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宰天地-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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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延皱了皱眉头,无声的退了下去。他了解卫麟的脾气,在这种时刻,他的固执不容许其他人质疑他或者反驳他,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行。
卫麟按捏着太阳穴,显得很是疲累。
然而,以卫家新晋客卿身份到场的玉湘楹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她面色不变道:“整个逍遥联盟的猎命师并不多,或者说,干杀手这个行当,而且行事如此干净的人不多。”
卫麟的眉间掠过一抹不悦,他一拂衣袖,走到楼道口,又转身对着玉湘楹道:“可是,我们的能力还遍布不了整个联盟,而且,与银枪敌对的大势力就有三家,如果大规模进行搜查,只会引起我们这座靠山的不满,我们可不敢随便扯虎皮行事。”
玉湘楹毫不示弱的说道:“那报不了仇,只能说明自己太弱了。”
这一句话可是点中了卫家的痛处,卫麟重重的哼了一声。噔噔噔的登上楼梯。
“你啊!”卫延指了指玉湘楹,摇着头跟了上去。
片刻后,先前还堵满了人的地窖就剩下玉湘楹一个人了。她清曼的笑了笑,完美的唇角勾起一个阴柔的弧度,“虚夜,湘楹对你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此时此刻,通过空间虫洞出现在大街上的虚夜、剑风和胖子花满楼正不疾不徐的走着,东边的城墙已经遥遥在望。
花满楼左右瞧了瞧,确定别无他人之后,再次撕开了空间。随后,三人消失在这片区域。
当他们再次现身时,已经到了近郊乡间的一条田埂上,左旁的水洼泛着清波,右边的田野里一簇簇青稞迎风招展,荡起一重接一重的青色浪潮。远山在高悬的烈日照耀下,反射着微弱的赤红色。整体呈现出典型的北陆田原景色,带着苍茫和清寒的气息。
花满楼背着双手,信步走在前头。呼吸着干爽的空气,满面轻松写意的笑容。
刚刚经历了一番血腥屠杀的虚剑二人缀在后面,感受着难得的平静和周遭的环境,终于将郁积在胸腹之中的戾气舒散了出去。
由此可见。花满楼并不是慌不择路的逃到这里的,毕竟,三人刚才穿梭于人群之间,并未刻意飞奔。而是保持着频率极快但表面却很闲适的步伐前进。
“在这片土地上,每天都有争斗,因此有正面的流血冲突。也有背地里的蝇营狗苟和龌龊不堪,可是,它偏偏又有这样一重纯粹和谐的背景,这里不可否认是染了一些人气,却依旧是最原始的风光,这就是北陆。”
花满楼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在虚夜和剑风略微有些发怔的时候,继续说道:“其实,逍遥联盟一直保留着一个狼性的传统。虚夜,你应该记住,登上北陆的土地,但凡有挑衅和威胁找上门,就一定要毫不留情的予以还击,因为,狼只会寻找弱势的猎物下手,任何的懦弱,甚至战略性的逃避都会被视作胆小怕事,狼会继续肆虐,倘若猎物足够多,那么,就会引发狼群的集结。只有硬生生的把挑衅和威胁抽回去,才会获得尊重,并且,让狼群退缩。”
“花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虚夜,其实你说自己不习惯。”花满楼转过身,不屑的瞥着他,“说好听点,是一种内心世界综合身体生理的反映,但是,在我看来,这种说辞更像一种狡辩,依旧是怯懦为人不齿的行为。”
虚夜的目光猛地迎上他的视线,试图反驳,可惜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花满楼啧了啧嘴,道:“对待敌人,任何的仁慈和同情,就是一种怯懦的行为,这是不会被真正的北陆人所认同和接受的。你可知道,一个‘杀’字,背后的涵义是什么?”
听到这里,剑风微微动容,脸庞浮现出疑问的神色。
虚夜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今天再次杀人,虽然没有上一次那么难受,但是,他依旧不习惯。
“你看看我的手,”花满楼十指舒张,冷冷的说道:“你看到了什么?”
花满楼的手掌很大,指节很粗,很多地方都有茧疤,而根据他施展的杀人收到,可以肯定那是一双非常有力的手。
剑风忽然道:“这是一双杀人的手。”
“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花满楼表情冷漠,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剑风,我可以毫不留情的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回答我的问题。”
剑风的眼中射出一道冷电。
虚夜联想着今天的单方面屠戮,若有所悟道:“杀一个人,是一种感受,你的手,仿佛感受了很多。”
“宾果!”花满楼的眼中掠过一道讶异之色,不由鼓掌笑道:“虚夜,你的悟性实在让人叹服。如你所说,剑风,这是一双杀人的手,但是,我从来都是用手来杀人,从不假以武器,因为,每当你杀一个人,你的手心就多承受了一份生命的重量,而只有这种带有触感的杀人方式,才能让你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
“亲手杀一个人,就是代替他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这种力量,只有用身体发肤去切实的体会,才会越集越深,才会使自己越来越强大!”
第二十九章朋友
田里的青稞依旧在随风摆动,远处赤红的山脉依旧连绵起伏着,整个北陆的土地,依旧苍莽而荒凉,空气之中始终掠动着代表性的寒意。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过,可是,虚夜和剑风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花满楼的面容多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内容,他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
不知过了多久,剑风禁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是花满楼了。”胖子渐渐露出笑容,他又转过身去,继续在阡陌田埂间走着。
虚夜跟上他的步伐,终于问出了心里集藏的困惑,“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令你下定决心救我们?我不会相信我的个人原因,就会让你愿意出手,否则,你就不可能跟我们说刚才那番话了。”
花满楼顿住了脚步,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回头,他仰望着天空,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意味,似乎是在缅怀什么,其间又有恻惘的情绪在流溢。隔了半晌,他才问道:“虚夜,你的老师,是炎之圣者炎奕天吗?”
“你怎么知道?”虚夜一讶,随即道:“对了,你听到了那卷束音术的传声,不对啊,炎老并没有表明身份……”
“我认识灭叔,”花满楼的回答让虚夜释然,“我的父母曾经都是‘焱血炙天’的猎命师,我一出生,呵呵,就跟那个‘土匪窝’有了交集。”
“所以,你听出了炎老的声音。”
花满楼摇头道:“炎老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对他老人家仰慕已久,可惜至今缘悭一面。”
“那你……”
“呵呵,”花满楼的眼睛里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道:“但是,我很清楚,全团上下。只有他老人家敢称呼灭叔‘灭灭’。而且,我也见过黑血战旗。”
“原来如此。”虚夜心中大喜,只觉阴翳的前方又变得柳暗花明,“那你可以带我去找炙吒灭副团长吗?而且,想必有你作证,没了束音术的传话,我也可以取信于他。”
“哦?”花满楼顿了顿,又“哦”了一声,道:“你这次前来北陆,是真的想请灭叔指教你。是吧?”
虚夜点了点头。
“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花满楼突然笑了笑,这个笑容简直与炎之圣者那晚说话时露出的古怪笑容如出一辙,“当灭叔的学徒,可没有那么容易。”
尽管虚夜觉得很奇怪,但是并没多问,而是正色道:“我早有心理准备。”
“那你呢?”花满楼的目光落在剑风身上,问道:“你到北陆的目的是什么?”
“与虚夜结伴同行。”剑风顿时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并不具体,想了想道:“我也想学点江湖经验,长长见识,算是一种出门历练吧。”
“看得出来。你们俩的江湖经验都少得可怜。”花满楼露出怜悯的眼神,自顾自的“嗯”了一声以示肯定,道:“不然你们就不可能落入卫家小辈的圈套里了,明明那么多破绽的说。”
“真有那么多破绽暴露。你都看出来了?”剑风疑道。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睡觉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醒来,出言提醒他?”花满楼指着虚夜,说道:“那个老黄和卫骏豪摆明在演戏嘛。”
虚夜一怔。回忆道:“‘痴笑人,痴人笑,人笑痴’,是么?”
“其实,那个时候,你已经有所察觉了吧,只是,”花满楼耸了耸肩,道:“你的性子又有点惫懒,没有去深究而已。”
虚夜尴尬的挠了挠头,“还好,最终我们吉人天相,在贵人的帮助下,顺利度过了此劫。”
“嘴巴倒是挺甜。”花满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旋即沉着脸道:“但是,幸运的事可不会每次都降临到你的头上。在江湖上行走,靠的是处处提防小意,不漏过任何细节,这样才会把自己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处境里。虚夜,我很认同你说的那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致命伤,比起同伴朋友的出卖背叛更来得可怕了。”
虚夜想起了自己在中了蒙汗药昏倒前,含糊说的那句话,可是,下一刻,他的脸上又挂起了一抹令花满楼感到炫目的笑容,“但是,花老板,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花满楼胖乎乎的脸庞堆满了惊异的神色。
“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虚夜自信满满的笑着,“因为,我们是朋友,真正的朋友之间,信任是前提,肝胆相照是理所当然,不婆婆妈妈的彼此道谢,更是真谛。”
随着虚夜说辞的深入,花满楼的神情逐渐衍变成了惊疑,最终定格在震惊之上。
“我管不了别人对‘朋友’一词做怎样的诠释,反正在我的心目中,我对‘朋友’的理解和体会就是这样。”
此时,三人刚好走完那段长长的田埂,来到道旁的一处树荫下,天空射下的阳光似乎变弱了少许,金灿灿的光斑打在虚夜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氤氲的金辉。
花满楼望着他,嘴角渐渐绽出温和的笑意。
剑风已经走到了最前面,他的嘴角也是微微翘着,因为,他早已把虚夜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朋友,多么温暖的两个字!
在男人之间,建立了这种友情,当然需要用酒来增进。
于是,等到三人在公众场合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了一家小酒馆里。酒是北陆最普通却又最烈的烧酒,但是,三个人依旧喝得畅快淋漓。
此时已到下午六时许,但是天空的太阳依旧释放着火热的激情,一点都没有西斜落山的意思。而他们已经来到了临近天辰城的喀日县,过了今晚,他们就将正式踏入逍遥联盟第二大城市的土地。
因此,他们喝酒喝得无所顾忌,大笑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沾染过鲜血的心,在这一刻彻底释放了那种无形的压力。
周围的客人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因为,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每时每刻都有流血冲突发生,对于这些染血之人,他们并不避讳,只是,作为普通人的大多数联盟人,也不会刻意讨好的逢迎他们。
在这样一个奇异的世界,一道修灵的分割线将人群界定为两类,修灵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确很少存在更深的交情。
第三十章暗榜
由于北陆的海拔偏高,因此,在这个初夏季节,一天的日照时间较长。临近晚上八点,太阳才开始西沉,迎来了这一天最热闹的傍晚时分。
天空依然亮堂,只是穿了一层薄薄的暗纱,而这家小门面的酒馆已经坐满了客人。
三人均是酒量极佳,喝到此时,刚好到兴头上,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增大,不过在闹哄哄的酒馆里,他们的说话声根本不可能被外人听得多么清楚。
正在这时,一个惊呼的声音传了进来,“血沙暴来了,大家注意啦,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