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到擒来-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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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多想,周显命人将东陵佑绑了,沿着小路将他送走。
作者有话要说:
☆、解毒
即便是俘了东陵王子,林书落脸上也没有丝毫高兴,他又命人在水底搜索了许久,终是一无所获。暗淡的夜色中,洁白的面容越来越暗,他皱了皱眉,向周显抱拳道:“下官的弟弟遭贼人暗算,大人可否……”
“没问题!”周显挺起胸膛拍了两拍,他早就发现翎羽公子四下寻人,若此时能助他寻得小公子,翎羽公子高兴之下或许还能替他在太守大人面前美言几句,他便有机会官复原职,不必在此处做县令了。
深谙水性的军士驾了几叶小舟,顺着内江而下。银色的月光倾泻在江面上,映出一片雪白,林书落亦乘了来时的小船,跟随他们而去。
林书落顺江而下,连元小令的影子都没看到。
此时此刻,元小令倒是盼望有人能帮她一把、她有些艰难地抬起右脚,那里果然有两个小小的血洞。她没有想到,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东陵佑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向江中投了一条毒蛇。
彼时元小令向着前方的田埂奋力游去,丝毫没有发现一条软绵绵、冷冰冰的东西缓缓靠近。像是感受到她的体温,那小蛇张开大嘴,露出森森的毒牙,对着她仍在水中摆动的脚踝便是一口。
霎时疼痛不已,几近全身痉挛。她蜷缩着身子慌乱地挥刀斩去,将仍在吮吸她血液的毒蛇一刀斩断,它可怖的三角形的头颅,仍然不死心地紧贴着她的脚踝,尖利的牙齿早就嵌入血肉之中。冰冷的江水惊得人浑身颤抖,元小令拼命抓住近旁的芦苇,连扯带拉地爬上了岸,这才将那半截蛇扯了扯,扔了。脚踝上猛地一凉,痛得她呲牙咧嘴。
脱了鞋袜仔细瞧来,只见脚踝已一片乌黑,元小令便知自己中毒不浅,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还冷,她觉得冷汗自头顶落下,不由浑身颤抖。她伸出双手颤巍巍地将腰带解下,又在小腿上仔仔细细缠了两圈,忽然鼻子一酸,觉得近来尤其倒霉,每次都近乎丧命。
“爹爹,娘!”元小令咕哝了一声,止不住眼泪纵横,便伏在膝盖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右腿渐渐失去意识,令她越发害怕,此处渺无人烟,等到被人发现,恐怕她早成了一具尸体。
麻木的右腿忽然一痛,元小令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猛然抬头,就看到眼前一团黑。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衣衫,像是被江水打湿一般,安静地贴在那人的周身,“痛么?”他问。
元小令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小白,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怎么会。”月重影蹲在她面前的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伤口,继而舒展了眉头,嘴角上扬,“你还知道痛,说明毒液尚未扩散至血脉。”
“真的?”她擦了擦眼泪。
“只是这里的毒血必须放出来。”他指了指她的脚踝,“否则这只脚便废了。”
元小令闻言浑身一震,她才不要截了右脚,做一个瘸子呢。转念想起在池墨房中偷看的那些话本,每每出现女子中毒的情节,便会有风度翩翩的男子替她吸毒疗伤,继而二人私定终身。她不由得脸颊一热,偷眼看向月重影,见他修长的指轻轻按压她的脚踝,奇怪,右脚分明失去了知觉,她又怎会一阵燥热,臊得满脸通红。
他抬头望她,眸子里盛满了星光,“别紧张。”
她心中一阵忐忑,便见他自怀中取出一物,仔仔细细地叠整齐。居然……是她所绣的那幅“落花逐流水”的丝帕,她不禁好奇道:“这是要做什么?”
“张嘴。”他淡淡道。
“哦。”她微微张口,月重影便将叠好的帕子塞进她嘴里,他这是要做什么?
“闭上眼,不要看。”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睑。元小令好奇地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刷过月重影的掌心,酥酥麻麻痒痒的,他心中一阵慌乱,不禁低喝“听话。”
像是中了东陵人的幻术,她乖乖闭了眼。即使是闭着眼睛,元小令也能想象到小白温柔地替他吸毒疗伤的场面,小白相貌堂堂,武功高强,也是个潇洒俊逸的美男子,此时孤男寡女的,真是羞人啊!
“好了。”月重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元小令好奇地睁开了眼,他何时到了她的身后?一回头便看到了他手上那把血淋淋的匕首,那是书韵姨娘赠给她的。再转头看看自己的脚踝,那里有一个半指长的伤口,正汩汩冒着血水。
他竟然,竟是这样替她解毒的。元小令忽然觉得脚踝一阵剧痛,耳边似乎响起他手起刀落,割裂她皮肤的“噗嗤”声。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想要叫出声来,却因口中塞着一方丝帕,一时堵了半口气在胸口,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元小令做梦了,梦到六岁那年,爹爹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哭了整整三天,学着那些痛不欲生的女子,站在御花园的鱼池旁,纵身一跃。娘亲最心疼她,是不是她哭闹着挣扎着高呼救命,娘亲就会回来?
她本会游泳,在水中不停地扑腾着,哭干了眼泪吼哑了嗓子也未见到娘亲。宫女儿太监们乱成一团,唯独路过此处的小侯爷路修竹一脸淡然,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跳入水中将她捞起。
那日他救了她,他却生病了,传闻这征远侯的嫡孙小侯爷,自幼体弱多病,从当日落水便高烧不退。
元中越终是有些愧疚,牵着女儿的手到征远侯府上拜访。在一间满是药香的屋子里,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小侯爷不过十来岁,身着天青色的蚕丝锦袍,腰间一条白玉龙纹带,将一个面色苍白的多病少年衬得精神了些。
“那天,谢谢你……”她面色赧然,“你叫什么名字?”
“路修竹。”他展颜一笑,苍白了脸上多了红晕。
“呀,路修远是你的哥哥么?”她欣喜地握住他的一双手,期待着他的回答。
“嗯。”少年依旧是微笑着的,眼神却忽然一黯,不再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好消息与坏消息。
好消息:我是存稿君。
坏消息:无节操的唐某居然只有一章存稿,肿么会有这么懒惰的作者!!!!
存稿君:喂,发布时间为什么那么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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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夜色
眼前浮动着修竹的影子,她会不会已经死了?元小令惊了一声冷汗,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满脸泪痕,竟是急得哭了。
“又说梦话了。”月重影拨弄着一旁的火堆,赤色的火焰高高跃起,将他的侧脸照得一片清晰。
“嗯?”她缓缓张开嘴,喉咙疼得厉害,“我……说什么了?”
“你一直唤着一个人的名字。”他转头望向她,犹记得她上次落水之后高烧不退,也是断断续续喊着这个名字。
元小令闭上眼,嘴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修竹。”
“若是修竹知道你仍旧念着他,会高兴的。”月重影并不看她,像是在给她讲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元小令坐起身来,月重影盖在她身上的玄色外袍顺势滑落。想到自己身上衣衫未干,她便将他的长袍披在肩上,挪到他身侧坐下。
她抱着膝盖问,“你也认得修竹?”
月重影淡淡地“嗯”了一声,元小令望着他的侧脸,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路修竹是路修远的亲弟弟,也是她儿时的好友。他有别于林书落乖张好胜的性子,虽然身体瘦弱得像是一棵狗尾巴草,却有竹一样的坚韧的心性。
那日她“跳水自尽”之后,路修竹便找人教她游泳,令她尴尬了很久。又过了两年,路修远征战归朝,她便央求路修竹常常替她送些糕点给哥哥。路修竹一开始总是帮他,过了几个月,像是发现了她对他哥哥的不轨之心,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临了还对她说,“兄长已有婚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元小令哭丧着一张脸,“修竹,修竹,你为什么不帮我?”
她甚至认认真真地跪在安帝面前,“皇帝舅舅,你把平北京将军许配给小令好不好?”
此话一出,在座的后妃乐成一片,彼时平北将军乃刚刚加冠,乃是二十岁的大好年华,元小令只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那一日荣安城的梨花开遍了大街小巷,元小令却望着漫天的雪白苦恼不已。
“听说你要嫁给修远?”一旁的少年白衣如雪,眯着一双桃花眼,以一柄缎面折扇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有多讨厌他,才以这样的方式羞辱他?”
他的嘴巴总是这样恶毒,让她无处遁逃。元小令索性嫌恶地对他翻了个白眼,“林书落,我讨厌你。”
在那之后,谁都没有提起过她年少时的玩笑话,她与路修竹、林书落一如往日那般在宫中伴读。平北将军偶尔进宫,她便随着路修竹一样,躲在花园里偷偷看他。她偷窥他不过是因为喜欢,可是修竹,你为什么总是远远地望着你的哥哥呢?
元小令索瑟着身子,眼眶突然湿润,那时她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路修远,可是多年以后,每每午夜梦回,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浮现出她与路修竹在一起的少年时光。若是时间可以回到过去,她定会好好待他,不欺负他。
修竹,你若还在,那该多好。
像是发觉了她的伤心,月重影清了清嗓子道:“多谢你替我照顾神君。”
元小令擦了擦眼泪,“多亏了神君。”
说到神君,她不由回头望去,只见他正立在不远处,叼着半截死去的毒蛇,在地上又叨又砸,那模样真是凶残……再看那毒蛇只有半截身子,似是被她斩杀的那条。
“神君这是在……鞭尸么?”元小令不可思议地望着神君,眼睛挣得老大。
“鞭尸?”月重影轻笑出声,“亏你想得出来。”
她的一双眼盯着神君,忽然慌乱起来,“东陵人扮作商人混入城中,十分可疑。”
“我都知道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她两颊的眼泪,“你以一枚钱币传递消息,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月重影墨眸带笑,“你怎会发现他们的目标是玉河水库?”
玉河水库?元小令猛然想起,神君曾在建熙城的小巷中截获了一只信鸽,那鸽子的腿上绑着的,恰好是建熙城布防图。
“我看到那枚钱币,便猜到有东陵军士伪装成商旅混了进来。而岗哨来报,三日内只有一艘商船进入。”月重影缓缓道:“还记得我们那日看到的那些大船么?”
裘云商大婚那日,他们扮作渔人模样来到建熙城,是看到了十余艘大船缓缓而来。
元小令点头,“我被东陵人掳到船上,逃跑前曾暗自观察过,船舱中藏满了人。”
月重影赞许地点点头,“所以你猜到他们意图袭击粮草、或是侵占玉河水库?”
“嗯,可是即便如此,为了躲过岗哨,他们仍载了许多锱铢物品,船上也不过几百人,即便是破袭战术,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月重影听到此处,伸手揉了揉她濡湿的头发,“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不过在分开几个时辰,元参军都懂得战术分析了。”
他暖和的手掌触及她,痒痒的、麻麻的,教她有些羞赧,却听月重影继续道:“对于凶狠好战的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