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妃祸临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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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一万三千三百两?”这个时候别跟她提到钱,她可是阮囊羞涩一毛都没有,了不起有些值钱的首饰,不过那些素娥收得可严密了,自从她搞出那件用十万多两买铁铺子的乌龙事之后,她和秋月就禁止她再靠近跟银两有关的东西。
“你拿出这些钱来,当作是月牙关里百姓的损失赔偿金,我就免除你三年的苦役。”其实全民上书为她请命,早就该饶了,只是他一直觉得此例不能开,以免其他人效法,坏了他的规矩。
只是温澜的无心之过,是不需要重罚,而罚了她的后果却又像在处罚别人,干脆折合银两来作赔偿算了。
“好是好啦。”她有些扭捏的说:“可是我没钱。”曾身为太皇太妃像她这么窝囊贫困的,只怕很少见,她也有些羞耻之心,所以不好意思讲得太大声。
“我可以先借你。”他表现得很大方,“老规矩,写借据。”
“如果我还不出来怎么办?”愈欠愈多,她总觉得不大妙,况且没事他干吗老是借银两给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必诈,不能不防。说不定他会拿这些借据来逼她做一些不大好的事。
“你最好希望你能还得清。”金希尔微微一笑,很老实的说:“你不会希望欠我太久的。”
她可好奇了,“为什么?”
“因为我的思想邪恶、内心奸诈,喜欢强人所难,用借据胁迫别人来替我办事。”他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也不用把自己说得那么难听,其实……”她支吾了一下,想到快乐的小狗子跟她说,王爷帮他取了个名字叫怀德,还让他姓了金,就觉得他或许不是坏人,“其实你也不怎么坏。”话一说完,她只觉得两颊烫烫的,似乎是脸红了。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害她觉得有些难堪,防人之心本来就不可无,她把他想得坏一点无可厚非,可是他是不需要把自己说得那么难听的。
“好人真是容易当。”他微微一笑,为她准备了纸笔,顺便磨好了墨,“请。”
或许是温澜已经写习惯了,她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毫不思索的将借据写好,这可不是件好事,千万不能变成习惯呀。
她才不希望下半辈子靠借贷过活。
金希尔看着墨迹犹湿的借据,轻轻的吹干,语气轻松的说:“恭喜你自由了。”言下之意很明显,他掌握了她的自由。
“你是个怪人,你知道吗?”她对金希尔的印象,其实已经模糊了。
她记得他俊秀迷人的外表,她记得他把她从湖里捞起来时,给她的微笑是优雅而使人安心的,她所能记得的关于他的一切事物,都是美好但却有些模糊的。
她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认识,金希尔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对她而言,代表的是一种美好而优雅的形象,也因此在她看见他不修边幅的外表时,会觉得难以接受而大呼他不是他。
过去十多年她思念的、渴望的,或许只是一个完美的形象,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从死猴子变成怪人?”金希尔略带讽刺的一笑,“我是否该因为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有所提升,而感到受宠若惊?”
死金希尔,他居然这么嘲讽她,好像她把他贬得有多低似的!
“随便你,你高兴去放鞭炮庆祝也可以。”温澜白了他一眼,“不过给你一个忠告,当别人试着想跟你做朋友时,别话里带着刺或夹枪藏刀的损人。”
“或许某人在试着跟别人做朋友的时候,应该先修饰一下自己的言词和态度。说人家是怪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他似笑非笑的眼睛瞅着她,害她有些手足无措,就连解释起来都觉得费力,“总之我说你是怪人,那并不是在骂你。”只是因为不了解。
“我若是存心要骂你,词汇多得很,像死……”她正想举例,又觉得不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接受这种解释。”温澜是个坦率直爽的女孩,她有一种不做作的自然气息,虽然还是会闹些天孩子家的小别扭,但不影响她真诚的性情。
“好。”他平和的态度和坦荡的眼神,让她有一些些的不知所措,只能扔下一句,“谢谢你借我银子。”然后赶紧离开。
她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等一下。”金希尔叫住了她,“希望下次再见到你时,你不是这身打扮。”全城都已经知道她是个小姑娘,她还作男子打扮,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干吗?你看我的衣服不顺眼,还是看我的人不顺眼?”这身打扮有什么不好?绸撮材质,舒适又合身。扬杭第一绣女亲手绣的花鸟,高贵又不俗气。
“女人穿男人的衣衫,你觉得有人瞧了会顺眼吗?”
嫌她穿男装古怪?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温澜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
他扬了扬手里她亲手写下的借据,“不怎么样,不过你欠我这么多银子,我做这种要求不过分吧?”
“欠钱是一回事,换衣服又是另一回事,根本没关系。”
“没关系吗?”他提起笔来,在她的借据上又加上了几个字,一边念出来,“附注一,温澜自愿改回女装,以养宗七王的眼,以此为利息。”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那又不是我写的,不能算数。”真是太无耻了,亏她刚刚还觉得他是好人,可以跟他做个朋友。
金希尔把借据拿好,让她能清楚的看到他模仿她的笔迹有多么成功,“这件事给了你三个教训。
“第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不算利息的借贷。第二,在借据上留下大片的空白,让人有增加条件的机会,是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第三……”他忍不住笑了,“坏人不会这么容易变成好人。”
温澜愤怒的瞪着他,“我的确得到了三个领悟。第一,宗七王是卑鄙的死猴子。第二,宗七王是无耻的臭猴子。第三,宗七王是下流的烂猴子。”
他摇摇头,“这三件事对你并没有帮助。”骂他并不能让她学到生活经验和人心险恶。
她要老是这么天真无邪下去,很容易吃亏上当,他是在教她如何防人,也算是一片好心。
“怎么没帮助?骂你可以让老子很、很爽!”她用力的扮了一个鬼脸,扭头就奔了出去,还不忘重重的甩上门表示她的不满。
“规矩不了一刻钟。”他还以为她已经摆脱了老子这两个字,看来只是压抑得辛苦,激动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了。
喜怒形于色,有时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在这个时候他是羡慕她的,羡慕她的心无城府和敢说敢做,而他是有顾虑的。
就连欢笑,他都得先考虑一下。
一阵谨慎而规律的叩叩声,轻轻的在他的窗边响了起来,他拿起桌上的一本《全唐诗》,开始凝神细看,脸色愈来愈显得沉重。
第五章
黑夜重新统治了大地,上升的明月带来了属于光明的惊喜,金黄色的荒漠像披上了一层薄纱,而灯火闪烁的月牙关,则是点缀其上的稀世明珠。
在人们疲劳安睡的午夜时分,万物悄悄的滋长着,各种生命在荒漠中、石缝里、水泉边活跃着,无数的砂粒在疾风的吹送下,开始了一段漫长而毫无目的的旅程。
一个神秘的黑影也在黑夜的掩护下,展开了他的行动,快速的穿梭在寂静无人的长街上,翻过七王府那并不算高的围墙,进入并没有特别戒备的府里。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他熟练的进入了明镜轩,小心且仔细的翻动里面的一切。
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收藏东西的地方,却因一无所获而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往明镜轩而来的脚步声让他的警觉心陡然提高,在审视房内任何可供躲藏的地方之后,选择了床幔低垂的床,迅速的往床下一钻。
才刚躲好,金希尔便推门而入,也不点灯只是背着手在书房内踱步,月光斜斜的从窗外射入,显得他的脸色更是沉重。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他才点亮了灯,坐在书案前翻动着一本书籍,跟着提起笔蘸了墨,仔细的在书上写起来,许久许久之后,他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困的将书往旁边一摆,吹灭了灯火离开了明镜轩。
随着脚步声远离,床下的神秘人探头一看,只觉头顶风声微动,有人从床上一跃而下。
原来在他进来之前,已有人先潜入了这间书房,跟他一样仔细的在此搜索一番。
两个人的目标都是相同的,那便是金希尔适才翻阅的那本书。
他们一进来时,就看到书案上摆着一本《全唐诗》,因此产生了错误的联想,以为那是一本不重要的书,加上它被放置的地方那么明显,一进门就能看到,因此不会对它多加注意。
太明显的东西往往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金希尔高明的一点就是他不把东西藏起来,其他人努力寻找书房里的秘密文件,当然会无功而返。
如果他不要寅夜来此翻看那本书,或许他们还无法察觉到奥妙之处。
两名神秘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因此书案上的那本《全唐诗》便成了两人争夺的目标。
一阵交手之后,后来的神秘人不敌败下阵来,左胸挨了一掌,负伤而逃。
先到的神秘人微愣了一下,手里那柔软的触感还在,刚刚跟他交手的人……是女子。
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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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温姑娘迁进七王府?”边日向重复金希尔的话,表情难掩惊讶,“为什么?”
“因为有需要。”金希尔回答,“南四王的世子说要来给我拜寿,现在已经动身,别馆当然得空出来接待世子。”
“但是,也用不着把温姑娘迁出来呀。”别馆本来就是为了接待皇亲达官所建,虽然比不上京师里的豪华舒适,可也算建构精美而且各有独立院落,要同时容纳七八组不同身份的人进住,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有必要。”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响起,走进一个身形稍矮满脸笑容的年轻男子,“世子风流倜傥,温姑娘青春貌美,同住别馆不免引人闲话。”
“姬不换。”边日向一笑,迎上前拥了他一下,拍拍他的背欣喜的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若说身为振威副尉的边日向是金希尔的右手,那么校尉姬不换便是他的左手,月牙关的安定和繁荣,有一大半的功劳是这两位副手的。
边日向负责百姓的请求、申诉,他甚至领百姓组成开垦民团,将月牙关变成富庶的农产地,种植小麦、大豆和各式耐热瓜果。
姬不换为人风趣,驻军的大小事全由他包办,他懂得在适当时机替士兵们要求增加薪俸,懂得如何笼络人心,也明白士兵们成守边疆的生活单调,因此提出的逢年过节的戏团和轮流休假,成了军中最大的福利。
“一段时间喽。”他笑道:“因为你这主子刻薄,一回来就要我到北原修筑上次因风灾倒塌的墙垣,真是件苦差事呀。”姬不换趁机抱怨。
他在数月前奉命将南四王送来的礼物送还,前些日子回来,顺便带回金元泰要来访的消息,才一回来又立刻领着工匠前去修墙,可真是累呀。
“去监工总比发落准王妃,该到哪里去做苦役来得轻松多了。”边日向苦笑,“你若回来得早一些,就不会错过盛况了。”
他嘿嘿一笑,“我要是早些回来,那就倒大霉。这个温姑娘是天生的衰神,遇到她准没好事发生。”还好先前遇见温澜时,只是匆匆一眼,她并未瞧见他。
“你认识?”他一挑眉,“衰神这点我同意。”她一来,原本平静的月牙关鸡飞狗跳,没人可以安宁。
据他所知,宗七王的荷包更是大失血,一次拿出一万多两的银子,对于清廉朴实的王爷来说,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怎么说呢?”姬不换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