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荒凉胭脂泪(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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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啥都8说了……
玉郎会此通仙籍,忆向天阶问紫
坐在位置上,想着负雪刚才的话:“即便弄到手了,也不一定就算是你的东西了。”
会是什么意思?
感觉有人轻轻地扯了下袖子,回头看,是站在一旁的若即,他笑着示意我看台上。
穿过那层层的帘子向外看,深云户走向了台上,还是冷冷清清的一身玄衣,手中握着一卷副,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在台中站定,眸子四下一扫,半句活都不多,扬扬手里的卷轴:“这上面的东西,只要猜中,沉檀姬留下的东西便是你的。”
想来江湖上是没有这样打招呼的,下面瞬时一片混乱,有人吼出来:“若是几人同时猜中,那要怎么办?”
深云户嘴角一扯:“这种事,真发生了再说。”
话音未落,他手一抖,卷轴飞出去,在空中缓缓打开,顺当地落在架子上。
深云户定是还说了什么,可我一切声音都听不见了,满眼只有那卷轴上横斜的几个字:“What a nice day today。”
顺时,呼吸的知觉都被剥夺了,满脑发胀,刷地站起来就要冲出去。
若即马上一拉我的手,见我还挣扎,索性抱在怀里,牢牢地箍着,让我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认得,我知道你一定认得。”他擦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微有些颤抖,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害怕。
“怎么会这样?”我的声音噎在喉咙里,几次吞吐,终于喃喃地出来。
是英文,居然是英文!在这个世界里,居然有人会懂英文,除了那种说法,还会有什么解释?
“是从……是从那边来的……是原来的……”喃喃地念着,却突然觉得被勒得生疼。
回神转头,见着若即焦灼的眼神:“你再不好好的坐着,他就能看见你了。”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原是最高处的那个包间,连垂帘都似纯金打的,闪闪却不失浮华。
迷茫地看了半晌,却连影子都见不着。若即轻声说:“那是宫主坐的地方。”
瞬时恍然,眼里回了清明,浑身都一软,直往若即怀里瘫去。
他将我抱到椅子上坐好,径自回了几案边,拢袖转手磨墨:“你认得上面的字。”
我木木地盯着那写得有些生疏的字母,点了点头:“是我原来世界里……文字的一种……”
他伸笔舔墨:“你说意思,我把它写下来,如果对了,那东西就归你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封信,具体是什么大概连深云户都不知道。”
低头想了一会,轻声说:“今天天气真好。”
若即一愣:“什么?”
“卷轴上字的意思,就是今天天气真好。”
他看我半晌,微微笑:“今天在这里,全天下的英雄豪杰都要想破头,就为你这一句今天天气真好。”
我被他说得一笑,他见了,这才转过去,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刚署完签名,就有小厮在帘外催:“若小姐可写好了?让小的送上去。”
若即将东西装入信封里,用腊封了口,又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才打帘出去交给那小厮。
小厮恭恭敬敬地接过去,弯腰说:“请若小姐稍等,深公子看过之后会给每人送回信封,若猜中了,就有沉檀姬的东西,若没猜中,里面也是一份谢礼。”
若即塞了一个什么过去,笑着说:“有劳了。”
小厮却翻手推了回来:“公子好意小的心领了,只是着府里的规矩,坏不得。”
若即倒也不显尴尬,大大方方把手收回来:“深府素以家规军教出名,若某今日才算见识了。也难怪沉潭姬将那东西托与你家公子。”
小厮一礼:“公子过奖了,院内备着的歌舞已经上来,二位若觉得无聊,倒也可以打发些时间。”
他说完便退下去,我探身一看,原来深云户站的位置上已经撤空,重铺了红的毯,一群衣着轻薄的歌舞伎摇曳上来。
心里乱成一团麻,哪里有心思去看那个。靠回自己的位置上,突然想起负雪的话:“即便弄到手了,也不一定就算是你的东西了。”
突然想到巫马寐,那个看似粗犷外表的人,皮相里不知道包了什么,眼神总是深得让人打颤。这次,即便我们是猜中了,最终的东西会不会到我们手里?
我垂着头问若即:“我们要是猜中了,真的能拿到那东西么?”
若即笑:“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紧张,那东西真的这样重要?”
我一个劲地搓着衣角,暗自想:若是二王爷要,或者是皇上要,两人一道令下来,难道还有什么地方去讨公理么?
留下这件东西的,不管是什么人,都希望只是同样从那个世界里来的人,才能拿到这个。
仍垂着头,轻轻地在肚里说:“不希罕它是不是什么秘宝,但这是给我的,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件,只是为我存在的东西。”
也不知若即听没听见,小厮倒是轻叩门板,垂首候在门口:“若小姐,小的送深公子的东西过来。”
若即上前打帘,伸手刚接过信封,却见小厮身体一软,登时瘫在地上。
我大惊,赶忙起来冲到外面,那小厮早已面色惨白,好似纸人一样,没有一点生色。
此时其他包间也一片混乱,都是沉闷的撞击声和咒骂声。我有些发毛,直向若即靠,却发现他面上一片惨白,松手落了那信封。
心念一紧,刚要弯身去捡,却被他一把拦住:“不要碰……”
下面台上却突然一串笑声,好似玉柱落盘:“木公子还是如此好眼力!”
归鸿声断残云碧,背窗雪落炉烟
若即冷笑一声:“萼残,几时不见,到头来用的还是这般下流手段。”
台上女子原本衣着都一样,却都垂头向外退,只剩中间一人,傲首笑道:“原就是武林对不起我灵珏宫,在下略施小计,怕还不及诸位英雄当年十分之一的无耻。”
此言一出,在场人皆哗然。她却不加计较,仍向着若即说:“木尽风,你我原同为护法,可你与白少情勾结,背叛师门,引得灭宫之罪。武林之人背信忘意,枉我灵珏宫平日仁善积德,一切以武林大局为重,竟全为老宫主三套秘籍,灭师满门,纵火焚宫。若非宫主临危启难,灵珏宫倒真要如你们所愿,化作烟齑了。”
在场人听得倒吸冷气,往楼下大厅里看,个个面如土灰。
“居然是木尽风与萼残两位护法,真是蓬荜生辉。”深云户冷冷地说着,从里间出来,站定在台前,居然冲着我们微一点头,又转回去说:“在信封上下药,实在小人之举。”
她冲深云户一拱手:“深公子难得君子,自然不能用这种小人手段,可对在座这些小人,即使再过分一些也无妨。”
深云户道:“灵珏宫的恩怨,纠缠了几年,实在不宜在此做断论。沉檀姬乃贵宫原宫主,今日七年之聚,是按她意思,梅小姐何来此举?”
她一笑:“七年之前,若非事出匆忙。老宫主也不至于将家物交与外人。”
深云户面上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若即身上一颤,竟喝道:“宫主在此,你休要乱说什么!”
从未见过他这样,我不禁一抖,再想这几分钟里形势急转直下,一时全无方寸。
她竟扬起头来,冲我一嘻:“我说过,木尽风本性就如此。”
登时一愣,觉得这句话耳熟,再一想,却是当初负雪在船上劝我时说过的,再想她的语气,负雪两个字险些就从嘴里脱出来了
她回神四周一扫,笑盈盈的把手伸到颈下,一把撕下什么东西,又回了我认识的负雪的面孔。
深云户一惊:“梅小姐?”随后又收了颜色,“贵王爷竟派此等人来谈判,欺罔将军,实在居心叵测。”
负雪笑:“将军可有问过在下名讳?”
深云户摇头:“未嫁女的闺名,如何能造次乱问。”
她一拱手:“在下梅萼残,原荒国镇国梅将军之女,灵珏宫护法,号萼残。破宫之后,流于秦淮,伎名负雪,其中可有一点隐瞒?”
“你既是梅将军之女,如何能说那东西为你家物?”
负雪仰天大笑:“宫主果真好本事,竟独力瞒了世人这么久。深公子,原汉澜贵人与家父之间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
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看着别人,多少有些难堪之色,难得若即和深云户还是一如往常。
深云户一点头:“略有耳闻。”
负雪又笑:“我若说汉澜贵人同沉檀姬便是一人,你可会懂我的意思?”
深云户面色巨变,台下约有荒国人,起声喝道:“野婆子休要乱说,辱没了先帝名声!”
负雪冷笑:“我便是那对狗男女的私生,又如何?你们中了我的永夜,不可妄发真气,要靠我的解药活一辈子,如何这般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还未说完,却是漫天的碎金条飞下来,往上看,却是最上包间的垂帘被人震了个粉碎,化成漫天飞舞的金屑,大小不一,却速度骇人,一靠近身就嵌入墙里土里,无比锋利。
众人皆骇,四处寻地躲避那漫天下来的金屑,躲避不及的被那一挨身,便是惨叫绝寰。
竟然也有硬气的人,也不躲避,愣愣地杵在那里,吼道:“我一世英雄,便是死在乱剑下,也不要做你着娘们儿手中牵线木偶!”
金屑入肉,掀起一阵血肉模糊,好好一个人顿时变得残破不堪。旁原来还有踌躇着的人,见如此,全抖缩着退散开去。
负雪狂笑,眼睛一刻未离上方:“好男儿!笨虽笨,但江湖中人,全该凭这一身骨气,生在江湖,死在江湖,不图一时的苟延残喘。”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是最高处,凌空站着一人,玄衣飘飞,看不清面貌,却是气势逼人。
负雪狂笑,长袖一舒,挥开迎面来的金屑,一人从容地站在那黄金急雨中:“宫主,你当杀尽天下人,就守得住了么?什么亡亲故旧,我偏要所有人知道,江湖朝廷,这武林天下,不是让你们在手里把弄的!”
众人皆呆,我还愣着,却被若即一把抱出来,轻点几下屋檐栏杆,不一会便飞至数十丈开外。
迷糊中居然还有人在嚎:“那小子就是木尽风!命以命抵、血债血偿,再不要让那小子跑了!”
负雪一愣,竟起身追来:“木尽风你不要犯傻,你虽然会解永夜,此时毒在体内,妄用真气可是……”
若即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提速狂奔,风声贴着我们呼啸而去,淹没了负雪后来的话。我一回头,只看见僵在屋顶上一身艳红的舞衣。
早跑开好远,刚想松口气,却是熟悉的声音灌进耳朵里来:“把东西送过来,朕不会怪你们。”
突然浑身一阵冷颤,一揪若即的衣服。谁知他竟突然瘫软下来,从树梢上跌下,两人滚落在草地上。
刚坐起来,就看见他身形一颤,赶紧地用袖子去捂住口鼻,半晌不肯放开。
想起刚才负雪没有说完的话,心下一凉,也不顾浑身上下的痛,急急扯开他的袖子,白衣上一滩红,好似红梅压雪。
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四肢都在抖。若即反自嘲一笑:“竟然这样就中圈套,我终究还是比不上宫主。”
鼻子酸得我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抓紧了他的手。
他从怀里摸出块用白绢抱着的东西,隔着绢布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倒出一张纸笺和一块芙蓉玉。
“这便是沉檀姬留下来的东西。”
他取火折子将信封同绢布一齐烧掉,又将芙蓉玉挂在我脖子上,纸笺折好塞入衣服夹层。
他面色一阵白过一阵,手都开始抖。心中被揪得一痛,一把握上去:“负雪不是说你会解这毒么?”
他淡笑一下:“她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永夜是绝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