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魂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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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花多漂亮啊……”
然而,阿沐只是望着空荡荡的山路,叹了口气,“阿白,师兄好像……在生我的气?”
阿白顿住一张无辜的大饼脸,终于停住了对你二花的肖想:“啊咧?我不知道哎……”
师兄在生气——阿沐和阿白一回到灵泉谷,立刻就确定了这个想法。
他们才一回到谷中,便被师兄关进了灵泉湖下的紧闭室里。
阿沐还好,只是被关着,可阿白被大师兄直接用法术吊在了屋顶,四脚悬空地挂了起来。
蔚尚处置了两人,抬脚正要走,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
“师兄!”阿沐攥着铃铛,浅浅笑着,“师兄,我以后会记得用铃铛找师兄的。”
蔚尚点头,待要转身——
“师兄!”阿沐忽然伸手扯住了蔚尚的袖子,低下了头,“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娶灵溪村的二花啊?”
蔚尚一愣,利剑似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阿白,“没有这回事。”
“真的么!那师兄你可不可以娶我!”迎着蔚尚震惊的目光,阿沐浅浅一笑,“阿沐想要嫁给师兄,天天跟师兄在一起呢!”
蔚尚有些僵硬地回过神来,目光在阿沐拽着他衣袖的那只手上略微停留,而后不带停顿地挣脱了阿沐的手,转身出了禁闭室。
阿沐有些落寞地看着师兄离开,心底却不由得升起一些小欢喜——师兄并没有拒绝她呢!
怀着这份欣喜,阿沐这次的紧闭关得十分开心。
反观被吊在屋顶的阿白,刚开始它还时不时嗷嗷两句希望师兄来放了它,后面发现没有用,它也变不回布偶,只能死气沉沉地甘心被挂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死猪一样的阿白忽然一声惨叫,四脚向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没等阿沐反应过来,阿白小心翼翼地凑到门口伸出爪子试了试,见没有阻碍,两眼冒绿光地低头便冲了出去。
阿沐还念着做师兄娘子那回事儿,可在谷中转了好几圈都没找见师兄的影子。
“阿沐,月见草说师父回来把师兄带走了。”阿白嚷嚷完,活土匪似的在谷中直来直去地蹿——这么多天没动,可是把他憋坏了。
师兄出谷,怎么都不跟她说一声的。阿沐不高兴,心思立刻便挂在了脸上,将鞋一脱脚丫子恶狠狠地拍进灵泉湖中,捧起月见草的花盆哀哀地叹了口气,“月见草,你知道师兄去哪里了么?”
月见草是师父养的花,因为养在灵泉谷中,不过几年光景就有了神识,比阿白强了太多。
月见草扑棱了下叶子,展开了花苞,“阿沐,我听到师父和大师兄说,要大师兄去世间至尊至阳之地,寻一个叫做卜骨的东西,说是那个东西能让阿沐你想起从前的事情。”
“至尊至阳之地?”阿沐疑惑地皱紧了眉头,冲着还在撒欢的阿白喊道:“阿白你知道至尊至阳之地在哪儿么?”
“不——知——道——”
“阿沐,师父回来的时候拿了一本书,就放在师兄的屋子里,那里会不会有写什么是至尊至阳之地呢?”
“书?!”阿沐捧着花盆,转身赤脚便跑进了师兄的屋子里。
师兄的屋子不大,只有一张竹床、一张矮几和两个小凳子,平日里书都是放在师父房中,是以阿沐一眼就瞧见师兄桌子上放的那本书——灵泉谷中的藏书都是竹简,很少见到这种线装书,青灰色的封皮看起来有些年头,那爬虫似的“长生术”三个大字却已经表明这并不是师兄留给阿沐的话。
阿沐有些失望,却还是翻开来看,孤涩难懂的字句,这好像真的只是一本修炼术法的书而已,她顺手便丢在了一边,想看看师兄有没有给她留信。
“哎?”月见草忽然喊了一声,用叶子压住了阿沐丢到桌上的书页,“阿沐,这本书上没有字么,你刚刚在看什么啊?”
阿沐一愣,又拿起了那本书,胡乱翻过好几页,月见草都说没有字,可她明明可以看到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虽然一句都不懂。
“我去找阿白,试试他能不能看到字!”阿沐说着推门而出,没留神阿白正往这边冲过来,直愣愣地撞上了阿沐拿着书的手,怪叫着摔在了地上——
“阿沐!有陌生人进谷来了!”
阿沐捡起了书,一个回身,便瞧见了谷口处三三两两走过来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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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圣文武皇帝十年,有白发仙翁入天子梦,言千里外东南来水之丘有破魔山,山中秘术,可渡人长生,帝遂遣长乐王宣往而求之。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新坑,求包养求带走么么哒~
女主只有在山中的记忆,对师兄没有教过的东西全部不会,但是学习能力强,不会白很久。
!!!大西轰镇楼!!!
☆、梦魇三年
01
酒肆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但凡讲那志怪之传,总好在开局前将破魔山拎出来侃上一侃。
关乎破魔山的旧事并不多,却因其中一件关联着大齐的开国之君武皇帝姜询,直在大齐百姓间口口相传了八十三年,仍为人津津乐道。不过因为这桩旧事中,牵连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更夹杂着一段皇家秘辛。
旧事说,八十三年前,武皇帝随梦指引从破魔山上请下一位仙子,那仙子渺然众生超凡脱俗,更是身怀长生之术,被皇帝以盛大的礼仪迎进宫中小住,见武皇帝求仙之心甚诚,便将长生术渡与天子,引武皇帝驾鹤飞升而去,凭空消失在了寝殿中。
这事情的因果究竟如何,几十年的传承中早已失了本来面目。
可八十三年前的那个秋天,皇帝头一回见那破魔山中下来的世外奇人时,并不如后世传言的那般祥云蔽空盛礼相迎,相反的,那一日乌云滚滚,雷声震天,绵延的秋雨不住点地已落了七八日,长安城外灞水高涨,已淹了不少农田。
长乐王求见时正当晌午,太医正在宣室殿中为陛下针灸抑制头风,通传的内侍不敢进内,他便只能同阿沐站在殿外等候。
阿沐一身素白的罗裙,外罩素纱衣,腰间挂着个淡绿色的小瓶子、一只玉铃铛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布偶,长长的乌发未束散在身后,只是那张脸……却被素白的帷帽遮得模模糊糊,叫人看不真切。
可越是这般,就越叫人好奇。
陛下的头风病得了三年了,三年来几乎夜夜折磨得陛下无法入睡,宣室殿的宫人屡屡遭累换了不知几十遍,太医院无法只能用药物助陛下入眠,直到半年前,陛下终于睡了个安稳觉,醒来便召长乐王入宫,直言东南破魔山中有奇人……
只是这奇人,怎么是个女子?似乎……还是个挺年轻的女子。
方翔凝着那素衣渺渺的女子看了半晌,终于耐不住好奇上前冲长乐王福了一礼,笑问道:“殿下一去数月,想来山中艰苦,殿下怕是受了不少的罪吧。”方翔是天子近侍,当年在潜邸时便跟着陛下了,便是宫中最受宠的温贵妃,见着方翔也是客客气气的。
长乐王自然也很客气,“方公公言重了,为陛下效命,是本王的福气。”
“这位姑娘,就是殿下从破魔山中……”
“姜宣,你骗我,”阿沐脆生生的开口,干净利落地掀开了面前轻纱,使劲儿晃起了腰间的玉铃铛,嗔恼地瞪向姜宣,“师兄他并不在这儿。”
迎着那双剔透的黑眸,长乐王一愣,眼前忽然就雾花花的,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少年时候。
他喜欢的姑娘站在墙根,学艺不精的他只能趴在姑娘家墙头上,探着身子将起早采回来的野花丢给她,听她埋怨自己
“哎!你真笨,连个墙头都翻不过来……”
那会儿……他居然连人家家的墙头都翻不过去呢!
陷在回忆中的长乐王猛然惊醒,心有余悸地扫了阿沐一眼,慌忙避开了目光,果然瞧见方翔一脸沉溺也失了神。他慌忙扯了扯他,出言打断,“方公公,陛下针灸还需多久?”
清脆的铃铛声随着阿沐不断用力越发响亮,方翔回过神来,顺着那铃响望过去,淡绿色的小瓶中那光芒似乎在转动,他眼前一花,仿佛又看到了适才脑海中的景象……
“方公公,王太医出来了!”
宣室殿门被打开,王太医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一身素白的阿沐身上,长乐王心道不妙,也顾不得阿沐不愿,慌忙走过去将她帷帽上的轻纱放下了,使劲儿握住她不停摇晃铃铛的手,压低了声音警告道:“本王没有骗你,进了宣室要谨守礼仪,陛下会替你找到你师兄的!”
“陛下在哪?”
“宣——长乐王觐见——!”
“我这就带你去见陛下……”长乐王松开了阿沐的手,当先一步跨进了宣室殿,接触到殿中刺鼻的药酒味儿时,不由得鼻子一塞,好容易才将喷嚏憋回了肚子里。
“阿——嚏!阿——嚏!”
可这紧随其后的喷嚏声,彻底打断了长乐王的庆幸。
阿沐莫名其妙地揉着鼻子,明明什么也闻不到,却觉得鼻子很痒,她长大了嘴巴待要打出第三个喷嚏,画屏后忽然传出了人声——
“呵,原来世外高人也是会打喷嚏的。”
伴着有些森冷的嘲讽,雕花画屏后缓缓绕出一个人影来,身姿高大挺拔,一身玄衣乌沉沉地笼到了脸上,将那双原本应该很好看的眉眼映得霭霭一片,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凉薄,唯一能看清的,便是他的下颚弧线很是美好。
那一刻,望着这个先声夺人的陌生人,阿沐脑海中关于师兄的想念头一回被抛到了一边,只是想着这人多半不适合黑色,而后又觉得,他若是穿了青衫应该会很好看。
这样想着,阿沐便直接把话说出了口——
“你不应该穿黑色的衣服。”
阿沐并不知道那是龙袍,更不知道玄色是帝王尊贵的象征,她大大咧咧丢出的这句话,让长乐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更让天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玩味,若有所思的停在了她脸上,“哦?那你说,朕该穿什么颜色?”
“青色!”
长乐王觉得这话题继续进行下去很危险,他知道阿沐不谙世事,陛下可不知道,于是慌忙上前行礼,打断了这无厘头的对话,“微臣参见陛下!”
姜询恍然回神,狼狈退后,有些后怕地拿眼扫了阿沐脚下一眼——他忽然觉得,这女子或许真有度人长生的能耐。
他本该高兴,可坐下的时候,仍旧不能掩饰地流露出了浓浓的杀意,“三弟你一去数月,替朕求这虚妄之事,真是辛苦了。”
“幸不辱命,未负二哥所托!”姜宣同姜询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如今,姜宣却并不敢在天子面前放肆,相反的,自打三年前椒房殿大火后,他比寻常大臣更谨慎、更小心,“微臣东行于大华山脉中寻到破魔山,山中鸟兽多成精怪,将士们千人去而百人还,幸苍天庇佑我大齐,让臣得以在山中灵谷遇到奇人……”
“你会飞么?”姜询忽然出声打断了长乐王的话。
长乐王抬头,发现阿沐不知何时已然走到了御座前,进殿时她的帷帽早就摘下了,此时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不带掩饰的打量着天子,这实在是……大不敬啊!
“不会。”阿沐答得干净利落,“姜宣跟我说,这里就是世间的至尊至阳之地,他说的对么?”
“至尊至阳之地?”姜询一愣,不由得弯起了唇角,“当然,朕是天子,乃天下至尊,宣室殿是朕的居所,真龙寝宫,自然至阳至刚。”
阿沐听得懵懵懂懂,“可是,我师兄说他要到你这里来找一件宝物,你有没有见过我师兄?”
“你师兄是谁?”姜询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只是阿沐呆呆的,根本听不出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