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投胎转世的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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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亚沐说：“这是他爸爸最喜欢的照片了。你给他发吧。”
我想如果我发简历了，又没被录取，那凌亚沐一定很没有面子吧。我登陆了163的邮件，在地址栏上输入自己的邮箱，lingx214@163。。当我输入“L”的时候，底下出现了下拉的选择框，轻轻地一扫，竟然让我目瞪口呆，魂飞魄散。
liqiao100@163。！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凌亚沐或者潘越歧一直在给乔林发邮件，为什么呢，他们想做什么呢？
我惊异地看着凌亚沐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凌亚沐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的惊异，温和地问：“怎么了，电脑有问题吗？”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问题很严重。”
凌亚沐看看电脑说：“没有问题呀？”
我又照着原来的样子在地址栏里输入了一个“L”，我说：“这个邮箱是谁的？”
凌亚沐一脸疑惑道：“不知道，难道是小歧的？”
我说：“你认识李俏吗？”
这次是凌亚沐变得一脸凝重了，她点点头，我说：“那乔林呢？”。凌亚沐又点点头。
我冷冷地说：“原来是你一直冒充李俏给乔林发邮件呀，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三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这个恶毒的女人已经有了潘越歧，为什么还要破坏别人的幸福呢？真实无耻之尤。　
凌亚沐更是一脸无辜，说：“我没有呀。”
“那怎么李俏的邮箱会在你家电脑登陆呢？”我的语气是凌厉的，质问的。
凌亚沐却反击道；“你怎么会认识李俏呢？你怎么还会知道她的邮箱呢？”
我说：“你和李俏是又是什么关系？”
她说；“我们是大学同学，住一个宿舍的，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有联系过。”
我问：“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吗？”
凌亚沐摇头。我说：“死了！”　
只是一刹那，凌亚沐的脸色变了，她的皮肤本来是黝黑的，变白的时候却比黝黑还难看。
凌亚沐不停地咽着唾沫，问；“什么原因？”
我说：“车祸。”
空气随着凌亚沐沉重的呼吸一丝丝冻结，像深冬湖面厚厚的冰层。随着凌亚沐的一句问话，突然间冰层咔嚓裂开，“你是怎么认识李俏的？”
我说：“我是先认识乔林的，后来我的同学嫁给他。他们的生活本来很美满，很幸福，将来也会有一个像丁丁这么可爱的孩子。可是这一切都被你这些邮件毁了！现在你总可以给我讲讲这些邮件的故事了吧？”
“我真没有什么好讲的，我和李俏关系并不好，寝室里我们两人的关系最不好，不要说她的邮箱，就是她的QQ我都没有，更不用说密码了。”凌亚沐又一次搪塞了我。
我说：“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讲明白吗？”　
凌亚沐深深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肄业吗？”
丁丁的哭声打破了屋子里凝重的气氛，孩子的哭声真好听，没有隐忍，没有做作，是天籁般自然的流露。
凌亚沐将丁丁搂在怀里，哄着他，不一会儿他就破涕为笑了。孩子的脸就像晴雨表，千变万化让人难以琢磨，可却是最真实的，而往往那些最真实的东西又是最不真实的东西。由于昨晚睡眠的严重不足，我真得再也分不清楚凌亚沐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一会儿觉得凌亚沐是不会说谎的，一会儿又觉得世事难测，人心叵测。心里的矛盾就像此起彼伏汹涌澎湃的海浪。
这边凌亚沐却百般温柔地哄着孩子，可能女人有了孩子都会变吧，不知道我有了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有时候就柔情万种地期盼为自己所有的爱找一个归宿，有时候又想笑傲江湖，无拘无束。
凌亚沐说：“丁丁，乖。妈妈有事情要和凌阿姨聊，你自己玩好不好？”
我好象也被这种温馨的场面打动了，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捏了捏丁丁的小脸说：“丁丁，还记得凌阿姨吗？”
现在的孩子都变得聪明无比，丁丁忽闪着眼睛看着我，那黑豆一样的眼睛发出一种水灵清澈的灵光，让我一下子就看见了他纤尘不染的心灵。丁丁说：“凌阿姨好，还有肯德基吗？”
我和亚沐都笑了，我说：“阿姨一会就去给你买。”
丁丁说：“那你们聊吧，我去忙了。”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模样。”
看着丁丁拖着那只布偶大熊走出屋子的时候，突然有种想生孩子的冲动，可是像丁丁这样聪明的孩子恐怕也只有凌亚沐这样聪明的人才能生得出来。
还记得第一次见倒凌亚沐的时候，她梳着短发，很有个性的样子，不做作也不谄媚，棱角突出、桀骜不驯。
现在的凌亚沐蓄起了长头发，一脸温馨的样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江湖漂泊，处处无家处处为家的侠女了。
而此时此刻我面前的凌亚沐脸上竟有几份陶醉的表情，可能大多数人回忆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吧，那怕他有什么极痛苦的遭遇。“南开大学肄业”让我一直认为凌亚沐会有一段很不平常的经历，今天这段经历终于向我敞开了大门。
第十二章　李俏（一）
　　　　凌亚沐说：“凌岫，我知道你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我之所以没有满足你的好奇心，不是因为我虚荣或是不愿意让你知道我难堪的过去，而是我实在不愿意再去回忆这段岁月。”　
“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电话响了起来，又是伍丽丽。
我接下电话，“丽丽，我回不去，你过来吧，我这里有点新发现。”
伍丽丽说：“好。”我把凌亚沐的地址告诉了她。
我说：“那你先讲讲李俏吧。”说实话我现在对这个人很好奇。。
凌亚沐深深叹气，说：“李俏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对不起，那她还能对得起谁呢？’这句话好象是她听别人说的，也好象是她自己说的。我那个时候常常在背后讽刺她，‘如果李寻欢也能像她那么想就好了，什么故事都不用发生了，古龙和金庸也不用写小说了。’她却常常说，‘古龙和金庸本来也不该写小说。’就因为她常常这么说我们的关系打一开始就很紧张，可是后来却反目成仇，水火不容了。我曾经用最恶毒的语言骂过她，还动手打过她。”
半个小时以后伍丽丽到了，她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可怎么看还都是黄脸婆，这三个人里我无疑是最漂亮的，有点低调得沾沾自喜，忽尔又觉得这样的时刻来比较这些有些无聊吧。我给伍丽丽讲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她比我更诧异。
我看了看凌亚沐幽邃的目光，又看了看伍丽丽疑惑的目光，伍丽丽迫不及待地问：“你为什么要和李俏反目呢？”
凌亚沐苦笑着说：“误会，冲动，年少无知。”
我说：“你肄业和她有关系吗？”
凌亚沐看看我说：“就算有点关系吧。那时候我们寝室住了六个人，我和李俏都是与世无争的人，对名利都不感兴趣。”
伍丽丽说：“那你们应该相处得不错呀？”
凌亚沐没有理她，自顾自地说：“那时候我很骄傲，根本不屑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虽然逃课、看小说、上网、打游戏样样都少不了我，可我还是学校里有名的高才生，几乎门门的成绩都是第一。”
凌亚沐的眼中闪烁着熠熠光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荣耀无限的年代，我上学的时候成绩不好，永远都记得那些名列前茅的学生趾高气昂的样子，我想凌亚沐那时候也一样吧。
“李俏也从来都不参与她们，因为她是公敌。说说另外四个人吧，她们四个人的战争就象数列组合，今天是A、B联合，明天就是B、C联合，后天也有可能是A、B、C联合。”
伍丽丽问：“李俏为什么是公敌呢？”
凌亚沐说：“她是个典型的狐狸精，专门抢别人男朋友。她这个人很奇怪了，她不喜欢讲话，但有时候说出的话又像刀子一样能割碎别人的心；她并不漂亮，但往往能另男孩子为她着魔；她并不优秀，却又有着别人想象不到的自信。”
凌亚沐一边说一边望着窗外，其实已经什么都看不到，外面黢黑一片。我读不懂她的眼神。
我说：“你到底为什么和她反目呀，不是她抢了你的男朋友吧。”
亚沐又长长出了口气，我的心脏随着她的呼吸而放松，但是她那紧锁的眉头却让我觉得泰山都压在了她的心头。
“是因为马页页，马页页是跟我最要好的同学，她大一的时候处了一个男朋友，谁知道刚处了三个月这个男生就要分手，原因是他喜欢上了李俏。”
不经意地一句话溜出了伍丽丽的嘴边：“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突然，我看见冰莹的泪水滑过凌亚沐冷静的脸庞，她的脸部开始痉挛，最后整个身子都蜷曲在一起。我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放弃名牌大学，选择流浪生涯的倔强和坚强的凌亚沐，原来她也有脆弱的一面。
我静静看着凌亚沐，不知道如何劝慰她，但我却知道劝了也没有用，渐渐地凌亚沐恢复了平静，静谧的夜空里也响起了午夜十二点悠扬而辽远的钟声。
顺便提一下，潘越歧今晚加班。
凌亚沐说——
第十三章　难回首（一）
　　　　从小学到大学，我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在学校里，人们对待成绩的态度就像社会上对待金钱一样。所以我总是受到特别的优待，以至于养成了许多坏脾气，受不了半点委屈，总认为别人的迁就和忍让是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
我很喜欢上大学时候的感觉，像一幅色彩艳丽而又不失清新的动画，舒畅得不太真实。大一的时候我刚刚开始接触网络，于是我疯狂地沉浸在网络世界，在一个武侠论坛里我认识了36岁的女编辑孟雪，她的网名叫剑语飘香。我并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我说我叫凌亚沐，是一个22岁的职业杀手。我之所以把真实的名字告诉她，一是因为我从小就很喜欢的一句话“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二是因为我特别喜欢自己的名字。
我问：“你会不会因为我的职业而害怕我？”
她说：“不，一、我不值得一个职业杀手动手，二、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更不知道我在哪，三、我不是一个喜欢庸人自扰的人。”
我们那个论坛有这样一首诗：“飞雪连天射白鹭，笑书神侠依碧鸳。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金庸和古龙永远都是我们的话题，我们在讨论两个人的风格，两个人的性格，两个人的经历，两个人的优劣……
我从小就是看着金庸的武侠剧长大的，从《射雕英雄传》到《侠客行》到《依天屠龙记》再到《天龙八部》让人惊叹于他的艺术创造力：丰满的人物形象；大开大盍、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丝丝入扣、耐人寻味的细节描写；落尽铅华、真淳平实的语言风格；　以国家为己任，放弃小我成全大我的历史现实主义。都让我折服盍钦佩。我坚信没有人可以超越金庸，甚至没有人可以和他媲美，他是独一无二的。
可孟雪却让我认识了另外一个武侠世界，她并不否认金庸，但却更认同古龙。她说：“金庸完美得无可挑剔，但从感情上讲我却更倾向古龙。”
我问：“为什么？”
她反问：“你看过古龙的小说没有？”
我答：“没有，但我觉得他太离谱，太荒诞，尤其是李寻欢荒唐得简直像个屁，憋得我一肚子气。”
她说：“我第一次看《小李飞刀》的时候和你一个感觉，但是许多年以后，我又看了一遍，我才明白当初之所以气愤是因为我已经被这个人打动了。可能是由于渐渐成熟的原因，我居然可以把自己放再他的位置上替他考虑问题了。”
当时我不太理解她的心情，一个36岁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