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情妖"系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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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不可能练习烈焰术了。
这些精锐之师纵然是在最危急的大规模两军对阵中,也不舍得全部用上,如今竟全部葬送在烈渊之上。
这些惨重代价也罢了,若是因此让三皇子月异脱困,将来会否构成天鹰最大的了隐患?
数十名侍卫与两千名禁军听得承相的叹息,无不心头一跳,大惊失色,但没人敢抬头,更没人敢吭声。
百年来,劝谏阻挠大王的文武大臣哪个不是话未说完便被处死?
已经没人敢对这件事发表任何不合大王心意的看法了!
承相这声叹息,很明显是在自讨死路。
为图耳根清静,近十余年来大王已经不允许任何官员随同来到烈渊崖边,只有应承相因为辈份奇高,又屡建奇功,才被特例恩准他跟在大王身边观看。
高高的王座上,传来冷冷一声沉哼。众人无不吓得两腿发颤,大气不敢出一口。
座上的男子,漆黑的长发,赤红的眸子,五官俊朗秀挺如精工雕琢,只是线条极度冷硬阴厉,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霸烈狂野气息。
宽大的黄袍上绣着一只展翅云天的神鹰,束发金箍上嵌着一颗神芒灼灼的血红宝石。
看人时他从没用过正眼,单是眼角的余光已经令众臣子心惊胆寒吃不消了。
本来就果敢狠辣的处事风格,经过百年的漫长等待,增添了几分暴戾和喜怒无常,众人哪还敢对他的任何旨意有丝毫的质疑和非议?
他,就是天鹰一脉现任君王沧豪。
年轻却阴厉深沉,不可捉摸的目光瞥向应承相,若非这老匹夫负有先皇托孤之恩,又有多次离乱中誓死护主之忠,还有收复灵蛇幻境之功,他真想赐他白绫一条由他自行了断,以落得耳根清静,行事少去许多顾忌。
不过他也深知“忠言逆耳”这一千古至理,所以每次不管有多生气都将怒火转移到别人身上,从未让这位固执阴沉的承相大人太过难堪。
他只是无可奈何地冷哼一声:“相父,不要恃功自傲。”
应承相,也就是昔年灵蛇幻境中的赢相,闻言跪下,但终是不肯说一个字认罪讨饶。
昔年文韬武略雄心万丈的主子。如今竟不理朝政,日夜守候在悬崖边上。
虽然他的法力超绝所有人,但天鹰一脉畏寒的先天体质和所炼的烈焰术,最忌讳处身冰冷阴湿的环境,他终日呆在众法师凝聚冰雾的烈渊旁,对身体必定会大有损伤。
为一个女子惹得怨声载道,还伤害到自己的身子,怎能不令应承相担忧和失望?
然而主子的脾气他很清楚,他认定的事从来是不计后果铁定坚持到底的。
本以为那个傻乎乎病恹恹的丫头跳崖殉死是最理想的结果,岂料主子一听到这个消息,便震怒万分,迁怒到大批臣民身上,在征服灵蛇幻境后,立即下令众臣与法师们设法熄灭浩浩烈渊,拯救梦源。
若是寻常烈火,只要有数十名冰寒术士共同施展法术,密布烈渊上空,再融冰化雨,即可扑灭万丈烈火。
问题是,烈渊之焰是灵蛇幻境中惟一一处火源,自幻境形成之日起便存在。它是火脉,几千几万年的历史,早已深具魔性,根本不可能扑灭。
一身理智明决的主子何以突然性情大变,逆天而行,妾图灭掉亘古不息的火脉?
应承相甚至于不知道一向身处万里之外的“烈渊界”的主子,怎会认识幻境中的梦源?
也许,当初本该极力设法阻止那丫头殉死?
他真是想不明白,主子究竟看上梦源什么?
美貌么?
当年势力不是最强,也不是很得慑政皇叔欢心的沧豪,不惜触怒皇叔,坚决不要任何妃子,甚至连天鹰一脉中最有背景又最美貌的涵帅独女涵影儿都不肯要。在征服幻境继位称帝之后,依旧没有选立任何一个嫔妃,以至于众人私下窃议,大王是不是先天有毛病,无法近女色?
身为皇室一员,尤其是一国之君,连个妃子都没有,简直是天底下最荒唐最可笑的事。
难道主子是在等这个烈渊中的少女?
梦源么?一个头脑不清楚,随时都可能被病魔折磨死的女孩子,甚至没什么法术,又是敌国之人,若真的立她为后,恐怕举国上下都会反对。
更何况,她从小就迷恋月异,主子难道就想不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深深为天鹰国运担忧的承相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应……相父!”王座上的男子再也不能容忍,猛地一拍椅背,右手抬了抬,终究放下,挥挥手道:“你给我回去,回你府上思过,没我的旨意,再不许到这里半步!”
应承相回头望了望烈渊上空,默默离去。
在黑袍法师们的身后,是十多名白衣法师,隐身空中,施展着天下无双的“束魂网”。
若隐若现的银丝散溢着强烈押魔力,这张“束魂网”一千多丈方圆,可在瞬间收缩至尺余大小。
不管是法力多么高强的人,一旦落入此网,绝无逃生机会。
悬崖边,则布满了手持强弓劲弩的禁军,一旦束魂网发动,他们将同时发射施有魔焰的箭支。
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真的万无一失么?
应承相在离开的途中,暗自摇头。
几百年来,他用尽多少手段,每次都确信月异必死无疑,但每一次,他都奇迹般活了下来。
不管是他的生命力太过坚韧,或者是他的星命如此,总之,月异绝不会那么容易被除掉。
可是大王怎会理会这些?
紫衣红眸,腰束软剑的女侍卫统领紫旋,趋前两步跪下道:“大王,喝口水吧?”
王座上的男子依旧双目微闭,习惯性地就着她奉到唇边的杯子呷了一口,声音略显沙哑和疲惫地道:“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吧?退下一边去补充一下食物。”
“大王,你……”紫旋胸口一阵一阵酸痛,主子心情不好饮食无绪,她又如何吃得下任何东西?可是焦虑归焦虑,她根本没有多话的权力,于是往后退了两步,默默地捧着荼盏。
往日丰神俊秀,冲杀在万马千军中依旧谈笑自若的大五,这百年来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再无当年的豪情和犀利,终日不是狂醉就是徘徊在烈渊边上,朝中大事几乎不过问,饮食起居上更是令人担忧。
在烽火狼烟中长大的主子,一生中所经风浪何止万千,从未见他彷徨憔悴过,但这百年来,竟然颓丧消瘦至此,简直令人心惊。
尤其令她疑惑和忧虑的是,他眼中的阴厉和迷茫与日俱增,明亮如镜的神采不复重现。
再三猜想,她委实想不出有什么变故会令他改变如此巨大。
若说是为一个女孩子,未免有些夸大其辞,他绝不是这种儿女情长的人。一直以来,权利和霸业才是他惟一的理想,他怎么可能会因一个女子消沉到这种地步?!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偷偷瞄身他的脸色,毫无表情!
他的手指,握成火焰状,分明不是闭目养神,而是以绝高打心炮术感应着周围空气的波动,以便随时对烈渊之中的一切变化了如指掌,作出决断。
该死!身为侍卫,她竟在这时候胡思乱想,放松警惕。
她立刻摒除杂念,全神关注着四周。
主子的安危是她生命中愉一的使命和信仰,她可以不管天下任何事身边任何事,却不能不日夜留神是否有丝毫对大王不利的异常现象。
几百年来的刺杀事件已经上演过太多次,如今几位老王爷和皇子们虽早已全部除去,但谁敢保证他们没有余部?更不敢保证那些部众会否贼心不死前来行刺。
更何况,灵蛇一脉的漏网之鱼不在少数,不定他们正窥伺在什么角落,等待着最有利的一击。
本来以天鹰一脉的传统习惯,当年在占领幻境后,应当乘胜追击将原有的生灵赶尽杀绝以免后患,然而主子根本不顾及这些,不但没下令追杀逃逸者,反而将全副精力投注在熄灭烈渊上。
全国上下一片非议和不解,但王命如此,谁敢不从?
空中的白雾越凝越厚,寒潮汹涌,激撞翻滚。
沧豪依旧不动声色,双目微闭,微微挥了下手。
静静等候在大王身后的五十名蓝袍法师们突然飞向空中,一字排开,狂风从他们四肢百骸源源不断地汇出。
风势狂烈如横荡天地的巨刃,呜呜狂啸之声回荡在群峰之间,震得众人头脑中嗡嗡嗡一片轰鸣,法力稍弱的一些禁军顿时七窍流血而亡。
冰雾与飓风越来越厚重狂猛,蓦地空中传来“喀喀喀”连绵不绝震天动地的爆裂声。
风爆术!
蓝袍法师们以身体为媒介,将法力骤然间提升至极限,互相催动激化,以众多的魔风流汇合引爆,以达到最大威力。
汹涌无边的烈焰灼风在势不可挡的冰雾寒风下退潮般迅速退散。
刚刚由冰雾凝成的巨大云峰与风爆术瞬间产生的飓风剧烈相撞。
喀嚓嚓炸雷与闪电闪加,一个接一个的滚雷与一道道横贯天际的电光布满整个烈渊上空。
风云相撞产生的巨型旋流使悬崖轰隆隆崩塌,站在前边的百余名禁军连惊呼声都未及发出,便随滚落的万千石块坠下万丈深渊。
烈焰灼风回荡过来的刹寻,与风云交锋催化出的暴雨短兵相接!
但听嘶嘶声铺天盖地,水与火遭遇形成的浓浓雾气,弹指间弥漫于整个幻境。
一滴冰冷刺骨的雨水落在沧豪手背上,他微睁双目,轻轻舒了口气。
终于要成功了吗?
“大王,小心!”紫旋拉着沧豪倒飞出三十几丈开外,方才立身之处轰然塌落,又是百余名不及后退的禁军与两名侍卫落崖。
众人护着大王飞速后撤,轰隆隆的塌裂声不绝于耳。
突然,茫茫白雾中闪出一道金黄神芒,蜿蜒如蛇!
要出来了?!
烈渊魅影二
2
束魂术与魔焰箭蓦然发动!
箭矢如雨!束魂网转瞬间收缩至十几丈!
众人突然而大惊,借着中箭者身上的火光,只见一个满身血污但清冷绝美的绿发少年,一手执剑,一手抱着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少女周身仿有一层晶莹闪亮的冰屑。
“撤下!退开!!”沧豪慌忙喝止众人。
他竟然没想到这点?在烈焰汹汹之中,不会法术的梦源,怎么能有命在?!
除非有人以自身法力形成一个保护结界护着她。
也许,他不是没想到过,只是不敢相信月异会不顾自己生死,而全力保护她吧?
在众法师措手不及愕然相向的瞬间,月异的魅影剑发出一道金黄霹雳,当先一名白袍法师在剑气冰雾中化作一股轻烟消散。
众法师未及反应过来,月异已从缺口处逃逸。
束魂网与魔焰箭已经不敢使用,众法师与禁军各施法术和兵刃,凌虚飞渡数百丈的距离,向对面山崖追去。
这些禁军法力稍逊,擅长兵器作战,但要飞越这种距离,还是可以的。
沧豪冷哼一声,手掌一挥。
一道刀影般光芒划破百丈浓雾与烈火,劈向半空中月异的后背。
魔焰之刃!!!
这招化掌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