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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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
“那好,数到十,马上向外跑。”他快速的说,尽量不让青瞿觉察,“去找阿阳,告诉她青瞿来了……越快越好!”
“可是……”
“记住!”
月城风远不再理会他,专心低年着:“频差5%……3%……”
他手中刀越来越慢,谢时清在心里数到十的时候,他猛然顿住了动作,然后大喊一声:“同频!”
几乎是瞬间,谢时清用尽全力冲向冰树之外。他以为青瞿会拦住他,然而男人只是站了起来,满面惊诧地注视着月城风远。他身上一松,好像压力骤然消失一样。也来不及细看发生了什么,谢时清夺路而出。
月城风远大笑着:“哈!青瞿,你输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破了我的寒碛之阵!”
从青石地面上长出的冰树如同被什么击打一样,开始颤抖。起初只是微微的颤,然后,那颤动越来越大。裂纹从底部开始,自下而上延伸了整个树身。雪花变得稀疏,梵呗刀身上的严霜片片融化。刀的光芒大盛,紫红色的光晕一波波向外蔓延着。然后,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冰树轰然崩塌。
透明的细小微尘荡在空气中,却再没有了杀伤力。
月城风远用力挥刀,长虹贯日一般的刀气凌空斩下,青瞿翻身跳到一边,地面上一尺多宽的深深沟壑贯穿了整个屋子。
“青瞿,你以为梵呗只是能挥动的刀吗?”月城风远反手把刀扛在肩上,满脸妖孽的笑容,“梵唱之音,能寻觅世界上一切事物的频率,然后引起共振,摧毁所有东西。包括你的寒碛!”
他大笑着挥刀,带着烈阳一样的焚风,喀拉拉荡碎了一片石板。青瞿略显狼狈的闪躲了一下,转过身来,清俊的脸上显出些许恼羞成怒。
“梵呗……呵,没想到是这个意思,倒是我的失误了。”他沉声道,“不过,你离赢我还早着呢,张天彻。”
他重新举起了枪。月城风远毫无惧色,挑衅的笑着持刀而立。碎裂的冰屑席卷着刮过一片狼藉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肃杀。
谢时清知道,他们的战斗还远没有结束,月城风远依旧很危险。可他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些了。脑中全是月城风远厉声的吩咐。
找到荆舞阳,告诉她……青瞿来了!
月城风远不是那种太过在意他的死活的人。因此不可能为了他的安全舍身相护,这一点,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那么他拼死也要把他送出去到底为了什么?
青瞿来了……青瞿来了……他不会是让他找荆舞阳来援助。那么,既然青瞿是为了雪耻而来,是不是代表着……紫霄也来了?
第三卫的青瞿,简直让他们两个人没有还手的余地。若是紫霄在荆舞阳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发动攻击,她还会安全吗?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刻赶到荆舞阳身边。
“小帅哥,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女子轻佻暧昧的声线浮动在耳边,谢时清大惊,一道鞭子带着穿石之力用力抽过来。他狼狈的一个翻滚,躲闪过攻击,才发现刚才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女子正笑吟吟看着他,手中握着一条黑色的藤鞭。
“哟,看这眼神,还真的是让人怜惜啊……青瞿那块木头,怎么会觉得荆舞阳的眼光很差呢?这小模样……配荆舞阳那种女人还真的是可惜了啊。”
黄图上下打量着谢时清,那种暧昧的目光让他一阵阵发寒。女子款款走过来,步步摇曳生姿,可他却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一样,惊惧地向后躲去。
女子白皙的手抚上了他的下巴:“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或许……还能留你一命呢。”
谢时清触电一样向后闪去,黄图脸色一寒,闪电一般反手一抽,一道赤红的鞭痕就印在了谢时清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差一点叫出声来,黄图冷哼道:“告诉你,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别不识好歹!不然的话……”
不等她说完,谢时清迅速翻身跳起来,双手熟练地结印,练习得纯熟之至的法术发出。青蓝的火焰炮弹一样直射出去。
他只练习过这一种法术。因为没有灵武,只能靠自身的力量战斗,他只能拼命锻炼自身的法力。哪怕身为天生通灵师,他也无数次因为脱力晕倒。因此虽然时日不多,可这个法术用起来,威力已经不小了。
黄图轻蔑地笑了一下,右手挥动鞭子,黑色的藤鞭卷成一个圈,轻轻巧巧裹住火焰。她的手一抖,青蓝火焰缓缓熄灭在圈里。
“只有这点能耐吗?就算是反抗,也要像点样子吧,你这样让我很没趣呢。”黄图无辜地看着他。
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决。
他们之前的预想中,并没有青瞿紫霄的出现。荆舞阳独身拦住山下的蓝简,月城风远和他勉强能抗住赤钺和黄图。可是现在,不仅突然出现了前三卫的人物,就连黄图……他也完全不是对手!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了。谢时清咬咬牙,再次凝结出灵力火焰,比上一次更加凌厉的攻势,连续五团青色火焰向黄图投去。然后,趁对方挥鞭抵挡的功夫,用尽全力向门口冲去。
就算明知道没有可能,他还是要想尽办法冲出去!
“雕虫小技!你真的把我当做小孩子吗?”黄图轻松化解了谢时清的火焰,一张粉面冷了下来,“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陪你玩耍了。”
她的手一抖,黑色的鞭子如同有意识的生物一样,迅速伸长,卷住了谢时清的腰。马上就要冲到门外的男人被拦腰卷在空中。
“唔……呃!”离地的惊恐让谢时清下意识挣扎起来,可腰上的鞭子却越来越紧。那长鞭表面很是粗糙,有些像木质的纤维组织,疙疙瘩瘩长着瘤块。
鞭梢灵活地蜿蜒着,一圈圈绕着,慢慢缠到了他的胸口,末端好像一根小手指一样竖在他面前。然后,在谢时清惊恐的注视中,黑色的末端鼓起一个小包,小包破裂后,一朵花从中绽放而出。
一朵黄色的郁金香。
那朵花的生长极为迅速,很快盛放到碗口大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片片凋谢,留下一个鼓鼓的子房,吊在谢时清眼前晃悠着。示威一般转了几圈,然后突然用力刺入了他的胸口。
“呃!”他痛苦地叫出来。胸口被洞穿,然而却并不十分痛,只是那感觉极为诡异,像有一股冰凉的东西从胸口流入体内,冻得五脏六腑发麻。他用力挣扎着,不知是不是因为鞭子分心的原因,腰上缠绕的鞭子松了一些。他趁机用力撕扯开,一下子从空中掉了下来,胸口的鞭子也抽了出去。
他正好落在门边,根本没有思考,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谢时清夺门而出,跌跌撞撞奔进了漆黑的夜色里。
在他的身后,黄图并没有追出来,她细长白嫩的手指一圈圈缠绕着鞭子,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Chapter 32
天阙山顶夜色漆黑的如同泼墨。尖细的红色月牙放不出多少光,一层朦胧的红,给周围的一切添上了诡异的色泽。
谢时清的胸口胀痛着,因为呼吸困难而大口喘息。尽管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体术有了不少提高,可在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斗之后身体已经格外疲惫,这个时候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可是怎么能够休息?他还没有找到荆舞阳,一想到那个人现在正在遭遇危险,他就恨不得立刻到达她的身边。
“呼……呼……”他喘着气停下来,手指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种烧灼切割一般的疼痛愈发剧烈。像是胸口烫着一团火焰,即将破体而出。
喉咙如同被烈火灼烧一样,他的手微微发抖,亮起一簇青蓝的光,借着光低头观察着胸口。
黄图的灵武直接刺穿了他的右胸,衬衫被撕破了一个口子,然而露出的肌肤却并没有鲜血淋漓的伤口。
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被洞穿了胸膛,为什么会一点伤口都没有留下?
他撕开了衣服,更加仔细地看着。发现右胸上有一粒小小的突起,绿色的小点,像是什么东西正要从里面冒出来一样。他试探着轻轻触了一下,却触电一样跳起来。
“呃啊!!!”
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刚才那轻轻一碰好像直接撕开了他的心脏,鲜血淋漓暴露在外,尖锐至极的痛。手中的火焰熄灭了。谢时清浑身颤抖着等待那疼痛平息,冷汗浸透了衣服,良久,他才重新站起来。
胸前一点点绿色,好像比刚才更加大了一点。
他想要更加仔细地看,忽然,他一个翻滚倒入草丛里,屏住了呼吸,警惕的看着前方黑魆魆的丛林。
有声音,逐渐接近了。
高草被踩踏下的声音,树枝断裂的声音,还有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随之而来的腥臭味道……
不是人类。人类没有这样沉重的脚步声。是巨大的动物,或者是……
两棵碗口粗的树被粗暴地折断,那个巨大的生物从中间挤了出来。肌肉纠结毛发茂盛的人体,下半身却是棕色的木质。那张面孔狰狞恐怖,一双眼睛是赤红的血色。
“哈……哈……”
散发着浓烈腥臭味道的唾液从他口中滴下来。怪物忽然仰起头,大声咆哮起来。
伴着那声吼叫,树林里响起了更多的叫声。低沉巨大的、尖锐刺耳的,很多光点亮起来,那是怪物的眼睛。如同被召唤一样,各种各样奇怪可怖的妖怪出现在谢时清面前。
谢时清紧紧咬着手背,才没有发出恐惧的呜咽。
朔月夜,群妖之乱……
每五年出现一次,连精英通灵师都几乎不可能生还,狂暴化的妖物群集。月城风远曾经这么说过。
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他没有灵武,还只是个刚入门的弱小通灵师。如果单独遇到一两只狂暴化的妖物,还有可能对付,现在这里的妖怪至少有几十只,而且其中不乏妖力充沛的存在。一旦被发现,他会被撕成碎片。
如果他死在这里……荆舞阳怎么办?月城风远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推出来,不是为了让他死在这种地方的!
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点点向后挪动着身体。荆舞阳曾经教过他如何收敛自身气息。只要自己控制得好,应该有可能逃出去……
“呃!”
胸口一阵锐痛毫无预兆地袭来,像是一把尖刀把他劈成了两半。谢时清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激得一颤,一声□控制不住地逸出。
周围的咆哮瞬间静寂下来。那些怪物不约而同把头转向这边,红色的、绿色的荧荧光点把目光投向谢时清隐藏的草丛。
完了,被发现了!
谢时清因为恐惧和疼痛而颤抖着。身后的怪物不断聚拢着,他们发出兴奋的低声嘶吼,逐渐向他靠近。他站起来,转过身去,面对着那已经失去理智的妖群。浑身颤抖着,笔直站立着。
这一次,没有人挡在他面前。荆舞阳,月城风远,谁都不在,他只能自己面对。
灵力流转在体内,手中的火焰如同落雨一样发出。他只学习了这一种法术,不过他是天生通灵师,哪怕没有灵武,他也有足够充沛的灵力。
这些怪物当然不像黄图一样,火焰沾到他们身上立刻点燃一片。咆哮嘶吼声响成一片。愤怒的妖怪竟然不顾身上的火焰,向谢时清冲来。
胸口的疼痛一阵胜似一阵。谢时清艰难躲闪着怪物的攻击,眼前一阵阵发黑。妖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他的力量在这疾风暴雨一样的攻击中,就像一叶飘摇的小舟,随时可能被颠覆。
谢时清,站起来去战斗……像个男人!
眼前一片模糊,错杂的黑影、血光、妖术灵力交错的光芒纷乱,声音也渐渐变成单调的杂音。只有那个人,那个声音愈发清晰。
她的身影,笔直的,像峭壁上的松树;她的面容,傲岸的,像雄鹰临风那一个回旋;她坚定地、大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