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妇-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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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香的眼泪在一瞬间就掉了下来。
夜重身体恢复得很快。
看着原本脸色苍白的夜重已经可以下床走路,早朝。处理公务。
江玉案砸吧着嘴斜斜地把前些日子进贡的葡萄扔进嘴里,长叹了一句“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啊”。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是七夕节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样的诗句在这一日从无数少男的手中送到心仪的女子那里。
早饭时夜重无意间提及。问林妙香想要怎么过。
林妙香张着嘴吃着夜重为自己夹的饭菜,不在意地眨了眨眼,“一顿饭。一场烟花,一句我爱你。”
夜重愣了愣。然后握住林妙香的手,答应了。
中午的时候夜重反常地没有来,他让江玉案来陪陪林妙香。
不过这样的日子,他和姜恨水腻在一起,怎么着都让林妙香觉得碍眼。
所以找了个理由打发了他俩。
本想让非欢来凤栖宫,但林妙香想到姜无恋那张看起来无害的脸,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思来想去,林妙香让小黑子去把沈青叫来。
打心眼里,她是喜欢沈青陪着的。他不多话,也不知晓自己的过去。林妙香总觉得安心。
无话可说,沈青便讲起了他的妻子。
说她是江南女子,性格温婉。嫁给他,却是委屈了。
说她无法生育,但他依旧尊她爱她。总觉得世间美好的女子,都不及她半分。
他还说了很多很多,林妙香只是安静地听着。眼里藏起深深的暗。
沈青第一次说那么多话,他一向让自己的聪明掩饰在平庸之下,只想平凡过一生。不料世事艰辛,他还是没有保住他的妻子。
“沈青。”林妙香的声音清脆利落,没有普通女子的柔腻,却别有一番风味。
“皇后有什么吩咐?”沈青从凳子上站起身,恭谨地立在林妙香的面前,微微弯下腰。
“我想去东宫。”
话音一落,对面的沈青就是一挑眉,回答得不紧不慢,“皇后,这……”
“夜重没有限制我的自由吧。”林妙香淡淡地说到。
东宫,是历代太子住的地方。
她想去东宫的理由不过只有一个,也仅此一个。
沈青妥协了。
东宫里总是冷清而寂静的,白玉砖光洁如镜,倒映出成队的青色身影,急匆匆来去如云,却几乎脚不沾地,半点声响也不敢发。细看去,那一张张脸都绷得死紧,低眉敛目,人人自危。
当朝皇帝夜重没有皇子,这东宫便维持着上代太子在时的模样。
上代的太子,自然就是让林妙香满心愧疚的赵相夷。
跟著一直低着头的沈青一路行去,过了大厅,绕过湖泊,再穿过回廊,停在一间偏殿前。
听他低低唤一声:“皇后,到了。”恭敬中含几分不自觉的颤抖。(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风寒
宁静中“咿呀──”的开门声显得有些突兀,惊得里面负责看守的小奴才往後缩了一缩,呆呆地看着突兀出现的两人。
房内焚的应是龙涎香,两只紫金香炉镂刻成瑞兽形状,眼如铜铃,须发皆张,威风赫赫的样子。
喷张的兽嘴中溢出丝丝漫漫的烟,却是一阵酒气熏天,酒糟味直往鼻孔里钻,把这甘甜醒脑的香气生生压了下去。
小奴才小心翼翼地往外瞅了一眼,明晃的光线中站有两人。
女子一头银发凌乱地披泄下来,白色锦衣上凤纹暗绣。
明明是有着美丽的容颜,一双半阖的眼却只怔怔盯著空气中的某个地方漫无目的地看。
轻手轻脚地绕过散落一地的棋子,沈青把林妙香带到榻边的矮几上,便忙不迭退了出去。
顺道也喊走了失神的小奴才。
等悄悄合上门,沈青这才背靠著门扉,长长吁出一口气。
林妙香的性子是越来越难捉摸了,明明和夜重在一起,但又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房内又归於沈寂。
林妙香慢慢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透出几分茫然。
目光落到被扫落的棋子上,黑黑白白地散了一地,兀自闪著幽光。是醉了还是睡著了?
只可惜她看不见。
只是她的眼前幻出一只纤白的手,细瘦的指上骨节分明。
眼见他将棋子一颗一颗拾起,紫色的衣袖覆在手背上,更衬出那手的白,白得有些苍老。
透过略显透明的皮肤几乎能看到青色的脉络。也是细细的,似乎一个不承受不住就会在眼前断裂。
心跳声传入耳膜,砰砰作响。
林妙香抑制不住地将视线抬高,下一瞬入眼的会是什么?
紫色的交襟长衫,衣领出露出半截白皙的颈子,然後是削尖的下巴……
往上,再往上。人影如房内的薰香般渐渐淡去。
听不到棋子落地的脆响。只见那手缓缓散开,眼中依旧只有那几颗棋子,安静地躺在地上。兀自清冷地闪著幽光,不用去碰触就能感受到一股透心的凉意。
就如同那一日,他在他被沈千山一剑刺中。
“心真的为你痛死了”,信中的遗言跟面容不符的平静的口气。不带一丝恨意,只是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给她听。
落在林妙香的耳中却如惊雷。
眼睁睁看著它落下。转眼化为尘埃,混入自天际落下的无数闪光尘沙中,再无从分辨。迅即得连一个让他随之跃下挽救的机会也不给。
酒喝到醉处,眼中就再分不清真实和虚幻。总看到有人一袭紫衣。衣摆飘飘地跨进门来,站到他她身侧,听他轻声地问:“香香。你爱我吗?”
或见他弯下腰将地上的棋子捡起,茫然中甚至能看到他微蹙起的眉。
再一眨眼。眼前或是旁人。
或是,什么也没有。
总清晰地看到那身紫色的衣衫,甚至能看到衣上的折痕。
那人微微弯起的唇角,眉梢处的一抹浅笑,却怎么也看不真切,怎么也拼凑不起一张完整的脸。
林妙香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抓去牵的**,幻象依旧脆弱得只要一眨眼就会转成现实。
心就如同看到他坠落般再次快速地往下坠去,无尽的虚空漫上来,满腔的烦躁与疼痛。
喷张的兽嘴中溢出丝丝漫漫的烟,却是一阵酒气熏天,酒糟味直往鼻孔里钻,把这甘甜醒脑的香气生生压了下去。
小奴才小心翼翼地往外瞅了一眼,明晃的光线中站有两人。
女子一头银发凌乱地披泄下来,白色锦衣上凤纹暗绣。
明明是有着美丽的容颜,一双半阖的眼却只怔怔盯著空气中的某个地方漫无目的地看。
轻手轻脚地绕过散落一地的棋子,沈青把林妙香带到榻边的矮几上,便忙不迭退了出去。
顺道也喊走了失神的小奴才。
等悄悄合上门,沈青这才背靠著门扉,长长吁出一口气。
林妙香的性子是越来越难捉摸了,明明和夜重在一起,但又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房内又归於沈寂。
林妙香慢慢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透出几分茫然。
目光落到被扫落的棋子上,黑黑白白地散了一地,兀自闪著幽光。是醉了还是睡著了?
只可惜她看不见。
只是她的眼前幻出一只纤白的手,细瘦的指上骨节分明。
眼见他将棋子一颗一颗拾起,紫色的衣袖覆在手背上,更衬出那手的白,白得有些苍老。
透过略显透明的皮肤几乎能看到青色的脉络,也是细细的,似乎一个不承受不住就会在眼前断裂。
心跳声传入耳膜,砰砰作响。
林妙香抑制不住地将视线抬高,下一瞬入眼的会是什么?
紫色的交襟长衫,衣领出露出半截白皙的颈子,然後是削尖的下巴……
往上,再往上,人影如房内的薰香般渐渐淡去。
听不到棋子落地的脆响,只见那手缓缓散开,眼中依旧只有那几颗棋子,安静地躺在地上,兀自清冷地闪著幽光,不用去碰触就能感受到一股透心的凉意。
就如同那一日,他在他被沈千山一剑刺中。
“心真的为你痛死了”,信中的遗言跟面容不符的平静的口气,不带一丝恨意,只是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给她听。
落在林妙香的耳中却如惊雷。
眼睁睁看著它落下,转眼化为尘埃,混入自天际落下的无数闪光尘沙中,再无从分辨。迅即得连一个让他随之跃下挽救的机会也不给。
酒喝到醉处,眼中就再分不清真实和虚幻。总看到有人一袭紫衣。衣摆飘飘地跨进门来,站到他她身侧,听他轻声地问:“香香,你爱我吗?”
或见他弯下腰将地上的棋子捡起,茫然中甚至能看到他微蹙起的眉。
再一眨眼,眼前或是旁人。
或是,什么也没有。
总清晰地看到那身紫色的衣衫。甚至能看到衣上的折痕。
那人微微弯起的唇角。眉梢处的一抹浅笑,却怎么也看不真切,怎么也拼凑不起一张完整的脸。
林妙香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抓去牵的**。幻象依旧脆弱得只要一眨眼就会转成现实。
心就如同看到他坠落般再次快速地往下坠去,无尽的虚空漫上来,满腔的烦躁与疼痛。
她情不自禁地拢紧臂膀把自己得更紧些。
赵相夷留下的东西极少,连那支送与自己的木簪。都在繁杂的往事中兜兜转转,最终消失不见。
心里很空。闭上眼就是自己跌跌撞撞的身影,开始寻找,一路进了後花园,穿过抄手游廊。过了月洞门再下了竹板桥,鹅软石铺就的小径弯弯地从竹林一直伸到赵相夷之前住的小院前。
木门缓缓开启,一墙簇碧的藤萝先前还是绿浪翻滚的样子。现在却枯萎殆尽,显出墙面原本灰白的颜色。
石桌石凳都还在。桌上置一个茶盘,盘里放一直紫砂壶,四周环四只同色同款的茶盅。
林妙香站在门边愣愣地看,一错神,仿佛那人就站在桌後。
一边提著茶壶斟茶,一边抬起脸来,露出温雅的笑:“香香来了。”
他身边还坐著江玉案和非欢,一个笑嘻嘻,一个翻白眼,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她还没有所表示,一小盅茶就递到了手边,清香四溢,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温暖。
一眨眼,壶上已蒙了厚厚一层灰,手指刚触及,那壶就“卡啦”一声轻响,碎裂成了几瓣,壶旁的茶盅也随之裂开。
裂声直入心底,林妙香心中一揪,扭头疾步向屋里走去,再不敢看。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被褥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早已失了温度。
拉开床边的柜子,只是几件惯穿的紫衫,想要再进一步翻看,指腹在柔软的衣料上摩挲了许久,终是作罢。
维持原样就好,不忍心再毁掉什么。
林妙香闭着眼睛久久地出神,她在幻觉中一一走过赵相夷待过的地方。
以前那些细碎的回忆似乎是被重新拼凑起来,明亮得让人不忍再想。
林妙香不记得自己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沈青敲门进来的时候,她才从浑浑噩噩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皇后,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去吧。”
“哦。”林妙香淡淡地点点头。
她看不见天色如何,只能感觉到从门口吹来的风带上了些许浸入人心的凉意。不由耸了耸肩。
沈青看着林妙香瘦削的脸庞,不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