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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让我为你喝采-第13章

小说: 让我为你喝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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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叔。”朱浣浣并不十分了解目前的情势,但丁皓大庭广众下这么的一搂,可也表示得很清楚,简直是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女人了。害羞之余仍十分有礼地对丁勇打招呼,企图不着痕迹躲开这种亲密——她还没弄清楚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是怎么一回事,才不要与他这么亲密——可是丁皓这次并不放人。

    “她?”丁勇来不及多问。

    孟冠人已领他先入座,主动介绍:

    “她,朱浣浣,去年甫自大学毕业,是A大法律系第三名出来的才女;家世清白,也算是个千斤小姐;外表美貌无比,内在温柔贤惠。勇叔,能将这里变成变成天堂绝不是普通人做得来的。她的厨艺更是一流,我们正在吃她做的午餐呢。”

    “你当你是推销员呀!孟大少!”水晶斜睨孟冠人一眼,注意力却被放在被冷落一边,脸色阴晴不定的方秋萍身上,她的所有心思尽入眼底。水晶与孟冠人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丁勇定定地打量朱浣浣,再看着四周,一抹难得一见的笑容浮上他向来不苟言笑的脸。

    “你真的要定下来了?”丁勇问。答案早已从丁皓脸上可以看出来。

    “夏天吧。”丁皓很独断地说着。

    “喂!丁皓,太毒了吧!浣浣才二十四岁,你至少要放她过几年单身贵族的生活吧;我还有意要与浣浣合开律师事务所呢。”白水晶第一个反对;她很怀疑丁皓会让自己老婆出去抛头露面。

    这下子丁勇又诧异了;这小女孩好大的口气,几岁而已?不等丁勇开口问,孟冠人已回答:

    “她,白水晶,白志翔的独生女,A大法律系第一名毕业的大才女。”

    丁皓身边的朋友不多,但三教九流都有,并且都是些奇奇怪怪叫人人跌破眼镜的人;丁勇在黑道混了近二十年的时间,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些模糊难分的人物。是号是坏,老一辈也无置喙余地;反正,丁皓找到了号女人,那就行了。

    朱浣浣对婚事并无多大意见;夏天!可以是明年夏天,或后年夏天……如果丁皓能等那么久。反正都一起生活了,结不结婚只是合法不合法的问题而已。浣浣对法律一事,并无多大的企图心,只想帮助一些受害者而已;不过当她了解丁皓保全公司营业的目的之后,她反而想陪在丁皓身边,为他那些曾受过刑,却洗心革面的员工解决纠纷。

    “你的意思呢?”丁皓问着,而大家同样期待她的回答,除了一旁气得牙痒痒的方秋萍除外。

    她淡淡一笑。

    “我比较喜欢在有情调一点的气氛下谈婚事。现在,吃饭吧,都快一点半了。勇叔,一起来吃吧,我再把菜热一热。”

    丁勇笑了笑,站起来。

    “不了,我们早已吃过,现在我得去方家解释。秋萍,走吧。”

    方秋萍怒视朱浣浣,踩着高跟鞋悻然而去。

    丁勇走后,白水晶关上门,先开口:

    “从今天起,丁皓,你最好二十四小时将浣浣拴在腰上。”

    “他们不敢惹我,除非不想活了。”丁皓坐在沙发上,将浣浣一把拉到他膝上坐着,深深闻着她颈子的幽香。

    “这桩还是个未知数,先解决王平志那档事!我想她会是第一个上门送死的。”孟冠人淡然说道。

    水晶似乎闻到一丝血腥味,有些振奋地跳到孟冠人与丁皓中间茶几上坐着。“有什么好玩的计划吗?”

    “少不了你的,女侠!”孟冠人回应。

    只有朱浣浣不甚明白;他们怎会都当她是被危险环伺的小红帽?这真是荒唐!偏偏他们三人均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中吗?”朱浣浣看着丁皓。

    三人同时对她摇头,然后一同起身走向饭桌去吃那中断的午饭。丁皓始终牢牢握住她的手。

    留给朱浣浣一头雾水。
第六章
    白水晶在丁皓的公寓逗留到晚上十点,就是为了要看石强。

    但石强却一直没出现。白水晶忍住心中的失落,告辞走了;要不是她有一身武功,她真的没什么勇气走过“凌月巷”这条龙蛇混杂、恶名昭著的巷路。中午经过这条巷子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时值深夜,可真是有得瞧了;聚赌的、打架生事的、吸毒缩在墙角抖瑟的,还有贼头贼脑用邪恶目光窥视外来客的,像是随时准备抢光你的钱,致放拨光你的衣服似的。尽管警方一再扫荡,但凌月巷依然盛名不衰;一批一批的人又进驻。这里也算是贫民巷;三三两两的乞丐倒在路边;懒懒不动、衣衫不整,身前放一个小盆。而关起门与外界隔绝的屋子里头,传说是一间间的私娼寮,但未经证实。由窗口看到里面一盏盏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传来叫嚣与吆喝声,是赌场吧!这的确是一条黑暗的巷子。

    越走,她心中越是沉重。她是学法律的人,对法治社会怀着使命感与憧憬;但,诸如此类不见天日的阴暗面依旧存在着,她却是无能为力。法律专为平常老百姓而设,为的是惩治破坏社会祥和的坏人。好人与坏人之外,社会上还存着少数堕落的人,虽没做大奸大恶,却聚集在一小方天地做些小奸小恶,自我毁灭。这些人不多,但绝对是存在的,台北市可见,就在这里。

    陷入自我情绪过深,以致于没发现有人正悄悄靠近她。在这个人扑向她时,她本能地利落闪过,却不料这只是虚张声势,身后陆续又有人撞倒了她,再一个人又抢走她的皮包,然后几个人飞快没入人群中。白水晶所有重要文件全在里面,哪有不追的道理;一对三,她还是有胜算。娇小的身躯矫捷利落地在人群中穿梭,直直盯着那个抢她皮包的人,她以为那是很简单的,可是她料错了;在人群中会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薄她的胸部——虽然她闪得过,却非常辛苦。

    “走开!闪开!”她不客气一一回报五指印——虽没一个近得了她的身,可是却与歹徒愈离愈远了。

    石强下了公车,就见三个少年之中有一个手上紧抓一个名贵的女用公事包,慌慌张张从凌月巷跑出来。他们抢了人?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管的,任何不知死活的人在这么晚走入凌月巷,得到的下场都属活该。但这三个少年令石强皱眉;他们平常乖乖地打零工,卖口香糖赚钱,一向安分守己是凌月巷中最不可能为非作歹的小鬼,现在竟然也开始做起这种歹事了!

    她在少年跑近时,一把抓住为首的那个少年。

    “小林。”

    “放开啦!放开啦!”三个少年脸色更加惨白了,他们认出这个人是丁皓身边的人——凌月巷中人人当丁皓是神、是煞星,尽可能躲得远远的。在巷子中混的小太保、小混混,全是黑道份子眼中不入流的角色,对那些真正的老大全怕得要死,更不敢惹老大身边的人。听说这个人也是大有来头,杀过的人可以放血流成一条河;传闻实不实在没人知晓,可是她是丁皓的人总错不了。

    石强正要质问,就听见有人叫他。

    “石强!”白水晶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过来,双手抓住石强手臂喘气。“他们抢了我的皮包。”

    三个少年全低下了头。被抓住的人不再挣扎,其他二个也没逃跑的念头。洗得发白而破旧的衣服全沾上了冷汗。

    “你怎么在这里?”第一眼石强就立即认出来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直记得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女孩。

    白水晶当然有一大堆话要与石强说,但不是现在,当务之急当然是要先解决这件事。

    “等会再聊。”她对石强一笑,转而凌厉地看向三个才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即使你们未成年,抢劫被抓也会判个十几、二十年,你们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抢我的皮包?”被抓住的少年拒不回答。石强浓眉又挤在一起说道:

    “说呀!小林。”

    白水晶好奇地说道:

    “你们认识?”

    “他们住在巷子中一向安分守己,今天大概是第一次作案。”石强回答,看向小林后方那个眼泪快流出来、年纪最小的少年。“阿吉,你说。”

    “请你不要对丁先生说,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号去了。”那个交阿吉的少年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们想到这个小姐与石强认识,也许她也是丁皓的朋友。

    另外两个少年眼眶全红了起来。

    “那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水晶问。她忍不住开始猜想这些应该去上学的孩子,为什么会混在这边、看他们穿着似乎也混得不好。他们不像坏孩子的样子,只是有一点倔强、有一丝晦暗,没有正常孩子该有的青春与希望;这些孩子,来自哪一种家庭?

    那个交阿吉的少年又说了:

    “是阿婆啦!阿婆生病了,要开刀,可是没有钱,医生叫我们回来,有钱再去;如今她连药都吃完了。”

    石强与白水晶对望一眼,石强问:

    “谁是阿婆?”

    阿婆是一个靠拾荒维生的老妇。三年前这几位少年从孤儿院逃出来饿得奄奄一息时,是阿婆收留他们住进那间仅有、并且潮湿会漏雨的克难小木屋中,将她少而又少的衣物无私地与这三个少年,并且没让他们走入歧途,因而他们制间培养出祖孙般的感情。而今,阿婆长期的腹疼被证实是子宫瘤,已到非切除不可的地步;但他们没有钱,在三餐都成问题的惨淡日子中,连卖止疼药都是奢侈的。他们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了,才决定学别人冒一时风险,抢劫不劳而获的钱财。

    “你们——要赶我们走吗?……还是要送我们去坐牢?”另一个少年畏怯地开口,面如白纸。

    水晶与石强无言地交换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办?虽她已无意告发这三个少年,但他们的困难依然存在,他们仍是会铤而走险找别人下手;若要帮忙,不是光替劳阿婆解决医药费就够了,这三个少年的问题业无法坐视不管吧!她衡量了一下道:

    “走吧!先送阿婆到医院。”

    三个少年都愣住了;而石强笑了。她稍稍失神地看着那抹罕有的浅笑。

    “你们——”为首的小林终于开口了,不敢相信地瞪着这两个陌生人。她希望他们遇到了贵人;可是十七年的岁月教会了她一个事实: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所谓好人、慈善家全都是批这羊皮的狼,他们是人人歌功颂德、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可是背地里却与孤儿院院长合作,将一个个孤儿贩售到海外——他的妹妹就是这样不见的,而别人却以为她被好人家收养走了。他们年纪大一些、不易脱手出售的少年,则在拳脚中受尽欺凌,被训练成为小偷、扒手,或是沦入乞丐集团。他们逃出来,是因为别人判定他们只适合当乞丐,在多年拳脚下犹当不成号扒手,于是决定让他们残废;少一只手、少一只脚,赚取同期与金钱。原以为外面的世界至少比孤儿院号过,但命运并不曾善待他们……他们被街头混混修理;没有身份证又是童工,被不法商人安排与偷渡客一同工作,得了温饱却拿不到钱;三四十个人全窝在工寮中生活,既要躲警察,又要没命似的日夜工作。最后在警察突袭下,所有偷渡客一网成擒,而他们三人只好又再度流落街头,过着不知何从何去、任人欺凌的日子。知道阿婆的出现,他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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