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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元嘉草草-第18章

小说: 元嘉草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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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羊车上的刘义隆觉得有趣,四下里打量,听到一声清脆的娇呼:“阿寿,快拿新煎的香膏来,我的头发都干了多半了,再不梳,可就不亮了呢!”
  山羊停下来在地上舔舐,刘义隆下了羊车,后面的随从宦官急忙跟上,正欲去通报,刘义隆摆了摆手,轻声道:“你们到一边去,朕自己去瞧瞧。”
  院子前一座秋千,此时不在摇荡,只有一个女子,背对着刘义隆坐在秋千的椅子上,一身鹅黄丝衫,素缣的长裙,水红披帛随着暖春的微风轻轻荡着,那一头几乎着地的乌黑长发,带着油亮的墨绿色柔光,逶迤成一江春水一般流泻在身畔,一把染色象牙小梳,蘸着散发着若有若无兰香的膏泽,轻轻地梳理着长发,幽幽的气味从根根分明的长发间逸出,一时惹得刘义隆情醉心迷,不由几步上前,问道:“你叫什么?”
  那边的女子惊愕回头,象牙小梳拿不稳掉落在地上,刘义隆正对着一双潭水般清澈的眼睛,眼梢微微上挑,翻卷的长睫毛带着些惊惧的颤抖,而唇角却几乎在瞬间挤出一抹讨好的微笑来。刘义隆心中不由怔忡,这样的好眉眼,这样的好长发,这样地像一个人——一个只堪追忆却再也无缘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佳人窈窕

  “奴潘氏……”那女子抬起眼睛望了望刘义隆:通天冠上硕大的珍珠、腰带上羊脂白玉的带钩,以及他清隽白皙的脸、脸上不怒自威的神情——这不就是大宋的君王、建康城里最尊贵的男子——刘义隆么?“奴的名字叫‘纫佩’。”
  “纫佩……”刘义隆轻轻嚼着这个名字,不大响亮,却有意思,他的眼角流出笑意,“是屈夫子‘纫秋兰以为佩’的‘纫佩’吗?”
  潘纫佩带着些不解地望向刘义隆,俄而笑道:“奴没怎么读过书,陛下喜欢这名字,就是好的;陛下不喜欢,奴的小名原本叫阿兰。”
  刘义隆呵呵一笑,爱抚地挑起潘纫佩的一缕长发,慢慢撒开手指,看那缕缕青丝从指缝间漏下,披散到水红色的披帛上,红的娇艳与黑的浓烈形成了美妙的对比,若隐若现的香气从发间散开,亦从衣领下的雪白脖颈中逸出。
  “阿兰……”刘义隆的声音带着些他自己都觉得诧异的轻柔梦幻调子,他嗅着潘纫佩身上的芬芳气息,抚着她一头半干的长发,双手渐渐落到了她的身体上:那样好的曲线,增一分则太肥,少一分则太瘦,凹下的腰肢,柔软的臀部,丝衣下面柔腻而滑不留手的肌肤……
  潘纫佩的呼吸渐渐浊重起来,又十分的紧张,双手忍不住撑在了刘义隆的胸前,声音低不可闻:“陛下,奴……”
  刘义隆用唇堵住了她的樱口,含吮半日才离开,并把那一双小手也一并握在自己掌中,笑道:“你看,朕的羊都会为你而徘徊不前了,更何况朕呢。”笑容中暧昧的意味,叫潘纫佩不由又是脸红。然而她明白,自己在后宫中的一生,将决定于面前这位美姿容、而权倾天下的男子。她长长的睫毛抬起,正对着刘义隆修长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在傍晚的霞光中,眸子仿佛也镀了一层暗金色,瞳仁却幽深得看不见底,自己的脸带着些变形倒映在他眼中,尚留一些小女孩的羞怯和对皇帝的惊畏。潘纫佩自觉拿捏得刚好,低了头红了脸一笑:“陛下说笑了……奴日日祷祝,愿能得陛下青眼,今日是诸神垂怜,也是陛下的恩赏……”
  她突然一声惊叫,旋即紧张得连气都透不出来。刘义隆一把把她打横抱在怀中。潘纫佩觉得双脚不能着地,心“怦怦”地乱跳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揽上了刘义隆的脖子。
  宫闱中层层帷幔俱是用的烟粉、水红、胭脂等娇嫩颜色,迷离曼妙而撩拨人的心神,一概熏香皆无,只在墙角案几摆着幽兰,香味淡而雅致,刘义隆把美人放于榻上,嫌一边的枕屏碍事,连着床上冰盈盈的瓷枕,泄水似的薄绢被子一起推到角落。那双怯生生的小手,带着些犹疑,轻轻攀在刘义隆身上,见他没有推拒,小心地去解开带钩,又小心地解开衣襟上的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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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袁齐妫看着乳母手中的小太子刘劭,伸手抚弄了他一会儿,笑容便有些苦涩了,轻声问道:“陛下真的准备封美人潘氏为婕妤?”
  罗安躬身甜腻地一笑:“回娘娘,陛下是这个意思。”
  袁齐妫轻轻踱步到罗帷的后面,罗安只看到她的侧脸,平静得看不出喜悲,唯有嘴角微微地挂下来,眼神也有些怔忡,半晌,她的手挑开罗帷,罗安瞧见了皇后的整张脸,袁齐妫笑道:“皇上难得有个真心实意喜欢的女子,虽然还未能怀娠,升了分位似乎不大合适,不过……和皇上说,妾明白了,明日就用中宫印宝,封潘氏为婕妤。”
  罗安喜滋滋退了下去,袁齐妫从奶娘手中抱过小太子刘劭,这孩子面貌俊美,肉嘟嘟的小脸蛋让人瞧着就想亲一亲,然而那双颇类似于刘义隆的修长眼睛,眸子始终显得冷漠,有时与这小娃娃四目相对时,袁齐妫甚至能感觉一阵寒意从后脊梁升起。
  刘劭甫一出生,兴奋不已的刘义隆就从太极殿赶过来看望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可刚刚到皇后燕居的显阳殿门口,他簪得好好的通天冠无风而突然坠地,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显得狼狈不堪。时人都偷偷传言:皇长子刘劭是不祥之子!但刘义隆却对自己笑道:“阿齐,你别听人家胡说!冠子落下来就落下来呗,关咱们儿子什么事?朕的儿子,自然有齐天的洪福,将来,我一定会好好教导栽培他,让他继承我大宋的君位,成就一位千古明君!”
  袁齐妫抱紧了孩子,眼泪潸潸落下,才会说话的刘劭在母亲怀里挣扎着,含混不清地说:“阿母……阿母……透不过气……阿母……”
  袁齐妫忙松开双手,在孩子柔嫩的颊上亲了又亲,如今,也许她只剩下儿子了!
  而新封的潘婕妤受尽恩宠,刘义隆几乎弃置了羊车,而日日宿在她的宫室,过了两日又嫌宫室偏远,换了滋畹宫,潘纫佩嘟着嘴道:“陛下,那些兰花自然是香得好闻,但是妾不喜欢那一湾水,夏季来临会招虫子!”
  刘义隆好言宽慰道:“那夏季来的时候,朕把吴地出产的最好的笼烟纱与你做簇新的碧纱橱可好?”
  潘纫佩娇痴了一会儿,勉强点头应了,倒是红了眼圈说:“妾年纪小的时候,就在吴郡帮阿母采桑养蚕,个中辛苦,今日想起来也觉得心酸。阿父阿母不过是农户人家,今日我倒飞升到皇宫做了婕妤,阿父阿母还是流落在农家……”
  刘义隆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你直接告诉朕不就行了!朕派人到吴郡把你父母接到建康来。”
  潘纫佩转转眼珠又道:“他们不过是寒门白丁……”
  刘义隆却不再说话,许久方道:“再赏一座宅子,十万钱,也算是建康城里的富户了。”潘纫佩察言观色是与生俱来的能耐,见刘义隆这么说,也不再纠缠,换了娇笑:“谢陛下!陛下厚恩,妾无以为报呢!”
  “那就以你的芳姿来报……”刘义隆埋首在潘纫佩的襦衫领口,深深吸一口气,笑晏晏道,“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潘纫佩格格笑着,与刘义隆倒在文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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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兰仪入宫的次数终于又恢复到谢晦被视为叛臣之前的频率,她似乎终于放开往事,一脸礼节性的微笑,仪态万方,陈郡谢氏一族的清隽美貌在日渐成熟的谢兰仪身上,显出别样的风情。
  她在显阳殿拜见过皇后之后,关切问道:“娘娘脸色不大好,需请御医请脉诊视,不宜耽误!”
  袁齐妫笑道:“年岁不同了,生了两个孩子,就像被掏空了似的,其实也没什么病症,只是有些精力不济罢了。”
  “彭城王庄子上倒有出产的人参……”
  “不必了!”袁齐妫一脸客气的微笑,“劳王妃操心,我自己个儿有数,虚不受补,还是食疗为上。”她瞧着下首跪坐着的谢兰仪,她那张脸白润得跟羊脂美玉一般,而表情波澜不惊,亦有温润的光辉在,心里竟不由一阵落寞。想起滋畹宫中那个人便是她送过来,心里未免有几分不适,淡淡笑道:“实在对不住王妃,我今日身子不大好,竟不能久坐陪你闲聊。要么,王妃还是去滋畹宫看看潘婕妤,她心心念念感激王妃举荐之恩呢!”
  谢兰仪颔首笑道:“娘娘说笑了!妾哪敢居这样的功劳!倒是皇后宽宏仁爱,不愧是母仪天下的贤后!”
  随着谢兰仪一道去滋畹宫的,有皇后那里的宫人,谢兰仪心里清明,也不多语,保持着一贯的淡笑,见到潘婕妤便是倒身下拜。
  潘纫佩——亦就是谢兰仪选送入宫的潘阿兰——慌忙回了礼,又扶起谢兰仪,琅琅笑道:“王妃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
  谢兰仪笑道:“婕妤如今侍奉陛下,自然是我跪拜才是。”
  潘纫佩笑道:“旁人说这话,我厚厚脸皮也就忍了,王妃是我的故主,我要是还在您面前托大,岂不是活生生让人打脸?”她眼风一扫,看见皇后宫里的人,她倒是颇为精悍,朗声道:“几位中使辛苦了!你们回禀皇后娘娘放一百个心,谢王妃在我这里,我是绝不敢怠慢的!”携着谢兰仪的手带到里间。皇后那里的人知道潘婕妤是新近最为受宠的嫔妃,也不敢不听话,讪讪地自行退下了。
  谢兰仪和潘纫佩一同坐在蔺草席上,笑道:“陛下对婕妤好得很吧?”
  潘纫佩脸微微一红:“对我……是好。不过我也没读过书,在陛下面前不大敢开口讲话。他每每见我,也不爱我讲话,也不想听我唱曲跳舞什么的,就是端详我的脸,能看好久,然后就——”
  谢兰仪见她的脸越发红了起来,不由掩了口一笑,又正色轻声道:“婕妤就不想更进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纹枰对弈

  “想是想……”潘纫佩叹口气道,“可惜我出身微寒,三夫人是不用想了,将来能列入九嫔的首位——淑妃,也就心满意足了。”
  谢兰仪摇摇头,压低声音说:“婕妤何必轻看自己?皇后虽然说是袁氏旧族,其实我们也都知道她的出身亦不过的婢妾之女而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潘纫佩瞪圆了她那双清粼粼的美目,左右看看无人在旁,才轻声说:“可陛下敬重皇后,我哪有那个胆子越界?”
  谢兰仪笑道:“也不用越界,只需固宠。皇后的手段,我很明白,但这后宫,毕竟还是陛下的地方!陛下强势,必然不肯后宫逾界,也自然不会助长皇后专权。”
  “可我也怕,色衰而爱弛。”
  谢兰仪点点头说:“婕妤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进宫么?”她凝神看着潘纫佩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心里蓦地微生酸楚,好一会儿才说:“婕妤长得有些像我妹妹,我见了婕妤,便想起妹妹兰修,她被皇后送到北魏,如今消息闭塞,也不知她是生是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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