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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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岸 三(3)
晚上,莫雨尘做了决定,于是直奔父母的卧室,走到门口,她犹豫了片刻,便转动了门把手,门开了,她一步跨进去,旋即按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里顿时一片白色的光亮。
她看见父亲和母亲并排躺在床上,穿着睡衣,已经入睡。父亲睁开眼睛瞪着她说:“你干什么?!”“我的钢琴呢?”她故作平静地问道。“钢琴?你还有脸来问我要钢琴啊?我问你,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你在哪儿鬼混的?!一个女孩子家,两天两夜不回家,你还要脸啊?你说你到哪儿去了?”父亲皱着那浓黑的眉毛,愤怒地说道。
“我去了学校,在学校宿舍里住了两天,这也不算什么罪过吧?那么我的琴呢?到底给你弄哪儿去了?”莫雨尘反唇相讥。
“学校?你在学校住是不是真的,我还不知道,你居然可以连招呼都不打地跑掉了,那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要回来啊!”父亲说。
“那么我的琴呢?”莫雨尘又重复一遍。
“琴我先让人抬走了,你每天晚上弹琴,我们还睡不睡觉?!你先不要弹了,把自己的学习弄弄吧,看你现在都学成什么样了?琴你先不要管了,等你毕业,我自然会还给你。”父亲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没有这个权利,琴是奶奶送给我的,你没有这个权利。”莫雨尘说。
“那行啊,你要是要那个琴也可以,你以后休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我也不再管你的事情,但是,如果再让我在晚上听到你弹琴,我就把那个琴给你劈了去,而且你也给我出去住,你听明白了没有。”父亲说的果断而决绝。
“行,但是我傍晚要练琴,琴买来就是为了弹的,不是摆设用的,我可以在晚上十点以前结束。”莫雨尘说。
“行,就按你说的,超过一分钟,我就劈你的琴!”父亲说。
“琴什么时候还给我?”莫雨尘问。
“明天我叫人抬回来,你给我滚回你楼上去!”父亲说。
水岸 四
那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南方湿润的空气中多了一点甜腻温软的青草与泥土混合的气息。
莫雨尘沿着6路车往鼓楼的方向散步似的、漫不经心的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了“霓虹书吧”的门口。在“艺术”那一栏书架前,她看见了那本《音乐圣经》,这个名字曾经让她激动过,隐隐的无法向人道出的那种情绪,也好像很久没有了。关于《音乐圣经》的回忆削弱了莫雨尘对周围环境的敏感。
当唐隐忠的手从她肩头擦过的时候,她才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正落在唐隐忠严肃的脸上。他仿佛也有所察觉,本来已经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古典主义音乐史略》,正准备翻翻看,却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的转过脸来盯着自己,弄得他有点不自然。但,唐隐忠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莫雨尘,很迅速短暂的一瞥,没看清她的脸,只看见了她手上的书,《音乐圣经》。他还想再看清楚些,只知道这是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其他的,例如她的脸,眉目,身材,声音什么的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他刚刚回国,课排的并不多,应酬倒是有很多,来自学校和国内整个高雅音乐界的,前一天,金陵艺术学院的杨院长还打电话来邀请他一起去陪中央电视台文艺频道的几位记者吃饭,说什么要他去北京做一档专题节目,还说如果他愿意今年的新年音乐会他可以和中央民族乐团一起去维也纳演出。他推脱生病,婉言谢绝了。他在国外那么勤奋,刻苦,待了7年了。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美丽的妻子,他大学时代的同学,为了和他一起出国读书而背叛家庭最终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的妻子背叛了他。“你爱过我吗?”唐隐忠压抑地问。“是的,爱过。”他的妻子说。“那为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因为,我年轻的时候看见的你是最优秀的,我也以为我渴望一起生活的是最优秀的男人,但是,到这里以后,我渐渐醒悟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最优秀的男人,只有最有可能优秀的生活,一个女人,她可以充满幻想,但是,她不可以忘记生活是她的根本。也是生活改变了我。”她说。“你爱他吗?”他再问。“已经第二个问题了。好吧,我只能说我很快乐,而且很有信心,对未来。”她淡淡地说,嘴角浮现出成熟少妇的韵致。“哪方面的快乐?那么我让你失去信心了?”他有些混乱的继续问。“快乐,是一种具体的,没有什么超越生活的,只是快乐的感觉罢了。关于信心,呵,我看见这里的艺术家太多了,你和他们在一起无法显出光彩,我和你的这样一种不纯粹的世界在一起,不如和他那样一种更具体、可靠的生活在一起。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太累了,签字吧。”就这样,唐隐忠无奈地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于是,他果断的与金陵艺术学院音乐系联系了;在这一年的一月份回到南京,自己的母校。
看见唐隐忠突然转身离去,莫雨尘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见他在离她几步远的斜对面,正专注的看着一本书,她不够确定,想过去和他说话,又尽量地延宕着。
那本书的封面是荧光色的,分海洋和天空两种色彩,海是湛蓝湛蓝的,天是银白色的,海天相接,两种色彩相互交织在一起,杂糅着,中间牵出一条浅灰色的海岸线,若隐若现。在银色的天宇中模模糊糊印衬出一个少女的背影。整本书是用轻型纸作的,色彩因为是单纯的两种颜色,白和蓝,又用了荧光,在“霓虹书吧”金属色的白炽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幽怨、鬼魅、神秘而充满幻想的奇妙氛围。唐隐忠看见这种色彩,仿佛又回到了巴黎的塞纳河畔抑或是再次游离于尼斯那始终令人憧憬的,令人难以忘怀的长长的海岸线。突如其来的兴奋让他忘记了一些事情,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距离他在小饭馆喝干红的时间大约两个小时。他感到一丝恍惚,也许这种红酒的后劲很足。他拿了书去收银台付款:“两本书,小姐。”“两本是吧?一本是《古典主义音乐史略》,一本是,嗯,《我的远方》,50加14,哦,一共是64元钱,先生。”“64元?那本书;就是那本叫什么?哦,《我的远方》,只要14块钱吗?”“是的,先生”小姐说。唐隐忠迅速付了款,转身走了。
9点30分的时候,莫雨尘也买了两本书:《音乐圣经》和《我的远方》,走出了“霓虹书吧”。
那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南方湿润的空气中多了一点甜腻温软的青草与泥土混合的气息。
莫雨尘沿着6路车往鼓楼的方向散步似的、漫不经心的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了“霓虹书吧”的门口。在“艺术”那一栏书架前,她看见了那本《音乐圣经》,这个名字曾经让她激动过,隐隐的无法向人道出的那种情绪,也好像很久没有了。关于《音乐圣经》的回忆削弱了莫雨尘对周围环境的敏感。
当唐隐忠的手从她肩头擦过的时候,她才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正落在唐隐忠严肃的脸上。他仿佛也有所察觉,本来已经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古典主义音乐史略》,正准备翻翻看,却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的转过脸来盯着自己,弄得他有点不自然。但,唐隐忠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莫雨尘,很迅速短暂的一瞥,没看清她的脸,只看见了她手上的书,《音乐圣经》。他还想再看清楚些,只知道这是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其他的,例如她的脸,眉目,身材,声音什么的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他刚刚回国,课排的并不多,应酬倒是有很多,来自学校和国内整个高雅音乐界的,前一天,金陵艺术学院的杨院长还打电话来邀请他一起去陪中央电视台文艺频道的几位记者吃饭,说什么要他去北京做一档专题节目,还说如果他愿意今年的新年音乐会他可以和中央民族乐团一起去维也纳演出。他推脱生病,婉言谢绝了。他在国外那么勤奋,刻苦,待了7年了。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美丽的妻子,他大学时代的同学,为了和他一起出国读书而背叛家庭最终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的妻子背叛了他。“你爱过我吗?”唐隐忠压抑地问。“是的,爱过。”他的妻子说。“那为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因为,我年轻的时候看见的你是最优秀的,我也以为我渴望一起生活的是最优秀的男人,但是,到这里以后,我渐渐醒悟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最优秀的男人,只有最有可能优秀的生活,一个女人,她可以充满幻想,但是,她不可以忘记生活是她的根本。也是生活改变了我。”她说。“你爱他吗?”他再问。“已经第二个问题了。好吧,我只能说我很快乐,而且很有信心,对未来。”她淡淡地说,嘴角浮现出成熟少妇的韵致。“哪方面的快乐?那么我让你失去信心了?”他有些混乱的继续问。“快乐,是一种具体的,没有什么超越生活的,只是快乐的感觉罢了。关于信心,呵,我看见这里的艺术家太多了,你和他们在一起无法显出光彩,我和你的这样一种不纯粹的世界在一起,不如和他那样一种更具体、可靠的生活在一起。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太累了,签字吧。”就这样,唐隐忠无奈地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于是,他果断的与金陵艺术学院音乐系联系了;在这一年的一月份回到南京,自己的母校。
看见唐隐忠突然转身离去,莫雨尘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见他在离她几步远的斜对面,正专注的看着一本书,她不够确定,想过去和他说话,又尽量地延宕着。
那本书的封面是荧光色的,分海洋和天空两种色彩,海是湛蓝湛蓝的,天是银白色的,海天相接,两种色彩相互交织在一起,杂糅着,中间牵出一条浅灰色的海岸线,若隐若现。在银色的天宇中模模糊糊印衬出一个少女的背影。整本书是用轻型纸作的,色彩因为是单纯的两种颜色,白和蓝,又用了荧光,在“霓虹书吧”金属色的白炽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幽怨、鬼魅、神秘而充满幻想的奇妙氛围。唐隐忠看见这种色彩,仿佛又回到了巴黎的塞纳河畔抑或是再次游离于尼斯那始终令人憧憬的,令人难以忘怀的长长的海岸线。突如其来的兴奋让他忘记了一些事情,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距离他在小饭馆喝干红的时间大约两个小时。他感到一丝恍惚,也许这种红酒的后劲很足。他拿了书去收银台付款:“两本书,小姐。”“两本是吧?一本是《古典主义音乐史略》,一本是,嗯,《我的远方》,50加14,哦,一共是64元钱,先生。”“64元?那本书;就是那本叫什么?哦,《我的远方》,只要14块钱吗?”“是的,先生”小姐说。唐隐忠迅速付了款,转身走了。
9点30分的时候,莫雨尘也买了两本书:《音乐圣经》和《我的远方》,走出了“霓虹书吧”。
水岸 五(1)
随着一声沉稳的、绵软的招呼“水叶,怎么才来,就等你了!”水叶的心微微一提,然后“呵呵”爽朗的笑着跟着那男子进去了。那是一个个子不高,比水叶一米五零的身材似乎还矮小半截的中年男人,但他的相貌端庄,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轮廓分明的脸,清晰而均匀的线条,目光严肃,坚毅,却又显现出一种似乎不可捉摸、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