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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何处青山不埋骨-第17章

小说: 何处青山不埋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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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点了点头:“那变态虽然讨嫌,但从来不说假话。”
杜蘅点了点头:“保重。”
石头少见地凝重:“你真的想好了?”
杜蘅点了点头。
石头望了望他背后那一片人头:“他们怎么办?”
杜蘅苦笑:“我本来就不是称王称帝的材料,那人篡位,谋划了整整十年,又等到了合适的机会,这才侥幸成功。饶是如此,仍是夜不能寐,否则也断不会戮我全族。我天资不及那人,也没有那么大野心,但求能够安稳度日而已。想复国的人,自然能够找到别的由头,我这个傀儡其实也并无大用。”
石头赞同:“这倒是真的,你本来就没用。”
杜蘅轻轻踢了他一脚:“喂,你要不要总是这么损啊?”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第七章 血雨腥风(下)

第八章尘埃落定
天蒙蒙亮的时候,石头带着苏岑回到了当初的那座小城,新雪过后的小城分外宁谧。石头弄醒了苏岑,两人就坐在城外的山上等着天亮城门打开。石头变回原形,懒洋洋地靠在苏岑脚边。满地积雪映着半明半暗的天光,显得格外苍茫。离开的时候,南湖的花还开得正好,再回来时已经是落雪的初冬了。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也是苏岑死后第一次在空阔的场地上看见雪。从前在井底的时候,石头最讨厌的就是雪天,因为只要雪片够大,半天工夫就可以把它整个埋起来,为了把脑袋露出来,它只能不停地滚来滚去。雪停的时候,石头所在的那块压实了的冰,总要比别的地方高出来将近一尺,它只能心惊胆颤趴在上面一动不动。苏岑也不喜欢下雪,雪花纷纷扬扬地从井口洒下的时候,他就看不见外面的天空了,那是他唯一的消遣。
原来外面的雪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宁静的白色覆盖了平原与山峦,天与地连成一片,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空空阔阔的原野上,湮灭了一切过往的痕迹。苏岑莫名地觉得孤单,忍不住又把石头往身边挪了挪。
早晨的城镇总是繁忙的,小贩推着独轮车“轧轧”地碾过冰雪,小厮挥着笤帚打扫门前的积雪,孩童笑闹着跑过街道,早起的妇人开了门,匆匆地将还冒着热气的洗脸水泼到阴沟里,又转身掩上了门。街边的小摊已经在忙着支起铺子。苏岑抱着石头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茫然四顾,忽然觉得分外凄凉。
一个路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踏雪前行,一不小心撞到了正站在路中间发呆的苏岑身上,怀里的东西撒了一地。苏岑慌忙弯腰帮忙捡,可是他刚一松手,石头就直直地陷进了松软的雪里。众目睽睽之下,石头又不能自己站起来,只能怒气冲冲地瞪着苏岑。苏岑很是为难,内心挣扎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帮那人把东西捡起来。
那散落在地的,分明都是一包一包的药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孩子,刚下过雪,还一大早就起来抓药。苏岑刚伸手捡起一包药,那女孩子就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公子?”
苏岑纳闷地望着她:“啊?”
那女孩子显然很是兴奋:“公子,你不记得我了,那天南湖边上……”
苏岑隐隐约约地想起来,唯一的一次乞讨中,是这个女孩子第一个给了他一只镯子,他还想起来,女孩子好像说过,要他去秦家找他。苏岑不由得脸红了:“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后来遇见了太多事情……”
“你还记得我?”女孩子的眼睛亮了。
苏岑尴尬地点了点头:“我们走了大半年,今天才刚刚回来。若是有空,一定登门道谢。”
“谢?”女孩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公子出了趟远门是吗?怪不得一直没见你来。”说到这里,女孩子“嘻嘻”笑了,把药飞快地拾起来抱在怀里,“那你有空时一定要记得来看我啊,我等你……”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又羞赧地低了下去。
苏岑愣愣地回了一句:“我现在就有空啊。”
女孩子诧异:“公子不用先回家看看吗?”
苏岑摇摇头,弯腰抱起石头:“我没有家。”
女孩子的神色凝住了,低着头嗫嚅着道歉:“对不起……”
苏岑笑笑:“没什么的,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
“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到我家来坐坐吧,祖母一定很高兴。”女孩子一脸热切地看着苏岑。
石头暗暗地使劲撞了撞苏岑的胸口,苏岑痛苦地“唔”了一声。女孩子见他脸色有异,慌乱地问:“公子,你怎么了?”
苏岑摇了摇头。女孩子索性腾出一只手来拉着他:“走吧。”
苏岑只得跟上。女孩子好奇地看着那块黑黝黝的石头:“公子,你抱着这么大块石头做什么?”
苏岑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扔了吧,抱着多累啊。”女孩子好心提议。
石头恶狠狠地盯着苏岑,意思很明确:“你敢扔试试?”
苏岑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累,我习惯了。”
女孩子吃惊地张大了眼睛,不过还是由着他去了。
一路上那女孩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苏岑默默地听着。从那女孩的话中,他知道她叫秦锦,住在城西,她一早起来是给祖母抓药的。她的祖母今年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不好很久了,入秋之后就只能靠药汤吊着,昨日下了场大雪,家里的药又吃完了,所以她赶早出来再买一些。秦家本是城里的大户,可是从秦锦的父亲开始,家道中落。如今也算不上宽裕,祖母用的药又贵,日常用度不得不缩减些,前几天又裁减了几个下人,家里人手不够,所以秦锦只能自己出来买药了。苏岑突然有些惭愧,秦家并不富裕,想来那个镯子对于她来说也十分珍贵,竟然能够这样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而自己居然也毫不珍惜地当掉了。
到了秦家,苏岑抱着那块石头坐在花厅里。秦锦出门去沏茶,她刚一转身,石头立刻滚下地化成了人形。秦锦端着茶回来时,石头正背着手欣赏墙上的字画。秦锦疑惑地看看那挺拔的黑衣男子,又疑惑地看了看苏岑。苏岑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他是我朋友。”
秦锦不疑有他:“原来是苏公子的朋友,您是来找他的吧?”
石头转身,并未答话,只是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俊朗的公子笑起来无端带了些邪气,秦锦的脸慢慢红了,掩饰地放下茶杯,丢下一句:“我再去沏杯茶来”,就飞也似地跑了。苏岑目瞪口呆:“呃,我不喝茶……”
石头自在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端起茶啜了一口:“傻子。”
苏岑纳闷地望着石头。
石头冷笑:“门都关了,我一个陌生人如何进来?这么个笨女人当家,秦家不败才怪。”
看来石头很不待见这秦家小姐,苏岑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石头四处闻了闻,皱了眉头:“苏岑,待会儿她再回来,就告诉她我们要走了。”
“为什么?”苏岑抗议,“她家这么困难,还把镯子给了我们,至少要道过谢吧?”
石头把茶杯重重顿在桌子上:“你想怎么谢?以身相许?”
苏岑默默地往后缩了缩。石头脸色和缓了些:“听我的,这屋子死气太重,不宜久留。”
门口传来清脆的瓷器破裂声。苏岑抬头,看见秦锦苍白着脸色站在门口,无措地绞着手指,眼角通红,一副要哭的模样。
石头缓缓转身。
秦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胡说!祖母才不会死!她吃过药病就会好了,大夫说了的……”
石头和苏岑面面相觑。
石头想了想,开口道:“在下略通歧黄之术,姑娘不妨带我去看看,或许能帮上些小忙。”
苏岑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石头用过的杯子,眼神恍惚。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进到这屋子里,他就觉得莫名的熟悉。而刚才那一幕,更是让他心头一悸。至于为什么,苏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从死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幢宅子。

第八章 尘埃落定(上)

苏岑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石头用过的杯子,眼神恍惚。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进到这屋子里,他就觉得莫名的熟悉。而刚才那一幕,更是让他心头一悸。至于为什么,苏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从死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幢宅子。
那老妇人卧床多时,脸色是久病的枯黄。 石头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退了出来。石头叹了口气:“该预备下的,你还是早些预备吧,熬不到开春了。”秦锦紧抿着嘴唇不敢再问,苏岑不知所措地扯了扯袖管。
老妇人咳嗽了两声,声音嘶哑地问道:“锦儿,谁在外面?”
秦锦拉着苏岑进到内室:“祖母,家里来了客人。”
老妇一见苏岑,跟见了鬼似的发抖,颤颤巍巍地拍打着床板:“你,你是谁?”
苏岑觉得头疼欲裂,紧按着额头没有答话。
秦锦拉了拉他的衣角:“祖母,他叫苏岑。”
老妇疯了似的抓起手边能抓的东西砸了过去:“不可能,不可能,他死都死了几十年了,骨头都烂成灰了,不可能!”
苏岑再抬头时,眼中一片血红。秦锦吓得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苏岑一步一步走到床榻边,神情狰狞,喉咙里咯咯作响。老妇拼命地往床里缩,一边嘶哑地吼叫:“来人啊!来人呐!救命啊!来人……”
苏岑伸手掐住了她干瘪的脖子,浮现了一个嗜血的笑容:“为什么要杀我?”
老妇的喉咙被他捏着,拼命乱蹬乱抓,说不出话来。石头从外间冲了进来,看见了苏岑入魔似的样子,一把将秦锦从地上提了起来,低吼:“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泪珠大滴大滴地从秦锦眼眶里滑落,她慌乱地摇着头。石头将她丢到一边,大步走到苏岑身边,伸手去拉他。苏岑迅速回手一抓,在石头手背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苏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褪成了白骨。那老妇被他死死扣着,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石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的耳朵大吼了一声:“苏岑,你在发什么疯?!”
惊雷般的吼声吓了苏岑一跳,手松了一松,石头趁机把他从那老妇身边拖开。苏岑的眼中还是一片赤红,石头怔了一怔:“苏岑,你怎么了?”
苏岑摇头,用手骨狠狠地掐着脑袋,蹲在地上。石头转而看向那老妇,老妇的眼中满是惊恐。石头拈了个法咒按入她眉心,片刻之后,那老妇镇静了下来。苏岑还是痛苦万分地蹲在地上,嘴里不时发出呜咽的声音。石头叹了口气,问道:“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老妇惊恐地摇头。
石头冷笑:“说实话。”
老妇迟疑地看了看秦锦。石头伸手结了个法阵把秦锦送了出去:“她听不见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老妇惊疑不定地看着苏岑:“他不可能还活着。”
“为什么?”石头逼问。
“五十年前,我亲手杀了他。”老妇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茫然地看向帐顶。
石头深深地皱起眉头。
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讲述便流畅了许多。其实这是一个很无语的故事,老妇人闺名含芳,十六岁就嫁给了苏岑。苏家家境殷实,苏岑性子又温和,两人最初时倒也算得上和睦。含芳无论怎么使性子,苏岑也都只是笑笑就随她去了。开始时,含芳觉得那是体贴容忍。时日久了,这些退让就被当成了不在乎的证据。而一旦失去了安全感,女人就开始频繁的无理取闹,结果是苏岑离她越来越远。终于在某个夜晚,含芳因为一点小事爆发了,苏岑依旧自始至终地沉默以对。等到她吵完了之后,苏岑默默地起身往客房走。那个瞬间含芳突然莫名地怒火攻心,顺手拿起桌上的剪子冲了过去。
殷红的血从苏岑的后心汩汩涌出,含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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