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宰天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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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之圣者瞟了他一眼,淡淡道:“这等高度,你日后也能达到。”言罢,御空而去,须臾间已不见了踪影。
相较于炎之圣者的神速,风隐的毡毯飞行得也相当快捷,就这样一路东行,连续了一天一夜,一行人终于抵达中央森林的外围地带。由于行进路线选择的是险峻而隐秘的山道峡岭,所以期间也没有与外人发生正面接触。
月明风清,风雪已经停息了小半天,眼前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森林,庞大得无以复加,纯白的世界绵延数万里。单就这片区域而言,山连山,岭连岭,万木丛生,几乎看不到尽头,偶尔林间吹过一阵冷风,枯枝败桠在黑暗中张牙舞爪,抖落的雪花仿佛无数鬼怪的眼瞳,泛着森白的光芒,冷冷的注视着外界。
氛围如此阴森,虚夜不禁咋舌,不得不承认,中央森林不愧魔森之名。
炎之圣者面色不变,打破沉郁的场面,道:“要想吸收风雷火魂,那至少得有这个觉悟。小夜子,经过这一路的观察,我发觉你有些心神不宁,关键时刻,可出不得岔子。”
闻言,虚夜捏紧拳头,鼓着腮帮点了点头。
风隐眼珠子一转,向手心呵了口气,搓着手道:“风雷火魂可是稀罕货,据说那风雷之力强悍得很,足以撕碎六阶灵兽的身躯。虚小哥,听炎老说,你打算将它吸收炼化,嗯,老天保佑啊!”
六阶灵兽的实力,就已相当于风隐目前的水平,而灵兽肉身的强横程度,却不是同等级的人类能够媲美的。但是,风雷火魂能够将之撕碎,那吞噬它的人起码得有死的觉悟。
废物了十六年,虚夜终于有望一飞冲天,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却被一个六阶人类高手着意提醒,话语还颇难入耳,本来心情就有些烦躁的虚夜登时不悦,摆了摆手道:“这个不劳先生操心,虚夜有没有命吸收风雷火魂,那是由我而不由天。”
炎之圣者将这些看在眼里,并不多言,懒懒道:“这倒不急,当下正值寒冬,等来年开春,那时候的风雷才最霸道。春雷醒万物,由此而生的风雷火魂定然非比寻常。”
“那么,我们还得在这鬼地方多呆几天了。”话虽说得无奈,风隐却没有一丝不愿的神情,“折腾了一天一夜,大家都乏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那敢情好,风隐,你去打几只野味来,好久不进餐了,老夫突然有点惦念那些野味,而且,吃饱了也好过夜。”炎之圣者笑眯眯道。
四下观察了一番,虚夜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坳,道:“那我们就在那里扎营吧。”
风隐从袋中取出一个酒葫芦,恭敬的递给炎之圣者,道:“炎老,你将就这个御御寒。”
“嘿,老头子是不怕冷的。但既然是你的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炎之圣者形式化的拱了拱手,毫不客气的直接拧开了葫芦盖,边走边喝,还不住啧嘴,“这酒味道不错,可惜比我那陈酿差了一些。”
风隐差点一头栽倒,心想那劣质酒也就你能喝得下,我这可是极品花雕!苦笑着摇了摇头,往丛林深处走去。
其实虚夜说的小山坳,也就巴掌大的一块凹地,好在北面坡陡,能挡风雪。虚夜觅好地皮,在炎之圣者用圣银蜜火迅速将之烘烤干爽后,便开始安营扎帐篷,但毕竟是少爷出身,动作难免有几分生涩,经过大半个时辰,总算勉勉强强布置妥善了。
一切准备就绪,风隐提了一只獐子回来,呵呵笑道:“运气不错,打到了这畜生!”说着升起一口铁镬,掺入干净雪水,请炎之圣者加了把火,就开始对獐子剖皮割肉,看他动作娴熟,三下五除二摘下了獐子的香囊,用雪清净上面残血,没成想他居然随身携带了调料包,用其码味,又拿出一个瓢,搅了搅镬中放入盐巴的热水,便有板有眼的搞起烹饪来,还别说,颇有大厨风范。
獐子肉在镬中翻腾,不多时,香气四溢,风隐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次请求炎老头子改用文火温着。
虚夜抱着膝盖坐在一旁,烤着火,样子十分惬意。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生活,没想到亲身体验,确实别具一番新鲜滋味。
突然,风隐放下手中瓢盆,眯着眼睛道:“看样子,我们被盯上了。”
炎之圣者挑了挑眉,摊开手道:“没办法,‘黑巫’的烹调手段一流,自然会惹来一些嘴馋的秽物。不过,老夫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居住在森林深处的小东西居然会这么快就被引诱出来。”说话间,眼睛似闭未闭,偶尔有精光掠过风隐的脸庞。
“呃——”风隐的嘴角抽了抽,尴尬道:“刚才动静确实搞得大了点,没想到惊动了这些魔怪。我这就去打发它们,炎老和虚小哥请安心享用美味。”
说罢,起身朝林中走去。
第三十二章魔怪·风隐的实力!
一节枯枝终于不堪积雪的堆压,弯下了腰。雪落地面,发出扑簌簌的轻微声响。
劲风自丛林深处涌出,一条黑乎乎的身影向风隐扑来,速度相当之快。直到身影逼近,风隐抄在大氅里的左手依然未动,右手翻转间,一道灿然金光划破长空,斜射而出。
唰的一声,没有想象中的鲜血飚溅,黑乎乎的身形临空一滞,顿时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飞抛而出,滚出密林,赫然是半边狼头,随后在虚夜愕然的目光中消散于无形。
“异形,想必你听说过这东西吧?”炎之圣者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声音含糊不清。
喉咙里咕噜一响,虚夜呐呐的“嗯”了一声。
关于异形,在他翻阅的驳杂书籍上有过相关描述,那是一种与死灵结合共生的非完整生命体,外形多为野兽,当然,其中的佼佼者,也有人型,区别它们与其他魔怪,就是辨认身躯是否残缺不全。进一步讲,它们介乎于魔怪与兽类之间,是一种另类的存在。
“小夜子,看清楚了,玄灵之体的第二阶段!何谓‘玄通’?‘洗骨’作为在磐体基础上的再一次进化,这一阶别的修灵者无论皮膜、肌肉还是骨骼,都达到了一个空前强大的程度。玄通,即是玄灵之力通神,不要小瞧这一阶段的强者!”炎之圣者灌下一大口酒,眼带微醺醉意,声音却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
以前对修灵一途知之不深,虚夜曾见过风隐被炎之圣者虐的场景,还道他实力差劲,如今正视他今番的表现,不禁汗颜自己的认知,这个长相贼眉鼠眼的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打,武力值超强啊!
面对越聚越多的各种异形,风隐夷然不惧,匕首的出击准度、速度和时机均把握得无可挑剔,步法腾挪辗转间,一幅游刃有余的从容模样。小小的匕首每一次挥舞,都会收割至少一只异形的生命。他就像在表演一场舞蹈,而舞曲名就叫“逝去的生命”。
“啊!那是什么?”虚夜突然一声大叫,只见一头体型庞大得有些臃肿的怪物“飘”了出来,白胖敦实的身躯上,无数对五角星形状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如冷电般打入虚夜的心坎,令他不寒而栗。
“哦,一只小家伙而已,没必要担心。”炎之圣者舒适的瘫在睡垫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意态酣然。
虚夜定了定神,蹙眉道:“这怪物该不会就是化生吧?由死灵转化而重生,但是,有这么巨大吗?我看……它至少有‘四丈半’的体积吧。”
炎之圣者耷拉着眼皮,点头道:“勉强算得上大型魔怪,按实力来讲,大概在四阶进窥与中阶之间,嗯,不是一块硬骨头。”说着,视线戏谑的游移到虚夜身上,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令后者恶寒的笑脸,“要不,你去试试身手,看能在它手下走几回合?”
——这不是开玩笑吗?
虚夜连忙摆手,尽管跑酷小有所成,但他还没猖狂到敢找四阶魔怪试手的地步,毕竟,他目前连阶别的门槛都没跨进,而对方却是离玄灵境界都不远的存在。
炎之圣者对此并不在意,耸了耸肩,不再打趣虚夜,软下身子,竟是旁若无人的呼呼大睡起来。
这时,风隐那把锋利的匕首又捅爆了另一只猪头异形的脑袋,猛然调转身躯,一个鞭腿便朝欺身而近的巨大化生抽了过去。
那化生的肚皮顿时深深的凹了进去,风隐的眉头微微一皱,巨型化生给他的感觉就像踢中了一团软软的海绵,古怪之极,正迟疑间,一股强大的力道反弹回来。他一个出其不意,噔噔噔连退三步,刚好被另一只异形抓住机会,一爪撕破了衣衫,划出三道口子,好在他磐体之躯早成,才免去了血流当场,饶是如此,背部也是隐隐作疼。
堂堂六阶强者面对这群尚未晋入体修阶段的弱小魔怪,居然险些负伤,风隐火冒三丈,大喝一声,将匕首插在地上,一直未动的左手终于从怀中抽出。
他目露凶光,一一扫过现场众魔怪,道:“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先生我不客气了。”脚下速度不减,忽左忽右,巧妙躲避着化生一连串水银泻地的追击,随后一脚跺地,大喝一声“坚”,身周灵气一凝,硬抗下化生的一记野蛮冲撞,随即发一声吼,“炼金玄术——冥土追魂!”左手在雪地里揽起一抔土,右手覆上,一圈无形的灵气乱流登时浩荡而开。
那化生抵抗不住迎面而来的强大能量流,仰头跌倒。
再看风隐的右手手背,无数道暗金线条转眼浮现,那是一幅意味难明的半格子图案,四十九处直角位置都透发着疯狂膨胀的金属质感,随着金属色泽的越来越亮,金属元素混合着大自然的土气,汹涌澎湃而出。
风隐面色阴沉,抬起手掌,手心那一点土质被暗金灵气缭绕,散发着非一般的土黄光晕,他嘿嘿一笑,狰狞道:“死吧,杂碎们!”。
光晕微微一荡,旋即爆散,三十多只魔怪骇极,作鸟兽散,却无一例外活着逃离,仅仅被那乱溅的光晕沾上一点,刹那间就已石化。
深黑的密林中,凄厉的惨叫声交织成一支镇魂曲,半分钟不到,地面上便多出了许多暗金色的石像,每一座石像的表情都那么的栩栩如生,又那么的死气沉沉。
风隐呼出一口气,显然使用这招玄术,灵砝的消耗对他是个不小的负担,隔了片刻才擦去额头的汗水,然后冲虚夜得瑟的扬了扬下巴。
见到威力如此惊人的玄术,虚夜心中狂跳,正准备挤一个笑容回应风隐,脸色却蓦地一变。
“呜呜……”
阵阵呜咽之声,自风隐背后传来,一束金光无声无息刺向他的后胸,根本不带动半丝的能量波动。
风隐大骇,毫不犹豫的向前扑倒,随即以手撑地一个侧滚,身子摆正又补上一个大滑步,瞬间闪到了十丈开外,然而,他还是受了伤,左肋洒下几滴鲜血,虽不致命,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仍旧给他带来了强烈的震撼。
要知道,修成磐体之躯的人,皮膜、肌肉的韧性比起普通人,可不是强了一星半点,即便用利刃割划,也仅仅只能留下些许细小白痕,而且片刻就会消失。
“可恶!”风隐咬牙切齿,待看清那灰影手中的武器,一股怒气勃然而发。
竟是他先前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匕首!
“连五阶怨魃都现身了,啧啧,中央魔森外围区域的守备何时变得如此森严了?”炎之圣者打了个酒嗝,腾出左臂信手一拂,天地间的灵气顿时剧烈波动起来,方圆一里范围内,空气炙热躁动,枝头上的雪花转眼间已融化成水,在他第二次拂动衣袖后,又迅疾转变成冰渣,逆空向上乱舞。
那怨魃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直接被细小的冰渣贯穿了躯体,随风直冲天际。
轰!
包裹着怨魃的冰坨在高空炸成了齑粉,飘飘荡荡间,为这片纯白的世界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