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言情]生如夏花 >

第3章

[言情]生如夏花-第3章

小说: [言情]生如夏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侵灰驹谒纳砼裕皇悄康煽诖艟褪腔肷聿丁K牧车巴昝牢奕保纳聿挠质嵌匝芯客昝勒饷乓帐醯挠忠还毕住D歉雠舜┫饴偎炕ū叩姆酆焐扌淞氯梗琕型领口配上她因喜悦而露出的红晕、妩媚、温柔,像朵含苞欲放的桃花,倾国倾城。        
那个男人,那个所谓和她私奔的男人;有很干净的容颜,内心平静泛不起波澜,身上一股清凉,香甜的味道迅速在那时花开蔓延,这比什么人工香料都来得真实,自然,让人感觉很薄荷。他冲我微笑,不卑不亢,谦和平淡,恰到好处,像个未经世事的顽童,纯真。只是当我发现他的身材真的像个孩子一样时心里的调味瓶子瞬时被打翻,酸甜苦辣一股脑儿地向上翻涌。记起母亲说爱情的标准身高是两人相拥时女人恰好到男人下巴,可以依偎在对方温暖的胸膛,感受温存,捕捉气息。只是两者的本末倒置让我惊诧甚至不知所措,我试图在中间寻找一个平衡点,却发现原来一切只是徒劳。        
最吸引我的是他们惟一的行李,那个红色的箱子,和我第一次独自远行时的箱子一模一样,有很精致的密码锁。我曾经因为忘记密码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一个数字尝试,地铁车厢里如此喧哗,明亮,周围风景不曾细细察看就已烟消云散,某些人,某些事,邂逅,上演,离别,而我不过是个卸下全副武装,穿过光,穿过影,游弋在对于奇妙数字组合无限的遐想中,因为那个被密码牢牢锁住的红箱子里有我的全部家当,不过是几本书,纸张泛黄,封面残缺;几张唱片,残忍,破碎,敲击着,撕扯着,如此猛烈,撕心裂肺的旋律是不是,是不是就是我们最后的渔舟唱晚?一张打印下来的照片,一个我曾以为可以用爱交付一切的男人,微笑是在模糊容颜上惟一得以辨认的表情,刻下来的幸福时光如影像般永久驻足,这真是美妙的事情,当物是人非后,他的模糊容颜与清晰声音依然萦绕耳旁,他张开嘴,用嘴角上扬的特定弧度发出那奇怪的音节,霍霍,霍霍……        
B001        
姓名:昂风 桃夭        
性别:男 女        
年龄:19 19        
身份证号码:370602198308210305 330101198310150416        
留言:因为爱情 我才意识到自己活在当下        
就好像晴空下 总感觉自己特别清晰        
每个地方日出的时间都不一样        
但愿醒来一定会有阳光        
不管怎样天空至少会有一个太阳        
夸父追日        
一定是为了想要更加勇敢        
后羿射日        
一定是因为我又不小心想起了你                
深夜,火车。        
火车是很老式的绿色车厢,车皮开始无法挽回颓败地脱落。火车发出的声响打破山谷的平静,轮子与黝黑的磨合声让我无比安逸。我看了眼枕在我左肩膀的女人,她睡得那么平静,脸部皮肤白皙里透着粉红,好像请求我跟她言爱。她叫桃夭,我的女人我的天使。她总是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桃夭吗?        
我的嘴唇摩挲在她的耳边,我念诗给她: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第一部分第4节:逃之夭夭(2)   
如同耳语。        
我喜欢看她惊诧甚至失落的表情,这样我就可以把吻落在她紧皱的眉,脸颊透出的粉红,白玉脖子,精致的锁骨。        
硬座车厢彻夜明亮喧闹,和火车擒住轨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桃夭依然安详地枕着我的肩膀,只是我很内疚,那不是一个女人所希望拥有的肩膀,我的身体单薄得令人难以置信,魁梧的身材,宽厚的肩膀,温暖的胸膛都不属于我。桃夭与我唇齿相亲的时候总是放低身子,让我们之间有恰到好处的平衡,然后再闭眼迎接我的唇。我总是很兴奋很内疚地伸入舌头,激烈的纠缠不过是我惟一的救赎。我不知道是否在我们做爱的时候,她会和我一样难过,她总是表现得很好很热烈,引领我进入她的身体,期待我用一个男人的血气方刚爱抚,占有,引领她,她的身材很完美,瘦瘦却不单薄,我面对这完美的胴体经常不知所措,不忍伤害,尽管相爱。        
对面的妇女倒了一杯开水,冒着热气,即使在这残酷的夏日也清晰可见。        
我问她要了一次性杯子,由于离开的仓促,我们除了几件日常换洗的衣服几乎没有带任何生活用品。        
我用嘴把水温降到了适合的温度,摇醒了桃夭,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几片白色的药片,纯洁。        
夭夭,该吃药了,我喜欢叫她夭夭,在我心中,她是纯洁天使与妖精的化身,她靠在我肩膀,依偎我胸膛,凝视我左脸时,她是天使,最纯洁的,有两对小翅膀的。她犯病的时候真像是十足的妖精,我们接吻的时候就是和妖精嘴对嘴,做爱的时候,她会用妖精的手指深深陷入我的皮肤,我体会得到她内心的疼痛,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们太过相爱,太过,她甚至为我抛弃了一切,父母,朋友,学业,一切一切围绕她让她不孤独的人或事。她的病是我心中最大的伤痕,我不知道是否可以照顾好她,我只是自私地和她私奔私底下离开,我们的前途就像奔驰的火车一样对前方的终点充满未知,只是一味固执地行驶,一路往西。        
桃夭揉了揉眼睛,很顺从地服下了药片,然后稍稍坐直,用手挽住我的手臂,抿了抿头发,咬了咬嘴唇,她从包里拿出了两块水果糖,一块分给了对面妇女的孩子,一块留给了自己,她美丽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她脸对着我说昂风,糖好甜,好甜,你想尝尝吗?        
然后我继续和妖精嘴对嘴,她嘴里的味道是青苹果味,隐约中我看见对面男孩和母亲的微笑,那男孩与我童年时竟出奇地相似。        
桃夭很快又枕着我的肩膀睡着了,她的头颅很轻很轻,不给我增加任何负担,因为夏天的缘故她把头发轻巧地盘起,像朵花蕾。        
桃夭靠着我,我靠着窗户,黑夜里仅有几点灯光,橙色的,隐约可见,低矮的平房,无垠的田野,挺拔的白杨树,无奈矗立的电线杆子,大江大河,山川湖泊,支离破碎的影像在我心中渐渐沉淀,我想自己会记住一些东西,这节老式的旧车厢,这些黑黝黝的群山,这些斑驳墙壁上的业务电话,那个酷似我的男孩,那些一次性纸杯和雪白雪白的药片,还有我的妖精我的天使我的桃夭,我们的私奔发生在这个桀骜不驯的似水流年。        
我去了吸烟区,不吸烟,也没有人吸烟,我只是蹲在地上,伴随着火车的颠簸无规律地晃动。        
周围没有往来的人们,现在是凌晨三点,天漆黑一片,如同我的心,一种被撕裂的感觉迅速蔓延,我开始怀疑和桃夭私奔是不是一种错误,她时常会发病,虽然有我在身边会得到很好的抑制,但那一刻我比谁都要痛苦,我骂自己无用,懦弱,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无法给予幸福,甚至连安定的生活环境都是一种奢求。        
桃夭不知何时来到我身旁,她扶起我,我紧紧将她搂住,我的头发触碰到了她的眉梢,我说夭夭,我怕给不了你幸福。        
她那卷曲的大睫毛开始劈里啪啦地承载泪水,我分明感觉到她的哭泣与不住地颤抖,我们试图把对方搂得更紧,这样我可以真真切切听到她掷地有声的话语,她说,昂风,我们要一起追赶幸福。        
我是昂风,桃夭要爱一辈子的男人。        
下车前的半小时,桃夭显得很兴奋,她对那个我们彼此未知的小镇充满期待,她总会问我,昂风,那里一定会很美妙吧?有桂花香,破旧的红砖楼,幽静苍凉的山谷,还有驻足唇边的薄翼蝴蝶。脱离喧嚣对她来说是种无比的诱惑。        
她念诗给对面的孩子听,徐志摩的:        
火车擒住轨 在黑夜里奔        
过山 过水 过陈死人的坟        
过桥 听钢骨牛喘似的叫        
过荒野 过门户破烂的庙        
过池塘 群蛙在黑水里打鼓        
过噤口的村庄 不见一粒火        
过冰清的小站 上下没有客        
月台袒露着肚子 像是罪恶        
这时车的呻吟惊醒了上天        
三两个星 躲在云缝里张望        
孩子迷茫的眼神让我们觉得好笑,我说桃夭你真坏,你把这个男人绕口的诗念给小孩子听。        
桃夭咯咯地笑个不停,真美。        
凌晨五点,火车停在某个不知名的小站,斑驳的墙壁用红色油漆笔写着××欢迎您,前面两个字早已模糊,随着墙壁脱落。        
我提着箱子,和桃夭走下来,从这个小站下来的只有我们两个,离去前,桃夭把口袋里的水果糖都留给了对面熟睡的男孩,她说昂风,那个孩子真像你。乘务员睡意蒙胧地帮我们打开车门,玻璃上一层水雾,朦朦胧胧,桃夭问那个姿色平庸的乘务员这个小站的名字,乘务员模糊的音节让我们大失所望,我们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离去。三分钟后,我们又听见火车开动的声音,沉闷的呻吟,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轰隆隆带着一群曾与我邂逅的人们继续远行。        
这个小站清晨五点就已满是喧闹,一切有秩序地上演,往来赶路的人们,维持车站秩序的站务人员,卖茶鸡蛋的老太太,卖各种土特产品梳麻花辫的少女。        
我买了个茶鸡蛋给桃夭,因为刚出锅的缘故冒着热气,还有茶叶的清香味道。老太太很周到地帮夭夭剥开,她说弄脏了姑娘漂亮的裙子多不合适。桃夭不好意思地抓住我的手,藏在我身后。她的裙子是SPRIT的新款,五月,巨大的广告牌上桃夭穿着这款粉红色的蕾丝花边的连衣裙,四周满是桃花,却都已坠落,或在空中轻舞飞扬,像场花葬,枝头是唐突的苍白,令人窒息。桃夭为那套粉红系列起了很好听的名字桃之夭夭,只是她像使用幻术蔽屏一样不让花瓣落在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温柔的双肩,雪白的手臂,精滑的小腿,她只是在拍广告的时候不住地念,桃之夭夭,桃之夭夭,桃之夭夭。        
直到桃夭在六月的第二天,穿着那件粉红的长裙来找我。        
夜晚我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之前在罗森买了三串她最爱吃的贡丸和一包青苹果味的水果糖,还有我的嘉士伯啤酒。桃夭照例在吃完水果糖后要求我品尝她嘴里的味道,凌晨一点,有很多情侣像我们一样深情拥吻,她的头发有很好闻的伊卡璐草本精华的味道,身上有淡淡的KENZO香水味,温柔地摧毁着我的味觉。空气中有些阴冷的感觉,桃夭一粒一粒吃最有韧性的罗森贡丸,偶尔会想到分一粒给我,我在长凳上喝嘉士伯,我对她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说宝贝,你自己吃吧,你知道吗,你吃贡丸像穿SPRIT一样迷人。        
桃夭吃完以后,很乖巧地把木签子扔进垃圾桶,还弯腰拾起了我的嘉士伯罐子,叠落在一起,一瓶一瓶,我看着它们疯狂地成长,终于到支撑不住的时候,它们倒塌,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我面无表情,桃夭却惊诧不已,她沉默了很长时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