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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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上台前,血奴点了她的哑穴,她的心终究冷了下来。
再看脚踝上伤口,血汩汩流出,那伤口又哪里比当年的正月小上多少?
种种怨念汇于一处,对青衣的话哪有怀疑,当真当血奴拿着毒针是等血祭后如果她未能死,就再补上一针,至于封她哑穴,自是防她察觉叶千寻的目的当众揭出叶千寻这些年所做的一切。
叶千寻给血奴这支针,有两个作用,一是乘人不备的时候,在那两名红衣女子身上各扎一下,再有一个目的就是如果发现美婵有异心,便给她再补上一针。
虽然并非完全如青衣所说,是为了在祭天后给美婵补上一针但终究有那么一层意思。
血奴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不安地看了美婵一眼,突然间回味过来,自己太过小心,反而弄巧成拙了。
强辩道:“你胡说,教主仁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青衣奇怪的‘咦,了一声,语气一派天真“是叶教主要你杀美婵护法?美婵护法不是他的妻子吗?”
血奴脸色一变,厉声道:“你这妖女一派胡言,教主乃天下至善之人怎么可能陷害自己的妻子?美婵护法为平熄天怒,才甘愿以身侍天。他夫妇二人一心为民,岂能容你这妖女任意抵毁。”
青衣‘哦,了一声,“这么说,这支针是用在我姐姐身上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开始注意到台边的这场对话。
众人对叶千寻躲躲闪闪,迟迟不肯出来面对新教主的事本存着不满,听了这话,不禁有人开始猜忌。
血奴即时噎住,青衣刚才那话并没有明说是叶千寻,他这是自己入套了,涨红了脸,“你污蔑教主,挑拨离间。”
青衣忽地一笑,“或者是两都皆有。”不容他再辩脸色一冷,将手中毒针举高,“如非如此,你带这毒针做什么?”
血奴脑子飞转,但一时间,却哪里想得出什么两全的说法,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这般神情,更让美婵确认叶千寻要杀她灭口。
心里凄苦愤怒,苦于口不能言,飞刀子般的目光从青衣身上转向血奴。
青衣将针放在鼻下闻了闻,突然道:“给我一碗水。”
下头的人不明所以,仍有人匆匆送上一碗清水,青衣将那支针在水中一搅。
事到如今,血奴已经察觉出青衣要做什么。
如果将这碗水给随意一个人喝下,瘟疫的事就会不攻自破。
突然发难,向青衣动手,只有在最快的时间制住青衣,哪怕是被群众怀疑,但只要完成天祭,再由主人出面,这些事自然能够摆平。
哪知,手刚刚抬起,突手肘一麻,再抬不起丝毫。
这时青衣收紧凤雪绫,欺近血奴,手中水碗向血奴灌去。
血奴心头一冷,后背阵阵发冷,心道:“完了。”
青衣拨出毒针,向后退开,站在离血奴三步之外,笑盈盈地看着他。
只一盏茶时间,血奴身上开始发冷,冷得他控制不了地上牙磕下牙,没一会儿功夫,脸上手上肌肤开始出现红疹,又过了一会儿,那些红疹开始溃烂。
所有的症状和得了瘟疫时一模一样,只不过发病的时间缩短。这样的情形让台下百姓看得呆了,人群中有人叫道:“是瘟疫是瘟疫。”
台下众人迅速后退。
“这不是瘟疫,是中毒。”青衣扬起手上的毒针,“就是我手上这支毒针的毒。”
二月在指尖上变出一朵血莲花,步上祭台,“那些并不瘟疫,是叶千寻在水里下了毒,再挨家挨家的送解药,以此拢络人心。你们这些年视为神明的叶千寻,并不是救你们出苦难的观世音菩萨,而是让你们骨肉分离,阴晴两隔的刽子手。”
二月说到这里,走向被绑在祭台上的美婵,上台准备代替上天纵欲的教徒见形式不妙-,早偷偷溜下了祭台,二月拂开美婵的哑穴,冷冰冰地看着美婵,问道:“我说的对吗,美婵护法?”
美婵有口难言,承认了,那么她就是残害这些百姓的帮凶,这些人绝不会放过她。
但如果不承认那么就得继续天祭,她会被这些人糟蹋到血枯而死。
然她的沉默让下头百姓对青衣和二月的话又信了几分。
这时有人叫道:“你们看。”
众人随着声音看去,只见血奴开始翻着白眼抽搐,转眼间就吐了白沫,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老太太突然哭道:“我儿子和媳妇死之前就是这模样。”
她旁边一个小姑娘也哭了起来,“你爹和弟弟也是样死的。”
另有家中有死于瘟疫的百姓站出来指证。
有人窜上台,揪住美婵的头发,“是不是你们在水里下毒?”
美婵头皮痛得发麻,对死亡的恐惧刹时间超越一切,尖叫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令行事,所有的事都是叶千寻······”
既然叶千寻害她陷于水深火热之中,那她也不必再维护那个负心
然她是叶千寻的妻子,她的话,谁肯相信?
怒骂声四起,如果不是台上还站着二月和青衣,早有人冲上台来对美婵拳打脚踢。
台下有人向美婵掷来一块石头,愤怒叫道:“我打死你这个贱货,给我娘报仇。
百姓一直被瘟疫折磨,心力疲备,突然间发现他们被人欺骗,这些年来竟将害死他们亲人的刽子手奉为神明,所有的悲痛化成愤怒与仇恨。
纷纷拾起地上石块,向美婵狠狠砸去,“打死她,打死这个刽子手。先打死这贱人,再去找叶千寻报仇。”
大小石块如雨而至,青衣看了看身边二月,二月冷漠地看着被砸得血肉模糊的美婵,眼里噙着一丝快意。
青衣将二月留下,无声无息地下了祭台,回到客栈,收拾起棋子,回房小睡。
一觉醒来,二月和初八已经回来,并且烧了一桌子的好菜。
青衣看了眼眼眶仍红的二月,自行坐到桌边。
初八讨好地将筷子亲自送到二月手中,“这全是我亲手做的,你好歹吃些。”
二月摇头。
青衣不客气地自行吃喝,幽幽道:“你的仇就到此为止了么?”
二月猛地抬头看她,“怎么可能,叶千寻一日不死,我的仇一日不得报。”
青衣淡淡道:“你什么也不吃,自信能游上两个时辰水路后,还能有力气杀叶千寻?”
初八急道:“她心情不好,姑娘又何必再说话刺她。”
青衣将一条小笋塞进口中,“既然如此,今晚我一个人去。”
二月瞧了青衣一阵,终究坐到桌边,大口地扒饭。
饭后,小歇了一阵,三人都在外袍里头换上方便潜水的水靠,重新进入前往叶千寻藏身之地的密道。
等三人的身影进入了密道,树荫后传来夜低沉的噪声,“既然你摸清了道路,为何不自己前往,还容她涉险?”
阴暗中肖华回头,月光在他面庞上镀上一层淡淡光华,让他俊雅的面庞多了几分柔意,“经过这一趟,二月和初八对她当真会死心塌地了。二月和初八功夫虽然比不得青衣,但在某些方便,却是无人能敌,越是劣境,越显二人的优势。青衣有他们二人帮着,无论如何也掉不到地上。”
夜望着前头掩饰得极好的洞口,轻抿了薄唇,青衣有肖华帮着,才当真掉不到地上。
苦笑了笑,他与青衣巳是无缘,有肖华照看着青衣,他足可以放心。
“她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你去跟她说些软话,她未必不肯回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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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衣冠禽兽就是这模样
肖华眸色微沉,“我与她有三年之约。”
夜睨了他一眼,“既然彼此珍惜,何必非要守这三年之约?”
肖华抬头起来,直视向兄长,“她不愿为后。”
夜平视着他的眼,“你比我更适合为君。”
肖华道:“我许过她,与她笑看风云。对一个女人的承诺都无法实现,何来承诺天下?”
夜沉默下去,半晌才道:“日后,你负她,就是负我。”
兄弟二人四目相交,会心一笑,一同向暗道跃去。
青衣虽然已经解了那局棋珍,但也仅仅是知道了这路该怎么走,至于里头的机关什么的,仍得遇上方知。
进了地道,青衣小心又小心,可是渐渐行来,发现带着初八,象是带了个路探,明明隐藏得极好的机关,总能被初八提前发现。
初八说,他们家世代都是给皇家修陵墓,皇家陪葬很多,所以很怕被人盗墓,墓中总有各种千奇百怪机关。
做修墓这一行,往往在墓中一呆就是数年,甚至数十年不见天日。
这样不见天日的日子极难打发,闲闷之时就琢磨墓里的机关,免得不等墓修完,已经先去见了阎王。
世世代代的琢磨,无师自通,竟成了机关好手。
初八儿时大多时间,是跟着父亲和爷爷在墓里渡过的,从小眼见耳闻,自然练就了一身破机关的好本事。
暗道中光线昏暗,却丝毫不影响初八视物,他说,这地道里的机关虽然层层不绝,但手法都算不得上层,极容易破,不过是胜在光线幽暗。
而大多擅长机关的人,却不能适应黑暗,所以这机关才变得神秘。无人能破。
但他们从小就在墓里过活,墓里大多地方都是极暗的,甚至有些地方完全没有光,伸手难见五指。
这样的环境也就造就了他们一双火眼晶晶。
他说来轻松,但听者却是心酸。
二月悄悄握住初八的手。
初八有些意外,这些日子二月说不出的别扭,对他不是挑眉瞪眼,就是不理不睬。几时这样温柔过。
他性子好动,除了去完成任务的时候,极难静下来,就算二月偶尔有温柔流露。他也粗心大意地无法察觉。
这会儿,四周静得出奇,也冷得厉害,他自然是冷的。
被二月握住手,那丝温暖如一团火从掌心化开,直暖进了心坎里。
初八忽地回头,对上二月如水的眼眸。
二月本长得极好,但生死门那样的地方,你能记下的都是对方血和着泥的面庞。等出了生死门,即便是不用去做任务的时候,她的脸庞是干净的,但初八往往需要的是一个火热的身体,她长得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
这时没有杂念,也无需用发泄来抵御内心的恐惧。总算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女人。
发现二月竟长得这么美,怔了片刻,目光往下看去,看向与她握在一起的手,心头那暖将他的心烘得化成了一滩春阳水,突然间觉得能一直这么牵着她的手,竟是很好的。
目光回转,无意中看过她紧致的腰和丰沛的胸脯。喉间忽地一阵发干,想起他们竟有好些日子没有温存过了。
突然间好想挤到她床上,和她抱作一堆。
这么多年,他并非只跟过她一个女人,但让他迷恋不舍的,只有她这具结实紧绷而又丰满的身体。
他对她存着别样的情。
然生死门禁情。所以他在发现自己有这样的苗头的时候,就赶紧强迫自己灭去这种念头。
但情岂能说灭就灭得去的,他再怎么强迫自己,也只不过将这情从心底表面,封禁到心底深入罢了。
渐渐地,他已经习惯与她只有性的关系。
自由后,也继续习惯地维持那样的关系。
然,他对她终究是有情的,有情的人,最禁不住的是温柔挑拨。
望着二月含情脉脉的眼,那目光象是一汪滚水在他冰封的心脏上缓缓淌过,源源不绝,将那用作封禁的冰一层层融去,最终释放出里头的情。
情得了自由很快发芽生枝,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