。村坊上的人也觉得那些死人的钱物有点来历不明,就是说可疑得很。所以这不排除有黑吃黑和仇杀的可能。” 
王兴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对施朝安摆摆手说:“废话,杀这样的人又是这么个杀法,现如今除了黑吃黑和仇杀,还有什么?我问的是有没有杀人凶手的什么线索!” 
“暂时没有!”施朝安有几分抱歉。 
“那就下去查,这个人危险得很咧,不要杀来杀去,杀红眼了,乱杀一气!”王兴国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边走边扔下一句话来,“把你手里那十几个人都撒下去,王庄周边的村坊也都跑跑!” 
“我看这些死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的还在村坊上欺男霸女,作威作福。要我说呵,一夜暴富,这钱物不是做贼偷来的,就是做乌龟强盗抢来的。”王兴国一出门,陶巡警,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一边说,“我看也没啥,他们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一眨,只准他们杀人,不准人家杀他们?杀,这叫一报还一报!” 
陶巡警这几句话深得施朝安之心,自古以来,这些大湖土匪强盗让官家没有省过一天心,他们聚则为匪,抢一票,便散则为民,找他们几近大海捞针,无从剿起,有种他娘的像水泊梁山,竖杆旗,筑个寨呢!狗日的,杀起人来如刈草,手条子辣得不能再辣!有人能这样暗地里为民除害,这就对了。他上任后,有两起吃准了是黑吃黑,自相残杀,他便不再理会。杀,杀得越多越好,杀个精光,就天下太平!仇杀,施朝安也认可,有因有果,不管你的上代头,还是这辈子里自家的债,欠下的,总得还。但这世上有许多事,做得说不得,尤其是吃他们这碗饭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施朝安将挎在身上的短枪取下来,用力拍在桌上,眼睛朝陶巡警一瞪道,“传出去,敲碎你的饭碗头!” 
郝妹刚刚挤进人堆里,一见这个耍蛇卖药的大汉眉心上那一颗大痣,心里咯噔一下。 
“哦……天哪!”她瞪圆眼睛低吟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子矶,越看越像当年的小豹子。 
有人在大声吆喝着开道。四个赤脚乡亲肩扛手抬着两根粗楝树枝结着些草绳的担架,横七竖八地冲到蛇郎中跟前。担架上躺着一个粗壮的乡下小伙,气息奄奄的样子。打头的乡亲说,这小伙割稻时被一条草蛇咬伤脚趾。想着草蛇无毒,他用水冲冲就算完了。不料几分钟内便浑身抽搐,脚掌脚踝肿得跟大腿似的。抬到王记药局就已不省人事,被药房坐堂郎中打了回票。他们听人一说陆子矶在这,就奔摊儿来了。 
施朝安低着头反剪着手大步向大桥头走来,心情沮丧。王兴国当着他的下属,这么训龟孙子似地训他,他觉得太坍台,太没有面子了。这会儿,他绞尽脑汁,在想法子。如果王庄案,再那么不了了之,王伯爵真让他见颜色,那就难交账了。一见大桥头那儿乱哄哄的一圈人,施朝安就走了过去,从圈外往里张望。 
正在收摊的陆子矶放下手上的活,神情专注地察看一番小伙的伤腿,立即从伤腿高位再扎一根布带,又从箱柜的小匣子里取出一柄小巧的柳叶刀和半截洋蜡。 
那柳叶刀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带着一股子杀气,施朝安眉头微微一皱,目不转睛地死盯住那柄柳叶小刀。 
陆子矶拿出洋火燃着洋蜡,将柳叶刀来回在火头上一撩,刀身迅速变色发蓝,他吹吹刀,在小伙的脚趾连拉两刀,切开一个十字。一股饱满的乌血即刻从切口中涌了出来,淌了一地。 
“毒血!”有人喊一声,圈中人马上往后一撤。 
陆子矶头也不抬地顺小伙大腿吭哧吭哧用力往下挤压,地上不一会儿便积了一大摊黑血。陆子矶一头汗水,摸出两丸药,一丸撬开小伙的嘴内服,一丸嚼碎搽于他的伤处。 
陆子矶嘴角上沾一抹暗绿色残液,宛如一汪燕麦的灰白色的汁液。郝妹一时有些恍惚,她想起小连庄上的豹子哥,还有递到她手上的燕麦粒。 
“有得救不,还能活过来不?”抬小伙的乡亲急急地问。 
“多大事?”陆子矶操起学来的南京方言,有点调侃地应道,“没得事!” 
郝妹的眼眶湿润了,她赶紧低下头去。那时,她只要一不开心,小豹子就是这两句。 
施朝安再次看了看那把搁在箱笼盖上的带血小刀,抽身离去。 
“草蛇有毒,嘿嘿,草蛇有毒!这些个乡巴佬和这个江湖骗子一搭一档,搁这唱双簧哩!”一个老头站在圈外,鄙夷不屑地对身边的人说。 
送那小伙过来的乡亲一脸通红,小声骂开了。 
“嗨,这位老哥哥不能这么说话!草蛇有毒,还真有这事。甭说草蛇,这儿有的赤链蛇也有毒哩,前几日,我一直在这儿乡下看病卖药,被草蛇赤链蛇咬伤毒发的还不止一个两个。葛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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