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后有点软-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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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大抵是真的哭累了,听得这话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缓缓叹出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床榻的边缘:“睡吧,明儿还有早朝呢。”
“明儿不去早朝了。”言翊亲亲她的额头,“朕陪你回家一趟。”
赵国公府。
钟祁正在为着小钟再嫁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谁想突然间又见得皇帝把大女儿也送过来,还当是又要嫁一个下了个半死,而后听得只是回家看看总算是把他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
帝后双双驾临府邸,这宴席基本也是属于府上的最高规格了。因为钟家人口不多,所有主子跟帝后二人加起来才六个,为了防止冷清大家也就团团圆圆凑一桌儿了。
席上言翊煞有其事地将钟意怀孕的事情说了一说,早就得到消息的钟祁夫妇和钟止夫妇为了不扫陛下热情,还要一副“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惊喜祝贺,所以奏是说不会演戏的大臣不是好皇亲。
大嫂子陈鸢一向是一个明白人儿,见得两人倏尔双双归来,且颇有貌合神离之兆。反正见得钟意貌似根本吃不下饭,便找了借口直接把她拖到了房中。
陈鸢不过是柔声问了几句话,钟意便开始哭得稀里哗啦,大有哭倒秦长城之势,倒是把大嫂子给逗笑了:“都说怀了身子后的女人是水做的,我之前还不信呢,看来那些人说得是真的。”
钟意见得陈鸢和善,脑筋一歪心生一计:“大嫂子,你娘家门生遍天下,人脉广了必然好办事。这不陛下正要出巡了么,你能否叫承恩公把我从宫里弄出来,然后送到皇上找不到的地方去!虽然一个人生孩子不大好,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如果将来嫁一个田庄汉子他估计也不会嫌弃我,这样一来我能解脱皇上大抵也能解脱了。”
打不过就闪一直是钟意上辈子做人的核心观念,这时正处于“一孕傻三年”的状态之中,有此二缺念头也实属正常。
大嫂子笑得整个人都抽抽了,而站在帘子外面的陛下也彻底脸黑了。
跑出去让一个农人照顾生孩子?再叫他的皇子认一个乡野匹夫当父亲?亏她一个大齐皇后想得出来!
钟意看到言翊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继而有些六神无主地眼巴巴看着陛下,唯恐他在自己娘家直接开训,那么自己也就丢人丢大了。
言翊索性不去理她,只是对着大嫂子作了一揖:“朕此番去江南实属迫不得已,皇后年纪小又怀着身孕,宫里虽然有何太妃和王尚宫在,但她们到底都是上了年岁的人,估计跟皇后并没有多合得来。还请大嫂子没事去宫中开导开导,若能诸事相安朕必定感激不尽。”
陈鸢可以说是言翊的嫂子,但更进一步说是他的表妹,听得此话哪有不允的。但见皇后快要把自己缩到帐子后面,而皇上却一脸气定神闲隐忍不发,陈鸢觉得这时候应该给小夫妻留时间沟通一下,便福礼告退道:“前儿我娘家送来了一些上好的梅花烙饼,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妾身这就去拿一些给皇后娘娘尝尝鲜,这就先行一步告退了。”
钟意看着大嫂子冲着她似有所指的眨眨眼,突然觉得自己这番没底气真的甚是不争气,明明生气的人是她好嘛,她才应该是冷脸的一方吧。
跟言翊双双对坐了许久,钟意终于顶不住重压先行开口:“皇上,您还是要走的么?”
“嗯。”
“哦。”
“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言翊竟然开口对她解释道,“朕承认你说得那些很有道理,但是朕……朕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老实说,朕心里很乱,朕也还不知道要这么乱多久。朕现在只想想多做一些事情,也许跟你离得远一些……更有助于朕把这件事情想想清楚、搞搞明白。”
你是我生命之中所遇到的不可控制,所以,请给我多一点时间多一点空间,让我交付一份两个人都会满意的答卷。
钟意抬头望向言翊,见他眼睛之中濛着一层淡淡的水汽,认真的表情帅得一塌糊涂,不由也是心软下来。
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脸,看他如此好看而孩子气,就再他一次机会也给彼此多一条出路吧。
钟意从座位上站起,伸手抱住了言翊:“好,我……和孩子,等着你平安回来。”
拜托拜托,之后万万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言翊轻轻地拍打着钟意的后背,心中瞬时感慨万千:“朕怎么突然觉得,朕已经有够喜欢你。一想到江南的如画景致中不会有你,心中就升起了大大的惋惜,下次等你身子爽利了,朕就南下运河带着你过去,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繁冗规矩。”
钟意听到这话先是笑了,谁知笑着笑着却又再度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转眼间已经进了腊月,室内室外温差已经达到了冰火两重天。
青黛端着一个如意云纹玫瑰木方盒走进来,对着钟意笑得喜庆:“这是南边刚刚送过来的,说是陛下想给娘娘拿来顽的,娘娘且打开看一看罢。”
言翊自从抵达江南后,每一次派人入京无论公事私事都会带各式礼物过来。不过往常都是几个大箱子,这次比较特殊只是一个小盒子,倒是叫钟意心内称奇。皇后接过来打开瞄了一眼,见得澄心堂纸是他的簪花楷体,没看内容就突然觉得甚是暖心。
当然要真说起来也没什么内容,左不过都是一些言翊随手记下的一些琐事,好似旅行日志一般絮絮叨叨平平淡淡,却让钟意觉得似乎耳畔可以感知到言翊低沉的声线。
要过年了呢。
槐春园。
言淮坐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身上搭了一条厚厚的雪狐毯子,捧着书卷跟薛玉鄂聊天。
“这次皇兄突然之间过来,倒真是把本王弄了个措手不及。知道他是嫡子我是庶子,他是皇帝我是亲王,可有必要跟夫人对待姨娘一般,这么大冷天的日日叫我过去立规矩?”
薛玉鄂微微地蹙了蹙眉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出言劝慰:“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也没有太过难为您,只不过是教您过去陪着办一些公事,各位知府巡抚的都过去侍奉了,也不是只叫了您一个人。”
言淮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本王是正经的龙子凤孙,跟那些贫寒人家出仕的学子又怎能一样呢?论气度,论胸襟,论谋略,我哪一点又比当今皇上差?只可惜运道不足没有托生在太后肚子里罢了。”
薛玉鄂撇撇嘴巴不再说话,倒是言淮一下子上了说话的瘾,再度喋喋不休起来。
“原本皇上没有孩子,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是咱们大齐名正言顺的皇帝。谁知造化弄人,他的皇后竟然在不久之前怀了身子,倒成了我心头的又一大心病。”
言淮话说到这里,瞳孔紧紧一阵儿收缩,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起来。
“不成,不成!”言淮猛一下从躺椅上立了起来,身上的毛毯也从膝头滑落下去,“这个孩子必然不能降临在这个世上,让人给付氏传个信儿,一定要拿掉这个孩子!”
薛玉鄂还算有些良知地劝阻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付容华做的,将来反复搜查必然就能在她身上找出问题,到时候要想着脱身可就是难了。”
“是么?”言淮冷冷一笑,“她不是说,为了王爷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么?她不是口口声声说本王才是她的良人么?那本王就成全了她的一番心意。”
见得薛玉鄂立在那里不动,言淮的脸色变得更冷了:“好好好,别人不听我的也就罢了,现下连你也是这般优柔寡断,成大事者岂能心存妇人之仁?来人,帮我把杨先生叫来,让他想办法送信到京城去。皇后这个孩子……本王说留不得,那就是留不得!”
安阳行宫。
言翊一目十行地飞速阅览着陈正递上来的折子,在看到最后一行之时将折子奋力往地上一丢:“为了一己私利,违法乱纪,扰乱朝纲,将百姓生活置于动荡不安之中,亏他们有脸做得出!”
陈正站在那里亦是一脸感慨:“微臣早就觉得这江南的物价有些不对头,这般频仍地增长,必然是由于有人大量印造假质铜币的缘故。如果再不快些动手,不光会对朝廷造成很大亏损,南方人民的生活也会变得恐怕也会变得波折不断,还请陛下早作决断。”
“内卫阁领已经抵达杭州,最迟两天必然给咱们一个确信结果。虽然朕猜得主谋当为陶家,然证据不足总是不好贸然动手,咱们且先暂时忍耐一下。”
“内卫阁领也离京了么?”陈正听得这话先是一奇,“陛下不担心阁领离京,京城会出什么事情?”
“朕已经招呼十四叔带领的隐卫入京了,交接之后应当也不会出大的岔子。”
陈正左眼皮突然猛地跳了一下,嘴上却也只得应着:“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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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皇帝不在宫中皇后又怀有身孕,这年的春节也是能简则简花样终归就少了起来。
吃过除夕年夜饭之后,宫里有头有脸的嫔妃和太妃便都聚集在慈宁宫的沁暖阁中,一起吃茶守岁权当作伴。
沁暖阁空间不大炉火旺盛,再加上空气中氤氲着茶水的清幽和点心的甜腻,是一个守岁的极好去处,但同时也造就了不少不方便指数。
因着主厅地方甚是狭小而嫔妃太妃委实不少的缘故,每一个妃嫔只能带身边的一个大宫女进来服侍。虽然厅廊上也站了不少值班的宫女,不过大都只是慈宁宫以备不时之需的宫人,而其余人则都守要在暖阁外的西厢外,等着主子传令后换班进去。
历代皇帝经常过年喝高了在前殿陪着臣子守岁,因此这套规矩是后宫娘娘们做惯了的,众人也就没什么说头。然头三个月是怀孕最要紧的时候,所以钟意就有特权将文珠青黛和章太三个人带在了暖阁之中,算是特殊福利了。
怀孕的人最是容易发困,不过是刚刚到了子时的功夫钟意就已经困到了不行。还好沁暖阁主厅的后面有一处卧房,是专供太后体力不支时用作歇息的,但这日神志不清的太后凉凉显然情绪十分高涨,一点都没有要睡过去的意思,她身边的大姑姑茗璜便叫人把皇后娘娘挪过去歇息一番,等早上再作打算。
文珠怕正厅有事情不得传达,便在正厅的门旁候着消息。章太知道娘娘睡前要喝安胎药,但是突然就寝也不在预测范围之内,只得自己亲自带了慈宁宫小太监去太医院取药,等娘娘万一觉得不适便服下去。而青黛本来是在后面卧房侍奉的,但因为卧房空间狭小布局多用铃铛珠帘,动一动都可能会弄醒皇后,便退到了门后的廊上站岗守候。
不知过了多久,青黛突然被人用双手猛烈摇醒:“你怎么这时候睡着了?皇后娘娘她人怎么样了?”
青黛困顿地睁开眼睛,发现文珠满脸惊慌地看着自己,而自己身后的不远处,整个卧房已经起了大火,许多小太监拿着水桶在廊间疾走匆匆。
文珠此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都是贱人!要是皇后娘娘出了事情,陛下定然让这些心肠阴狠之人全家全族都给娘娘和小皇子陪葬不可!”
“呸呸呸!”青黛气得去打她,“能说句吉利话么?咱们娘娘吉人天相,怎么可能会出事?”
文珠已经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看看这火烧得如此迅速,里面空间那么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