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无良师兄-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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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一脸疑惑的看着云愫,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啦?”云愫下意识的掩了掩脖子上的痕迹,心底愤愤的吐槽,不是说二师兄很二吗?很二缺吗?很呆萌吗,什么昨天晚上这么生猛呢?
不管了不管了,云愫使劲的甩头,劳资一世的清白,就被他给毁了……
哦,应该是二师兄的清白被劳资给毁了,所以劳资一定要负责啊。
“陛下,你没事吧,真没事吗?”惊蛰不敢肯定自家陛下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跟薄倾城呆得久了,也变成呆子了。
“没事没事,朕去早朝了。”云愫甩了甩龙袍的袖子,朝着朝殿的方向走去。
惊蛰突然说道:“陛下恕罪,臣刚刚跟大总管说过了,陛下身子抱恙,今日不早朝了,要上奏的奏折,大总管已经命人送到御书房。”
云愫皱眉,脸色顿时冷了,“惊蛰,你擅自替朕作主?”
惊蛰惊惶的跪了下来,“陛下,臣有事要跟陛下说,请陛下勿必听臣说完,再处决臣,臣绝无半句怨言。”
云愫顿了顿,目光如刃,盯着惊蛰,说道:“你最好有好的借口,否则便是死路一条。”皇家威信,岂能容一个下臣在这里指手画脚,云愫最是不能容忍的事情,惊蛰居然明知故犯,想必他想要说的事情,真的很严重,但是到底是有多严重的事情,能让惊蛰甘愿犯着生命的代价呢?
惊蛰说道:“谷雨在殿外已经跪了一个晚上了,请陛下勿必去见见她,求陛下能满足一下惊蛰这一个请求,惊蛰就算马上死了,也觉得值了。”
又是一个用情至深,想要寻死觅活的段子!云愫看到惊蛰那绝然的语气,居然不忍拒绝,于是淡淡的说道:“那好吧,朕就去看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惊蛰连连磕头。
云愫朝旁边的侍卫冷道:“把惊蛰先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几个人将惊蛰给架走,惊蛰眼底的感激之情,云愫看得真是肉麻麻的,都要砍你的脑袋了,你还用这么感激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砍你的脑袋,也是对你的一种恩宠呢,简直是愚忠啊。愚忠啊,看来老子当初真是没有看错人,只是这种愚忠是对一个女人,云愫明显就不怎么开心了,见色忘义的混蛋,她实在是看不惯。
走到殿外,却见一个穿着短打女装的女子跪下在那里,脸色已经被冻得通红,不过嘴角却倔强的抿着,见到云愫过来的时候,女子想要移动上前,结果因为跪得太久,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
“陛下。”女子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云愫盯着,目光锐利,语气里带着重重的压迫感,“你这么虐待自己,是因为国师对你不好,你要脱离国师府,转而求朕收留?”
谷雨抬头,咬着唇,一字一句,十分的吃力,说道:“求陛下去看看我家主子吧,他……他快不行了。”
云愫一声冷笑,“他怎么快不行了,他不是祸害吗?祸害都是能活千年的。谷雨啊,你没事就走吧,朕也没这么清闲。”
谷雨那头突然磕在石板上,磕得砰砰直响,很快额前已经是一片血花。
我靠,弄脏了老子的石板路,云愫皱眉,说道:“你够了,朕去看看他便是,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死了,若是让朕知道你撒谎的话,小心你的脑袋,以及你家人的脑袋。”
“奴婢不敢,谢谢陛下,谢谢陛下。”谷雨脸色一喜,目光明亮至极。
“起来吧,看到惊蛰的份上,朕也会去的,谁叫惊蛰拿命跟朕来换呢。”云愫说着,对随行的太监说道:“为朕更衣,出城去国师府。”
谷雨怔怔的看着云愫离开,突然抓住一个路过的宫女问道:“惊蛰他怎么样了?”
“惊蛰将军被陛下关进了天牢,等候处斩了呢。”宫女怯怯的说道。
“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陛下要对他这样?”谷雨焦急的问道。
“还是因为他擅作主张,说陛下抱恙不能早朝,所以陛下很生气,就将惊蛰将军关起来了。”宫女一脸可惜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惊蛰将军可是陛下身边最亲信的人啊。”
谷雨一时间惊在当场,半响才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要去见他。”
“姑娘要去见谁?”宫女一脸的疑惑。
谷雨回头看了一眼宫女,转身踉跄着走出了宫门。
已经是春江水暖的季节,可是天气还是很冷,云愫一脸疲惫的倒地马车内睡得正香,突然被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给唤醒。
“陛下,国师府到了。”
云愫打了一个哈欠,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静寂的府门,微微地皱了皱眉。
守在门口的樊京一见云愫过来,吓得赶紧上前行礼,“陛下,您终于过来了,我家主子就吊着一口气,想见陛下最后一面。”
樊京刚刚说完,国师府的奴婢便哭成了一片,哀嗷不断。比死了妣考还要伤心。这个气氛,让云愫真正的以为那个阴戾的男子,真的就已经死了,死得干干脆脆的。
进入内院,一股浓浓的,刺鼻的药味冲来,云愫心想,看来三师兄真的要死了,心底没来由的疼了一下,大步的朝殷恒的寝室走过去。
室内的药味更浓,而且四周压抑着一股浓浓的,如死亡般的气息,四周的窗户都关得死死的,而且室内的家具都是用黑漆刷成的,完完全全的,如置身墓室里一般。
躺在床上的男子,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嘴唇还泛着一股淡淡的白霜。看起来就跟放了很久的尸体没有什么两样。
“真是晦气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云愫喃喃的说道,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床,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定定的盯着男子的脸。
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目光的灼烫,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空洞而无神,仅仅是一秒,他便收回了目光,轻轻的垂下了眼眸,气息又轻又哑,“难得你能想得起我。”
“要不是你的侍女跪在我的殿外跪了一夜,我才懒得过来。”云愫冷哼。
“小师弟,你长大了。”殷恒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以前很担心你,但是这回你做得很好,非常的好,只要这样,你才能坐稳这江山。”
“我可没想过要这江山,只是我皇兄留给我的东西,我不甘心被别人抢走了而已。你不会真的要死了吧。”云愫语气软了软。
“可能是吧。”殷恒漫不经心的回答,瘦弱的手掌在床边摸了半天。
云愫微微一愣,伸出手掌在殷恒的眼前晃了晃,殷恒那空洞无波的眼眸没有任何的光芒,更加没有任何的反应,心又没来由的一痛,半晌才恢复了过来,她懒懒的问道:“你想要什么,我去帮你拿。”
“那有劳了。”殷恒脸上毫无不好意思,说道:“你看看我枕下有没有一根红绳。”
云愫一眼就瞧到了那红绳就在殷恒的手边,但是殷恒看不到,所以便也没有摸到。她从容的拿了起来,塞到了殷恒的手里,红绳上挂着一个玉葫芦,玉葫芦黝黑发亮。
殷恒红绳塞到云愫的手里,说道:“这是我的暗室的钥匙,里面的东西,很多人都想得到,我把全部都送给你。”
“很多人都想得到,你送给我,那我岂不是很危险吗?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算计我。”云愫轻哼。
殷恒冷笑道:“你不是也算计了我不少吗?就当扯平了,这个你勿必拿好,还有一个事情,我求你答应我。”
“哈哈,你居然求我?”云愫的眼睛有些发酸,咬牙,倔强的轻笑。
“小师弟,请你好好对待平王府重门的人,如果有人要害他们,请你保护他们。”殷恒说道。
“凭什么?我也很忙。”云愫紧紧的握着那枚钥匙。
“因为他们是我最亲的人,虽然都是有大多数人是下人和奴婢,但是他们一直陪我,也对我忠心耿耿,我死后,我的族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殷恒苦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以为还可以多活几年,多帮你做些,现在看来,我这个愿意,老天是不打算成全我了。”
“三师兄,你什么时候喜欢说些丧气的话了?你想要要保护他们,你自己赶紧好起来,自己去保护啊,干脆托付给我,我可是堂堂天煞国的国君好不好,没有什么闲工夫去管你那一支的亲人,仆人的安危。”云愫很不喜欢这样消极的三师兄,以前三师兄给人的感觉最多是黑暗,从来不会让人觉得消极,这个消极,就像是蚀骨蛆虫,啃蚀着人的心脏般,让人觉得难受。
殷恒淡淡的说道:“愫愫,你知道吗?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投胎做个健康的人。”
云愫闷闷抬手,又在殷恒的眼眸前晃了晃,心底沉闷,闷得很难受,说道:“你给我的东西,我收着了,看在你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的份上,惊蛰的罪我也给免了算了,免得你那侍女又会跪在我的殿口门,搞得跪丧似的。”
“愫愫,你有心吗?”殷恒突然问道。
“那你呢?”云愫将钥匙收好,抬头望向他。
他轻轻的咳嗽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说道:“以前没有,后来……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便有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不忘记,也不想记得。
“三师兄,我找大师兄过来,他一定能救你。”云愫站了起来。
“等等。”殷恒用尽全力扑了过来,云愫赶紧过去扶着他,殷恒抓到一抹温暖才知那是她的手,她的手果然很温暖。
“大师兄已经替我看过了,他也没有办法,现在毒素在慢慢的蔓延,死是迟早的事情。”先是眼睛瞎了,然后可能是四肢不能动,再慢慢是身体的各个器官慢慢的殒落。
“他有没有说有什么方法能救治你,连二师兄那么奇怪的病都可以治好,况且你这又不是什么大病,不就是一点小毒。”云愫语气里显示出几分不烦恼。
殷恒嘴角一勾:“你是在担心我吗?”
很是一个很惊愕的发现,原来发现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那么以前为他所做的一切,他觉得也是值得的,总恨自己不能再为她做得更多。
“或许你跟薄倾城,一辈子会过得很开心的吧。”殷恒抬头似乎在望着天空,实际上,他什么也看不见。
云愫默默的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抓殷恒那瘦得不成形的手掌。
“愫愫,你不恨我就好。”殷恒说道。
云愫抿了抿唇,老劳不是不恨,只是太恨你了,恨你这么快就要离开劳资了,你让劳资以后再上哪儿去找个跟你一样狼心狗肺的国师呢?
“我小时候被人迫害,身体受损,不能修武技,而且体弱多病,旧疾每日只能靠药物还维持生命,再后来我的药里被人动了手脚,残躯受损就更大了,与其在这世上受上,不如早点死了也好,只是我心里一直有舍不得的。”殷恒突然抱住云愫。
他身上虽然有着药味,但是很淡,似乎不是这房间里的气味染上的,而是从他的身体里直接散发出来的。
云愫眼底酸酸的,“我怎么突然觉得心底好难过,好难过呢。”
四月,平王府请求新任新秀顶替殷恒的位置,被云愫直接拒绝了,下臣们问其原因,云愫只有简直的几个字,“劳资不喜欢。”
国师尸骨未寒,平王府的族人就已经开始谋算他的一切了,云愫自然心底不喜欢。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