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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侵色之城-第277章

小说: 侵色之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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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阻止了又拿起酒瓶的龙须川进——盖住他的酒杯。“你不能再喝了。”真的担心起来。他拂开我的手,不让我碰他的酒杯。

“非要我用王的身份命令你停下吗?”我再次抓住酒瓶,他想灌醉自己可不行。

“有区别吗?我的王!”他身体前倾,靠近我的脸,然后摇摇头,“神会告诉我喝多了没有?现在神还保持沉默,而王的命令只能让我痛苦。我需要它,请收回王的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生蛋节啊!

祝亲们哈皮!

230

230、和平鸽挂坠 。。。

他真的喝多了,决不能再碰酒。我坚决地摇摇头,两只手都用上了,紧紧抓住酒瓶。

池春树正拎着一袋花生过来。我立即朝他求助:“春树,他喝多了,你送他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龙须川进站了起来,“外面有一个小队的人保护我,我怕什么?就算八路来袭击,也打不着我。我有王的庇护,刀枪不入,嗝~刀枪不入……”他摇摇晃晃,说话有些大舌头,但我很佩服他喝醉酒居然也能把中文说这么好。

“这里只有可能出现新四军,八路不可能打到这一带。”池春树认真地对他说道,架住他,却被他猛地推开。“八嘎!我自己能走!”他粗声粗气地说道。

“春树,那你把他送上车就行。”刚说完,龙须川进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不!我不要他送。他很想揍我一顿,我知道他一直想这么做。我要你送我!”他看着我,目光有些涣散。他好像弄反了,明明是他想揍春树吧。在我眼皮底下擂了春树两拳的人不是他吗?唉!酒不是好东西。

我无奈地看着他,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池春树,他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想让谁送就让谁送。”再次顺从了龙须川进的意思。

我吃惊地瞪起眼睛看他,但他挤了挤眼睛,从龙须川进怀里掏出一迭日军用票,数也不数朝餐桌上一丢,跟我一道扶着龙须川进下了楼。

我俩一左一右将满身酒气的龙须川进架出酒楼,见外面的空地上果然停了一辆轿车,后面有几辆摩托车。一小队日本宪兵全副武装地守候在一旁,见我们出来,其中一个宪兵立即拉开车门。

好容易将龙须川进塞进后座内,池春树和我闪到一旁等车开走,却见他又晃晃悠悠爬出来,直奔我面前,一把拉住我的手。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他的手心湿漉漉的,我挣开那只手,正要请池春树帮忙,他说话了:“拾、拾伊,我必须对你说一句话。”他稳住身体,不让自己晃动。

“你说,我听着。”我对这个醉鬼说道。

“谢谢,我没喝醉。”他强调着,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似在寻找支撑。“谢谢你对我说真话。”

“不用谢。”我顺着他的意思说道,“这句话说完了吗?”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一句。”他揉捏着我的肩膀。“春树,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不要偷听我们说话?”他看向池春树。

池春树立即转过身,还顺从地捂住耳朵。

我诧异这家伙是不是也喝多了,行为这么怪异。

“你说吧,就一句。”我提醒他道。面对一个醉鬼,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当耳旁风。

龙须川进又冲着车旁的日本兵叫道:“你们都给我捂住耳朵!转过身去不许偷看!”

那些日本兵一起看向他,脸上都带着疑问之色,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龙须川进恼火地冲他们做着手势。但是那些鬼子仍然木木地看着他。

“你该跟他们说国语,他们不是中国人。”我提醒他。心里却在想不就说一句话吗,至于这么麻烦吗?

龙须川进似乎这才恍然大悟,用日语冲那帮日本兵叫了起来。日本兵们这下听明白了,都背过身去,捂住耳朵。

他果然醉了,既然那些鬼子听不懂中文,命令他们捂耳朵干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我,嘴唇翕动着,似乎很难企口。

“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我同情起他来,“那就等想起来再说吧。先回去。”

他闭上眼睛,嘴里无声地说着什么,像在祈祷,然后,他睁开眼睛,“我爱你。”他的眼里满是酸楚。

“嗯?”我惊了一下,但我的反应还算平静,只是看着他。

原谅他吧,我想,醉了嘛,什么疯话都敢说,提醒自己的同时随即又想起酒后吐真言之说,不由替他难过,因为毫无希望,何必说出来呢。我宁愿他什么都不说。他不知道关于“爱”这个字我听得太多,已经麻木了,不想再听到。

“你不可以对你的王这样!”片刻之后,我严正警告他,即使醉了也不可以。

他咧开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知道不可以,但是我没喝醉。”他的手抚摸着我的面颊,尽管笑着,眸里的悲痛毫无掩饰地宣泄出来。

我的情绪立即被他感染,突然又想起了尔忠国。莫名的,心柔软起来。好希望此刻是他站在这里对我说这番话啊。

我怎么了? 我跟他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何还会心软?不是已经麻木了吗?为何还要幻想?

只是……好奇怪啊,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为何总能让我串在一起,引发联想呢?

我咬了咬唇,提醒自己:那个人,变了,再也回不来了,我不该再想起跟他有关的一切。

“说完了?”我问他。尽管只有三个字,但也算一句话。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说了不止一句。

龙须川进却摇摇头,更加靠近我一些,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我突然想吐,急忙捂住自己的嘴。他随即拿开我的手,“我爱你,但是——”他好像凝聚了很多勇气但说出口来仍觉费力。

我尽量耐心地等他说出下文。我需要格外镇定的表现以免刺激他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必须放弃你!”他的语气听上去坚决多了。

我吃惊地看着他,心头却同时一松,仿佛云翳散去,立即舒畅了许多。“很好。谢谢!”我告诉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个醉鬼真麻烦,为什么中间大喘气、不直接说出后半句让人早点安心呢?不过,好像还是有点自相矛盾哎——他什么都不说不是更好?

他紧抿着唇,更用力地抓住我的肩部,我瞬间感觉到他手掌的压力,很沉,很沉。

他似乎刚做了一个很艰难的——无论他清醒与否——毫无疑问是最明智的决定。

“上车吧,你的士兵们都在等你!”我看着他,心里无比佩服这个男人的果敢和坚决。我若有他一半的理智是不是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局面?

他猛然将我拉近他的身体,似火的唇倾轧下来,带着浓烈的酒气,还带着强烈的无奈与不甘。

被偷袭的我大惊之下本能地咬向他的唇。。。。。。

吃痛的龙须川进“啊”的惨叫一声松开我,捂住嘴。那些背过身去的日本兵们像弹簧一样灵敏地转过身并围拢过来,同时传出一阵“哗啦啦”拉枪栓的声音,如临大敌。

龙须川进伸出手阻止他们采取进一步行动。

池春树也早已抢过来护住我,防止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

“对不起,我失礼了。”龙须川进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掩住流血的嘴唇;像清醒了许多。

看着手帕上殷红的血,我暗自心惊,刚才我下嘴这么狠吗?抿着唇,我尝到了血的滋味——他的。

龙须川进默默地钻进车内,鬼子们立即背好枪,跨进摩托车内开动引擎。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街角。

我依然愣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拾伊啊,你不该咬他。”池春树轻声说道,带着责备之意。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看向他。他不太对劲哎,明明是那个醉鬼欺负我,他居然说我的不是?

他跟龙须川进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凭什么那么袒护他?

我想起他从前也为我袭击龙须川进的事指责过我野蛮。如今明明是我正当防卫,他却还指责我不该这个、不该那个的。难道我该被那个鬼子吻来吻去的吗?我这个王一点尊严也没有怎么成?这么一想,反而不觉得刚才下嘴狠了。他活该!谁让他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招惹我来着?

我气嘟嘟地转过身,向街对面一辆空黄包车招招手。

“拾伊!”池春树阻拦住我,“我还没说完。”

“我不想听。”白了他一眼,我朝迎上来的黄包车走去。

池春树一把拉住我,对黄包车夫说:“对不起,我们暂时不要。”

黄包车夫将车往后退了一些,接了一个从酒楼出来的客人,拉跑了。

我朝他叹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嘛。我累了,你不会要我走回去吧?”

“拾伊,”他用老好人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是说你不该拒绝他,只是,你不应该咬他,知道吗?”

“那你说我该咬谁?”我的气还没消,他还在说我的不是,好像天底下只有他一人最善良,最正确。

他忘了,因为我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纯洁善良的柳拾伊了。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甚至捏起了拳头——我很想揍他一顿,老好人先生!

但他不恼也不愠,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如此对峙了良久,我败下阵来。我意识到自己的脾气好坏,为何这么容易激动?从前再难堪的事情我都能忍的,为何在他面前毫不掩饰?他不是我的出气筒啊。

我越过他身边,往街上走,他跟在我身后,却又递过来一个东西。“川进给你的。”说着,将一个丝绒面的椭圆形小锦盒送到我眼前。

我停下,但没接他手里的东西。“无缘无故为什么送我礼物?还让你转送?”说完,继续向前走。

“你必须收下。”他追上我,将锦盒硬塞在我手里。“他今晚就要出发去九江,赶不上生日那天送你了。收下吧,是和平鸽挂坠。”

我感到手心抽搐了一下。

轻轻打开锦盒盖,里面躺着一枚玲珑剔透的水晶挂坠,精雕成一只鸽子形状,做展翅翱翔状,鸽子的口中还衔着一根橄榄枝。

看着鸽子发愣,一股愧疚之意漫上心头。

池春树轻轻叹息一声。“川进很善良,他不希望发生战争,但是这里发生的一切不是以他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不是吗?就像他爱上你是无法预料的事情一样。就像——我爱你。”

他澄澈的双眸看着我,带着某种痛苦的挣扎。

他的眼神与龙须川进刚才的眼神何其相似啊——苦涩而悲凉。难道正因为他俩有着同样的触痛,所以他理解龙须川进、同情他,从而纵容他对我的放肆吗?他对他的纵容、包庇是出于同病相怜吗?

我避开他的目光,轻轻说道:“好吧,我收下。”

“知道他为什么刚回来便被派到九江去吗?”他又说道。

“为什么?”我感觉到他的问话非同寻常。

“因为他在北方做了让帝国深恶痛绝的事。他放走了被俘虏的敌人,明白吗?”他轻声说道。

我一震,那家伙脑子进水了吗?

“如果不是园部和一郎鼎力保他,他很可能已经上军事法庭了。”池春树拉起我的手,用力握了握,“他这次被派去九江可不是干他的老本行,而是去参加秋季扫荡,去真正的战场,知道吗?他真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你怎么知道这些?是——他跟你说的?”

“不,是和他一起去的一个工程师透露的,我治疗过他的顽疾,他一直心存很感激,这才告诉我真相。这也是他被遣送回汉口被关禁闭的原因。他原本心情就不好,你又咬了他一口,也许他原本可以躲避的子弹也不再躲避了。”池春树深深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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