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倾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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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邪拍开他的爪子,凶狠狠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饿了。”
“……”
凤邪翻了个白眼,转身没好气的说:““我不吃!”
“很好吃的!”
“饿死你活该!”
“你这样说肚子会伤心的!”
“滚!”
……
凤邪没什么胃口,看着面前吃的一脸幸福的某物。记不清多久,没有这样平静地和这厮共同用餐了,上一次还是在洛城,她怀揣着愤懑和狠戾,然后后来,似乎发生了很多事,还有些自己不太清楚,也不想去想明白的事。凤邪随手拿起茶杯,吹了吹,忽然又想到什么,起身走到一旁把茶水倒掉了,拿过桌上的壶,将水注入茶杯,看着那茶叶在滚烫的水中,舒开了柔嫩的叶片儿。
“你浪费水。”煞煞看着她的动作,嘴里被塞得满满的,嘴巴一张一合费力地说道。
“我乐意”凤邪没管他,眉头轻蹙,眼皮都不抬地回道,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嘴角勾起一丝自己都没有注意的笑意。煞煞讨了个没趣,眼珠子转了几转,目光回到了面前大大小小的盘子里,继续扒着桌上的菜。
凤邪一手拿着茶杯,悠然地喝着,一边探究般地盯着面前大快朵颐的人。
“……你干吗盯着我……”煞煞嘴里塞满了肉,费力地问道。看着凤邪不回答,煞煞被她看得不自在,端着盘子侧背过身去。
“被君墨夜打伤的那次,我们就分散了,后来再也没有看见过你,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沐云说你去了该去的地方,答的含糊,事实肯定没这么简单。还有,你什么时候和沐云这么熟了,还能合着捉弄我。昨晚我本想捉弄沐云,却被你们摆了一道,不可能那么巧。你有事瞒着我。”身后的声音冷的似冰,煞煞打了个冷战,立马回头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道,“没有。”
“真没有?”凤邪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没有!我以我的人品发誓!”煞煞说着,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竖起三根手指,煞有介事地说道。
“人品?你有吗?”凤邪冷哼一声,想着他不想说,杀了也没用。把茶杯放到桌上,转身开始往外走。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人品!你等等,等等,还没有吃完……”煞煞虎虎地往口里塞了几口菜,撕下一只鸡腿,拿着追了上去。
“我是一是小神兽,咿呀咿呀哟;
我手拿一只炸鸡腿,嘿呀嘿呀哟;
我要把那好东西,装进大肚皮,美哟美哟嗬!
有一个死女人,她蠢呀蠢呀哟;
她没有炸鸡腿,嘿呀嘿呀哟;
炸鸡腿啊炸鸡腿,香喷喷的炸鸡腿;
没炸鸡腿的死女人,可怜可怜哟!
嘿!嘿!嘿!
吼!吼!吼!
哈!哈!哈!”
草包!神经病!凤邪恨恨地踢了下脚下的石子,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远处,边唱歌边吃炸鸡腿的某物,那聒噪无比语不着调的歌声让人抓狂,凤邪快步就朝着他走去。
煞煞正快乐地吃着鸡腿唱着歌,忽然耳朵一痛,抬头看见凤邪正揪着自己的耳朵不放,“唱!再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煞煞立马住了嘴,还配合地用下嘴唇包住上嘴唇。看到凤邪的脸黑的跟锅炉一样,点头,摇头,再点头,左右发现不对,干脆把手上没啃完的鸡腿一把塞进嘴里,一副任你宰杀的表情。
……
小城的小道清幽寂静,凤邪沿途的花木一路走去,碎石铺成的走道一直延伸至远处,穿过几个洞门,四周环境渐变,豁然显现一方田园般的天地。似乎到了农家耕作的地方,大块小块的都是翠苗的绿色,有一些小山坡,上面是青黄不接的树木,山坡底下,是一条蜿蜿蜒蜒的小溪,涓涓溪水哗哗流动着,不知道从树木地方流来,也不知道要流往何处去。
溪水碧绿透亮,泛着金色的鳞光,溪边有一些浣纱女在杵衣闲聊,挽起了裤腿衣袖,莲般藕的小腿,手臂便露在了外面,三四个扎一堆,不时传来清脆脆的笑声。再看远些,是一些小村舍,坐落在半山腰的树林间,只露出那青色的瓦片,有的做饭早,山坡上冒出了袅袅炊烟,没有风,那些烟便直直上升着,再淡淡散开了去,宁静而平和。凤邪静静地看着,眼里有掩不住的欣羡: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了吧……
正想着,思绪被一阵水声打断了,石桥上有个什么黑色物体,“咚”一头栽进了溪水里,溅起一人高的水花。水声惊起了溪边的浣纱女,安静了片刻,那物体”腾”地露出大半个身体,仰起脸,不以为意地抹掉脸上的水花,笑着对溪边的少女们大声叫道:”各位美女姐姐好!”
少女们这才看清水里的物体,沾了水的头发在阳光下粘成一缕缕,飞扬的眉,坚挺的鼻,结实的胸膛,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熠熠光泽,此物体的眼睛里都是狗腿般的笑,待终于明白了那是什么。
“啊!……”溪水边传来慌乱的尖叫声。少女们捂着羞红的脸,胡乱地往盆里装着衣服,作鸟兽散,浣衣的衣杵掉落在水里,捶的水花四溅。也有胆大的,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偷偷再看了几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掩着面跑开了。看到这情景,不远处的凤邪却蹙起了眉头。
男子也不介意,对着凤邪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俯下头就着溪水洗了几把脸,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臭流氓!心里暗暗骂了句。
凤邪恨恨地瞪了眼不远处——煞煞脱下的衣衫,散散地堆在溪边的青石上。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凤邪缓步走向那堆衣物。溪水里的人快乐地潜着水。
对岸上的一切浑然不知。
第三十章:尾宿星出
更新时间2015…5…13 12:40:17 字数:1991
“啪啪”溪边响起了生火的响声,煞煞光着上身,下身挂着一条半长的短裤,哀婉的目光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又瞪了瞪不远处的某个悠闲的身影,两条眉毛纠结得像打架的虫子。火光中煞煞一脸吃了死苍蝇的表情,正闷闷地往火堆里添着柴,火堆的旁边,用树枝支起了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挂着几件湿哒哒的衣服,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些可怜巴巴的破布片。
“什么叫山上来了几只猴子,猴子撕了我的衣服,丢进了水里,有那么没有水准的猴子?有也是你找来的……你别被我找到证据,恶毒的女人,死女人阴险小人,我戳,戳戳死你……”煞煞一个人嘀嘀咕咕地,一边恨恨地用树枝捣鼓着火堆,扬起一阵阵烟灰。
“背后说人当心烂舌头。”淡淡的声音飘来,煞煞怔了怔,一直不见凤邪说话,以为她早就睡了。
凤邪慵懒地躺在宽大的青石上面,听着随风摇曳的树枝刮擦的声音,有香樟树的清香袭入鼻间,秋风夹杂着淡淡花香,呼吸间都是清甜的味道,抬抬手,有暗香盈袖,凤邪揽了一怀花香翻了个身,轻柔的夜风吻过眉梢,这夜让人不禁沉醉。
煞煞对着不远处那个睡得舒坦的背影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加大了手中树枝戳火堆的力度,恨不得眼前这堆灰渣就是某人酣睡的脸。
……
竹林间,一处雅舍,阶梯延伸到紫檀精雕的木门前。舍内,推开的窗户边,一方案台上正摆着几幅画好的水墨,几张未干墨迹的字。
沐云握着笔望着屋外出神凝想。璀璨的星空,萧萧的竹叶声,声音渺远而空旷,低沉呜咽的,仿佛穿透了这沉沉夜空,搅动了这千愁万绪。笔下一行隽秀而飘逸的字体在白色的宣纸上缓缓晕开――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沐云的眼中卷起了复杂的情绪,眯起的双眼没有焦距地地看着轩窗外那些摇晃的竹叶,忽然林间微微一动,有鸟惊起,沐云指间的狼毫笔“嗖”一声向夜色射去。
“谁?”
窗外传来戏谑的笑声,沐云放下了警戒,整理好桌上的宣纸,端起茶杯,懒懒地靠在了窗棂边。
夜色阑珊,林间走出了一个黑衣男子,剑眉薄唇,面带讥诮,气势凌人,一双冰眸子正对着沐云。此刻他正旋转着手中的狼毫笔,玩味地看着沐云。
男子双臂一撑,轻巧地翻过窗棂进入舍内,同时“咚”地一声轻响,两指尖的狼毫笔稳稳地落在笔筒里。瞥见宣纸上的诗句,嘲讽了一句,“换风格了?”
“我就看不惯这种假惺惺的东西”君墨夜三两下把桌上的宣纸揉成一团,朝着窗外丢开了去。沐云也不恼,笑了笑,绕过他,负手走到一旁去了。
“那你呢,当初不那么冲动,如今该是位列仙班了。”
沐云扬起一丝莫名的笑意,淡淡说道。
“哦?那岂不是还得对你三跪九拜。狗屁!老子不稀罕!”君墨夜嗤笑道,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眼神里都是轻蔑的狂意。
闻言,沐云只是淡淡地笑了下,眼睑轻合,抿了一口茶,道“我早被剃除了神籍,此生不得回归。”
君墨夜征了征,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不过那抹诧异只持续了一眨眼,便恢复了平静,喃喃道,“老头儿怎么可能……”
“你是想解咒吧。每一个选择都有代价,因果天定,自有定数。我无法子,凡事说到底,还是得靠你自己。”沐云的目光透过竹林,看向夜空,目光深远,那颗星星,可是又鲜亮了。
“少自作聪明,我不在乎。倒是你,软脚虾一样地缩在壳里,还真是惹人厌烦。我记得,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君墨夜冷哼一声,冷冷说道。抬头,眼光望向的却同是夜空中,眉头越蹙越紧——有些事情也将要发生了。西南方那颗尾宿星,愈发鲜亮清明了,主天地灾难的星宿,尾宿星出,大凶。
“真的不在乎?”前面的人没有回身,淡淡地问了句,语调平静,听不出情绪。
君墨夜身形停滞了一下,没有回答。身体里的气流如风云暗涌。君墨夜眸色渐渐变了,用手撑在案桌一角,仿佛在努力压制着什么。脸上是痛苦的表情,男人却是生生忍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撑在桌上的手,越来越用力,指节发白,青筋暴起,半响,神色终于是渐渐恢复了正常。
“你发作的次数更频繁了。你是噬神的宿主,你招上了噬神,噬神缠上了你,这便是你的命运。”沐云身形没有动,依旧观望着夜空,声音清晰,娓娓道着,听的人脸上明显不耐烦,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每一句都是事实。
“成王败寇。”
几个有力的字出口,人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只听得檀木一声响动,舍内已经少了一个身影,沐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没有言语。而身旁的案桌突然“啪嚓”一声脆响,生生地应声散裂。
沐云看着那散作一地的紫檀木,轻然地笑了笑。
真的,不在乎吗?
有事相求,却不开口。这不好的脾性倒是和以前一样,以前?可是好久的以前了?
窗外有风起了,带起了碎碎的花瓣,扬扬地从屋檐、从竹叶间落下,沐云将拿茶杯的手伸出窗外,任凭那些花瓣落进杯中,一瓣又一瓣,林间荼蘼难消,那熟悉而遥远的香气,让人梦回千年,仿佛来自几世之前,恍若隔世,隔了几世?数不清了,记忆太远,太远了,太远了呵……
真的,不在乎吗?阿噬,还是该叫你——栖梧。
那自己呢,也不曾在乎?沐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