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六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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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作了万全的准备,滴水不漏的保全人员,将克劳顿看得死死。
「啊!」凌夜原地跳起来,他看到了,在对街的马路上,有道人影骑着单车往这边冲过来。「快、加油!老爸!!」
叮咚、叮咚……饭店大厅的落地大吊钟,沉重地宣唱着十二声冰冷的机械音。
凌夜低咒着。还是……没赶上吗?他仰头看着天花板,在这上头第三十层的楼顶,此时此刻,记者会已经正式开始了。就算老爸搭乘电梯,最快也得花上三分钟才能自一楼赶到三十楼。唉,不行了,没希望了。
钟声停止的时候,凌恩穿过自动玻璃门。「阿夜!在哪里?会场在哪里?」
「爸,你太慢了,十二点刚过。」凌夜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还是别上去吧,万一刚好看到克劳顿被宣告订婚的场面,不哭死才怪。我想,我们还是直接回台湾去吧……爸,你听到没有?」
凌恩绷着脸冲到电梯间。凌夜赶紧跟过去,拉住他。「没用的,你不要傻了,我们回家去。叫尚楠……咦?尚楠人呢?」
焦急地揿着电梯钮,凌恩看着每台电梯都被占用,想也不想地便往另一头的安全梯口全速跑过去。
凌夜没见过如此满是「冲劲」的父亲,当场吓得俊容失色。不会吧?总共三十楼,会爬死人的!
◇◇◇
一脸木然表情地坐在中央,克劳顿的视线直直地停驻在会场的大门上。
「今天非常感谢各位聚集到本发本会场,本人谨代表『金士顿·东京』与霍普家族向诸位传达谢意。」
司仪开始说话的同时,安德鲁对着儿子说:「瞧,他终究是没有赶到,赌注是我赢了。等会儿席金司小姐出来的时候,你给我点笑容,不许弄砸这场子,否则凌家父子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知道。」
克劳顿默默无言,他仍没放弃希望,他等待的王牌应该随时会出现才对。
「大家都非常期待,想知道霍普阁下要发表什么样的重大消息?接下来我们请霍普阁下自己亲自宣布。」
安德鲁点点头,微笑地起身。「呃,今天本人要发表一件」
喀呯!会场的大门被人撞开,汗水不断自濡湿的黑发滴到额前、脸颊边,可是凌恩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哈啊、哈啊地喘息着,双眼盯在长桌后的金发男子脸上,边移动着僵硬的脚,直往前行。记者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甚至举起了相机猛拍,因为在这名突然冒的访客身上,他们嗅出了新闻价值。
「喂,快叫保全……」安德鲁脸色大变,吩咐兼任司仪的总经理道。
「慢着。」克劳顿也起身了,他抢过父亲手中的麦克风,丢到一旁,低声威胁道:「你要是在这边赶走了凌恩,我马上就当着大家的面,说我放弃霍普的姓氏,放弃一切权利,放弃我在家族里的所以事业,什么都不要地离开这儿!」
「你、你」
在安德鲁踌躇不决之际,凌恩已经走到克劳顿的面前,他朝克劳顿伸出了手。
「对……不起……我没能及时……赶上……」说完这句话,凌恩整个人虚脱地往地上倒下,失去了意识。
「恩!!」克劳顿直接翻过长桌,蹲到凌恩的身边,脱下西装盖住他的脸,不让那些此起彼落的镁光灯照射到他。「不要拍了!」旋即将他抱起,大步穿越过会场,迅速离去。
「霍普阁下,我该怎么办?总裁他就这样走了,您、您还要继续举行发表会吗?」看到乱成一团的会场,总经理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安德鲁面容铁青地说:「不。先告诉他们有急事发生,过三十分钟再重新召开。先招待他们用餐点吧!」他绝不允许克劳顿自作主张,赌约就是赌约,怎可破坏规矩!
◇◇◇
克劳顿将凌恩抱回自己下榻私房间里,他在双人床上温柔地放下凌恩,拧了条毛巾帮你擦汗,原本失去意识的人缓缓地苏醒。
「我……怎么了?」
「稍微昏过去一下。可能是一口气冲到这访,把力气用光了吧?休息一下,不要讲话。」无比温柔地,男人爱怜地摸着他的脸颊说。
是了,他想起来了。爬楼梯的时候全凭一股意志力,所以好不容易赶到那儿后,精神一松懈就全然不醒人事了。真是不中用啊,而且他还是没能在十二点整以前赶到会场。不仅输掉了赌注、输掉了克劳顿,还害得江尚楠发生那种意外,他到底在干什么?凌恩举起手臂遮住自己的脸,却止不住懊恼的泪,汨汨流出。
克劳顿心疼地将他抱进怀里。
「这不是你的错,拜托,是我不好,全部都是我!」迭声道歉,暗哑地说着:「不要管什么烂赌注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要拿抢杀了我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不会让死老头碰你们一根手指的!」
「可……是……」
「我不管!谁也不能从我身旁将你带走!」
砰地,房门被人用力拉开,安德鲁跨着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押着脸色死灰的凌夜进来。「我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可是我不会任你耍性子的。克劳顿,现在就甚我回会场,你如果不听,每十分钟我就砍这孩子一根指头,直到你屈服为止!」
「为什么?凌恩他有多努力,你已经看到了!难道非得每件事都照你的意思嶉行,你才能满意?我不过是你生出来的,但我的人生不是该由你来决定的!」克劳顿抱紧怀中的人儿,以免凌恩冲动地扑上前和父亲对战。
「努力?努力过又怎样?他已经证明了自己能力不足,是他没能及时完成任务,这要怪谁?我给他的考验,他并没有通过!」嗤之以鼻。
门前,一道人影现身。「启禀老爷,事实并非如此。」老管家汉拿搀扶着脚上裹着纱布,一拐一拐的江尚楠走进来说:「凌恩先生抵达的时间虽然是十二点零五分杠,但是若扣除掉江先生不幸地发生意外所耽误的时间,也就是十一分又五十秒,那么他确实能赶上十二点的时间。无论是能力或耐力,凌恩先生已经证实他是一流的。」
安德鲁蹙起眉。「怎么连你也……汉拿,这件事不需你多嘴。」
「是,老爷。我只是阐述事情的经过而已,您要我监视,我现在禀报的就是我监视的过程。详细记录容我稍后再向您提出。」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老管家说道。
妻德鲁低啐着,咆哮道:「即使是意外也得算在内啊!如果会发生意外,那就是上帝的旨意,赌注本来就有运气的成分在里头,要怪就怪他自己运气不好!」
「你这该死的老头子!」凌夜再也忍不住地说:「活生生拆散人家情侣的人,下辈子不得好死!」
「什么?!没教养的东西!可见得伙父亲连身为家长的职责都做不好,才会养出这么没教养的孩子!」安德鲁益发顽固地说:「你们别想我会让步,我绝对不会答应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的!」
「唉呀,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安德鲁咆哮地回过头。「又是哪个香、香子?!为什么妳会跑来?」
带着春风般的甜美微笑,小笠原香子身着正式和服,翩然地进入屋内,她向大家弯腰行了个礼,说:「很抱歉,没打声招呼就跑来这边,请多多见谅。」
本来气得整张脸铁青的老人,态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红着脸,宛如青春少年般吶吶地说:「香子妳……妳是来找我的吗?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忙着教训儿子,妳到外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办完这边的事。」
「呵呵,我来确实是找你的,不过我不想离开这儿。我希望大家也能跟我一块儿,听一听你的回答。」眉开眼笑的香子,彷佛没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在这间满是暴戾气息的屋里,显得很突兀。
「妳想要说什么话?不能等我们独处时再说吗?」安德鲁尤其不解。
香子还是笑嘻嘻地,说:「是的。安德鲁老爷,你常常说英国人喜欢的传统,现在我也想请教你日本人最喜欢的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安德鲁呆愣地摇摇头。
「我们偏好是非题,对或错,圈或叉,YES或NO。现在我就给你一道是非题,请你仔细考虑过后,给我回答。我要问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一点头,香子便说:「我答应你的求婚,你是不是就愿意成全两个年轻人的事?啊,小心点儿。如果你答得不好,我或许会认为你是不想再向我求婚了。」
「香子!」安德鲁大叹三声。「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不站在我这边?我真不明白!」
「安德鲁老爷子,因为我认为你错了。」香子保持着微笑说:「要是今天换成你家里的长辈不让我们在一起,千方百计要阻止,你就会放弃我吗?感情的事,不是你想勉强就能勉强的,如果我不爱你,我早就把旅馆还给你,退休躲起来了。正因为你不懂这点,所以我们才会蹉跎了十年。你认为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十年?今天我是抱着一个女人最后的矜持来的,倘若你不想与我成婚的话,我们……就说再见吧。」
走到老爷子的身前,香子执起他的手。「你决定怎么样呢?」
◇◇◇
第二日,世界各地主要财经报纸、八卦报的头条,全部都是「富豪黄昏之恋修得正果」、「排行前二十大英国巨富迎聚日本温泉饭店的妈妈桑」或「另类麻雀变凤凰,女老板娘嫁入英贵族豪门」等等的标题。
翻开内页,在大篇幅报导的下方,还有一段小小的、较不起眼的记事。「富豪认员工为义子,天上掉下来的礼」为标题,内文则是:「本报独家,拥有超过百万亿美元身价、数个跨国集团的英国巨富安德鲁?霍普,宣布收『金士顿·台北』的总经理凌恩(华人,三十七岁)为义子。根据安德鲁本人所述,凌恩工作期间的表现杰出、能力一流,私底下其诚实、刻苦的人格特质,也深获他与家人的喜爱,因此收其为义子,不仅期盼未来他能成为辅助『金士顿饭店』连锁集团总裁克劳顿之重要助力,亦能以家族成员的身分参与集团未来的发展,分享成果。据悉,凌恩将被拔擢到集团总部高层,任职总裁特助一职。『金士顿·台北』在年后将由新总经理接任。新总经理据推测将……」
凌恩的长子凌日将报纸放下,岔岔地走到窗前向东方高声怒吼着:「喂!你们怎么没一个人告诉我这件事啊!我连听都没听过,就多了个义祖父,这象话吗!」
间奏
细长优雅的指头快速地按下几个键,国际越洋电缆秒数传输到隔着欧亚大陆的彼端,「嘟噜噜噜」的声响在空响十几声后,长指的主人皱着眉头,改拨另一个号码。
一声、两声,当他数到第十声后,好不容易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你找谁?』熟悉的声音饱含睡意道。
「报纸上刊登的东西,是什么?」他满腹不满,劈头就问。
『……是你啊,阿日。』稍微恢复点精神,格格的笑声传来。『你一定很吃惊吧?最后老爸还是成了霍普家族的一员。啊,不过你不用担心,咱们还是姓凌,只是义子,没人会因此迁户口的。』
「我是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不是凌日爱生气,但性格严肃的他,和天生随兴的弟弟,有很深的代沟。
『唉,你非得现在问吗?人家在日本玩得好累,那天开完记者会后,接着就是老爷子和香子妈妈……啊,我该叫香子奶奶吗?嗯,不管啦,反正就是举办一场庆祝派对。我们喝到晚上七点,又赶飞机回到台湾,现在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