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宰天地-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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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风不置可否,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们俩真的很特别。”她伸出那只找不到一丁点瑕疵的如玉素手,指着虚夜道:“尤其是你,明明修为低得可以,灵觉却格外强大,最主要的是……”
她没有说下去,二人也没有去探问的心思,他们虽然表情各异,但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盯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很明显,剑风对她如此忌惮,至少说明以他现在的修为,还看不透她的底蕴。
同时,虚夜又很肯定,对方没有一丝敌意。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这跟他之前决意不告诉黑力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感觉是一个道理。
气氛有点僵硬,虚夜打破沉默道:“姑娘,据我分析,如果黑力酋长在场时,我叫破你的存在,你恐怕很难像现在这样理直气壮的站在我们面前,是吧?”
那女子老实道:“诚然,他的实力高深莫测,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可以保证,就算他在场,我一样可以离开。”
“只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而已。”虚夜点了点头,又蹙眉道:“但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对你的存在保持缄默呢?”
“我说过,你很特别。”女子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总之很奇怪,但是我偏偏不由自主的那样以为了。”
剑风犹如一个局外人站在旁边,对于虚夜和那女子的对话,他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但是身为局中人,二人似乎都感同身受,依旧打着哑谜。
“那你一直不离开,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女子轻笑一声,道:“先前我看不清你的相貌,所以很好奇。”
虚夜自嘲的摸了摸鼻子,道:“那在下被你看了外表,你认为如何呢?”
“嗯,还好吧。”女子又是一笑,似乎很享受这种对话,她指着剑风道:“不过比起他,你差远了。”
“哈哈……”笑罢,虚夜向那女子颔首施礼道:“感谢你拿我和剑扈从比较,这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你很有自知之明,而且,你的胆子也很大。”女子仿佛在做总结陈词。
虚夜道:“那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是不是……”
“嗯,”女子直接道:“我是该走了。”
莲步轻移,她向前走了几步。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剑风的缳首刀已经锋芒毕露的指向了她。
“别担心,”女子不以为意道:“难道你不想看清的我容貌吗?”他没有征得任何人的同时,继续朝前,直至走到离剑风刀尖一尺的位置。
缳首刀的刃口上,已然泛起犀利的灵气波动,依稀还有音爆的声音。
近距离的观察,虚夜无疑可以更加清晰的审视她的容颜,但是,他的眼光没有聚焦点,嘴角渐渐勾起一个漠然的弧度,“尽管你说我很大胆,但是,我有自己的依仗,我相信我俩联手,是可以留下你的。”
女子微微皱眉,他感觉得到虚夜不是虚言恫吓。
“你对我长什么样,没有兴趣。”
虚夜嘴角的弧度又变得柔和了,他笑道:“我怕自己克制力不够,最终沦陷在你的温柔乡里。”
女子掩嘴轻笑,她已经转过了身,“那你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我的真容了。”却不闻虚夜的应答,不禁疑惑的回身,但见虚夜脸露异色,瞳孔之中竟是泛起了一丝惊悸。
那是一种久违的害怕。女子的直觉忽然告诉自己。
剑风也发现了虚夜的异样,目光虽然依旧落在女子身上,但是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虚夜,你怎么啦?”
虚夜神经质的打了个寒噤,蓦地对女子表示出强大的敌意,就连一直平缓的声调都高了几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他的骤变,女子莫名其妙,却不失优雅的大方道:“妾名玉湘楹,玉石的玉,湘水的湘,楹联的楹。虚夜公子有何见教?““玉湘楹?”虚夜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平复下心中骤然升起的戾气,抱拳致歉道:“在下冒犯了。”
“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何会突然那样对我?”玉湘楹柔媚的问话隐隐露出一股诱惑之意。
虚夜抿了抿嘴唇,道:“刚才匆匆一瞥,我看见你的眼瞳泛着血钻一样的颜色,对于这种血眸,我容易情绪失控。”
玉湘楹听他说得语焉不详,却没打算追问,而是解释道:“卡西黎人的眼睛都是血红色。”
“嗯?”虚夜倒没料到她会予以解答,不禁好奇道:“你是卡家族人?”
玉湘楹没有解释,而是轻叹一声,旋即转过身子,那一刻,她的脸颊分明浮起一抹苍白之色,强行吞咽下涌到喉咙口的腥甜血气,人影一闪,倏然飘入林中。
虚夜正欲跟上去问个究竟,却已慢了一步。
天边乌云再次盖住了月亮,玉湘楹早已芳踪渺然。
第十四章卡西黎的乌鸦
第二日,天未亮。
休整一晚之后,虚夜和剑风沿着额巴额巴河畔沿线,一路向西。河道是沿着西北逶迤而上,一眼望不到对岸,可是一个时辰之后,河道收窄,水势渐小,随着河床的萎缩,水流量也大幅度减小,而且越往西北走,这种现象越是明显。
又走了半个时辰,一座牧原映入二人眼帘,可惜草被稀疏,大多干黄得不成样子,各家的牛羊马埋头吃着牧草,总数却不到百头。奇怪的是没有牧人的踪迹,这一点倒是让虚夜和剑风大为佩服那种洒脱和豁达。至于河里的水,流到此处已经可以见到对面,阔度不过百米。
虚夜和剑风停了下来。
“此地应该就是卡家人搬迁后放牧的草原了,真够荒凉的。”
如果想象一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眼前这一幕牧原场景无疑会颠覆很多人的念想。
虚夜发出感叹,无非是舒解不自觉加重的呼吸,其实是为了避免自己在真正面对卡西黎族人时,出现不够理智的情形。可是一想起卡西黎族人那种特意的瞳色,他就忍不住想起那日黄昏的那个黑色身影,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
随着修为的日益渐长,他赫然发现,自己离那个身影的距离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来越遥远。
尽管自己的重生得益于那个人,但是,报仇的信念在他心里已经生根发芽,而且日渐壮大。然而,他又必须一步一步来,父亲那方面,他需要尽全力的予以辅佐协助,甚至以后接班乃至将其发扬光大;而另一方面,便是斩杀这个在自己内心镂刻下死亡印记的男人。
此次前往逍遥联盟寻找炙吒灭,目标固然是为了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实力。不过既然顺道经过这里,而种种迹象又表明,卡西黎人很有可能跟自己遇袭有关,因此,他和剑风才会驻足于此,目的就是希望探查到一些线索。
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横亘在他的心中:为什么没有听说父亲派人前来北疆调查呢?
对此,他给自己的解释是虚培元已经很隐秘的查了,但没有头绪,于是。他不再深究,而是和剑风一同步入了此地唯一的羊肠小道。
刚刚插入小道,虚夜和剑风就看见了卡西黎这个游牧民族的村落。
在他们眼力所及的尽头,坐落着一个极具民族风情的小村落,涂有各种浓郁油彩的帐篷林林总总,约莫有三四百个。
此刻正值早间生火造饭的时候,帐篷之间飘着袅袅青烟,俨然一派安静宁和的景象,然而。令虚夜和剑风感到奇怪的是,一切都显得过于寂静了。
诚然,各家各户的牧畜是打好了标记,只要划分清楚地界。那么在日落前,费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把牲畜赶回家,结束当天的放牧。
可是,二人一路走来。一直都没有看见哪怕一个牧人的影子。而升着炊烟的村落内,也听不到孩子们的哄笑打闹。
虚夜和剑风不禁惊疑的对望了一眼,然后。他们加快步伐,奔向这个传闻中爱好和平,与世无争的民族群居之地。
其实,这个村落与其说是卡西黎族的领地,不如用一个几百顶帐篷撑起的大圈落来形容更为贴切。村子的外围用削尖的半人高木桩围了起来,这就是他们防范野兽的手段。大门口用干草和牛毡弄了个雨篷,简易的立了个支架,就算完事。
几只乌鸦盘旋在天际,呱呱的叫着。
虚夜的心头泛起不祥的预感,注意力第一时间落在雨篷之上——一只木雕乌鸦伫立着,那振翅欲飞的样子除了予人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观感,居然隐隐露出一种猛禽才该有的凶悍气势。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那颗嵌在心窝处的外丹。
“有点奇怪啊!”剑风狐疑的说了一句,唰的一声抽出龙雀缳首刀。
整个村落并不不大,在二人面前简直一目了然,但是,他们根本没有看见一个卡西黎人。
“有人吗?”
虚夜张嘴大声喊了一下。
无人应答。
他又加大声音,再次喊道。
四下里依然静得可怕。
二人不再迟疑,步入了大门。不过步履谨慎,而且始终保持着随时可以施以援手的距离。
风声乍起,吹得帆布帐篷呜呜作响,但是,下一刻就停息了。
天上的乌鸦顿时叫得更加尖锐刺耳了。
虚夜和剑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就在刚才那极为短暂的一刹那,他们分明感觉到了灵气的波动。
他们冲入最里面的一间帐篷,恰恰看见一名卡西黎女人赤红着双眼,缓缓倾倒。
星影瞬发而出,虚夜已经扶住了她,可是她七窍流血,生机已经相当微弱了。虚夜不管不顾,拼命的摇晃着她的身子,歇斯底里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那名妇人的瞳孔中焕发出异样的神色,可是虚夜根本捉摸不透其中的含义,在他突然暴怒的神情之下,女人的唇角甚至微微绽出了笑意。
随后,虚夜输入她身体的灵气中断了,因为,她的生命已经枯竭。
然而,剑风在检查她旁边那具小孩的尸体时,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接连查了许多卡家人的尸身,结果都是如此。他们犹不放弃的奔走于各家的帐篷之间,直到走出最后一顶帐篷,除了那名妇人以外,其他卡西黎人都是无伤毙命。
此时,虚夜眼神涣散,显得疲惫至极。
“要不要去看一看外面还有没有侥幸……”剑风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非常干涩。
虚夜抬手阻止他,旋而指着不远处扑倒在地的一名孩童道:“连孩子都没有一个幸免的,你觉得凶手会放任其他的族人活着逃走吗?”
小小的村落里,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就在他们步入大门那一刻,这种不祥的气息已经将他们的心灵笼罩。
他们早就该猜到是这样一个结局,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凶手会在刚才的帐篷里耽搁了那么久。而且看帐篷里凌乱的摆设以及摔碎在地上的瓶瓶罐罐。明显留有争斗的痕迹。
可是,一名中年妇人会是这个轻易杀光全族的人的对手吗?
要知道,此时正是早间时刻,有些人还没起床,但是,除了七名在外烧火做饭的妇女、八名小孩、十一名青少年,其余的卡家人,全部死在帐篷里。
如果凶手的一群暴徒,那还可以解释得清。可是,虚夜和剑风仅仅感应到一个元灵的波动。
那么。这个凶手的修为肯定深不可测,甚至,他还有可能具备群攻的术法,不然造成这样的死局根本解释不通。
虚夜和剑风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惧。
或许,那个凶手稍作逗留,而不是撕裂空间离去,卡西黎族里还会多出两具异族人的尸体。
“可是,她为什么会笑呢?”
虚夜不解。心里流溢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不是恻然,也不是惆怅,更不是悲痛。他只是忽然觉得,生命的分量本该厚重,可是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却是如此脆弱。
上千人的村落。就这么毁于一旦。
也许,卡西黎这个名词就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