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为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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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尤自在惊吓中只觉得侥幸,看着蹲下的他半天才道:“你、你活该!”可见他这半天都没站起来,痛苦又不像假装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自己那一脚是否真的踢伤他,站得远远地问:“你没事吧?”
方盛世没与她争辩,脸皱到一块儿,手捂着腹喉间隐约唔唔声。
她越觉得不妥,走近些:“喂!方盛世,你、你可别吓我,明明是你先、先不对的。我这可是正当防卫。”
方盛世转头来瞪她一眼,目光凶得似能杀人。
杉辰再次往后迈一步,只差在两人中间修道隔离墙:“方盛世,你三更半夜私闯良家妇女闺房,意欲何为?从实招来,不然待到衙门大刑伺侯!”
这话本来烈性足实,由此刻受惊的杉辰说来自带了股畏颤颤的虚,方盛世跨下纵痛得撕心裂肺,不由也卟哧一声笑出来。
杉辰见状忙跑到浴室,将毛巾浸热了拿过来:“擦擦脸。”
方盛世一只手接过毛巾疑惑地望着她。
“醉成这个样子,先擦把脸,然后我们去医院,保不准踢到哪根肠子了,断了可怎么好?”
“断”了可怎么好?方盛世脸色气得发青,咝地一声恨得咬牙切齿,顺手就把毛巾丢到她脸上:“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又不是狗嘴,人牙倒是齐全。”
她小声嘟囔,不想还是被他听见:“杉辰你给我站好!”
说完他就要站起来,脸皮还兀自抽了两抽,仍是勉强起了:“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个蠢得要死的女人,瞎了你的……眼!”
杉辰急得左躲右闪,一边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哟!”他声调怪异,“看不出我在你心里还是个君子。”
她毕竟不比他手长脚长,不过几步就被他抓住揽在怀里。他们隔得那样近,他身上酒味烟味男人味满满绕了她一身,盈了呼吸。
她急起来,又要死打烂磨。只听得他嘘嘘两声,像哄小孩一样的轻柔溺人:“别动,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杉辰被禁住双手,背后就是墙,此刻黔驴技穷,也只能默默听他说话。
“杉辰,你知不知道你很蠢,身边那样大一头狼,你还巴巴往上送。那是个什么货色,你怎么就一点不知道凶险?又不是没人对你好,你只要留心看看,就……”他顿了顿,“不就是带你出片么,我……随便一个人都做得到,你有必要把自己也陪进去,肖儒……”
“方盛世!”她突然大吼。
声音那样尖利,仿佛能穿透肌肤,一直钻到他心里,刮刮着的痛。
“你喝醉了。”她说。
他默默地看着怀里的女人,真是远得不能再远的距离,他都这样将心剖开,可她连看也不屑,气极反笑:“是啊,我是醉了,醉到两眼晕花脑袋发混,我怎么、我怎么就喜欢你了,就喜欢你这么个女人。”
“你这么个蠢女人!”
他哈哈大笑,突然发狠地吻住她,长驱直入,拼命吮吸,恨不得将她整个儿吃进去。他将她往墙上一压,用身体挺着她的,一手就去撕她的衣服。
她此时只穿了件薄稠的睡裙,只听嘶地一声,肩带就声断裂,草绿色的睡裙就这么干脆至极地滑下去,露出雪一般白皙的肌肤。
方盛世呼吸一滞,盯着那片露了大半的肩膀为之失神,酥胸也隐隐若现。
杉辰趁着这个机会奋力地使尽全身力气地一推,心中羞辱、懊恼、悔恨交集,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方盛世你个混蛋!”
方盛世眼见局面失了自己的预想,一向沉稳的他不禁也慌了:“杉辰……”
才说了两个字就觉说不下去,佳人哭得梨花带雨衣衫不整,自己活脱就是那个强歼未隧之最大恶人,一时心中内疚心痛万分,哪还记得是来劝杉辰离肖儒敦远点的事?
“你滚!”杉辰一手指门,嚎啕大哭:“你给我滚!”
“好、好,我滚、我滚。”方盛世一边说一边往门边走:“你别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混账!你别哭好不好?”
天晓得他方盛世从未如此狼狈,半夜三更跑去人家里就为告诉她肖儒敦找过他的事,却被赶出来,而那个人明明当他是禽兽、色狼、最低等的男人。
天,方盛世差点气岔过去,只觉胸中一股闷气横冲直撞,就要爆炸。
SHIT!他狠狠踢了路边的垃圾桶,哗啦啦的垃圾倒了一地。
“年轻人!”老妇人突然出现在身后,“你怎么乱踢垃圾桶,你看垃圾泼得满地都是,你这是影响市容知不知道?现在市里多紧张这个呀,就说钱市长,昨天才在新闻里说……”
方盛世心里烦到极点,也管不了别人了,掏出两张百元钞放在垃圾桶上,趁老妇人发愣的时候赶紧上了车,呜呼扬长而去。
一场繁华梦
晚上有慈善宴会,肖儒敦与杉辰一起参加。
杉辰那晚穿了件黑色连衣裙,缀着细小珍珠,式样简单大方。
“真漂亮。”肖儒敦赞。
杉辰笑,低下头:“怎么突然有宴会?”
“高层举办的慈善宴会,我们过去瞧瞧,混个脸熟,而且可认识许多权贵。”
肖儒敦打开车门让杉辰进去,闻到一股似兰花的暗香,眼底只见她莹白耳垂上两粒粉红珍珠不住摇晃。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关上门。
宴会设在国际大酒店,杉辰在酒店前见到满地的香车宝马,一时以为进入名车展览会。待到进去时,又是一番不小震撼。
灯火辉煌、雅乐飘飘,俊男美女穿梭其间。五彩霓裳几花人眼。
“杉辰。”肖儒敦轻唤。
杉辰醒悟过来,连呼惭愧,进入会场后,闻到暗香袅袅。
“儒敦,”杉辰抓住肖儒敦的衣襟,“我……”
肖儒敦覆在她手上,轻拍:“没有关系,说说话就熟了。这里的人彼此也不认识的。”
杉辰只见人们相谈甚谈,酒杯轻碰,疑道:“怎会,他们谈得那样好?”
“那只是你所看到的。”肖儒敦顿了顿,“杉辰,人都有另一面,包括我。”
他那么毫无来由的一句话,令她微微皱眉,却还未及思量,就见远处一个风流身影。
精致贴身的银灰手工西装,英朗俊帅面孔,此刻一双黑眸正一眨不眨凝视着她。
“哼!”她扭头一瞥,“儒敦,我们过去那边。”
肖儒敦见她神色,再抬头只见到方盛世转身离去背影,一向不为所动的脸也闪过一丝沉痛,只是这沉痛太深,埋在内心的海里,也就看不出来了。
“儒敦!”突然一声银铃般轻脆呼声,两人看去,只见一身形窈窕女子笑迎过来:“儒敦,好久不见。”
肖儒敦被杉辰挽着的胳膊轻微地颤抖几下,一时震惊、伤感、怀念一一自眉间闪过:“小笠,好久不见。”
神色太明显,杉辰看得清清楚楚,只觉身体发凉,一颗心直往下辍,不禁轻唤:“儒敦?”
肖儒敦仿若未察,只一心看着叫小笠的美丽女子靠近,才缓缓笑出:“你怎会来?”
“刚回国,”小笠涂着红色亮片眼影,睁眨间如星辰闪烁,“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真好!”她呵呵地轻笑,自始终似未见杉辰。
“是吗?”肖儒敦竟似有些木讷,“那……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小笠叹口气:“还不是那个样子,肖氏移权后,我们都不好。”说着看了看肖儒敦,见其神色,忙转移话题,“听说你入了娱乐业?”
“是的……”
他俩故人相聚,相谈热闹融洽,竟将她排斥在外,杉辰慢慢将手收回,然后见肖儒敦仍是专心致志与前方女人说话,遂黯然离去。
她转身的瞬间,小笠迅速瞟一眼,使个眼色。肖儒敦抿唇不语。
走了数步,突然听到窃语:“就是赵笠呀,肖氏前总裁内定儿媳,听说从法国回来了。”
“儿媳?这么说是肖儒敦的未婚妻?”
“听说两人青梅竹马,是真的吗?”
“嘘!你们小声……”
还有什么,她已没有再听,见不远处有扇门,大约通到庭院,便一人踱步过去。
这个庭院竟如此之大,远方天树一体,明月皎然,借着霜一般的月光,杉辰慢慢走着,直到耳边声乐渐小才停下来,她靠在一棵树上。
“哼!”她踢着脚,“小笠,有什么了不起!”
“未婚妻,哼!”
地上的草被她踢得折下去,又和着泥土断根地翻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
“未婚妻……青梅竹马……肖氏……”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转为呢喃,逐字地不断重复,蓦然发现她其实一点不了解他,有关他的过去、他的思想她竟一点不了解。
“呀,对不起。”被她踢起的泥土溅在来人的裤上,她忙道歉,等她看到来人的脸时,却哼一声将头别过去。
方盛世看看被弄脏的裤腿,又看看她脚下那一块面目全非惨遭揉捏的草地,煞有其事地说:“你毁坏草皮,当心值班的人抓到。”
她眼珠一转:“要罚钱?”
他憋着笑,声音中有一分揶郁:“当然,你这个样子起码得五百。”
“五百?”她立马跳离犯罪现场,“这样几棵草?”
月光下,她犹如一只狡猾的兔子,眸子极亮:“你不要骗我。”
正巧这时一束光在摇晃,远远听见:“谁在那儿?”
“你看,警卫来了。”他慎重地一指。
杉辰当然看到,急得转身就跑,刚几步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拉了方盛世,小声说道:“你这么坏,一定把我供出去。”
方盛世有些心猿意马,只觉伊人的手温软如玉,刚笑出声,就被一股力量推得差点摔倒。
“就知道你唬我!”杉辰吼,“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方盛世连着被骂两被坏,哭笑不得:“我哪儿骗你了。”
“就那几颗破草值五百块?”
“那是告诫,防止再有人破坏,况且来这里的人谁稀罕那点钱,要不信我们去问问。”他说着真往光束的方向走。
“谁踢草皮了?”
一声狼嚎传来,杉辰隐隐打个机灵,忙拉住方盛世:“我信,我信还不行?咱们还是快走吧!”
说来说去,她就是心疼那五百块钱。
“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这个时候问这干什么?她用眼瞪他,用力地拉他,他却一分不动,明白表示:“你不说我就不走!”
杉辰那个恨啦!
这个趁火打劫的坏蛋!
“先走,我再告诉你。”
“现在就说。”
已经有光线照到他们身上,“什么人?”
她一急,脱口而出:“我被甩了!”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宽大怀抱抱起躲到树后。她急忙挣扎。
“嘘!”他用手指示意,果然两个警卫正在他们站的地方。
“刚刚明明见着人的?”
“怎么会,人人都在里面吃香喝辣,谁会出来吹风?你以为那些人像咱们兄弟这般命苦!”
两人说着声音渐远。
杉辰倚在方盛世怀里,闻到古龙水的香味,还有淡淡烟草气息。
“他们走了。”他的呼吸里了有淡淡烟草气。
“方盛世,你干嘛老是出现?”她埋头在他怀里,“干嘛老是在我狼狈的时候出现?”
他有些愕然,后想到什么,轻轻拍她的背,低下头在她耳边:“你一狼狈,所以我才出现,不然谁会管你?”
“你有没有青梅竹马?”
“啊?”
“很好吗?有什么好的?很了不起?”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什么了不起……了不起……”最后呜呜低声啜泣。
方盛世叹口气:“这样说来,我是有个青梅竹马,从小……”
她盈着泪看他。
“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说,“真的,没什么,一点都没什么。”
“哇——”她揪着他的衣服擦眼泪,“那他干什么和她聊得那样……好,他一点没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