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一世清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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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师父、救我啊!”在空中我的手脚不停摆动。
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我缓缓睁开眼睛。师父正抱着我慢慢下降,月光下师父的眼神好迷离,如流光一般美得摄人心魄。
落地后师父将我轻轻地放在地上:“徒儿,你该减肥了!”
我看着师父邪魅的笑容,气得直跳脚:“师父,我都能跳掌中舞,你说我胖不胖?”
“哦,是吗?真地能跳吗?”师父漫不经心地擦拭着银光剑,眼角微微上挑,一副极其不相信的样子。被说到痛处,我也只好无言以对。是呀,我真地能跳吗!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重重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能跳掌中舞,汐烟和施妍还有淡辰就不会陪我一次一次重复练习,如果我能跳掌中舞就能节省好大一把时间替师父分担重要事务,如果我能跳掌中舞所有的人都不会充满希望然后又一次次被我狠狠将希望破灭。
“哎!”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头上的香樟树也衬景地落了一大把叶子。我看着满地枯黄的落叶,更觉心事沉沉,又再次叹了一口气:“哎!”
“啊!痛!”师父直接拿着剑柄朝我头上敲了一下,我揉着被敲疼的脑袋直跳脚。
师父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徒儿,你什么时候学会伤春悲秋触景生情了!”
我咋了咂舌,不满地看着师父:“师父,现在海岛外面流行这种美,这叫病态美!”
师父不置可否地看着我笑,妖娆的嘴角如绽开的梦昙花瓣一般美得摄人心魄:“徒儿,你这叫做东施效颦!”
我一下子就气得跳了起来,争辩道:“师父,我这叫做正宗的病态美!”
就这样,月光下的园子里,我和师父在香樟树下争得面红耳赤。其实主要是我在争辩,师父看着我云淡风轻地笑而不答。
后来,我累了便躺在师父身边准备睡觉。师父却冒出了一句惊人的话语:“徒儿,反正为师无事,你就将那支掌中舞跳给为师看看吧!”
我惊得睡意全无:“师父,你真地要看吗?”
“嗯!”师父点了点头,眼神笃定。
朝着师父傻笑了一下,我只好舞动腰肢在师父面前跳我根本掌握不了的掌中舞。跳着跳着,师父朝我伸出手掌示意我踩上去。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脚尖轻轻一跃飞上了师父的手掌。师父将全部仙气集中于掌中,支撑我的身体重量根本不是难事。
但我却总是跳不好,抬脚、旋转,失败。再次抬脚、旋转,又失败。一次一次,我从师父的掌中不停地摔下来。后来,摔得我再也爬不起来了。
师父心疼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让我跳。
揉着被摔疼的屁股,我的眼角冒出了泪花:“师父、好疼啊!”
“哎!”师父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从未有过的细腻与温柔,让我瞬间便陷了进去再也无法自拔:“哪儿疼,为师帮你上点清幽散!”
因为这句话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半天之后我才踌躇着开口:“师父,我的屁股疼!”
师父微笑着的嘴角因为我的这句话,笑容生生地被卡住了。我清晰地看到师父脸上浮现了一块红云,那么的可爱。看着这样的师父,我憋笑憋得快内伤。
“嗯!”师父轻轻干咳了一下,将一个蓝色冰魄的瓶子丢在了我的怀中:“自己想办法处理!”
我接过凉悠悠的瓶子,朝师父点了点头。师父却别过身去,不再看我。
过了一会儿,我准备转身回房擦药。师父又将我唤住:“徒儿,你知道掌中舞的内涵吗?”
“内涵?什么内涵?”我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师父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向我:“清浅,这支舞蹈你只是将它视为一项任务而去完成,你没有将它视为自己生命中需要诠释的一份情感!”
“需要诠释的一份情感?”我看着师父好看的双目,不解了:“那,师父,掌中舞诠释的是一份什么情感呢?”
“因人而异,每个人都会对不同的舞蹈有不同的理解。清浅,你对这支舞蹈还没有理解!”师父看着我,月光下的他眼神是那么深邃:“好好去理解,等你理解了也就能跳完这支舞!”
那一刻,我突然不懂得师父眼底那一片沉寂,也不懂得师父为何会对一支舞蹈那么重视。
我只知道,我答应了师父要好好地去理解这一支舞蹈。
☆、第二十二章:袖手今生
来到青矜阁,我推开竹门。园子内,奶娘满鬓白发佝偻着身躯依然在喂食小鸡小鸭。园子内,鸡飞狗跳,羽毛飘飞。
向奶娘打了声招呼,我去到后花园。隔着一扇紫竹屏风,后花园里显得更加静谧。园子内盛开着彼岸花,一片一片白色的花瓣随风摇曳,相互缠绕。汐烟袭一身百花粉底水袖长裙站立在花丛中,细碎的阳光洒在在她的身上,如梦幻般美好。
只是看背影,我也能想象到汐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定是在想着淡辰。这种爱而不得,没有恨,也没有很浓烈,却总是絮绕在她的心头。想要忘记却不能够,想要不爱也办不到。闲下来时,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他;睡觉时,一闭上眼也全是他的影子;每天无论何时,他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汐烟虽然没有对我说过淡辰对她的伤害到底有多大,但我知道她对淡辰深沉的爱,一定会让她此时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看着汐烟在阳光下瘦削却异常倔强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娘。她当年站在槐花树下,一日一日不停地思念,相思之苦苍老了她的岁月,那么多年她却一直坚持着等了下去。为什么,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会那么苦。
那一刻,我突然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幸好,我没有如娘一样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
想了想,我还是悄悄离开了青矜阁。有的人,你只需要在她需要陪伴时陪伴她一段时间即可。此刻,汐烟一定不愿别人看穿她好不容易扮演出来的面具。
可,我得找人陪我专研掌中舞啊!
脚步慢慢溜达溜达着,不知不觉我竟然来到了一片草地,青青的草长得更加疯狂。草地上的茅屋紧紧关闭着门,我想大师叔此时应该不会在这里。
出于好奇,我慢慢地靠近了草地上的那座坟墓。残缺的墓碑被风侵蚀得厉害,字迹已然模糊。我将双手抚摸上去,透过隐隐的触感我居然知道了上面的字“爱妻东陵虞之墓”。
不知怎的,我的心竟然一阵疼痛。当初大师叔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块墓碑上刻下这几个字,我此时无法想象。手指再次抚摸过“爱妻”两字,我能感觉到大师叔必定也像我一样轻轻地抚摸过这块墓碑。
“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过头,一白衣男子从茅屋内走出来,清冷的眉目如远山般寒冷。大师叔看着我,语气异常冷淡。我咽了口口水,强打起勇气看向大师叔:“我、不小心溜达溜达着,就到了这里!”说完后,我不敢将眼睛直视着大师叔。师父不是说大师叔一般都是晚上来陪着妻子吗?为什么,白天大师叔也会在!
“离开这里!”大师叔没有听我的争辩,深邃的眼眸如千年寒潭一般,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听到这样的声音,我不禁有点委屈,大师叔即使再严厉对我也从未如此凶过。抬起头,我直视着大师叔清冷的眉目:“大师叔,你体会得到师娘的寂寞吗?她每天都在这里,她会寂寞,她会孤独,清浅在师叔不在的时候陪伴着师娘不好吗?”
话一出口,我顿觉语气重了。
大师叔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凝滞了一下。仿若很疼,很疼,转瞬他的眼底又归于一片平静。大师叔看着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真的会很孤独吗?”这句话似疑问又似自言自语。
看着大师叔这个样子,我真地很想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师叔心中的痛说。
“不会的。师娘虽然在这里但是有师叔的陪伴,师娘不会孤单的!”我忙挤出一抹笑容,眉眼弯弯地看着大师叔。
大师叔朝我看了一眼,眼中似不确定:“真的吗?她真的不会孤单!”我忙点了点头:“对,大师叔,师娘不会孤单,因为无论师叔身在哪里时时刻刻都会将师娘放在心中。”
我将师叔冰凉的手掌握住放在师娘的墓碑之上:“大师叔,你能感受到吗?师娘她在里面很幸福,一点都不会孤单,因为她知道师叔每天都在思念着她!”
大师叔玉骨般的手指缓缓抚过墓碑上模糊的字迹,眼神变得有一瞬间的迷离:“东陵,你快乐吗?在里面!”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师叔,卸下一身的冷漠。就如一个孩子一般,趴在墓碑前忧伤地看着空中虚幻的光影。
静静的忧伤,如水一般在师叔的身上弥漫开。这就是爱吗,爱而不得时,不会有恨不会有怨,只会有无止尽的思念。
在坟墓前我陪着大师叔站了一天,一直到夕阳西沉。大师叔才站起身子,看向我:“清浅,以后来陪陪你的师娘好吗?她会很高兴!”大师叔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如细碎的流光瞬间点亮了我的双眼。我点了点头:“好的,清浅以后一定经常来看望师娘!”
天冷了,海边吹来阵阵的海风。师叔让我回去,他要留在茅屋内陪着师娘。我点了点头,走远后,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青冢前伫立的清瘦身影。
最痛的爱应该是思念吧,师叔站在坟墓前,而师娘却在坟墓里安静地闭上了双眼,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回到忘海阁,师父看着我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徒儿,今天走那儿去了?”
我抬起头,看着师父:“师父,我突然好像再跳一次掌中舞!”
师父看了我半晌,没有说话。久久之后,师父点了点头:“好!”
月光下,我袭一身雪花飞衣,手执一点亮了光芒的长明灯。站在园子里舞动腰子,白色的纱衣在风中肆意翻飞,我突然觉得我是那么的美,也是那么的忧伤。师父伸出手掌,我轻轻一跃飞上了师父的手掌。抬脚、旋转,手中的舞带如流水一般飞出在空中肆意缠绕。
师娘生前定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吧,美得能在师叔面前舞动岁月。
再次抬脚、旋转,飞出的舞带被收回,在我的胸前翻飞。
师娘是否在跳舞时,师叔会替他抚琴伴奏。花前月下,寂静流年。
将长明灯托立于手掌之中,再次抬脚、旋转,长明灯桔黄色的灯火点亮了我的脸庞。
师娘每次在跳舞时,师叔的眼睛里一定只有师娘的影子,那是一种今生再也无法移开双眼的魔力。
再次旋转,我轻轻一跃,回到地面。再次旋转、放脚、托灯,动作如流水般一气呵成。
“啪啪啪!”师父看着我拍响了手掌。那一刻,我都还在恍惚之中,我竟然跳成了掌中舞。
师父的眼神出奇的明亮,在月光下那么的柔和:“清浅,你跳舞时真美!”
我的心突然砰砰砰跳得飞快,抬起眼正好撞入师父晶亮的眸子中。
那是,师父第一次说我美!
☆、第二十三章:萤火之蚕
雪飞园内,飘飞着雪白色的彼岸花。我袭一身雪花飞衣,裙裾飘飞,舞动今生。单脚点立于淡辰手掌之上,我顺利地完成了所有的动作。旋即,脚尖一跃跃到了地面之上。
我微笑着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露出了八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